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告訴我,嗯?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那句細細的,帶著討好的撒嬌的話換來的是他淡淡的回應。
「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我只是擔心蕎姨了。」
連續幾天沒有見到他,她可真想他,隔著薄薄的一層衣服布料唇輕輕的去觸碰他以示親暱,回應她的是他掰開她環住他的手:「你先去睡,我還有一點事情要做。」
說了一句「好」諾丁山心裡發誓著再也不那樣做了,再也不了。
走了幾步聽到他說「等過一段時間我帶你去見蕎姨。」
這次,諾丁山沒有回應。
等臥房的門合上時程迭戈在心裡又開始懊惱了,她的刻意討好他不是不知道,只是那一刻他開始討厭她的善解人意,他親眼見證她對榮駿的各種善解人意,甚至在心裡頭程迭戈總是自動的聯想到她對另外的男人也是如此的善解人意,科恩,葉光中。
懊惱治癒程迭戈覺得給她打電話讓她在房間等他好像不是一件正確的事情,現在他的狀態就像是十幾歲的小男生一樣,心裡憋著一口氣卻又沒有渠道去發洩,不見她時想她,見到她時又會忍不住生她氣,生完她的氣之後又生自己的氣。
要瘋了!!都是該死的榮駿。
等到那道均勻的呼吸聲傳來時,諾丁山這才睜開了眼睛,第一時間落入她眼底的是他的背部,臉再靠近一點她再他身上聞到了淡淡的煙草味道,轉過身去和他形成了背對背,此時正值凌晨三點左右時間,臨近天亮時間,那股忽如其來的重力讓諾丁山驟然驚醒。
第一時間的意識是拚命的扭動身體來逃避那種宛如被生生撕開的疼痛,剛剛扭動的身體就被他雙手更加牢固的掌控住,握住她的腰讓她被動的去配合他每一次在她身體的律動,她的掙扎越是強烈他的撞擊就更具的凶狠,身下的那具身體在抵抗著他程迭戈又是怎麼會不知道,她的不樂意都從她身體的每一個毛孔傳達出來了,程迭戈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現在的狀況。醒來時他發現她背對著他,也只不過是想翻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著他,手也只不過是剛剛一觸及就聽得她含含糊糊拉長著聲音的那聲「別鬧。」那聲音懶懶的就像是冬天裡被餵飽的小貓兒可愛得緊,他很好奇配合著這樣的聲音該是什麼樣的表情?嬌媚嗎?溫柔嗎?
燈光光線被調大一點,她的唇是嘟著紅艷艷的,著魔般的含住,只不過想偷偷的親她可誰料到剛剛想離開時她的舌尖也不知道怎麼的在他唇瓣輕輕一舔,之後一切宛如星火燎原,陷入睡夢中的那具身體宛如是不設防的城市,他的手指像是在夜間無意闖入這座城市的騎士,手指偷偷的進入她裡面,去感覺屬於她的緊致,即使是睡夢中也是那般的可愛,宛如是上帝為他量身定做,神奇到讓程迭戈相信,一定是造物者在打造出來了一個他之後再打造出來另外的一個她,她任憑著他任意妄為著,幾次的撥弄之後漸漸的感覺到了,屬於她釋放出來的使得他不再滿足於手指所給他帶來的愉悅,他想要獲得更大的愉悅,進入她時就宛如他想像中的那樣美好且暢通無阻,可沒有想到的是她會不樂意,她扭動著身體用拳頭捶打他肩部,力氣可不像是在撒嬌,捶打他的力道越大他就在她身體裡製造出更快節奏的衝擊,心裡頭被那樣一個想法所左右著:他非得讓她乖乖的軟軟的癱軟在他身下不可,唇溫柔的親吻著她的唇,沁滿細汗的額頭,翹翹的鼻尖,紅艷艷的嘴唇,小巧的耳垂,沿著頸部,沿著高高聳起的曲線,去含住她的頂端所在,捶打在他肩膀上拳頭的力道變小了,她恨恨的說著說「你讓我在房間等你就為了做這樣的事情嗎?」做這樣的事情?她好像只說出了一半,他不否認他的身體想她,另外的一半是因為不僅身體想她他的思想也在想她,很顯然,她已經快要招架不住了,舌尖更加賣力的逗.弄著她,幾下之後捶打他的拳頭變成了手掌攤開攀住他的肩膀,快速的律.動使得他額頭淌落下了汗滴,汗滴滴落在她早已經不著片縷的身體上,宛如晨露滋潤了泥土,用最為溫柔的力道再一次埋入了她的身體,傾盡全力去找尋,終於,她的腿曲捲起緊緊的纏住了他做著最為原始的邀請,再狠狠的一頂她嚶出了一聲,加快著節奏讓她沉溺於最為原始的感官之旅,頻頻誘導著她「諾諾,說這裡只有我進去過。」「什麼?」她拉長著聲音,想必是她的思緒被他撞得七零八落,重重的再沉入她昂起頸部又開始新一輪的低吟「諾諾說這裡只有我進去過。」側耳,他聽到了來自於她口中的「就只有你,真的就只有你。」那話美好得讓他係數的釋放在她身體最深處,臉擱在她肩窩上,程迭戈沒有想到自己某一天也會淪落成為自欺欺人的人,我親愛的你還不知道吧男人們其實也是小氣的生物。
推了幾下他他沒有動諾丁山就這樣任憑著他的身體覆蓋在她身上,手從他肩膀上滑落無力的垂落在穿上,也許僅僅是過去一會又也許其實是過去了不少的時間,他的手找到了她的手,他的手指似乎在找尋著一些什麼,在他即將觸到她手腕上的紋身迅速被諾丁山避開,之後,小段的沉默之後他問她。
「為什麼和他分手?」
應該要怎麼樣回答他呢?諾丁山在腦子裡找尋著那些最適合男女分手的離婚理由,因為理解而分手?因為性格不合?可是……
「我要聽真話!」他又說,聲音中所釋放出來的訊息無時無刻的在昭顯著:我要聽真話,我厭倦了你對我一次又一次的謊言。
要聽這話啊,要聽真話的話那她就沒有辦法了,諾丁山安靜著。
可保持安靜他也不滿意。
語氣是如此的咄咄逼人:「不要企圖對我隱瞞。」
剛剛他用特殊手法把她身上的汗水都蒸發掉,此時此刻屬於諾丁山的思緒特別的清楚,敏感而又張牙舞爪。目光望著天花板,咧嘴慢悠悠說著:「和他在一起之後我總是無時無刻的想念著你,然後他受不了我這種可怕的習慣,於是先和我提出了離婚?還是?那個男人讓我失望透了所以我和他提出了分手,這兩個答案你喜歡那個?」
「諾丁山!」他的聲音帶著慍怒。
淡淡一笑:「程先生是不是覺得我這個離婚女人的身份讓你覺得如鯁在喉,你開始覺得我配不上你了。」
真是倔強的女人,不僅倔強而且不討喜,程迭戈只覺得心裡煩躁無比。
伏在身上的重量驟然減輕他從床上起身,看著他的背影諾丁山說:「剛剛我的話很不討喜對吧?」
「嗯!是不討喜。」心底裡的煩躁瞬間因為她的話變成了怒火:「不過你不告訴我也不要緊,要知道你和他都發生了些什麼對於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從她剛剛說的那些話讓程迭戈更加明顯的感覺到屬於她手腕上的紋身和某個人,又或者和某些意外事情有關。
「程迭戈。」叫著這個名字的聲音很慢,諾丁山放緩聲音的節奏好讓他更加清楚的聽到,好讓他更能聽明白:「最好不要那樣做,接下來我的話你要牢牢記在心裡,如果你一旦做了那樣的事情,那麼——」
「那麼,我們之間就完了,我還可以讓你知道的是我們之間再無任何挽回機會。」
那個身影一步步走向了房間門,之後停下,沒有回頭:「這就是你的愛嗎?諾丁山,我有時候很懷疑你來找我的動機,你只是因為失去了克萊兒,失去了那個這十幾年來你生活上的全部支柱,你找我只是因為你急著需要找尋出另外的生活支柱,諾丁山還是那句話,我可不是傻子,如果你真的就像你所說的那樣很愛很愛我的話,那麼,剛剛那樣的話你又怎麼能一下子就說出口來。」
再頓了一頓,他說。
「要你對我講真話真的就有那麼難嗎?」
知不知道,他每次看到她手腕上的紋身總是讓他膽戰心驚的,方凡的那句「她曾經經歷過三次以上的自殺」在他心裡就想是一顆隱形的炸彈。
他離開房間了。
諾丁山努力的想著程迭戈剛剛和她說的話,要你對我真話真的有那麼難嗎?是的,很難很難,程迭戈你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生物,很小的時候,諾丁山就見過那種生物,它們不僅長相醜陋而且它們的生命也很脆弱,它們只能倚附在外殼堅硬的海螺殼裡來掩蓋它們的醜陋模樣還有找尋生存渠道。
程迭戈洗完澡之後拉開臥房的門時床上已然空無一人了。
次日,酒店一大早就進入了嚴陣以待的狀態,今天酒店將會迎來評級人員,這是酒店為了明年衝擊七星邁出的第一步。
和數十位身材和她差不多的女服務生組成的禮儀人員,諾丁山一早就等候在了酒店門口,八點十分,程迭戈和數十位評級人員從酒店專用車下來,他和那些人匆匆的從諾丁山面前走過之後乘坐上綠化車,期間,諾丁山只看到程迭戈穿著是炭黑色的皮鞋還有深色暗格垂直條紋西褲褲管,直到綠化車隱進人工森林時領隊才讓她們離開。
中午時間,諾丁山又見到了程迭戈一次,在中央花園的玻璃茶座上他和他的客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從玻璃茶座出來的服務生臉紅紅的,擁有曼妙身材的服務生竊竊私語著,和她的同伴分享著近距離接觸程迭戈時的美妙感覺,用她的話說「當他用溫柔的嗓音和她說謝謝時她感覺到呼吸快要斷節了。」
那時諾丁山和陸小萌正走在那兩位後面,陸小萌低聲嘮叨著「你們的第一次相遇一定很美。」
恍然間,諾丁山才想起了那個四月午後,她都快忘了她是對他一見鍾情來著,那個時候她還根據他身上穿著的行頭判斷出他大約是一名高級白領,然後她只勒索了他二十英鎊,當時應該多開口要點才對。
透過玻璃程迭戈見到了走廊上穿著特製服裝的諾丁山,早上下車時他一眼就看她被凍得紅紅的鼻尖,那一排人當中就她最瘦,對於他提出的給她安排營養師這件事情上她表現得極為排斥,一個勁兒的和他保證著會很快就胖回來,本來勢在必行的事情結果她一和他撒嬌他就拿她沒有半點辦法,然後變成了只有點頭的份。
是的,他總是拿她沒有辦法,包括早上……
「jude」這個聲音把程迭戈拉回到了現實,和他說話的人是他倫敦的朋友,也是這次評級官員。
今晚的程迭戈比起前兩個晚上越發的沉默了,關掉電視肖蕎去看坐在客廳的另外兩個人,朱莉安拿著手機挨著程迭戈坐著,也不知道手機裡頭有什麼好笑的咯咯笑個不停,眼看就要笑得癱倒在程迭戈的懷裡了,可那也是眼看著的,下一秒間程迭戈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往著她這一邊走。
他在她身邊蹲了下來,把擱在她膝蓋上的電視遙控器拿走手落在她膝蓋上:「怎麼了,電視節目不好看嗎?」
據說人在即將離開世界前對死神還是心存敬畏的,隨著大腿部分神經開始麻木肖蕎也感覺到了彷徨了起來,這種彷徨就表現在她更多次給程迭戈打電話讓他回來陪她吃飯看電視上,他有多忙她又不是不知道。
他在看表,如果換成在以前肖蕎肯定會催促他回去,可此時此刻從她嘴裡說出來的卻是「怎麼?不耐煩了?」
程迭戈抬起頭看她,肖蕎被他看得有點的心虛,好在朱莉安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姑娘,她也來到了她身邊,臉蹭著她的鬢髮說著「他是永遠不會對蕎姨感到不耐煩的,程迭戈我說得對吧?」
他微笑的點頭:「對極了。」
十點半,在四合院門口,朱莉安聽到了來自於程迭戈和她說的那聲「謝謝。」
可那句謝謝之後卻是「朱莉安,我們分手了。」
笑了笑,朱莉安說:「對不起,你也知道我的忘性大,我偶爾會一不小心的就把這件事情給忘掉。」
點頭,他似乎又想起來什麼似的:「朱莉安,以後不要在你的社交網上貼蕎姨的照片,我不想讓網絡上的那些東西打擾到蕎姨的生活。」
如果朱莉安沒有記錯的話那張照片上還有程迭戈,聳了聳肩:「我覺得那張照片拍得不錯就隨手放到網上去了,程迭戈我貼的那張照片是不是讓她生氣了?然後和你大發牢騷了,如果那樣的話程迭戈我想我會對你失望,你看上的是一位小氣的女人。」
「朱莉安,我覺得你每次那樣做的話要你可能需要花更多的精力去記起我們已經分手的這件事情。」他和她說,壓根就沒有理會她的半帶玩笑性質的調侃。
呼出可一口氣,朱莉安口氣無可奈何:「這話說得有道理。」
臨近午夜時間,程迭戈在想一定是他喝了酒的關係,所以才會再次站在這個房間門口,好吧好吧,他想他也許是來狠狠的把她警告一番。
「那麼,我們之間就完了,我還可以讓你知道的是我們之間再無任何挽回機會。」這是今天早上她和他說的話。
這個房間裡的女人要是有朱莉安一半可愛就好了,朱莉安很容易哄,不不她幾乎從不惹他生氣。
門開了,她站在他的面前。
一觸及她,那些他準備好的帶有警告性質的話卻變成了「今天早上被凍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