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因特拉肯。
沁然要拍的廣告時長為兩分鐘,大部分的鏡頭都在因特拉肯城堡取景,少部分需要到維克爾街頭,與廣告商討論的結果是前五天先在城堡拍攝,沁然還有隨行的工作人員暫時住在城堡的酒店裡。
周少淺是在沁然到了瑞士的第二天過來,一些工作人員認出了周少淺,既驚訝又激動。
此時沁然正和殷雅在餐廳用著早餐,周少淺風塵僕僕地從外面走進來,一身寶藍色v領毛衣搭配棕色休閒褲,再配上那張妖冶的俊臉,吸引了餐廳裡許多異國女性的目光。
「寶貝?想我沒?」周少淺直接在沁然對面坐下,手已經伸了過來拿了一個法式餐包。
沁然正喝著牛奶,冷不丁地聽到周少淺輕佻的聲音,一口牛奶噎在了胸腔,忍不住咳嗽著。
周少淺邪魅地笑著,繼續打趣道,「沁然,好了,我知道你想我的。」
沁然輕輕拍了拍胸膛,沒好氣地瞪了周少淺一眼,「誰想你了,別老是自作多情。」
周少淺滿臉受傷的表情,優雅地鋪上了餐巾用餐。
「周氏不忙嗎?怎麼周公子竟然親自過來了?」殷雅擦了擦嘴問周少淺。
瑞士銀行這邊周少淺已經和經理聯繫好,只需要沁然帶了那一條密匙還有她的身份證明,經理就會放鬆標準讓沁然取出葉仲言生前在這裡存放的文件。
「沁然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當然要親自來一趟。」周少淺理所當然地道。
這幾年來他一直幫著沁然調查葉家的事,現在終於有了眉目,他比沁然還要緊張。
「今天幾點拍完?」沁然放下牛奶,挑了新鮮的沙律放到碟子上。
「如果順利的話,六點前應該可以。」
「明天空出時間吧,晚上時間太緊了。」周少淺皺了皺眉。
「嗯,我去安排好。」殷雅點點頭。
*
和沁然一同參演這部廣告的是一位中瑞混血男模bill,英俊的五官,比例完美的身材,金髮碧眼,唇邊那一抹永恆不散的俊雅笑意更是令人移不開目光。
在片場裡,bill對沁然亦是大為照顧,由於瑞士十月份的氣溫已經漸冷,而沁然的拍攝又需要穿單薄的裙裝,每每沁然拍完一個鏡頭結束bill皆是體貼地為她披上棉襖,時常和沁然坐在一起聊天,逗得沁然總是笑逐顏開。
bill從小就是在中國長大,因此說出一口流利的中文不成問題,沁然並不會說瑞士語,但經過這兩天的相處,bill偶爾會說幾句瑞士語,沁然聽進了幾句,漸漸地也有些聽懂了。
「中午你們需要拍攝一個深情對視的鏡頭,現在先練練感覺。」導演來到兩人身邊,目光在兩人身上逡巡。
「ok。」bill點點頭,望向沁然,「還需要休息嗎?」
「不用了,現在練練吧。」沁然已經站了起來,正準備把披肩拿下來,bill卻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柔聲道,「先披著,等一會正式拍攝再拿下來,瑞士的冷氣溫可不同中國,很容易凍傷的。」
沁然不自然地把手抽出來,冷淡地點了點頭。
中午的拍攝結束後,由於殷雅已經提前跟導演請了假,下午的時間沁然空了出來,去了瑞士銀行在因特拉肯的總部大樓。
有了上一次在錦城的經歷,沁然這一次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葉仲言向來謹慎小心,沁然這幾年來也撲空了不少次,現在已經漸漸習慣了。
如果最後真的找不到那一份真正的遺囑,那可能就是上天也不想讓她知道真相。
黑色的轎車平穩地停在了瑞士銀行的大樓門前,沁然緊繃著臉,櫻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線,盯著從旋轉門進進出出的人群,眼底閃過幾絲迷茫。
「少淺。」沁然轉過了頭,沉沉地喚了他一聲。
周少淺當然察覺到沁然無措的情緒,手伸了過來想要安慰她,但卻在半空中僵住。
「你幫我去拿吧。」沁然從包裡翻出一個信封遞到周少淺的面前,低聲說道。
周少淺愣了愣,半晌也沒有接過那一個泛黃的信封,劍眉皺的緊緊。
「我不想去。」沒有聽到周少淺的回答,沁然轉過了頭,再一次請求道。
「好。」周少淺盯著沁然沉靜的神態,微微歎了一口氣,接過沁然的信封極快地下了車。
沁然望著周少淺漸漸走進了大門,然後徹底地消失在了她的視線,眼底凝著淡淡的暖意。
十月的瑞士已經寒風刺骨,沁然身上的薄紗外套並不能御寒,車窗半開,冷風呼嘯地灌了進來,從光潔的脖子竄進了四肢百骸,沁然忍不住抖了抖,雙手交握著取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沁然低垂著頭閉上眼睛,腦海裡漸漸地湧出了那些多年以前的回憶。
她一直都不懂,為什麼明明葉仲言是偏愛她的,最後卻幾乎把所有的遺產都給了那兩母女。
她迫切地想要查出真相,但是每每真相幾乎要呼之欲出的時候,她又莫名地心驚,怕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多慮,當年律師宣佈的那一份遺囑的確是葉仲言所立的。
「沁然。」周少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牛皮紙袋。
沁然死死地盯著周少淺手裡的紙袋,五指蜷得緊緊,眼底的冷意在頃刻間傾瀉了出來。
「需要我幫你看嗎?」周少淺明白沁然的心情,把紙袋揣在懷裡,關上車門。
「我看。」沁然徑直伸出了手拿過那一個紙袋,冰冷的質感令她的指尖也僵硬著。
慢吞吞地打開紙袋,然後抽出裡面的白色紙張,沁然深吸了一口氣,目不轉睛地瀏覽著上面的內容。
周少淺一直擔憂地凝望著沁然,見到她沉靜的面容波瀾不驚,心臟跟著揪疼在了一起。
靜謐的空間裡流動著寒意,周少淺關上窗調開了暖氣,沁然粉嫩的櫻唇微微動了動,發出了一句模糊的聲音,「這是我爸的遺囑。」
周少淺在一邊安靜地坐著,目光落在沁然身上,暖意深深。
「我爸手裡握著的盛天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本來都是屬於我的,所有的所有,他都留給了我,他一直都是愛我的。」沁然低聲說著,眼底漸漸地漫上了一層霧氣,捲翹的睫毛一眨一眨,晶瑩而迷人。
周少淺漸漸地鬆了一口氣,沁然想要知道的,他終於查清楚了,終於,完成了她的心願。
「既然查清楚了,那麼盛天,你還要拿回來嗎?」周少淺問。
沁然微微皺了皺眉,這一份遺囑後面還夾著一疊資料,沁然淡淡地掃了一眼,臉色寸寸沉了下來,捏著紙張的骨節驟然泛白。
「拿,但不是現在。」沁然斂下所有的情緒,把文件放回到紙袋裡收好。
這一份遺囑對於她來說早就已經沒有任何的用處,現在的她早已不是葉欽然,她迫切地想要找到這份真正的遺囑只不過是想要知道自己在葉仲言心中的位置,沒想到她現在已經知道了所有,卻沒想到父親還藏了這麼一件更震驚的事情。
周少淺皺眉,「現在葉家早已經支離破碎,我們還等什麼?」
沁然冷冷地勾起櫻唇,「等一個適合的時機。」
*
兩人用了晚餐後才回到酒店,周少淺的房間和沁然在同一層樓,但並不是在同一個方向。
沁然告別了周少淺往房間走,卻在門外意外地看見了bill。
「gina,剛剛想找你談談明天的拍攝的事情,沒想到你不在。」bill有些尷尬地立在房外,此刻見到沁然才鬆了一口氣。
「我剛才出去了,拍攝的事情導演今天不是都說清楚了嗎?」沁然從電梯口走過來,並沒有打開門,在bill的面前停下腳步。
「我覺得我們再練習一下那種感覺會更好。」bill熾熱地盯著沁然。
沁然不耐地皺了皺眉,bill對於她實在是熱情得過分,她十分不習慣這種感覺。
「我累了,想早點休息。」沁然直接拒絕了他,轉身走進了房間。
bill也沒有生氣,淡淡地笑了笑,「那明天見,晚安。」
沁然沒有應他,直接關上了房門,軟綿綿地躺倒在了大床上。
這一覺沁然睡得並不安穩,深夜的時候驚醒了幾次,後來乾脆也就不睡了,點了一根煙坐在陽台上,靜靜地望著幽謐的夜空。
寒風呼嘯著吹拂過來,沁然攏緊了身上的披肩,腳背和冰冷的地板相貼,寒意更是瞬間從腳底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一邊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幾下,沁然瞄了一眼,按下了免提鍵。
「沁然,馬上給我開門!」殷雅激動的嗓音從手機裡傳來,沁然淺淺地笑了笑,站起來走到門口開門。
殷雅和周少淺一人拿著一瓶紅酒還有零食站在門口,沁然愣在了門外,定定地看著兩人。
現在已經是深夜兩點,這兩人在搞什麼?!
「愣著幹嗎?這酒重死了,還不讓我進去!」周少淺揚了揚手裡的酒,不滿地抱怨著。
「你們想幹嗎?」沁然還是沒挪動身子,扶著門板看向殷雅。
「就猜到你今晚肯定會失眠,還不是過來安慰你。」殷雅直接推著沁然進了門,把紅酒放到一邊,從櫃子裡翻出三個高腳杯。
沁然哭笑不得,心裡暖融融的一片,見兩人已經走了進房,沁然關上門在殷雅旁邊坐下。
「怎麼還吃煙?也不怕得肺病?」殷雅見沁然指尖還夾著燃燒著的煙頭一把抽走了扔到煙灰缸。
沁然撇撇嘴,「這話你該和周少淺說。」
周少淺無辜地瞪著沁然,怎麼這事也能和他有關!
「他是無藥可救了。」殷雅淡淡地道。
「哎殷雅!別老是損我!」周少淺利索地開了一瓶紅酒,緩慢地倒進高腳杯中。
沁然笑了笑,「我明天還要工作呢,你們竟然還給我灌酒。」
「放心,就只有這一杯是你的。」周少淺把其中一杯紅酒推到沁然面前。
沁然憤怒地瞪著他,「不是這兩瓶都是我的嗎?」
「是誰說明天要工作不能灌酒的?」周少淺把沁然的原話搬出來。
沁然「哼哼」了兩聲,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忽然道,「謝謝你們。」
她知道殷雅和周少淺是在擔心她會胡思亂想,畢竟終於知道了自己追查了這麼久的真相,心情一定會有起伏,她就算情緒偽裝的有多好,但是心底終究是有一些波瀾,對於葉家她忽然就沒有那麼的恨了,畢竟葉仲言在她十歲之後的的確確是給了她一份滿滿的父愛,儘管在那個家,她一直受著杜雪珊和葉昕的白眼和歧視,但那都已經過去了,既然葉仲言愛的一直是她的母親,也愛著她這個女兒,那麼她就已經沒有遺憾了。
「最討厭別人跟我說謝謝了。」周少淺嗤笑道。
沁然淡淡地笑著,嘴角揚起愉快的弧度,「口是心非的男人。」
一直到接近天亮,殷雅和周少淺才回去了自己的房間,殷雅早就已經聯繫好了廣告商那邊把拍攝時間推遲到下午,沁然中午才醒來,而且是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沁然煩躁地翻了個身,眼睛瞇成一條縫盯著閃爍著的手機屏幕,「bill」的名字一直在屏幕上跳躍著。
**!
沁然忍不住低咒了一聲,沒理會那繼續響著的鈴聲,下了床進去浴室洗漱。
出來的時候手機鈴聲已經停了,一條短信顯示在屏幕上,「gina,中午想約你一起共進午餐。」
落款人是bill。
沁然皺了皺眉,換了衣服就出門去。
一路來到餐廳,殷雅已經坐在了靠窗的位置,沁然點了一份簡餐坐下來。
「gina,怎麼不回我短信也不回我電話?」沁然剛剛坐了下來,bill突然從後面走了過來,有些不悅地看向沁然。
沁然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盯著他問,「bill,你難道是在追我?」
沁然從來就不是遲鈍的人,這幾年來追求她的男人多如過江之鯽,但是她從來沒有給過回應,也不想回應。
「gina,我的確是很認真地在追求你。」bill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一雙深邃的眸子誠摯地望著沁然,閃爍著迷人的光。
「不好意思,我已經不是單身了。」
bill的臉上難掩失落的神情,紳士地向沁然道了歉,「gina,請相信我對你是真的有好感,既然你已經心有所屬,那麼我會祝福你。」
沁然微微愣了愣,旋即揚起一個淡淡的笑,「謝謝你的祝福。」
殷雅望著bill落寞的背影,「嘖嘖」地搖了搖頭,「bill大帥哥估計還是第一次表白被拒絕。」
「反正我不是第一次拒絕帥哥。」沁然得意地揚眉。
*
下午的拍攝bill並沒有因為沁然拒絕了他的表白而有絲毫的情緒,兩人依舊如往常那樣相處,導演對兩人都是讚賞有加,因為拍攝期間兩人的配合默契十足,ng的次數極少。
拍攝結束之後,bill對沁然親密的行為已經少了很多,自覺地保持著一份疏離,沁然極少會主動和他聊天,大部分時候都是bill在說著,她聽著,但是心思早已不在兩人的對話上。
周少淺的轎車停在不遠處,沁然接過文茵遞來的水喝了一口,望著周少淺下車向她走來。
「周公子,與其在這邊閒著,不如趕快回去周氏。」
「我沒來過瑞士,這一次就算旅遊好了。」周少淺閒適地在沁然身邊坐下來。
沁然撇撇嘴,「既然是去旅遊就別老是在我面前晃。」
「好心沒好報,我聽說那個bill好像在追你,我是在擔心你。」
沁然「噗嗤」地笑了出聲,「擔心我什麼?擔心我會接受他?」
「我總覺得他看你的目光怪怪的。」周少淺皺了皺眉,以他對男人的瞭解,他覺得這個bill一定對沁然另有所圖。
「男人看女人的目光一向都是怪怪的。」沁然沒有想太多,既然bill已經表明了自己喜歡她,那麼看著她的目光自然也是不一樣的。
「他不同,算了,你也不會懂。」周少淺搖了搖頭,希望這只是他的多心。
沁然聳了聳肩,「難不成你要和我一起回去?」
「正有此意。」周少淺邪魅地勾起唇角。
「隨便你,這幾天別打擾我就好。」
*
forever鑽石旗艦店。
bill急匆匆地推門走進,滿店的光亮投灑在他的身上,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
「我需要一枚求婚的戒指。」bill氣喘吁吁地停在其中一個櫥窗前,眸光流連在正中央的一枚心形碎鑽。
店員小姐順著bill的目光看向那一枚戒指,笑意盈盈地從櫥窗裡拿出來遞給bill。
bill執起那一枚戒指在手心,銀色的光芒傾瀉出來,耀眼閃亮。
這是forever最新一季的限量版鑽戒「心願」。
——唯你一心所願。
把鑽戒攥得緊緊,bill立刻跑出了商店,眼睛逡巡著每一位經過的行人,從街北跑到街南,最後終於在一輛黑色轎車旁發現了gina的身影。
bill跑到gina的身邊,攤開了掌心,一枚鑽戒寧靜地散發著奪目的銀光。
gina一手撐著車門,一手伸了起來,盈澈的美眸落向那一枚鑽戒,眼底閃爍著動容。
「gina,別走。」bill攥著gina的手腕,把手裡的鑽戒套到了她的中指。
gina眼底流動著細碎的淚光,踮起腳尖抱住了bill。
……
隨著導演喊下了一聲「cut」,最後一個拍攝鏡頭結束。
沁然披著外套坐回到商務車裡,暖氣撲面襲來,身上的冷氣散去了不少。
「gina姐,導演讓我們一會去keg聚餐,晚上有慶功宴。」文茵掛掉電話,遞了一杯暖的雪梨水給沁然。
「嗯,那現在先回去酒店歇一會。」沁然靠著皮椅,接過飲料喝了幾口,慵懶地閉著眼睛。
文茵吩咐司機開車,眸光觸及沁然指尖的鑽戒,詫異地瞪著美眸,「gina姐,這鑽戒廣告商真的送給你了?」
gina微微皺了皺眉,左手摩挲著指間的鑽戒,一片溫涼。
極快地把鑽戒拿下來遞給文茵,沁然讓文茵放好,「forever每一季都會給廣告的主角贈送鑽飾。」
文茵羨慕地望著鑽戒,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回到錦盒裡。
回到酒店後,沁然沐浴完換了一套衣服,殷雅的電話沒打來,反而是周少淺打電話過來讓她下去酒店門口。
這幾天周少淺一直在酒店住著,極少在拍攝場地露面,但是隨行的工作人員都知道他一直在這裡,而且與沁然來往甚密。
下去酒店大堂,周少淺已經等在了門口。
「殷雅和文茵呢,難道你也去慶功宴?」沁然換了一身黑色的休閒打扮,頸間戴了一條厚厚的圍脖,遮住了她的下巴。
「她們正下來,怎麼?我不能去嗎?」周少淺挑眉問。
「你又不是工作人員,去摻合什麼?」沁然皺了皺眉,周少淺莫名其妙地和她一起出席慶功宴,這是有多高調?
「我以forever合作商的身份過去,有意見?」
沁然沒好氣地撇撇嘴,「沒有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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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功宴的地點是在因特拉肯市中心一家高級餐廳,廣告商包下了整家餐廳,這一次拍攝的所有工作人員都被邀請過來。
沁然和bill無疑是這一次慶功宴的主角,兩人被安排坐在了一起,周少淺和forever瑞士分部的高層在另一桌攀談著,餘光不時落向沁然,臉色微沉。
「gina,希望下一次還能夠和你一起合作。」bill親自為沁然倒了一杯紅酒端到她的面前,俊雅的面容帶著溫潤的笑意。
沁然禮貌地和bill碰杯,抿了一口紅酒。
「要吃點什麼?我幫你取來?」bill的紳士教養極好,對待身邊的女士一貫都是體貼溫柔,沁然雖然不習慣異性的接觸,但是對於bill的熱情也漸漸地沒有那麼抗拒。
「一小份意粉就好,謝謝。」沁然淡淡地笑了笑,包裡的手機鈴聲響起,她拿出手機看了眼屏幕,來到餐廳一角的露台。
陸梓宸三個字在屏幕上跳躍著,沁然唇線微彎,按下通話鍵把手機放到耳邊,男人磁性的嗓音傳了出來。
「然然,我很想你。」
「想我什麼?」沁然「咯咯」地笑了出聲,手臂撐著欄杆看著夜色下的因特拉肯。
「想你在我身下…」陸梓宸曖昧邪肆地拉長了嗓音。
還沒等男人說完,沁然就打斷了他的話茬,「原來你只喜歡和我做。」
「我想你的全部。」陸梓宸認真地道。
「不信。」沁然極快地反駁他。
陸梓宸微微皺眉,臉上的笑意不減,「我可以證明。」
「怎麼證明?」
「很快你就知道了。」陸梓宸神秘地道。
沁然撇著小嘴,這男人在賣什麼關子?
「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儘管好奇,但是沁然也沒有追問。
「怎麼敢讓gina女王失望。」陸梓宸嘴角帶笑。
「等我回來。」沁然笑著道。
陸梓宸應了聲,那邊秘書的聲音傳了過來,兩人再聊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沁然正準備轉身,一陣迷醉的香味傳了過來,一隻厚實的大掌遮住了她的眼睛,男性的身軀逼了過來,把沁然禁錮在懷裡往走廊盡頭的電梯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