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囚魂的慘嚎可謂是讓人聞聲喪膽,再看那大塊頭的猙獰樣子就知道它恨不得把烏白碎屍萬段。
當人在驚恐的時候就會有舌頭僵化的感覺,然而此時此刻萬宏峰已經感覺不到自己舌頭的存在了,他只覺得嘴巴裡被塞進了一塊石頭且說不出話來。
意識到萬宏峰已經被嚇傻,莊禪亭可就得獨當一面了,看著火勢因為加入了自己的一條袖子而十分旺盛,且那幾個小石人也開始逐漸變紅,莊禪亭心裡默默的祈禱著。
「宏峰,你傻杵在那裡等死啊,還不快把你外套脫下來。」
萬宏峰聞言,動作極不協調的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而他的目光依舊沒有從遠處的激戰上移開,眼下烏白凜然而立,面對傲因的咆哮他表現出熟視無睹的高傲姿態,那囚魂寄予自己吃了大虧也不敢再妄自托大,已然佔了上風的烏白心裡一合計便決定乘勝追擊殺對方個措手不及。
只見烏白慢步逼近,對方見狀連連後退,可是有道是兔子急了還咬人,更何況這只『兔子』也不是個吃素的傢伙,對方意識到烏白得寸進尺便在無路可退的情況下撲向了烏白。
「烏白,小心它的舌頭。」見傲因的舌頭與右臂同時打向了烏白,萬宏峰啞然失聲。
但是萬宏峰的提醒對於烏白來說起不到任何作用,同時他也因為自己的情不自禁引得傲因改變攻擊目標,只見那大塊頭在即將接觸到烏白的時候突然一個轉向成功繞過了『讓道』的對方。
沒有意識到敵人如此狡猾,萬宏峰剛出口的『媽呀』二字還未收音,就被對方甩過來的長舌頭打到了牆上。可憐的萬宏峰哪裡經得起如此力度,剛剛被呼上牆的他頓時腦袋一歪撞暈了過去。
已然殺到眼紅的傲因見局勢終於扭轉,便將注意力放在了莊禪亭身上,那莊禪亭一時之間還沒有搞清楚突然發生的情況就被對方腥臭的口水濕了身。
眼見自己已經窮途末路,情急之下莊禪亭想都沒想徒手抓起火焰中的石人對著傲因就丟了過去,剎那間整個墓道中響起了雙方的慘叫聲,兩者都被滾燙的石人燒的哇哇大叫,但是不幸中的萬幸莊禪亭也因此躲過了一劫。
烏白明白不能錯過如此良機便一腳踩著萬宏峰的身體飛躍上了傲因的脊背,借助深深插入對方脊樑骨的古刀,烏白穩穩的騎在了囚魂的身上,雖然這個過程中傲因試圖將烏白從自己身上甩下來,可是劇烈的疼痛卻讓它力不從心,沒過多久這只氣焰囂張的傲因便發出了哀嚎聲。
心知對方已經敗下陣來,烏白絕對不會給予這只隨時有可能再次暴走的傲因喘息機會,等到對方身體擺動幅度變小以後,烏白拔出古刀大步向前飛躍了兩步後,不偏不倚的將刀刃插入了囚魂傲因的顱骨中,其力度之大已經貫徹了對方整個腦袋。
可憐的傲因因為巨大的痛苦而站起身子仰天長嘯,於此同時烏白一個漂亮的前空翻平安的回到了地面上,另一邊力不能支的傲因重重的向前倒去。
就在烏白轉身的同時,囚魂傲因肥碩的腦袋在自己面前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上,而烏白被汗水浸濕的劉海,也因為重達幾百斤的傲因落地所帶起的巨大的衝擊力吹亂。
烏白面無表情的看了對方一眼後,一步上前漠然的拔下了還插在傲因腦袋上的古刀。
「你沒事吧?」來到莊禪亭身邊的烏白『漠不關心』的問了對方一句,見莊禪亭一臉痛苦的衝自己搖了搖頭,烏白這才走到了被撞暈的萬宏峰身邊。
只見烏白先用手摸了摸對方脖子後,確定萬宏峰的脖子沒有斷他才用胳膊將其撐起,被烏白這麼一搖晃,萬宏峰呲牙咧嘴的睜開了雙眼。
「這他娘還讓活不了,爺的老腰差點讓這王八羔子撞斷。」剛剛甦醒過來,萬宏峰便感覺到全身每個關節都像被敲碎,苦不堪言的他嘴裡喋喋不休的罵著那個讓自己吃盡苦頭的傲因。
烏白意識到萬宏峰還有力氣罵爹便幽幽說道:「既然沒事,我們就趕快上路吧。」
萬宏峰聞言後難免吹鼻子瞪眼,因為此時此刻的他全身酸疼不已,更別說要他起來走路了,可是那長著石頭心的烏白竟然讓自己休息一會的時間都不給留,這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
空氣中瀰漫著被烤焦的屍臭味,原來被莊禪亭捨命丟出的小石人竟然粘在了傲因的身上,那滾滾騰起的熱氣散發著臭氣熏天的味道。
至於同樣被燙傷的莊禪亭此時也是忍受著無法言喻的痛苦,眼下他正低著頭查看著自己嚴重脫皮起泡的左手,豆大的汗水順著莊禪亭的臉頰徐徐而下。
「烏白,你快來看看莊叔的手。」來到莊禪亭身邊的萬宏峰在看到對方的左手後便緊張的叫來了烏白。
而烏白上前後抓著莊禪亭被燙手的手立刻蹙起了眉頭。
「怎麼辦?如果後期感染了,那莊叔的手可就廢了。」不用萬宏峰把話說白,大家都知道古墓裡最可怕的其實就是細菌,倘若莊老爺子的左手被感染了,那麼萬宏峰所說的就是最終的結果。
烏白聞言默不吭聲,思考了片刻後,烏白便拿出了一瓶礦泉水和一把食用鹽,東西準備到位後,烏白神色凝重的看了一眼莊禪亭後冷言說道:「忍住!」
莊禪亭當然明白烏白準備幹什麼,雖然有些害怕,但是莊禪亭還是毅然的點了點頭,然而就在烏白即將動手的時候,萬宏峰卻大叫一聲:「等等。」說罷,他便遞上了一條疊在一起的毛巾。
莊禪亭無奈的咬住了毛巾,但是就在烏白的鹽剛剛灑在自己左手上的時候,莊禪亭一聲慘叫那毛巾便掉在了地上。
烏白雖然冷血,但是他也不是殺豬的心,在食鹽停留了不到二十幾秒後,烏白忙用礦泉水沖去了莊禪亭手上的食鹽,即便一切煉獄般的痛苦逐漸減弱,可是莊禪亭那不薄的衣服已經被汗水徹底打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