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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莫欺少年窮 42、萬獸拘靈陣 文 / 喵月半

    此時此刻,我是真的後悔了。為什麼要那麼貪心呢,為什麼會那麼衝動呢,年輕,還是太年輕啊,竟然就這麼毫無準備地跑到這不起眼的小公園裡和一大群的妖精正面衝突。要是早知道會面對如此可怕的局面,我至少也要把我家的笛子君帶上,再捧上那敗家神器黃金聖手,那才敢出門嘛……

    如果有下次,如果能有下次,我就是連出門買麻辣燙也要帶上他們的!

    可是現在,現在……我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力氣再想下去了,我睜不開雙眼,腦中也是一片空白,渾身上下連一絲力氣也凝不起來,這,就是要死過去的節奏吧……

    忽然有悠揚的歌聲響起,飄蕩在空中:「橫笛和愁聽,斜枝依病看。朔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這歌聲空靈美好,如春風拂面,如明月照人,聽入耳中,說不出的愜意,說不出的感慨。我原本發沉的眼皮驀然鬆快,身子裡有一股暖暖的熱流歡快地湧動,我沒有再噴血,也沒有再感受到胸口的劇痛。

    我舒坦地歎了口氣,感到自己終於還是活了過來了。是的,那陣歌聲就是這麼治癒!然後,我聽到一聲輕笑:「沒有我在身邊,你,悲劇了吧?」

    我開心地想哭,又想大叫,最終,我臉上流淚,口中大喊:「笛子君!哦!我親愛的笛子君!你終於來了!」

    「請叫我白笛,謝謝!」笛子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聽,而他的作風,也是一如既往的傲嬌:「我可是未來的大明星白笛,笛子君什麼的,以後千萬別當著外人提起了哦。」

    我現在有求於他,自然是他說什麼便是什麼,何況是叫他笛子君還是白笛,對我來說根本不算什麼需要糾結的問題。所以他話音剛落,我就已經從善如流地喊起了:「白笛白笛白笛,你能幫我把這群老妖精都滅了麼?」

    一邊這麼問他,我已經站直了身子,腦袋四處張望了好一陣,試圖找到他。

    目前的情況,也是相當的詭異。那一群之前還人模人樣的中老年婦女妖精,此刻有一大半顯露出了原形,有狐狸有狗有兔子,要是有人冷不丁過來看到,準會以為自己是錯進了動物園。

    而我只能表示,如果只是被一隻紅眼睛白兔子死死盯著,或者只是被一隻尾巴蓬蓬的紅狐狸呲牙恐嚇,其實真倒也不會有萌萌噠之外的想法。但是被一堆各色各樣的動物包圍,它們的表情還那麼不友善,這場面,其實還是會讓人心裡發毛的。

    何況,我怎麼找,也沒發現我家笛子君的身影,這還真的讓我感到了一絲恐懼。現在想來,今天真的好奇怪,之前小白警官只聞其聲不見其人,此刻笛子君也是只有聲音到場,難道,我的噩夢還沒有結束麼?

    有輕易發作。

    不過呢,我忽然想到一個關鍵問題,方纔那些妖精們是人形,所以才能手拉手圍成圈對我唱小蘋果,但是現在它們都變回原形了,唱歌什麼的,也許還能勉強為之,但手拉手什麼的,應該是完不成了吧?

    雖然我不是很懂這些妖精們的法術(其實我基本上啥法術都不懂),但我還是果斷地判斷出方纔那個唱小蘋果的大招,一旦這些妖精們無法手拉手,是一定不能再次發動的。呃……這麼說來,也許我已經完全不用怕這些妖精了?

    念頭轉到這個地方,我頓時覺得自己已經勝券在握了,抬頭挺胸地就大踏步朝前走,一副佛擋殺佛神擋殺神的霸道模樣。

    但是,我臉上的自信很快就被驚恐替代——妖精們忽然大聲嚎叫起來,不,它們不是被我嚇得亂叫,而是,比我還要殺氣騰騰,比我還要霸氣側露地朝我威脅地大叫。

    我聽不懂動物的叫聲中確切的意思,但還有幾個沒有露出原形的妖精喊出了我聽得懂的人話,第一遍我沒聽明白,但是多聽了幾遍,我算是聽懂了那幾個字——萬獸拘靈陣,殺!

    萬獸拘靈陣?這又是什麼鬼?這幾隻小貓小狗,也好意思說自己是萬獸?

    我還沒弄明白呢,眼前出現的一切都讓我驚呆了。

    萬馬奔騰,全朝我衝來,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啊?這不是在繁華都市的小公園麼?哪裡來的那麼多馬啊?

    我也來不及再細琢磨了,馬蹄揚起了漫天的塵煙,沖得快一些的駿馬眨眼就到了我面前一公分都不到的位置,抬腳就毫不容情地朝我踢來。

    我很怕,臉上的肌肉都嚇得不自覺地狂抖,嘴裡無意識的尖叫著,伸手去擋那只碗口大的馬蹄。

    一隻,擋回去了,但是兩隻、三隻、數不清的馬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地朝我招呼過來,我還能怎麼辦?

    我抱住了離我最近的那匹馬的脖子,果斷用我生平最敏捷的動作爬上了光溜溜的馬背。

    我沒有騎過馬,連騎馬機都沒有玩過,所以當我翻身上馬之後,立刻發現了雖然電視裡見過許多次英姿颯爽騎馬的鏡頭,但真的輪到我自己的時候,還真的一如既往的幻想很美好,現實很狼狽。

    那匹被我侵犯尊嚴的馬性子很烈,脾氣也不好,自從被我冷不丁爬到它的背上,便就一直在拚命蹦躂,左右甩動,表現出對我的堅定的排斥。

    而令它更加生氣的,是我居然比它還要倔強,任憑它怎麼嫌棄怎麼蹦躂,我就是咬著牙,死死地兩手用力抱住它的脖子,一副你甩你的我才不會半途下車的不屈姿態。

    這時候的情況混亂極了,群馬看到我這麼卑鄙地趴在了它們同類的身上躲避襲擊,紛紛憤怒地嘶吼,但是因為不忍心攻擊自己的小夥伴,也只能鬱悶地拿蹄子在地上刨坑洩憤,搞得這漫天的煙塵迷得我眼睛都快睜不開,也就看不到更為恐怖的一幕。

    是的,更為恐怖的一幕,發生了。奔馬的嘶吼讓我沒有辦法聽到雄鷹的叫聲,好吧,其實就是聽到了,我又有什麼辦法躲開來自密密麻麻遮住天日的鷹群的襲擊?

    這些空中的王者快如閃電朝我飛來,尖利的爪子毫不猶豫地抓向我的腦袋。

    幾十隻幾百隻爪子啊!我勉強睜開一絲縫的眼睛裡容不下這麼刺激的大場面啊!我嚇得大叫一聲,毫無選擇地往馬肚子底下鑽去。

    我鑽下去的時候,殘存的理智還在支配我的動作,我竟然奇跡般地沒有落地,而是咬牙抱住了馬的脊背,整個臉都貼在了熱烘烘的馬肚子上,像一條八爪魚一樣纏繞著這匹無辜的馬。

    鷹群開始狠啄我的暴露在他們攻擊範圍內的雙手,要是一般人,被這麼尖利的鳥喙啄一下,本能反應定會痛得滋哇亂叫不由自主把手鬆開,然後掉落在地,然後被馬蹄踩成爛泥,化作花朵野草的營養。

    不過我卻沒有這方面的困擾,基本上手被啄成啥樣子,我都能咬著牙催動體內復原的力量,爭分奪秒地第一時間把它復原完整。

    於是我和群鷹之間展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友誼餵食,鷹們我啄我啄我啄啄啄,而我,我就我長我長我長長長。

    到了最後,群鷹飽餐一頓之後也漸漸停止了攻擊,我則是終於想通了一個道理,忍不住大罵自己實乃天下第一大傻冒,翻身從馬肚子底下鑽出,一骨碌大大方方坐到了馬背之上,朝著天上的鷹群大聲挑釁:「來啊!來戰啊!看看姐怕不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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