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因為點石成金的夢想而不再琢磨著丟掉那黃金聖手,小紅政委眼裡的情緒很是複雜。[zhua機書閱我卻沒有心思琢磨她眼神裡的信息,只抓著她的手問:「小龍女呢?」
聽我如此問,小紅一怔,反問我:「小龍女?我好久沒看到它了啊?為什麼問我?」
我就奇怪了:「小白警官上次把它帶走之後就一直沒給我送回來,我還以為剛才他和你去辦完案子,應該會讓你順道把小龍女帶回來啊……」
小紅便搖頭,向我說:「沒有啊,我和白顧問直接去找了兇手,問出作案經過之後,他就押著犯人回警局了,哪有機會讓我把把小龍女順便帶回來?老闆你既然那麼想它,為什麼不乾脆自己去小白警官家接它呢,反正你又不是沒有他家鑰匙。而且,這樣你還能趁機和他多待一會兒。」
她這最後一句話說得我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對這提議,我卻也沒有打算反駁。其實就算見不到小白警官,我也很願意今晚就去接回小龍女,作貓奴就是這樣的,幾天沒有鏟屎,便如同幾天沒有吃到好飯一樣,總覺得渾身不舒服。所以我便站起身來,披上外套,帶上一個空貓包,興沖沖出門直奔小白警官的宿舍而去。
快到地方了我才發現,原來自己走得匆忙,竟然忘了將手機帶出來,本想快到的時候通知一聲小白警官的,看來現在卻只能直接一頭撞進門去了。
我又想到方才小紅也說過,他剛把兇手帶去警局,想必此刻應該還在做筆錄什麼的,沒有那麼快能夠回家睡覺。我其實倒也不用太擔心會擾人清夢之類的事情,打不打電話,倒也無妨。()
一邊這麼琢磨,我一邊就已經到了小白警官家門口,真是出人意料,他家門縫裡居然透出了明亮的燈光——以小白警官節儉的個性,出門不關燈浪費電這種事,是絕對不會發生的啊。
難道小白警官這麼快就回家了?我思忖著用手輕輕叩門,卻不料敲了好幾下,都沒有人來應門。我於是也懶得再敲,掏出鑰匙便自己開了門進去。
屋子裡頭靜悄悄的,小白警官果然沒有在家,不過我還是很奇怪,我家男神向來做事又仔細又妥當,怎麼會沒有關燈就出門呢?
我於是揚聲喊了一句「小白警官」,然後慢慢在屁大點的客廳裡晃悠。一下子就看到了正盤在沙發上的小龍女。我家貓主子看來睡得很香,肚子一起一伏,眼睛緊緊閉著。看它睡得安詳,我便知道小白警官一定將它照顧得很好,不由得微笑了一下,輕手輕腳,便將睡得渾身發軟的小龍女放進了貓包。
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響聲,放下貓包回頭一看,立刻嚇得一捂眼,尖叫了一聲:「啊——李副隊長——你怎麼會在這裡,還不穿衣服?」
是的,李副隊長,沒穿衣服,肌肉發達的身體濕漉漉的,髮梢上還滴著水,就這麼春光無限地站在衛生間門口,一副剛剛出浴的模樣。
聽我叫得嚇人,李副隊長也顧不得先穿上衣服,一個箭步躥過來,濕漉漉的大手便直接按住我的嘴,他結實的胸肌貼在我胸口,口中著急忙慌地低喝:「閉嘴!別大驚小怪的!誰洗澡穿著衣服啊?你把我看光光了我還沒叫呢你叫個屁!」
我也不知道是被李副隊長的凶相嚇到了還是被他結實的肌肉震撼到了,居然忘了自己堂堂地府代理人的身份,便跟普通遇見流氓的柔弱少女一樣,在他一番呵斥之下,聽話地閉上了嘴。
見我不出聲了,李副隊長這才將手拿開,任我大口喘著粗氣,依舊是壓低了聲音,責怪般地問我:「你什麼意思啊?幹嘛在我洗澡的時候偷偷摸摸進來?你不會是因為覬覦我那結實的八塊腹肌特地來偷看的吧?」
聽他說得如此喪心病狂,我氣得將手從眼睛上放下,想要直視著他的眼睛大聲地告訴他我此行的目的既光明又正大,毫無槽點。但我的手剛一放下便看到他那發達的胸肌,嚇得我又立刻捂了回去,好不容易平復了起伏跌宕的心情,才回答他說:「我……我不是來偷看你洗澡的,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你住在這裡啊,我只是單純來接我家小龍女的……」
「來接小龍女?」李副隊長重複我的話,帶著一股說不出的味道,聽起來,倒是失望的意思更多一些。
我怕他沒聽懂我的話,便趕緊解釋:「不是最近被玩兒壞了的楊過他姑姑,是我養的貓咪,也叫小龍女。哪,就是那只剛才還睡在沙發上的白貓啦。」
李副隊長「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我捂著眼睛等了好一陣,實在聽不見啥動靜,便將手指分開些,從指縫裡好奇地去看他。
但是我什麼都沒看見,居然,那李副隊長不知什麼時候拿走了貓包,然後,不見了。
我趕緊四處找尋,也很快就發現方纔還開著的小白警官的臥室門,現在已經緊閉上了。我於是去敲門,一邊敲一邊問:「李副隊長,你是在裡面麼?你能不能先把貓包還給我再睡覺?時間不早了,我想回家了!」
我敲了好一陣,那門才被驟然拉開,裡頭飛出一隻貓包來。我趕緊一把接住,卻感覺輕飄飄的,打開一看,果然,裡頭空空如也,並沒有我家小龍女。
我於是又去敲門:「李副隊長,我家小龍女呢?你把包還給我把它扣下做什麼呀!李副隊長,你把我家小龍女還給我呀!」
又過了好一陣,臥室門再次拉開,李副隊長的黑臉從門後露了出來,凶神惡煞般朝我呼吼:「煩死了!它過兩天自己會回來的!你現在趕緊自己滾回去!別吵老子睡覺!」
我被他吼得楞了好幾秒,他已經趁此機會又將門關上。我趕緊再次敲門,一邊敲一邊說:「不行!你和它孤男寡女待在一起我不放心!你快把我的小龍女還給我!」
門又一次被拉開,不耐煩的李副隊長瞪著眼凶巴巴地看我:「小龍女說了,它現在不想跟你回家!人家不願意跟你回家你賴在這裡有意思麼?」
我的忍耐終於到達了極限,對他的憤恨超過了對他的畏懼,不顧一切地叉腰朝他吼了回去:「放屁!你說小龍女不想跟我回去你有啥證據?你能聽懂貓咪說話啊?你叫我小龍女出來當面跟我說啊!」
李副隊長大罵「蠢貨!」,喉嚨裡發出了「呼嚕呼嚕」的聲音,很像小龍女生氣時慣常的咆哮。我有點害怕,往後小退了一步,但又立刻站定了,挺了挺胸,揚著下巴朝李副隊長說:「壞蛋,快把我家小龍女還給我!」
李副隊長也是凶巴巴的樣子,只回我兩個字:「快滾!」
我又急又氣,也顧不得這貨是小白警官的領導,抽出笛子就重重往他胸口刺去。
自從黃金聖手在我身體裡轉過一圈,我的身手已經有了很大的提升。這一點,在與財魔打架的時候,我已經有所感覺。這時候我因為急怒攻心,又事關我的貓主子,刺向李副隊長的這一下,絕對可以說是我有史以來最狠戾最勢如閃電的一刺。
但李副隊長又一次顯露出了他的不凡,我也沒見他怎麼動,這勢在必得的一刺就落了空,而他的大手,卻已經抓住了我的肩膀,一個過肩摔,就跟玩兒似的,一下子便把我摔了出去。
我根本來不及掙扎就這麼大頭衝下地掉在地上,暈暈乎乎地爬起。雖然很想跟他死磕拚命,但也還是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打是絕對打不過這人了,但小龍女在他手裡,這事又不能不解決,不由得一陣犯愁。
李副隊長把我摔到地上,倒也沒有趁勝追擊,反而冷哼一聲,又一次把門關了,將他與小龍女關在了臥室裡。
我在客廳裡一籌莫展,在門口又站了半天,再怎麼敲門也敲不出人來,便也只能委委屈屈地坐到沙發裡,兩眼直勾勾地盯著臥室的門,實行打不過你盯死你的政策。心裡盤算著,再過一陣小白警官也就該回來了,到時候我就找他幫我與那李副隊長交涉,接回貓主子,實現鏟屎官的自我價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