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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追夢的騷年 72、三人行,必有架掐 文 / 喵月半

    我這個人呢,說得好聽些,是天生樂觀隨遇而安,說不好聽呢,就是傻乎乎的,啥都不往心裡去。要不然,我也不會被閻君孟婆給擺弄到這阿婆路來當勞什子地府代理人,還一分錢工資都不拿!

    所以按理說,我跟這些鬼怪魔物打交道也有三年多了,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場面在我這兒簡直就是連提都懶得提的小事情。被黃金聖手這種奇怪的東西鑽進入我的身體,本來鑽了也就鑽了,也不是啥大事兒,我這打不死的體質哪會懼怕這個?可問題是這玩意兒方纔還長在那猥瑣中年男人的額頭上,現在卻biu一下不見了,很有可能正在我的身體裡遊走,一想到這個我的心就是再寬,也不禁產生出不舒服的感覺。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黃金手已經無跡可尋,連它的原配財魔都召不回它,我就更不知道該怎麼把這玩意兒弄出來了,只有拚命甩著手,好像這樣就能把那只黃金聖手從我的身體裡甩出來一般。

    財魔現在看我的眼神,跟那些把老婆捉姦在床的綠帽男是一樣一樣的,透著一股子悲憤的怨毒,那不怎麼好看的小瞇縫眼裡倏然射出一道道充滿惡意的金光——這傢伙其實來來去去也就那麼幾招,眼中的金光化成一道道金芒朝我週身刺來,殺氣騰騰。而我則就好像黑客帝國裡的基諾李維斯,輕輕鬆鬆下腰擰身,帥氣地將這些比子彈還快上幾分的金芒避了開去。

    好可惜小白警官看不到我現在的表現,我心裡遺憾,想著怎麼想辦法把財魔的這個結界給打破了才好。

    然而我還沒想出辦法呢,那已經氣瘋了的財魔終於喪心病狂孤注一擲了,他淒厲地念起我哦完全聽不懂的奇怪咒語,然後身上就泛起金光,臉部肌肉不住抖動亂跳,斷了的那兩隻手騰一下便以古怪的角度揚起,我聽到這傢伙撕心裂肺大吼了一聲「金融風暴!我爆!爆!爆!」

    有悶雷之聲驟然在我頭頂響起,與此同時空氣裡忽然瀰漫著一股金錢的味道。我不知如何形容金錢的味道,只知道這一瞬間,我呼吸的空氣都比我一聲呼吸的所有空氣加在一起都金貴值錢。

    我的頭不由自主仰望天際,然後整個人都被強烈的幸福感包圍,啊啊啊啊啊啊,粉紅色的毛爺爺啊,我的親人啊,我一輩子的真愛啊,竟如同傾盆大雨密集地砸了下來。

    與之前那一次舔上掉錢的小場面不同,這一回往我腦門上掉的軟妹幣可不再只是輕飄飄的一張一張的,而是豪邁的一沓一沓的!一沓一沓啊!隨便撈幾沓就夠我吃喝半年了!這是什麼樣的誘惑啊!

    雖經孟小紅政委多日教育,我平時表現得像是一個是金錢如糞土的高尚的人了,但這天上一掉軟妹幣,我頓時把持不住,這沒出息的小心眼裡立馬辟里啪啦地打起小算盤,換算起貓糧大餐什麼的,算得幾乎笑出聲來!

    我這財迷的本色一暴露,也是隨隨便便就將方纔怒斥財魔時那些正氣凜然的高大全台詞給盡數拋在了腦後,心底裡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私慾膨脹開來,便將我整個人都撐得暈暈乎乎,連自己姓什麼是誰都忘了個一乾二淨。更不要說心生警惕,把大敵當前的危險放在心裡了。

    我連蹦帶跳,一個勁地追著那些軟妹幣的醜態,不多說也罷。只說我正萬千歡喜,一心一意地沉浸在發財的快樂中呢,天空又是一聲巨響。

    不過這響聲對我毫無影響,只嚇到了嘴角掛了一絲獰笑正得意的財魔。他臉上的肌肉又是一陣狂抖,眼睛瞪得突破了極限,圓如銅鈴。

    我之所以會將自己的眼睛從那一沓沓軟妹幣上拔開,之所以會將財魔的反應掃入眼中,全是因為這一生巨響之後,我就覺得自己的臉上挨了一個大耳刮子。

    這一耳刮子用力之大,竟是將我直接打得飛上了天,我騰雲駕霧地在天上飛行了好幾秒,這才因為地心引力的緣故轟然落地。

    而當我落地時,我的腦子已經徹底清醒了,忽然就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有這一下,我大概又要沉浸在這金融風暴裡,被財魔給玩兒死了。

    想到這裡,我的眼睛也終於看清了自己的處境。

    財魔就在我抬頭即可見到的地方,那臉上的肌肉跳得不合常理,只能用抽風形容。

    至於他忽然瞪得跟銅鈴一樣大的眼睛,已經一片血紅,搞得他現在的造型,一掃之前的猥瑣風格,轉而顯得猙獰恐怖。

    作為反派,他並沒有忘記說出經典台詞:「為什麼?為什麼我這麼倒霉?好不容易修出了黃金聖手,好不容易窺破了天地奧秘,卻還是敗了?為什麼?為什麼這個廢柴地府代理人能奪走我的黃金聖手?為什麼你能夠輕而易舉突破我的結界?」

    我清了清嗓子,剛想說我沒有突破你的結界啊,結果卻聽見一個耳熟的男人的聲音不耐煩地說:「輸就輸了,還那麼多廢話,你以為是演戲哪,多說幾句台詞還能多領個盒飯?」

    我驚訝地回頭去看,見到一個黑臉的高大男人一臉傲嬌地站在不遠處,那身色彩斑斕的衣服,閃瞎我的眼。

    財魔畢竟還是有著自己堅守的節操的惡魔,結界被破,大招失敗之後,依然是站直了不趴下。安靜地站在那裡聽完那男人的吐槽,看著那男人緩緩走向自己,緩緩伸出拳頭,頭一抬,冷哼一聲,便化作了一道金色的風,飛走。

    是的,我沒有說錯,他化風飛走了。

    真是一個風一樣的男子啊,說走就走,毫不猶豫,完全沒有一點作為魔頭血戰到底的自覺。

    我白癡般長著嘴,還沒有來得及感慨什麼,那黑臉男子就走到我的面前,低頭看我一眼,冷哼一聲。

    我抬頭看他,腦子裡有一個小小的身影,與他奇怪地交疊在一起。我伸手揉眼睛,傻傻地咧嘴:「啊哈,李副隊長,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副隊長沒有回答我,只是凝視著我,好像要把我的樣子刻進腦子裡一般。

    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心想莫非這奇葩領導對我一見鍾情了?正要嬌羞地扭過頭去,卻聽他低聲說:「天啊,你這二貨真的把黃金聖手融入體內了?」

    我聽他這麼說,立馬狂點頭,也顧不得去想這凡人警察怎麼會知道這些事情,大聲問道:「我會不會有事啊?這黃金手鑽進我手裡就不見了,現在我好像也沒辦法把它弄出來了。我會不會也跟那個財魔似的腦門上長出個三隻手啊?」

    李副隊長根本沒有聽進我的話,自顧自喃喃自語:「天啊,這傢伙到底是什麼體質啊?這麼牛波一的黃金聖手融入體內之後居然還扛不住一招破金融風暴!這化神奇為腐朽的功力也未免太登峰造極了吧!」

    我無語了,垂下眼瞼,不敢去看他那一臉的鄙視。

    李副隊長搖了半天頭,大概是因為太失望了,也不再看我,隨便踢了我一腳,不知道用了什麼巧勁,把原本癱坐的我踢得站直了身體。

    我撓撓頭,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位李副隊長。按理說,人家剛剛救了我,應該說些感激的話語,表示感恩的。可是,不知為何,看著這位黑臉男子,我卻好像啥都說不出來了。憋了半天,只問出一句:「那個,李副隊長,財魔就這麼走了麼?你剛才為什麼不趁勝追擊啊?」

    李副隊長正喃喃自語呢,聽我這麼問,沒好氣地橫我一眼,大鼻子裡冷哼一聲,這才悠悠說:「你說的我都懂,但你告訴我,我為什麼要幫你去抓他?這明明是你的事情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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