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林震從自己身邊慢慢離開,莊伶玨屏住呼吸,她甚至擔心自己不小喘一個大氣會給林震引來禍端,而林震此時此刻也是非常的緊張,畢竟自己在用小命作為賭注。
只見林震小心翼翼的挪著自己腳下的步子,他的速度簡直可以跟那千年前的刀車相機並論了。而林震的心裡也在暗自慶幸:好在這歷經千年的刀車早以沒有速度上的殺傷力,要不是自己可能連上前查看情況的機會都不會有,想到此處,林震竟然有了天意不讓我滅亡的得瑟勁。
但是事情絕非林震想的那樣,這個刀車所要展現出來的恐怖一面其實正是來自於它緩慢的速度上。只是當林震意識到這點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太晚了。原來正當這一人一車即將『撞』在一起的時候,不知是林震觸及到了什麼機關,幾秒鐘功夫,從他背後竟然落下了一塊巨石,要不是林震身手敏捷怕是早就被落下的石頭砸成了肉餡。
「林震?」見情況突變,莊伶玨想都沒有想的就撲到了石壁跟前,她嬌弱的小拳頭一下又一下的砸在石牆上面,可是這堵石牆少說也有千百斤,莊伶玨也不曉得石牆另一側的林震是否可以聽到自己的呼喊。
至於林震這邊,他早被突如其來的一切嚇了個半死,緩過神來後林震同樣用拳頭砸著落下的石牆,不幸中的萬幸,當林震將耳朵靠近牆面後,他依稀可以聽見莊伶玨在不停的叫自己的名字。
意識到莊伶玨肯定會對自己的生死未卜而擔心後,林震將拳頭上的力度加大了幾倍,沒過多久,他就聽見對方帶著哭腔問自己是否受傷。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兩個人都是同林鳥,在聽見莊伶玨的話後,林震的心裡暖意橫生,而且這一刻他有了想要死死擁抱莊伶玨的衝動感,不過很快林震就意識到此時此刻自己必須控制住身體裡的雄性荷爾蒙,因為人要是死了,所有的想法都是虛空的。
「伶玨,你先別著急,也別害怕,我盡快想辦法出去。」
莊伶玨聽到林震的聲音後頓時鬆了一口氣,因為只要對方沒有死,那他們還是有機會離開這個地方的,心念至此莊伶玨扯開嗓子大喊道:「林震,你要小心,注意安全。」
收到林震的回應以後,莊伶玨背靠著石牆滑坐在地面上,她緊緊的抓著手裡的手電筒,可是即便自己有光源莊伶玨卻是沒有打開它的意思,因為她決定抱著『眼不見為淨』態度靜候林震歸來。
至於林震的情況可不像他嘴裡說的那麼好,已然在半米之外的刀車還在步步靠近,林震意識到眼下首要解決的問題就是先避開刀車上面的利刃,不然這種皮肉苦林震自忖承受不住。
可是眼下林震的身邊沒有一件可以利用的工具,外加上牆面如打磨般平整,別說是自己了,就連壁虎也不一定可以趴伏上去,窮途末路的林震甚至想到了挖個坑活埋自己。
『坑?活埋?』突然這兩個看似恐怖的詞語卻給了林震眼前一亮的感覺,說不定暫時的『活埋』自己還真的可以換來一次生存的機會。
心念至此林震雙手交替使用開始在地面上挖坑,好在草原的土質都比較鬆軟,很快在洛陽鏟的幫助下林震腳下出現了一個不大的小土坑,可是林震想要蜷縮在這個土坑中並且躲開刀車簡直是癡人說夢,意識到時間來不及了,林震試圖先用洛陽鏟頂住刀車為自己爭取一點時間。
要知道塞門刀車可擋千軍萬馬,所以林震區區一把洛陽鏟怎能頂住這刀車的前進,不到一分鐘那把洛陽鏟就在刀車跟石牆之間逐漸變彎。
隨著一聲清脆的『卡嚓』聲響起,林震的心裡暗叫不妙,可是閻王的牛頭馬面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林震也沒有讓對方離開的權利。插翅難飛的林震緊貼在牆面上,他在心裡祈禱一切可以有驚無險。
但是當疼痛感還是從身體的每個地方傳來,林震難免承受不住這種錐心之苦,也正是在這個時候,林震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原來這個機關並不是因為年代已久而變慢了速度,它本來的速度可能就是如此,當石門落下後,闖入者必然是慢慢『享受』死亡的滋味。
萬幸的是林震的腦袋正好空置在刀刃不是很密集的地方,所以眼下他的頭部並沒有受到任何傷,而且在刀刃扎入身體的時候,林震也是刻意的挪動身體讓刀子偏離要害部位。
即便是頻死掙扎,林震還是備受折磨,他的身體多處已經讓那些鋒利的刀子戳的千嗆百孔。就在林震心灰意冷準備迎接死亡的時候,他卻是感覺到那些刀子正慢慢的、有節奏的從身體內抽出。
『難道真的是我林震命不該絕?』滿臉冷汗的的林震在刀子完全脫離自己身體後,力不能支的順牆滑落癱坐在地方,見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血染透,林震便撩起衣服,只見在自己身體的多處出現了長約半公分的口子,這些小傷口正不停的向外冒著血液。
身體上的傷口固然很疼,可是林震知道這向後退去的刀車很有可能再次捲土重來,意識到時間就是生命,林震強忍著身體上的痛處開始重新挖掘地洞,這一次林震地洞的挖掘方向改為了石牆外面。
原來林震覺得以自己現在這個狀態必然是無力挖出一條破解機關的生命通道,可是只要自己先從這個地方撤出,那麼待自己的身上的『泉眼』停止冒『水』後,林震還是有希望帶著莊伶玨一起破了這萬惡的機關。
石牆之外,當莊伶玨發現自己身後的土層有情況後,她立刻站起身子且擰亮了手中手電,已經被嚇得夠嗆的莊伶玨決定,只要地底下冒出的東西是活物,那麼自己一定會一鏟子拍死對方,哪怕來者是什麼三頭六臂,還是什麼恐怖的粽子。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完全的被凍結,而緊張不已的莊伶玨則是目不斜視的看著地面上的飛吹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