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別墅後,沁然剛沐浴完,菲安的電話打了過來。
「沁然,你今天是不是見到唐嘉川了。」
「嗯,他還向我問著你呢,你們倆現在沒住在一起?」沁然疲憊地躺在床上,懶洋洋地問。
唐嘉川是菲安名義上的老公,兩人從小指腹為婚,但直到現在,兩人說是陌生人也不為過。
他們從來沒有在一起相處過,維繫著他們關係的僅僅是一張結婚證。
「沒有,他愛金屋藏嬌我何必搬去貼他的冷臉,反正我們倆互不干涉對方。」菲安的語氣並不好。
「我可是聞到了濃濃的醋味,我看他對你也不是不上心,你究竟討厭他什麼?」
唐嘉川身為唐氏的ceo,外貌出眾,有權有勢,菲安對他卻是不怎麼上心而更多的是厭煩。
她討厭唐嘉川。
沁然不明白其中的因緣,不過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去,她不會刻意地去打探。
菲安想說的時候,她隨時都是最安靜的聆聽者。
「討厭他有錢,有勢,還長著一張桃花臉,每天出來禍害女人。」菲安毫不留情地數落唐嘉川。
說起唐嘉川,她還真是很難在他身上找到一點好感。
試問這樣的兩人,怎麼可能永遠在一起呢。
所以她相信有一天,兩人一定會離婚的。
「這可是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沁然反駁她。
「但不是我菲安夢寐以求的男人。」菲安一句話堵住了沁然。
沁然笑了笑,「他是你老公,你不能反駁你們之間親密的關係。」
「**!」菲安咒罵了一聲,「別把親密這個詞用在我和他身上,噁心!」
「好好好。」沁然妥協地道,「不過我想你們離親密的日子也不遠了,我聽說唐嘉川在西郊正花重金打造一座豪華別墅,我看就是為你而造的!」
菲安才不相信唐嘉川對她這麼捨得,「他是打算在那裡豢養情婦!」
「那我們到時一起去踹他的窩,幫你抓奸在床!說不定你手上有了證據,能快點擺脫他!」沁然提議道。
「他倒是這麼容易讓我捉到就好了!他聰明的很呢!那些個鶯鶯燕燕他都是藏得妥妥帖帖,也不怕自己有一天精盡人亡!」菲安毫不留情地抨擊唐嘉川。
「噗——」沁然情不自禁地笑了出聲,「也好,說不定他真的精盡人亡,你也就自由了。」
「我倒是沒想過我還真有自由的那一天,反正現在也沒看上哪個人,就和唐嘉川這樣混著唄!」菲安無所謂地說。
「嗯,也好,混著混著就好了。」沁然始終覺得唐嘉川也並不是那麼壞的人。
「滾蛋,我掛了,說起他我今晚就要失眠了!」
「……」
*
萬晨。
「沈芷欣,整個廣告公司的人都在催著呢,你能過去了沒?」柏林跌跌忙忙地趕到沈芷欣的化妝間,朝裡面仍舊在化著妝的沈芷欣吼著。
「催什麼?」沈芷欣不耐地皺著眉。
「我說姑奶奶,這都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了!」柏林奔到沈芷欣身邊,焦急地看著化妝師仍舊在她的臉上塗著脂粉,目光打量了一下她的著裝,眸底一驚,責備道,「天啊!你今天拍的廣告可是清純的少女,怎麼換的是黑色的長裙!定制的短裙還沒換上嗎?」
「給沈姐送來的裙子就這一套啊!」助理在旁邊反駁著。
「什麼?不是這一套!我看過那方案呢!是白色蕾絲短裙,絕對不是這一套!」柏林叉著腰,肯定地說道。
這一個兩個的都不讓他省心是吧!
助理也漸漸擔憂,「可是我們只拿到了這一套裙裝!那現在怎麼辦!」
沐靜從門口拿著髮箍進來的時候,聽到裡面議論的聲音,愣了愣,旋即若無其事地繼續手上的工作。
「沐靜!把我的禮裙拿出來!」沈芷欣從鏡子裡望著沐靜,美眸一冷,忽然呵了一聲,從椅子上站起來,化妝師沒料到沈芷欣這突然的動作,眉筆在她精緻的臉頰上落了淡淡的一痕。
化妝間裡的工作人員也被沈芷欣的氣勢嚇到,紛紛噤了聲大氣也不敢呼。
沐靜定在原地,抬頭平靜地對上沈芷欣冷寒的目光,「沈姐,我沒有拿到你的禮裙。」
「還嘴硬?我身邊負責拿禮裙的人只有你,你現在給我裝無知?」沈芷欣已經走到了沐靜面前,白色的尖指甲挑起沐靜光滑的下巴,狠狠地捏了下去。
頓時,沐靜光潔的下巴染上了一條深紅的指痕。
她倏地抽了一口氣,身子微微顫抖,卻還是直視著沈芷欣,「沈姐,你可別血口噴人!」
「哼?」沈芷欣柔美的臉頰染上了森冷的氣息,白指甲緊了幾分,頓時淡淡的血色從沐靜細嫩的皮膚裡湧出來,血色浸滿了沈芷欣的指腹,「膽子硬了是吧?一個小助理也敢給我這樣說話!我最後說一次,把禮裙給我交出來!」
沐靜垂在身側的小手蜷得緊緊,下巴尖銳的疼已經滲入骨髓,她反倒把身子挺得更直,「沈姐,我也最後說一次,我沒有拿你的禮裙!」
沈芷欣手腕一鬆,尖細的高跟鞋狠戾地往沐靜的膝蓋一踹,「砰」的一聲,是腦袋撞到牆壁發出的巨響。
周圍的人皆再次倒吸了一口冷氣,柏林在一旁看著也著急得不得了。
這都沒有時間了,這姑奶奶的怎麼還在這上演著這麼一出!
真是要急死他了!
深紅色的血漿從額角落下來,沐靜痛苦地閉著眼睛,那弱小的身子跌靠著牆壁,卻還是倔著小臉瞪著沈芷欣。
「你們這是在給我幹什麼!」一聲低沉冷寒的怒喝從門口傳來,陸梓宸陰冷地立在門邊,看著那血流不止的沐靜,眸色暗沉的嚇人。
「路澤,馬上把沐靜送醫院!」
路澤立刻打了電話,沒一會便有幾個保鏢走了進來把沐靜扶著出去,經過陸梓宸的時候,沐靜仍舊呢喃著,「我沒有拿沈姐的禮服……」
陸梓宸的劍眉皺得更緊,問向在一邊打著電話的柏林,「柏林,怎麼回事!」
「呃…」柏林被陸梓宸陰冷的氣場震懾,顫顫巍巍地開口,「芷欣的禮服弄錯了,我現在在聯繫服裝部那邊的人,應該很快就能送過來了。」
「我不希望下次再發生這樣的事情。」陸梓宸掃了沈芷欣一眼,她微微垂下頭,有些自責地捏著裙擺站在那。
她總是如此,只要陸梓宸在的地方,她都會收斂起所有的高傲,裝得我見猶憐。
直到陸梓宸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砰」的一聲,化妝台上所有的瓶瓶罐罐胭脂水粉悉數被一雙玉手掃落在地,粘稠的液體緩緩地傾流了出來,在地板上蜿蜒開來。
小助理戰戰兢兢地立在一旁,柏林也被這架勢給嚇到,但畢竟在萬晨呆久了,該有的眼色還是懂得。
他揮揮手拉回大家的理智,「都愣著幹嗎!廣告商都等的不耐煩了!sun,快幫芷欣補妝,你,給我現在上去電梯口等著服裝部送來的禮裙,你!給我馬上把這裡給清理乾淨,你!給我……」
眾人頓時鬧哄哄地繼續著手上的工作,沈芷欣陰沉著臉坐在梳妝鏡前,精緻的小臉繃得緊緊,柏林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別把自己的情緒帶到一會的拍攝中,這次的廣告商和陸總的關係很好,他很看好你的。」
柏林點到即止,便走出了化妝室。
*
耀眼的保時捷跑車停在皇家醫院門口。
殷雅制止住沁然下車的動作,不滿地問,「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幫沐靜。」
以她對沁然的瞭解,她絕對是沒有同情心的。
沁然淡淡地轉過臉,「我不想多一個敵人。」
為什麼要幫沐靜,她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從來也不是仁心慈厚的人,可是看著這樣一個如花的姑娘被這樣的凌辱,她似乎從她的身上看到了以前的自己。
她該死的竟然心軟了。
「她以後會有成為你敵人的機會的,你這是在養著一隻狼,萬晨這樣的狼太多了,你心軟一次,下一次別人就會咬著你的這個弱點。」殷雅語重心長地勸誡說。
模特圈的坑太深,跌倒了一次,要想再爬起來就難上加難了。
「狼?我倒要看看在我身邊,她能玩出什麼花樣?」沁然揚了揚精緻的眉角,嗓音冷寒。
「你到時可別給我後悔。」殷雅沒好氣的瞪著她,側身推開了車門。
來到沐靜的病房,殷雅敲了敲門,把門推開。
沁然摘了墨鏡,高跟鞋踩出清脆的聲響,她在沐靜的病床前站定。
面前清麗的女人臉色蒼白,額頭左上角的位置貼著一塊紗布,隱約可見上面滲著淡淡的血跡。
聽到動靜,沐靜扭過頭來看見沁然,沉寂的眸底漸漸亮起了一絲神采,喚道,「gina姐。」
「你把沈芷欣的禮裙就這樣扔到我的化妝間,這是在給我栽贓?」沁然環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盯著沐靜,唇角溢出一絲冷笑,森寒陰冽。
沐靜愣了愣,直視著沁然坦白地說,「我只能這樣做。」
「我不希望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情。」沁然的神色稍稍柔和了些。
沐靜點點頭,保證道,「gina姐,以後對你不利的事情,我都不會做。」
「先聽著吧,趕快給我養好傷,我的事情多著呢。」
「謝謝你,gina姐!」沐靜知道沁然這樣說的意思就是她以後可以跟在沁然身邊,她舒了一口氣,這麼的一撞,太值了。
沁然點了點下頜,戴上墨鏡轉身離開。
殷雅跟在沁然身後,饒有深意地看了眼沐靜,皺了皺眉,但願沐靜不會恩將仇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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