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林震和莊伶玨準備用行動挑戰來自幾千年前的智慧成果之際,烏白則是帶著莊禪亭還有萬宏峰二人繼續趕路,而他們面對的情況看似要比另外一隊人輕鬆許多。
走在一條帶弧度的樓梯上,莊禪亭的記憶正在一點一點的復甦,那些刻意被自己遺失的畫面又重新被拼湊起來。
「這條通道下去就是那女屍的墓室!」一想到自己當初離開時女屍看著他的眼神,莊禪亭就已經有了一種想要調頭逃跑的念頭,可是自己女兒下落不明,莊禪亭甚至都不知道女兒是否健在人世,如果現在他臨陣脫逃了,那麼他將沒臉在苟且於世。
萬宏峰看的出來此時此刻莊禪亭的內心世界一團亂麻,人類本能出現的弱點讓這個半百之人痛苦不堪,可是人非聖賢,能做到沒有害怕之心的人世間又有幾個呢?
「莊叔,你別太緊張了,烏白不是過說了嗎,他上次來這裡的時候就沒有看到那女屍的影子,說不定真如你所說,在你離開以後有其他懂茅山法術的人來到這座古墓,並且收服了那女屍。」萬宏峰安慰著莊禪亭,他能做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然而正當萬宏峰與莊禪亭說話之時,烏白終於又回到了他所熟悉的地方,帶著略微的親切感,烏白率先進入了墓室,後面的萬宏峰見莊禪亭裹足不前便挽起了對方的胳膊跟上了烏白。
待其餘二人進入墓穴的時候,烏白已經點燃了墓室內的長明燈,這一次出於人多的緣故,烏白決定讓萬宏峰與莊禪亭檢查一下墓室內的三間陪葬室。
「有任何發現都不要擅作主張,先退出來。」烏白言簡意賅,當然不用他多說剩下的二人也不會私自做出任何決定的。
上次到來時,因為莊禪亭的父親與兩位鬼臉對女屍身上的陪葬物比較著迷,所以他們並沒有繼續挑戰去陪葬室檢查,現在讓莊禪亭回想那個時候,他們簡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眼下再次故地重遊,莊禪亭也想好好的檢查一翻。而後莊禪亭所進入的陪葬室位與萬宏峰所檢查的那間處於同一平行線上,只是自己的這間房門是向北而開,而萬宏峰那間也是向東而開。
進入陪葬室以後,莊禪亭發現這間房子裡放的都是一些石頭,如此情景讓他如墮五里雲霧之中,見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都沒有出現在這個房子裡,莊禪亭便退了出來,他決定先去萬宏峰那裡看看,可是讓莊禪亭意外的是,在這間坐西朝東的陪葬室內竟然只放著一個棺槨,而且此棺竟然還是一個沒有棺蓋的殘缺品。
「難道是哪個盜墓賊對這個棺材蓋子情有獨住,並且不惜興師動眾派人一起將棺材蓋子偷走了?」萬宏峰單手托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莊禪亭卻不這麼認為,不知何時起他便覺得這個古墓裡的主人還沒有完全的入住,也就是說莊禪亭認為這口棺材的主人興許並沒有按計劃埋葬於此。
可是萬宏峰則是堅信棺材蓋子一定是讓人搬走了,他的理由是棺蓋上說不定刻有類似地圖或者經文的痕跡,要知道真若如此那可就是價值連城了。
眼下顯然已經沒有了有價值的信息,這二人一合計決定先去找烏白然後商議後再做打算。
烏白負責檢查的墓室位於莊禪亭二人的對面,而這間墓室則是坐北朝南屬於極好的風水走向,看著這間墓室的規模,不僅是莊禪亭二人,就連烏白都覺得墓室裡定是放著罕見的陪葬品。
然而當他們二人走進最後一間陪葬室後,傻眼是他們唯一可以表現出來的神態,因為這間面積四五十平方的陪葬室裡竟然依牆而靠著滿滿噹噹的一圈骨架。
「這是什麼情況,骨架開會?」見屍骸的擺放頗有中央領導開會的架勢,萬宏峰便打趣道。但是萬宏峰對死者的不尊重卻得到了其餘二人的白眼。
「陪葬的人都是心寒怨念之徒,你小子小心禍從口出。」莊禪亭一邊訓斥著萬宏峰,一邊慢慢的靠近距離他最近的一具屍骨,突然他聲音顫抖的對烏白喊道:「烏白,你快看,這些骨架的肚子裡都有一副小骨架。」
烏白聞言也來到了一副骨架身邊,然後他蹲了下來且小心翼翼的將手塞撫摸著那些小骨頭。
「為什麼一定要用孕婦來陪葬呢?而且看小骨骸的成型樣子便知道這個嬰兒已經足月即將要降世了。」萬宏峰意識到這個地方曾經發生過慘絕人寰的人葬事件,看著每一個孕婦無不是將自己的手放在肚子上,可想而知臨死之前這些母親仍然不忘最後一次愛撫自己的『心頭肉』。
視覺與思想上的衝擊讓萬宏峰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只見突然站起身來且攔都攔不住的闖出了陪葬室,萬宏峰倒是要看看墓室主棺槨裡躺著的究竟是什麼三頭六臂。
「宏峰,你別激動,那女屍不是你可以應付得了的。」莊禪亭一想到萬宏峰可能會闖下大禍便緊跟其後追了出去:「烏白,你快攔下他啊。」
可是烏白仍是一臉平靜,他甚至配合著萬宏峰為其遞上了一把鶴嘴鋤:「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見烏白都支持自己的行為,萬宏峰只覺得自己渾身充滿了力量,當他這一鋤子劈下去後,展現在眾人面前的竟然還是一具已經化為白骨的屍體,而且此具屍骸還穿著一件近代的白大褂。
莊禪亭一看到棺槨裡的屍身後『撲通』直接跪了下來,緊接著幾聲悶響過後,這才滿目淚水的站了起來。
「莊叔,你這是行的哪門子的叩拜大禮?」萬宏峰見莊禪亭行禮完畢後,一臉狐疑的問道。
可是眼下莊老爺子已經泣不成聲了,見狀後,烏白替對方回答了萬宏峰的問題:「這種厚葬也是對你爹的一種補償。」
原來,莊禪亭在開棺後一眼就認出了此屍骸就是自己命喪女屍魔爪之下的父親,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一直都為父親的死而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