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龍女這麼說,小白警官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說服了閻君大人放下身段去給孟婆服個軟,從根本上解決眼下白翎的危機,可這貓隊友心直口快的一句話,指不定就要讓他前功盡廢。[zhua機書閱
見小白警官一頭黑線地看自己,小龍女卻是一臉無辜,攤著手問:「怎麼了旺財?你的表情怎麼這麼奇怪?難道你剛才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吃到翔了?」
看著這張賣萌中的黑臉,小白警官一陣氣苦,也不做聲,只是默默別轉過頭去。
閻君大人好像是被小龍女的問題擊中了靈魂,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更是加深了小白警官的憂慮。
好在閻君大人很快就拿出了決心,拍了一記桌子,慨然說道:「雖千萬人吾往矣,數千古風流人物,捨我其誰?小龍女,你就別瞎擔心了,哥與孟婆也是老搭檔了,這麼多年的合作關係,感情之深,豈是那些平常得罪孟婆的等閒之輩可比?我估計吧,一旦哥展示出足夠的誠意和歉意,那孟婆漫說不會對哥拳腳相向,撲到哥懷裡抱頭痛哭一場主動承認錯誤都是分分鐘的事情。」
閻君大人如此志得意滿,小龍女好像也被他這自信的氣場折服,努力拍手表示讚歎。而那一旁的小白警官在鬆一口氣之餘,卻好像又有些不敢相信。這閻君大人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撲到他懷裡痛哭什麼的,他老人家的腦洞是不是有點過大了?
小白警官實在想像不出那凶橫霸道的孟婆柔弱哭泣的樣子,這女漢子中的超級漢子,在幾十萬年的歲月裡,應該早就把自己的淚腺給進化掉了吧?
不過小白警官不是那快人快語的喵星人小龍女可比,虛偽的人類天然地懂得用假話自保做戲,於是不但沒有說出內心真實的想法去掃閻君大人的興,反倒是假模假式地表達了對閻君的萬分崇拜與佩服,並且慫恿閻君大人要是沒別的事兒的話,其實現在就可以開始著手進行計劃。
閻君大人斜眼看他,嘿嘿一笑,搖頭說:「白顧問,我們之間可是有協議的,哥會去給孟婆道歉,但此之前,你得去將那小白、小紅和小龍女給哥找回來。本來哥對你是相當欣賞的,也覺得你是條光明磊落的漢子,可你看你,一轉臉就幫著小龍女騙哥,紅口白牙地說瞞著說它是你警隊領導。你說哥還敢再相信你嗎?
廢話少說,你快去把小白小紅給找回來,好好的地府代理人辦事處,一個地府編內編外人員都沒有,只留著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片子戳著,你們也不怕丟咱地府的臉!快,快去,只要你把她們帶來,哥向你保證,一看到她們,立馬就去隔壁找孟婆低頭認錯。你放心,這是來自閻君的承諾,絕不會有假。哦,對了,哥還能讓小龍女幫著作見證——」閻君說著,指向李小龍:「小龍女,你過來,你來當個見證人。」
小龍女聽閻君說得鄭重其事,倒也沒有含糊,站起身來便說:「嗯,喵看到了,也聽到了,閻君大人、旺財,你們的協議喵會幫忙作監督的。」
閻君說得有理有據,小白警官便也不好再多嘴。想了想,覺得小龍女斷不會坑自己主子,閻君也應該能夠履行承諾,便不再多言,擦了擦嘴,就說這就去接小白和小紅回家。
小龍女聽說,立刻鬧著要一起去接自家主人,並且用自己新徵用的這具身體給她一個驚喜,閻君大人對此倒沒什麼意見,只是指著小龍女問:「你打算多久將這身體還給人家?」
小龍女豎起一根手指:「一個月?」
閻君就眉毛一豎,桃花眼瞇起,不怒自威。
小龍女也知道這麼長時間佔用別人的身體不合規矩,便縮了縮脖子,小聲問:「一個禮拜?不能再短了,我還打算去海邊露出八塊腹肌給妹子們炫耀一番呢……」
閻君「哼」了一聲,雖然仍是不很滿意,卻沒有再說什麼。
小龍女悄悄吐了吐舌頭,心花怒放地挽著小白警官出門。
閻君大人做過佈置,坐在店堂內的許麗麗聽不到廚房中的談話,正覺得店裡太過安靜,導致她眼皮子發沉直想瞌睡呢,忽見小白警官與那黑臉超齡非主流男人李小龍手挽手親親熱熱地往外走,眼睛便頓時又睜大了,直到這兩個看起來完全不搭的男人的背影完全消失在她視網膜很久很久後,才回過神來惋惜地搖頭,這年頭,果然是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唉,可憐的癡心一片的小白老闆,請節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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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沙灘一角那個冰淇淋車前,大大的奇異果口味的冰淇淋球鑲在焦黃的蛋筒上,舉著它就如舉著全世界最珍貴的寶石。一陣海風吹過,我的長髮飄散,身上的沙灘長裙也搖曳擺動,我深深地吸一口氣,感受海洋的氣息,幸福的味道。
我瞇起眼,正要咬一口冰淇淋感受甜蜜的滋味,卻猛然打了一個噴嚏,然後,發現那令我陶醉的一切,都不見了。
陽光不見了,海灘不見了,藍天不見了,海水不見了,冰淇淋車不見了,我手中的冰淇淋——也不見了!
這是什麼情況?天啊?我為什麼會在一間陰暗的屋子裡,坐在一張並不怎麼舒服的床上,身邊,還半趴半坐著一個陌生的男人!而那男人的黑臉,與我湊得是如此之近,以至於我都能看到他的黑皮膚上的每個毛孔。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驚聲尖叫,雙手拚命揮動、捶打,雙腳也在用力猛蹬,試圖把那臭流氓從我身邊趕走。
但那黑臉男人力大無窮,只一個動作,就把我的手腳一起制住。現在,他是整個人壓在了我的身上,讓我仰面朝天地與他臉貼著臉,彼此都能感覺到對方呼出的熱氣。
這是什麼情況?我?竟然是被狂徒侵犯了?
我大駭,身為地府代理人,我沒有犧牲在打怪第一線上,卻要被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黑臉男人收拾了?
我使勁全身力氣,大叫:「笛子——給我揍它!揍得他媽媽再也不認識他!」
笛子從我看不到的地方飛出來,很快就飛到了那個黑臉男人的頭頂。我笑了,等著看那黑臉男人被笛子打暈的好戲。
然而,在黑臉男人頭頂盤旋許久,笛子只發出了一聲歡樂的鳴叫,便再也沒有其他作為。
說好的懲奸除惡呢?說好的保家衛國呢?說好的生死與共呢?笛子,你變節了嗎?你忘記大明湖畔的小白了嗎?
我急得快要哭了,四肢奮力掙扎,卻根本沒有辦法撼動那黑臉男人半分。而那黑臉男人臉上的笑意卻越來越盛,終於在我眼淚都忍不住流下來的時候,笑得渾身發顫,連按著我的手都鬆了開來,捂著肚子一個勁地翻滾。
這是放過我了?我疑惑地舉了舉恢復自由的雙手,又試著抬腳。那黑臉男人笑得縮成了一團,根本不介意我此刻的動作,任憑我一骨碌爬起,隨手抓住半空中的笛子,將那不聽話的傢伙當凶器朝他背脊抽去。
忽然我聽到一陣抽水馬桶的抽水聲,然後有匆忙的腳步聲衝來,一雙手在千鈞一髮之際抓住我,一個我永遠也不會抗拒的聲音對我說:「別衝動,先放下笛子。」
小白警官?我回頭去看,果然是我家男神,他正一臉無奈地看著那個笑得像神經病一樣的黑臉男人,然後對我介紹:「這位,呃,是……呃,是……我警隊的領導,呃……李小龍。」
小白警官的領導嗎?為什麼小白警官的領導會出現在這裡?
而我,我這是在哪裡?
我敲著頭,仔細思索,終於想起,我和小紅一起隨小白警官來到一個酒店,開了房間後,我就開啟了幻境,將自己送去了夏威夷海灘,將小紅送去了阿爾卑斯山脈。
對了,我應該在幻境啊,難道,小白警官這麼快就搞定了所有事情,所以來把我們喚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