「好端端的一個墓室為什麼要用細沙覆蓋呢?」林震在用手撥開地上的一層沙子後終於見到了意料之中的青磚地面,然而困擾人的問題也隨之而來,試問一下誰會興師動眾的將沙子運到這個地方,並且均勻的鋪於地面形成一個沙室的假象。
而莊伶玨聽到了林震的話後也蹙起了眉頭,她突然想到那個泥傭在到達這個大廳門口的時候一直裹足不前的樣子,很明顯這個大廳裡有著它所懼怕的東西,可是到底是什麼讓泥傭如此怯場,莊伶玨開始尋找之前自己看到的那幅壁畫。
但是讓莊伶玨詫異不已的是:在自己認真檢查整個牆面後竟然一無所獲,這一現象更讓她確定了此地存在的神秘之處,心念至此,莊伶玨突然想到會不會是自己身體的角度不同導致自己如墮五里雲霧之中。
突然意識到什麼之後,莊伶玨直接躺在了沙子上重新審視自己跟前的這面牆,這一次果然讓莊伶玨發現了一些端倪。因為在自己上方青石壁上『橫躺』著一些奇怪的人……
「林震,你快來看!」有所發現後,莊伶玨第一時間通知了林震。
林震聞言也側臥在莊伶玨的身邊,他這一看可真的是弄清楚了那些泥傭的身份:蒙古軍隊在戰爭期間對敵人採取了殘酷而野蠻的政策。
戰爭時期向蒙古軍隊投降的地區遭受的破壞的情況相對較小,而大量敢於英勇反抗的地區破城之後人口被屠殺和奴役,無數財產被掠奪損毀。
牆壁上描述的畫面就是蒙古大軍驍勇善戰的畫面,林震覺得蒙軍的這一系列的征服戰爭給包括中國在內的歐亞大陸眾多古老文明帶來了巨大的破壞,眾多民族受到了殘酷而不公正的民族壓迫,難以記數的人口和財產在戰火和隨後的瘟疫、饑荒及自然災害中損失,對戰火塗炭地區而言也是少有的黑暗時期。
可是正是因為這次戰爭讓世界認識了蒙古國,與此同時蒙古也有了新的世界觀,他們在四處討伐中擴大自己國家的疆域,可是目空一切的蒙古人變得越發狂妄,有資料記載元朝存在等級歧視制度,一種常見的說法是將臣民分為四等,即蒙古人、色目人、漢人、南人。
這種劃分反映在一系列不平等的政策和規定中。比如禁止漢人打獵、學習拳擊武術、持有兵器、集會拜神、趕集趕場作買賣、夜間走路。
「我想那些泥傭很有可能是類似突厥、女貞等遊牧部落。」林震在細細觀察,小心推測一番後有了自己的結論。
對於林震口中的這些遊牧民族,莊伶玨也是有著一定量的信息知識的,就拿突厥來說,歷史上的突厥是個強大的種族,他們驍勇善戰、叱吒戰場,而且突厥人對死亡也有獨特的認識。
「突厥跟蒙古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且這兩個民族在血統上也有著關係……」莊伶玨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可是她的話很快就被林震反駁了回來。
「元朝時期有一項不公平的條約:「殺蒙古人的償命,殺色目人的罰黃金四十巴裡失,而殺死一個漢人,只要繳一頭毛驢的價錢。」林震話裡意思不言而喻,蒙古人絕對不會將其他種族的級別與自己的民族化為等號,哪怕是突厥等有著同一祖先的民族,而他口中的色目人就是指突厥、女貞、烏孫等遊牧民族。
聞言後,莊伶玨大跌眼鏡,她覺得用自己的同胞來祭祀有些匪夷所思,可是牆面上的壁畫卻是栩栩如生,這又讓莊伶玨不得不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壁畫的整個版面都是橫著畫的,也就是說,在我們腳下的地板上有著這些壁畫的另一部分。」林震現在不關心什麼民族內鬥問題,他所關心的是這些細沙究竟想要覆蓋什麼樣的秘密。
話到此處,接下來的工作也就非常明瞭了,忌於林震身上還在冒著血,莊伶玨便脫下衣服用其將地上的沙子向牆角推去。
待整個地面的青石板完全顯露出來後,一幅幅慘絕人寰的畫面隨即出現在林震二人眼前,只見圖畫上的內容是活祭的場面:不計其數的活人被推到了一個土坑之中,然後彪悍的蒙古大汗將一塊塊巨石丟向了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俘虜身上、後面的畫面就更讓人發指:新生的嬰兒被醃製在一個棺槨內,而那棺槨中間擺放著一口棺材……
「好恐怖的活人祭祀。」莊伶玨話未收音突然尖叫出聲,她的目光停留在了地畫上一個人影身上,這個人身穿大褂,她的頭上戴著羽毛裝飾品,而她的身上帶滿了類似骨頭的裝飾品,打眼一看上去所有人都能明白對方的身份一定是類似於巫師這個職業。
可是林震不明白這麼一個執行活人祭祀的主持者為什麼會把莊伶玨嚇成這副模樣,可是在對方隨後說出的兩個字中,林震弄清了莊伶玨訝然驚呼的原因。
只見那個巫師雙手上揚,她寬大的袖子也因此滑落到了臂腕處,而莊伶玨眼下正看著對方手上的鐲子心蕩神迷的重複著「玉鐲」!
「不對勁,不該這樣子啊。」林震在看到了玉鐲後腦子裡更加混亂,在他們看來這個古墓應該埋葬者一位蒙古領袖,可是從莊禪亭的遭遇上來看墓主人卻是那位女貴婦,難道說那位貴婦是這位蒙古領袖的夫人不成?
但是很快林震就覺得事情不該如此簡單,蒙古國的巫師雖然貴為上等人,可是即使如此一個領袖也不會迎娶這麼一位會旁門左道的女子,當然更不用說讓一位巫師跟自己合葬。這兩個衝突碰撞在一起後林震有了新的觀點。
「一墓二主!」
「什麼?這不可能,雖然以前有出現過這種情況,可是……」莊伶玨話沒有說完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在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了林震口中的意思:「你是說,這個墓被後來者佔領了!」
莊伶玨說話的口氣明顯能聽出她內心的震驚,這個古墓的身世更加的撲朔迷離,莊伶玨開始懷疑他們幾人是否能夠活著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