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雨絲從太陽的方向落下來,看起來真的像是漫天的銀絲,美的不似真實。細雨落在我的臉上帶來一片沁涼,落在我的眼睛裡,卻又好像什麼都沒有一樣。
隊伍還在前進,經過我有些熟悉的街道,穿過圍觀的人群。我看到了高高城牆上的人們,作為整個兒王國的象徵,國王、王子、王后站在全王城最高的地方俯視他們的臣民。
跳舞的少女跪在地上,整個兒隊伍也停了下來,除了我們五個人以外所有人也都單膝跪了下來,而我們的左手搭斜在胸前躬身行禮。身後的百姓們逐漸匯聚到一起靜靜的站在我們的身後,頗為精神俊郎的國王高舉雙手高聲說著祝福的話語。我看到了羅德和他身邊的蒂娜,如果我不是知道羅德根本不喜歡蒂娜的話,我一定會覺得他們兩個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無論是背景上還是外貌上他們都很相配。娶了蒂娜的話,對羅克哈特而言是一種助力,無論是外交上還是國家實力上。這一點不可否認。
細雨中,我仍然能夠看見羅德那雙藍色的眼睛看著我,像是穿透了時間與空間一般。靜靜的看著我,嘴角抿得死死的。我總是覺得羅德有著莫名的熟悉,可是我確定在來到帝都之前我沒有見過他,以前更不可能。
傍晚的時候國王在王城裡舉行了舞會,諾大的皇宮庭院裡買滿了酒食。這也許就是收穫季的節日了,有著富足的食物,醇香的美酒和人們滿足的笑容。有什麼能比這些更為重要的呢?
「來吧!葉。」卡蓮向我伸出手來,她的臉上掛著符合她這般年紀應有的甜美笑容,這讓我很開心,因為像卡蓮一樣從小就在教廷和女神殿這樣嚴謹的地方長大的孩子也許不曾擁有真正的快樂。也許她這一生注定要在教廷度過了。
挽起她的手跳下馬車,皇宮裡面傳來了悠揚的音樂聲,這才像是節日的樣子,如果只是聽唱詩班吟誦聖歌的話豈不是和做禮拜的時候一樣,祭典就沒有這麼隆重的必要了。
帝都的人們都在庭院裡開心的聊天,細細的品位美酒與美食。這樣的日子讓我想到以前看電視劇的時候那些歐洲上流人士的酒會,想著,心裡不自覺的就覺得開心,為這喜慶的節日。
貴族的大臣和家眷分散在舞會的每一個角落,人數真的不少,大臣貴婦們手中的美酒,貴族小姐們掩口說笑場面真的是很壯觀。
「葉,你會跳舞麼?」卡蓮拉了拉我的手把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我怎麼可能會跳舞……」會唱歌兒已經算是不錯了,跳舞這種東西,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
「來,我教你。」卡蓮拉起我的手將它搭在她肩膀上,左手拉起了我的右手。
我嘿嘿的傻笑,卡蓮看樣是是要充當我的男舞伴了。
加菲爾德那張英俊但是火爆的臉出現在卡蓮的身後,頓時下了我一跳,他指了指我搭在卡蓮肩膀上的手做了個鬆開的手勢,態度傲慢的我想扁他。
我朝著卡蓮努了努嘴示意她向後看,卡蓮愣了愣,回頭看到加菲爾德笑了笑又轉過頭看我,絕對能氣死加菲爾德了。我呵呵的衝著加菲爾德笑,小子,想要請卡蓮跳舞先要過我這一關。
「卡蓮,我可以請你跳一支舞嗎?」加菲爾德這一次是對著我說的,可憐巴巴的表情讓我覺得好笑,加菲爾德也有拿我沒有辦法的時候,這真是讓我心情有上了幾個台階。
「可是……」卡蓮剛想說出拒絕的話便被我搶了過去:「卡蓮你去吧!我去吃點東西。」向加菲爾德眨了眨眼睛,我朝著我親愛的點心走了過去,從今天早上開始我一直沒吃東西,現在已經餓的不行了。
點心是新出爐的,拿在手裡還是熱的。奶油的香味很濃,放在嘴裡鬆軟香甜絕對堪稱極品。
「葉。」
我回過頭,原來是羅德。我看著他有一點點的尷尬,和他算不上熟悉,可是名義上是他的戀人,不想要與他們多做牽扯,可是這個人偏偏吻了我。
「羅德……有事?」
羅德孤傲的眉眼柔和了許多,他問我:「跳支舞,好麼?」
「我真的不會。」我要是會跳舞,豬都能上樹!
「我帶你。」羅德很紳士的向我伸出手,雪白的手套,高貴的面容,一瞬間,我像是受到蠱惑一般的把手交到他的手裡。羅德帶著我滑入舞池,靈活的帶領,些許溫柔的眼神,這個高貴的男子現在只是看著我一個人,我是不是該暗自欣喜?
今天真的是很美好的一天,有熱鬧的祭典,華麗的舞會,還有一個放下驕傲溫柔的王子。諾亞維爾的一切就像是一場夢,等到夢醒了,我還是那個葉秋離,其它的我什麼都不是。
我看到身邊的人漸漸的都停了下來,圍在一起看著我和羅德慢慢的旋轉,他們的眼睛裡有著驚艷的目光,也許是因為羅德也說不定,也許是因為他們的王子殿下現在正在和一個不知道從哪裡來的野丫頭跳舞的原因。
羅德靠在我的肩頭低低的輕喃:「葉,原諒我……」
他的語調太溫柔,我只是輕輕的點頭,換來了他無聲的微笑。
「謝謝。」他對我說,然後帶我滑出舞池:「我美麗的小姐,我必須走了。」他俯下身在我的手背上印上一個吻然後轉身離開。他的身影消失在觥籌交錯的人群之中,他離開的好像他來是那樣突然,總是讓我這麼的措手不及。
杯子裡橙黃的液體美麗奪目,一口灌下去以後才知道那是最香醇的烈酒。臉上頓時覺得有一簇火竄了上來,頭腦也不是很清醒的樣子。卡蓮和加菲爾德出了舞池以後卡蓮還是尋找著阿貝魯的身影。我不住的想笑,這就是一場追逐與被追逐的遊戲,心裡所想念的那個人未必想的也是你,如此而已。
——
她在我的帶領下翩翩起舞,小小的笨拙與無措,我幾乎不想放開她的手。
——羅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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