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巴黎。
「j,什麼時候再找我?」性感的女人軟軟地靠在david。j的懷裡,脖頸上印著深深淺淺的吻痕,紅唇嫣然。
david。j的大掌在女人挺翹的臀部拍了拍,嗓音低沉迷惑,「這段時間不行,等過了春季時裝展。」
「唔…時裝展也可以找我,我可以上場的。」女人的紅唇湊得極近,一雙美眸光彩熠熠。
「好,我看看還能不能安排。」david。j思索著道。
女人露出笑意,小臉埋在david。j的胸膛撒嬌,低低的笑聲瀰漫著。
陸梓宸從二樓下來,見到樓梯口親密的兩個人,皺了皺眉,逕直繞過他們下樓。
女人的腦袋伸了出來,見到陸梓宸有些意外,「j,那是陸梓宸嗎?」
david。j的眼睛挪開,看見陸梓宸已經在餐桌旁坐下,把女人送到別墅門口,「你回去吧。」
女人顯得依依不捨,小手一直拽著david。j的衣擺蹭著,餘光卻是向陸梓宸的方向瞟去。
「j,我的秀…」
「我會安排的。」david。j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吩咐司機把女人送回公司。
走進別墅,david。j在陸梓宸對面坐下,吩咐傭人給他端來一杯紅茶。
陸梓宸已經在這裡住了三天,除了前天去醫院探望過沈芷欣之外一直沒有出門,david。j終於忍不住問他,「giles,你是來這裡度假的?可是也不像,度假至少也得有個美女陪著,你這一個光棍整天窩在我這地方,別人都以為我金屋藏嬌了!」
「那你覺得我該做點什麼?」陸梓宸問他。
「你應該去醫院好好陪陪沈芷欣,她現在正在做復健呢,情況不太樂觀,你來這不就是因為她嗎?現在怎麼又對人家不管不顧了?」david。j切了一小塊火腿放進嘴裡。
陸梓宸擦了擦嘴,「她也不想我看見她現在的狀態,何必去讓她難受,這件事始終要她自己想開。」
沈芷欣一向是自尊心強的人,這次的事情對她的打擊極大,她要接受現實重新站起來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陸梓宸能夠幫她的只能是為她找到最好的醫生治療,至於結果是否樂觀,就不在他的關心行列。
「她以後可是不能走秀,這可是任何一個模特都很難想開。」david。j對於沈芷欣的事情也深覺遺憾,雖然沈芷欣在巴黎的發展並不順遂,但是她一直都是greta力捧的模特,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他要追究下去,greta內部最近是人心惶惶。
陸梓宸抿著薄唇,銀質的刀子在他的俊臉上印出冷漠的光,一雙黑眸暗湧難測。
「錄像我已經找到了,那個模特我讓她永遠不能再模特圈立足,不過幕後指使她的人我還沒揪出來。」david。j沉沉地道。
「適可而止吧,我知道你也難做。」陸梓宸皺了皺眉。
模特圈的這些把戲天天上映,david。j這次為了沈芷欣懲治了人,而且是如此嚴重的懲罰,已經是給足了陸梓宸面子。
「你明白就好,所以你要不就收拾收拾回國,要不就去安撫一下人家。」david。j丟給他一個白眼。
他就是看不慣陸梓宸一直窩在他這裡,親熱也不能順心!
「怎麼?嫌我礙眼了?」陸梓宸挑了挑眉,他當然知道david。j是不想他當電燈泡。
「廢話。」david。j吐槽他。
陸梓宸掀起一抹涼薄的笑,整了整外套站起來,「嫌我礙眼你可以去酒店。」
david。j憤怒地瞪著陸梓宸,這明明是他家,憑什麼去酒店的人是他!
陸梓宸已經離開,在車庫挑了輛車開到醫院。
安靜的走廊裡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男人的腳步聲清晰靠近。
病房裡並沒有看見沈芷欣的身影,陸梓宸問向經過的護士,往另一邊的活動室走去。
沈芷欣坐在輪椅上,右腿的石膏已經拆除,此時正用力地點著地板做復健。
陸梓宸站在室外等了會,護士姑娘看見他,笑意盈盈地走了過來打開門,沈芷欣並沒有轉頭,直到男人站在了她的身邊。
「感覺怎麼樣了?」陸梓宸問。
沈芷欣依舊看著自己的腳尖,櫻唇微啟道,「還好。」
她的聲音冷寂無波,平靜得讓人覺得反常。
「過幾天會有一位美國的醫生過來,他是骨科的專家,我讓他再幫你做一次手術。」
「好。」沈芷欣點頭,眼睛始終沒有看向陸梓宸。
陸梓宸望著沈芷欣,也沒再說話,他不懂得安慰別人,更何況是一個女人,母親讓他過來照顧她,他已經是盡了職,對於沈芷欣,他有的也僅僅是同情。
「好好休息,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
沈芷欣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忍不住喚住了男人的步伐,「giles,如果我不能再走秀,怎麼辦?」
她的軟弱從來不示人,可是在陸梓宸面前,她不想要流露出堅強的一面,誰都不是天生就刀槍不入。
「回去沈家,你父親需要你。」陸梓宸淡漠地道。
沈芷欣咬著下唇,眼底有霧氣瀰漫開,她緊緊地蜷著拳頭,身體的寒意侵入了骨髓,微微顫抖著。
男人的腳步聲漸漸遠離,沈芷欣眼底的淚水溢出來,滴在了她的腳尖。
*
在翟城的這幾天,儘管沁然想窩在家裡,可是李夢一直要求沁然和周惟毅一起出門,母親的嘮叨多了,沁然也只能勉為其難地照著辦。
「想去哪裡?」周惟毅已經換上了寶藍色的polo衫和休閒褲,褪去了平時西裝革履的嚴肅姿態。
「隨便逛逛。」沁然還是往常的黑色打扮,素面朝天,白皙的小臉清麗動人。
周惟毅抿著薄唇,他極少有和女伴約會的經歷,大部分都只是在高級餐館用餐,但是現在他們有一整天的時間,如果都是呆在餐廳不免有些無趣,沉吟了半晌後道,「聽說你們這邊有一座靈山,去那邊走走。」
沁然沒有異議,她並不是原來的顧沁然,在翟城居住的時間並不長,所以並沒有去過靈山。
周惟毅親自開車,轎車裡流動著舒緩的音樂,沁然的心情也被郊外清新的空氣感染,這段時間的陰霾散去了不少。
靈山是翟城的最高峰,坐落在翟城的南邊,現在的溫度已經漸漸轉暖,山上的溫度並不會太低,正好適合出行。
轎車可以一路開到山頂,周惟毅詢問了沁然的意見,最後決定乘坐纜車上去。
「為什麼不走上去?出來就應該多運動。」周惟毅把門票拿在手中,和沁然一起往纜車搭乘處走。
「我以為你會更喜歡坐纜車。」沁然完全表現出一副為周惟毅著想的樣子。
像周惟毅這種天天在高級辦公室享受空調的上班族,爬山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一件易事。
「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體貼我嗎?」周惟毅淡笑道。
「可以。」沁然懶得與他貧嘴,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率先坐進了轎廂,周惟毅在她對面坐下來。
在沁然很小的時候她曾經在錦城坐過這種纜車登山山頂,那時候母親還在她的身邊,雖然生活條件不是太好,但是母親總是會盡力滿足她的心願。
轎車已經漸漸滑出了山腳,速度並不快,沁然看向窗外,視線一下子開闊,往下看去是翟城的蘭江,蔚藍色的湖水泛著粼粼光澤。
轎廂並不寬敞,周惟毅健碩的身軀在小小的空間裡顯得有些擁擠,而座椅也是硬邦邦的,對於他來說無疑是一種煎熬。
沁然看向周惟毅,望見他有些陰沉的表情和不自然的姿勢,淡淡地問,「你不喜歡坐纜車?」
「太窄了。」周惟毅如實說道。
沁然恍然大悟,看來堂堂周氏總裁是沒有坐過這種玩意的。
「坐纜車能夠從最好的視野看風景,又省去了不少體力和時間,你放輕鬆。」沁然繼續看向窗外,纜車已經到了山腰,觸目之處是宏偉瑰麗的群山,直破雲霄。
纜車在山頂停下後,熱情的工作人員為兩人拍了一張照,沁然本想拒絕,周惟毅直接攬過她的肩膀扣在懷裡,工作人員笑了笑按下快門,於是兩個表情各異的人組成了一張最不和諧的照片。
周惟毅拿著照片端詳著,沁然的表情是不情願外加錯愕,而他卻是笑得如沐春風,兩人的背後是群山壯景,卻像是被兩人給生生破壞了。
「乘人之危。」沁然掙開他的懷抱往前走。
周惟毅心情極好地跟在沁然身邊,外套被他脫了下來掛在手裡,風度翩翩的相貌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靈山之所以稱為靈山,是因為它的山頂有一棵千年老樹,這棵樹上掛滿了各種許願結,傳言只要對著這棵樹繞三圈然後許下心願,你的願望定會實現。
沁然並不相信這些傳言,但是周惟毅卻顯得很積極,已經走進了寺廟上香,並且買下了許願結。
「我不信這東西的。」沁然沒有接過周惟毅遞來的許願結。
「我也不相信,不過既然來了,就不想白走一趟。」周惟毅理所當然地道。
沁然撇撇嘴,果然是資本家。
周惟毅拿起石桌上的毛筆,沾了沾墨水便開始在許願結上寫下願望,沁然瞧著周惟毅認真的表情,他的側臉剛毅和英挺,動作揮灑自如渾然天成,與這香火鼎盛的地方本是格格不入,但是此刻卻並不突兀。
「你真的不許願?」周惟毅放下毛筆,看見沁然站在旁邊沒有動作,皺了皺眉問。
沁然搖搖頭,周惟毅只好作罷,自個跟著那些虔誠的遊客繞著古樹走,最後把許願結往茂盛的樹蔭拋。
沁然走到不遠處開闊的平台,能夠眺望到山腰下的翟城,她倚著平台,山風呼嘯而過,吹起了幾絲碎發。
周惟毅不久後也走了過來,站在她的身邊一同眺望著這城景。
此時正值黃昏,夕陽的餘暉投灑下來,為整一座城市鍍上了一片金色。
兩人之間都各自沉思不語,夕陽漸漸落下,天色漸暗最終歸於漆黑。
「這是我第二次在山頂看日落。」沉寂了半晌之後,周惟毅忽然說道。
沁然偏過頭,男人的表情晦暗不明,寂寥的氣息瀰漫開來。
「第一次是和方悅在美國的舊金山?」沁然問。
「她告訴你了。」周惟毅從口袋裡摸出了一根煙點燃。
沁然點了點下巴。
周惟毅和方悅都是美國的留學生,常青籐名校畢業,兩人大學時候都在同一所大學,也是在那個時候,兩人之間曾經有過一段戀情。
「周惟毅,你為什麼一定要和我訂婚?」沁然認真地問他。
周氏的發展現在如日中天,周惟毅完全不需要依靠其他家族來擴展事業,而且如他這樣的天之驕子,又怎麼會如此輕易地就答應自己的終生大事。
「沁然,你看不出來我的心思嗎?」周惟毅已經斂去了傷感的情緒,挑了挑眉問。
「周惟毅,你的心思不在我這裡,在方悅那裡。」沁然肯定地道。
「我和她好幾年沒有聯繫,要不是她突然回國,我就真的已經忘記她了。」周惟毅說的是真話,當年方悅收了她母親的支票就和他說了分手,那時他才真真切切地意識到,這個女人和他交往的目的完全是因為金錢。
這幾年來他偶爾也會想起方悅,她的笑她的淚都曾經深深地印在他的腦海裡,並不是想要抹去就能抹去,但是說到感覺,或許已經所剩無幾了。
「她一直沒有忘記你。」沁然對於方悅是同情的,儘管這幾年來她身邊的男人不是周惟毅,可是每次醉酒的時候沁然總能夠聽見她在喊著周惟毅的名字,寂寞的,悲傷的。
愛而不得,是一個女人最大的悲哀。
在方悅身上,她總是能夠看見自己的影子,但是她們不同的是,她的出身比她好,運氣也比她好,所以一路走來她的名聲一直都在她之上。
本來她們或許會是很好的朋友,但是模特圈中的刀光劍影太過凌厲,她們之間終是無法維持友誼,本來兩人就相厭,現在更是要相恨。
「沁然,以後別再提她,回去之後好好準備訂婚禮,不要想太多。」周惟毅把外套披在沁然的肩膀,和她一起下山。
兩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晚上,這個時候顧南錦一般都是在外面應酬,要不就是在酒吧,沁然見到他坐在客廳倒是十分驚訝。
「哥,今天這麼早回來?」沁然淺笑著在哥哥身邊坐下,傭人把新鮮的水果拿出來放在桌子上。
「公司沒事就早點回來了,今天約會去了?去了哪裡?」顧南錦揉了揉妹妹的腦袋,把水果端到她的面前。
「去了靈山走走,看了日落,報告完畢。」沁然挑了一塊橙子放進嘴裡。
「許願了嗎?有沒有許哥哥的?」顧南錦問。
沁然搖頭再搖頭,朝身後的周惟毅努努嘴,「我不信那玩意的也就沒許,周惟毅許了,你問問他有沒有許你的。」
顧南錦笑了笑,「惟毅要許也是許你的願望,是吧?」
「我許的可是和沁然百年好合。」周惟毅絲毫不隱瞞自己的願望。
「哎周惟毅!」沁然有些激動,他們現在還什麼關係都不是,他竟然敢許這樣的願望!
「你不是不相信嗎?不過我相信。」周惟毅朝沁然眨了眨眼。
沁然撇撇嘴,真是腹黑有又無恥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