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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欺莫少年窮 7、打臉之妙 文 / 喵月半

    沖那恨魔發完脾氣,李副隊長便臭著一張黑臉,蒲扇般的大手揮舞,朝被恨魔附體的小白警官的俊臉上拍去,這一下去勢之快用力之狠,饒是那恨魔早已聚精會神嚴陣以待,卻依舊沒有辦法躲閃開去——其實他當時確實有過躲閃,可惜只來得及微微側過臉,讓開了當面中招的杯具,可右臉頰還是沒有辦法躲開那匪夷所思的快速一擊,一下子被狠狠地擊中,「啊」一聲尖叫,喊得分外尖銳。

    我也忍不住「啊」了一聲,感同身受般忍不住伸手捂臉,心疼地看著小白警官迅速腫起的那半張臉,忍不住抗議道:「李副隊長,別打啦,你就是把小白警官打死,也傷不到恨魔本身啊……」

    我自覺說得合情合理,但那李副隊長卻立刻破口大罵:「蠢貨!笨蛋!滾一邊去,什麼都不懂就給本大人閉嘴站那兒好好看著,靠,你出去別說認識我,免得把大人我攢了一輩子的臉都給丟個乾淨!」

    我這樣好心提醒,卻挨了這劈頭蓋臉毫無道理的惡罵,心裡當然各種不服,可是那李副隊長說話雖然難聽,辦事卻異常漂亮,只見他兩隻手上下翻飛,快得簡直難以用肉眼看清,我的耳朵裡只聽得一陣「辟里啪啦」的聲響,卻是他已經左右開弓往小白警官臉上扇了無數的巴掌,每一下都打得那恨魔避無可避,只有哇哇大叫,而那李副隊長一邊手上扇得起勁,一邊口中也沒有停頓地重複念著一句古怪的咒語「miwumiaowu」,我聽不懂這話的意思,只睜大了眼睛,看到這一陣耳光與咒語攻勢之後,小白警官的眼睛裡的綠光已然消退,漸漸顯露出了原本的琥珀色來。

    這……我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好歹還是有些見識的,自然看得出來,李副隊長果然是高人,竟然真的憑著一頓耳光,不知怎麼就活活把那個恨魔給打出了小白警官體內。

    這簡直就是神乎其技啊!雖然眼前那站在我面前的小白警官被一頓劈頭蓋臉毫不留情的大嘴巴扇成了十足的豬頭,鼻子和嘴角都掛著血,眼角青紫腫成了一線,英俊挺拔如希臘雕塑般的帥臉只能靠回憶腦補,但好在這都只是皮肉傷,假以時日總能恢復舊觀,總比被那恨魔控制了身體,消磨了靈魂的慘狀好上太多!

    我於是便也立刻將那一句「大人你好厲害!」的不要錢的讚美奉上,同時一個箭步就躥到小白警官面前,想要抓緊時間獻慇勤,爭取成為他意識回復後第一個看到的人。

    但我還沒來得及去替小白警官擦拭臉上的血跡,就覺得自己身子一輕,已經是雙腳離地,接著大頭衝下,猝不及防被人摜到了地上,而那李副隊長冷冷的聲音在我腦袋頂上響起:「別碰他,他身上還留著那個雜碎的氣息,你沾惹到了,沒準就是下一個被附體的倒霉蛋兒。」

    我悶頭悶腦地「哦」了一聲,這才爬起來,呆呆望著小白警官,忍了又忍,卻還是問道:「那麼,我什麼時候才能給他受傷的臉上敷藥呢?」

    李副隊長正舉著手,手指不停地按來按去,彷彿在計算什麼,聽我問話,不耐煩地喝道:「等本大人弄死那條小雜魚,你想怎麼摸這小白臉都隨你!」

    他說得這麼粗俗,又那麼怒氣沖沖,我頓時嚇得不敢再出聲,只得縮著脖子戰戰兢兢站在那裡。李副隊長算罷多時,收回了手,鼻子使勁嗅了嗅,就猛然轉身,朝著一個無人的角落撲了過去,同時口中大喝了一聲:「妙!」

    那原本空無一物的角落隨著這聲呼喝,居然就閃出一道綠光,李副隊長的身子就驟然弓了起來,躍在了半空,就在此時,他的五指微曲,指甲驟然伸長幾寸,又尖又利,朝著那綠光一把抓去。

    明明什麼都沒有的空中就立刻有綠色的血飛濺,我聽到恨魔憤恨而驚恐的聲音:「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能看破我的隱身術……」

    恨魔問得惶急迫切,但李副隊長抿緊了嘴,好像根本不屑回答恨魔的問題,他只是又酷又帥地再次揮動右手,那手簡直就像鷹爪,充滿了力量與速度,只一下,就直接從一片虛無中扯出了一條有成年男人腰身粗細的墨綠色的長蛇。

    那蛇的蛇信是詭異的黑色,此刻無力地耷拉在蛇口邊沿,蛇身被抓出了五條很深的口子,那粘稠慘綠的血,便從傷口裡滴滴答答,不住地掉落在地上,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腥臭。

    我舔了舔嘴唇,簡直不敢相信,小紅都如臨大敵的恨魔,竟然就這麼簡簡單單地被李副隊長給制服了?

    那蛇彷彿因為李副隊長的那幾抓耗盡了元氣,長長的身子軟軟地垂落在地上,蜿蜒扭曲。李副隊長臉上浮現出驕傲的神情,右手捏著它的七寸,左手指著我,吩咐說:「看什麼看,沒見過八塊腹肌的帥哥麼?還不快把你的骨灰盒拿出來?!」

    我這才想起,身為地府代理人,我現在該做的不是呆呆站在這裡驚訝賣呆,而是盡快做好本職工作。於是趕緊說聲不好意思,然後口中飛速念誦咒語,用最快速度召喚出閻君給我的骨灰盒,把它對準了那條軟塌塌的綠蛇,就準備將它收入盒中。

    但出乎我的意料,就在我將那盒子托在手中專心致志開始唸咒的時候,李副隊長忽然大叫一聲「不好」,手一甩,那條原本被它捏在手中的綠蛇忽然靈活地游動,一下子就脫離了他的手。我還沒來得及對這令人驚訝的巨變作出及時的應對,我手裡的骨灰盒子,就已經被一掌拍飛,打落到地上。

    早就被我打趴在地上的那些警隊精英們,這時候都像是回復了第二春一樣,不顧他們的斷胳膊斷腿,紛紛悍勇地衝了過來,我手裡的骨灰盒子,就是被小白警官的某位同事奮不顧身地揮手打飛的。

    我一邊撲過去撿骨灰盒子,一邊大聲招呼笛子君快快保駕。笛子君立馬自帶音效飛了出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一通敲,興奮的笛聲一曲未罷,地上就又躺平了一堆連呻吟聲都發佈出來的重傷男女。

    不過即便是將這群被恨魔控制住的凡人都打趴下,也已經於事無補。方纔還厲害得與天神無異的李副隊長,現在全身發黑,原本就黑的臉,更是和鍋底有一拼,嘴裡呼嚕呼嚕叫著,雖然還在奮力與那條不知怎麼又恢復生機的綠蛇打鬥,但連我都看得出來,他已經是強弩之末,敗像已成了。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高聲問李副隊長:「你還好嗎?出什麼事了?」

    李副隊長嘴裡吐出一口黑血,抓狂地大罵:「靠,一定是老鍾這個王八蛋,早不收晚不收,偏偏這個時候,來收大人的魂!」

    收魂?老鍾?我表示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不過他好像也沒打算讓我聽懂,只是一個勁地大叫:「關門,放笛子,奏樂!奏安魂曲!」

    我還沒有作出反應,笛子君已經自動飛到了李副隊長的腦袋頂上,奏起了一支古怪的曲子。那曲子音符簡單,拉腔拉掉,簡直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躺在病榻上隨意的哼哼聲,又是喪氣,又是無助,聽得我身上的骨頭都開始發軟,腦子裡嗡嗡直響。

    但那李副隊長的精神卻漸漸好了起來,從勉力招架綠蛇的攻擊的窘境裡一點點掰回了局面,但就在這時,笛子的樂聲卻越來越細,越來越輕,彷彿演奏這首曲子,已經耗盡了它的氣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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