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之前也已經親密過一次了,可權晟風的這個吻還是在我心裡激起了不小的波瀾,我呆立在那裡。許久都沒回過神來,他抱著胳膊有些輕佻的看著我,然後伸出食指抹了抹我剛才被親過的嘴角,「既然嫌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不嫌。」
我脫口而出,他笑意更深,「這是什麼意思,勾引。」
我低著頭推開他。徑直拉開車門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他繞過來,「讓我帶你走,我聽不懂,說清楚。」
他繫上安全帶,看著前面,我想了一下,「就是帶我離開莞城。過段時間再回來。」
他抿著嘴唇。「過段時間。」
我點頭,他越過我的頭頂看了一眼那棟公寓,「白唯賢欺負你了。」
我將手肘撐在車窗上,「沒有,我自己有點累,想出去散散心。」
他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的下巴,眉眼間都是深意,「聽說,馮錦回來了。」
我愣了一下,扭頭去看他,他避開我的目光。故意拉了長音,「莞城,沒有我掌握不到的事。」
他說完無奈的歎息,「白鳶鳶。說你笨,你還蠢。」
「你出院就知道了,所以才來等著我,想到了我快熬不住了,是不是。」
他將手指印在他自己的唇上,「是我前天才聽到消息,醫院裡消息閉塞,我知道後立刻找大夫提出盡快出院,其實我應該再呆一段時間。」
我抑制不住心裡的感動,有些哽咽,「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他瞟了一眼我這邊的車窗外,「我不是說過,你需要的時候,我會比任何人到得都快。」
他一直望著窗外,我覺得不對勁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白唯賢摟著馮錦從公寓的大門裡走出來,他小心翼翼的給她撐著遮陽傘,經過這輛車時,我故意把身子往下躲,權晟風拿胳膊擋住我,白唯賢沒有看進來,漆黑的玻璃他也看不到什麼,馮錦笑靨如花的往他嘴裡餵了一口冰淇淋,我忽然就有些感慨,白唯賢覺得馮錦出身可憐極盡一切的照顧她疼惜她,可她吃的那個冰淇淋,我曾經無數次想吃,卻買不起也捨不得,等到我做了風塵女子有了錢可以揮霍,卻再找不到當初那種想吃的感覺了。
他扶著馮錦的腰離開了,權晟風的手伸過來,在我眼睛上輕輕摸了摸,「我不喜歡坐在我旁邊,心裡卻想著別的男人。」
「我沒有想。」
我將他的手推開,他發動引擎,「眼睛看也不行。」
我笑著去瞪他的側臉,「你佔有欲還真強。」
他點點頭,「算是吧,雖然我沒有什麼資格,但這次你找的我,就要遵守我的規則。」
我嗯了一聲,忽然想起了什麼,「先開車去趟醫院吧,市中心。」
「你生病了。」
我搖搖頭,「看看是不是懷孕。」
他正在給我系安全帶,手頓了一下,我低眸看他,他的臉色倒是平靜,「白唯賢知道麼。」
我用手摸著他的頭髮,很硬,「首先,未必是,其次,孩子不是他的。」
他抬眸看了看我,「多久了。」
「如果有的話,大概一個月吧。」
他沉吟了片刻,沒有說話。
我笑著瞧著他,有些玩味,他看了一眼時間,「去完醫院會公寓,明天一早我會訂兩張船票,帶你去別的城市。」
我閉上眼靠著椅背,「不要給我弄丟了就行。」
他將車開起來,我約摸著差不多的時候,還是沒忍住把眼睛睜開,白唯賢摟著馮錦站在花壇旁邊,輕輕吻了吻她的鼻尖,她微微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只不過一閃而過我都看得那麼清楚,真是讓人憐惜的女人,我有些落寞,權晟風幽幽聲音的再度響起來,「白鳶鳶,你還真是要惹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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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湊過去吻了他臉頰一下,「這樣呢,還惱麼。」
他微微笑了笑,卻似乎在極力克制著,「還有些。」
我沒有理他,在玻璃上呵了口氣,模糊的白霧朦朧中,我伸手用指尖在上面描摹出了一顆心,又毫不猶豫的橫插了一個槓,「權晟風,我這顆,現在似乎不夠完整了。」
他按掉了一個電話,似乎又來了一條信息,他只是匆匆瞥了一眼,便將手機放進了口袋,「這麼多年,早該不完整了。」
我哦了一聲,覺得他說得真有道理,可我何嘗不是從最開始就知道,但還是義無反顧的衝了進去,把自己畫地為牢,捆綁了整整半生。
他把車開得越來越快,我忽然想起來那次和白唯賢從醫院出來剎車失靈差點命喪黃泉,而罪魁禍首就是權晟風,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心有餘悸的看著他,「慢點開。」
他似乎特別瞭解我,我懷疑他都故意調查過我的全部,包括我害怕什麼,比如我信佛、我怕黑怕罪孽、我蠢還總喜歡故縱聰明去陷害別人,我這輩子簡直罪孽深重了,不管這次他打算帶我去哪裡,我都要再去拜佛上香,我覺得白唯賢和馮錦,就是佛祖派來折磨我的。
「是不是害怕舊事重演。」
我瞇著眼睛,這樣看他,他格外俊朗。
「是。」
他騰出一隻手捏捏我的臉,「怕我出事。」
我點頭,「白唯賢那次,把一個軟枕給了我,我才倖免,不然按照那天的形勢,我恐怕傷得比他重。」
權晟風沒有說話,他似乎有些自責,如果我是他,我也萬萬想不到會那麼湊巧,我就上了車,白唯賢每天開車要去很多地方,公司、酒店、夜總會和飯館,對了,還有那套公寓,而怎麼就那麼湊巧,我也坐了上去,不過現在,白唯賢不太可能再被算計了,吃一塹長一智,尤其他身邊是馮錦,他更加會小心謹慎了,而且他出去的次數也會越來越少,他要陪著馮錦。
我心口又有些苦澀,我捂著,蹙眉,他抓著我的手,握在掌心,一隻手開車,「白鳶鳶,我最後告訴你一遍,在我身邊,不許想他。」
我癡癡的笑,「好。」
他沒打算放過我,「不只是他能做到,如果這輛車有問題,我不僅是把軟墊給你,我會抱著你,用身子替你扛。」
我眼睛有些發酸,「我不需要。」
他的臉色沉了沉,我拂開他的掌心,依偎過去,枕在他肩膀上,「我寧願我死。」
他的喘息聲就在我頭頂,越來越重,最後他似乎吻了我頭髮一下,很輕。
車停在了醫院門口,我走下去,發現人山人海,許多男人攙扶著大肚子的女人來產檢,我恍惚憶起今天是星期六,大抵人們都休息吧,馮錦星期三的時候就在說,週六想去坐摩天輪,還想去買一束香水百合然後到最有格調的西餐廳去吃八分熟的牛排,聽著就很高雅,學舞蹈的女孩子,脖頸細長高貴,身姿優雅苗條,連眼神都顧盼神飛,我的確比不了,如果我還是昔年的程鳶禾,乾乾淨淨,和白唯賢錯過了十四年,在他有佳人在懷的今日,他也未必就選擇我吧。
他對馮錦不知是愛,還有愧疚和責任,有憐憫和深情。
不知道如果白唯賢知道了,我這次走了要很多天才回去,他會不會立刻丟下馮錦來找我,但我知道即使他那麼做了,也不無關愛情,只是為了把面子找回去,買來的女人跟著別的男人跑了,想想都窩火。
我到了婦科門診,權晟風跟著我進去,我把手包遞給他,莫談霖坐在辦公桌後面正和一個四十來歲的婦女說著病情,我隱約聽到他說不能再拖了,立刻手術吧,關於費用問題,如果實在困難,他可以替她向院長申請一下。
婦女千恩萬謝,然後拿著一袋子藥走了,我抱著胳膊看著他,揚了揚下巴,「莫大夫救死扶傷醫德深厚,一般大夫比不了,醫者父母心,在你身上體現得特別濃重。」
他淡然的看著我,眼神瞟了一下他對面的椅子,「有事就說,沒事請便。」
還是那麼悶騷,我回頭看了一眼權晟風,「他是我姐姐的丈夫。」
權晟風朝他點了一下頭,莫談霖回敬,然後把目光落在我身上,「還是上次那件事?」
我坐在椅子上,「再來複查。」
「還吐麼。」
「不了。」
他給我開了單子,「去拍片。」
我和權晟風上了三樓拍片,等了結果,然後又回去,莫談霖看了一眼,「沒有懷孕。」
我暗暗鬆了口氣,我餘光去瞥權晟風,他的臉色依然平靜。
「那為什麼前段時間總吐,還睡不著,可好不容易睡了,又不願意起來。」
「精神壓力大,心情抑鬱,險些就是抑鬱症了。」
我哦了一聲,他給我開了點藥,我轉身去給權晟風,他離開了去排隊,莫談霖看著我,「他和白先生,到底哪個是。」
我故作不懂,朝他天真的眨眼,「是什麼。」
「男人。」
我險些嗆著,「都是男人啊,你不也是。」
他輕輕闔了一下眼眸,「我說你的男人。」
我捋了捋微微散亂的頭髮,「姘頭麼。」
我說的輕浮,他懶得理我,埋頭寫了病例本,然後遞給我,「收好,以後再懷疑,自己對照上面的症狀看了再來。」
我接過去,笑瞇瞇的望著他,「我身體很好麼,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樣怕死。」
他放下筆,定定的望著我,「白小姐大可放心,你的身體情況,比母豬還強健。」島台東扛。
我臉色僵了一下,我能想到當時我有多麼難看。
「莫大夫,你還真會誇獎女人啊。」
「母豬能吃能睡能生,還天真愚蠢,恰好合適比作白小姐,這也是代表可愛。」
我嘴角抽搐了兩下,「那你應該每天晚上睡覺前都捧著艷惜的臉,輕輕說,『艷惜,你是我最可愛的小母豬。』我猜,莫大夫,你幾天都上不了床。」
他的臉色沉了一下,「艷惜比白小姐還是寬宏大量許多的。」
我冷哼著,當著他的面兒掏出手機,給黎艷惜打了過去,那邊接得很快,似乎剛午睡起來,我按了免提,然後朝著那邊格外溫和的說,「艷惜,我來找莫大夫看病,他剛才跟我說,你們住在一起了。」
黎艷惜格外嬌羞,「嗯。」
「這麼迅速啊。」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羞澀,「是我主動的,不然他還不肯留下。」
我哦了一聲,「莫大夫說,你跟母豬一樣可愛。」
黎艷惜那邊似乎愣了一下,我趁熱打鐵,「是啊,他說母豬能吃能睡能生,天真愚蠢,恰好比喻你。」
黎艷惜的語氣猛然就硬了些,「他說的?」
我笑著朝莫談霖擠眼,「艷惜,今天晚上,是不是不打算讓他進屋了。」
黎艷惜有些咬牙切齒,「那是自然。」
她掛了。
莫談霖的臉色猛地垮了,他看著我,隱忍著怒氣,我站起來,打了個哈欠,「告辭莫大夫,晚上你親愛的小母豬,對你有的獎勵了。」
我心情大好的走出去,權晟風提著一袋子藥正好過來,我伸手挽著他的胳膊,「走吧。」
他朝門看了一眼,「不去和你朋友打個招呼麼,他不是你姐夫。」
我捂著嘴笑,「啊,姐夫恐怕夠嗆了,保命就不錯。」
我是瞭解黎艷惜的,她跟莫談霖縱然再嬌羞溫柔,那骨子裡的**一旦被激發,還是很要命的。
我心情格外燦爛,權晟風看了一眼時間,「餓了麼,要去哪裡吃飯。」
我捂著肚子,的確餓了,不過白唯賢帶著馮錦去了西餐廳,我去吃中餐好了,不然也食之無味,權晟風想了一下,「去海盛吧。」
海盛是莞城最好的中式飯店了,尤以海鮮聞名,幾乎到了這邊的,凡是有錢人,沒有不到那裡搓一頓的,我做了風塵女子兩年,每個月賺的錢也著實不少,可還沒狠得下心去那裡吃一頓,我格外欣喜的點頭,他看了看我,眉目間有些笑意,「你倒是容易滿足。」
「人生在世及時行樂嘛。」
他低眸看了看表,「既然要行樂,跟著白唯賢找痛苦幹什麼。」
我不再言語,他最後說了句「女人都是口是心非。」便也不再說話了。
我們驅車到了海盛,門口的保安接過車鑰匙去停車,權晟風帶著我走了進去,一樓都是海鮮水箱,客人自己挑選,然後服務員將選好的海鮮送到後廚做,我挑了一隻格外大的?蝦,又選了三隻螃蟹做火鍋,最後又點了幾隻海參,配選的涼菜權晟風點了,他最後還跟服務生說了句「不要放辣子。」
我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不吃辣子。」
他手插在口袋裡,看著格外瀟灑,「沒有我不知道的。」
我湊過去,故意逗他,「那,我這個月什麼時候來姨媽你知道麼。」
權晟風的臉色變了變,「大約快了。」
我哈哈笑,指著他,「錯,我幾乎兩個月才來一次,還有很久才到,看來你也不是無所不能。」
他既無奈又好笑的搖頭,「白鳶鳶,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你。」
我沒聽清他之後那句話,我的眼睛忽然落在不遠處跟著服務員走過來的白唯賢和馮錦身上,白唯賢笑得溫潤,輕聲問著馮錦要吃什麼,馮錦親暱溫柔的挽著他的手臂,似乎再說,都好。
白唯賢指了一條魚,抬頭囑咐服務員,卻忽然也把目光落在我這裡,他的眉頭蹙了蹙,接著就看見了站在我身旁的權晟風,我有些心虛,這樣靜立了一分鐘,權晟風將手搭在我的腰上,「走吧。」
我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跟著他上了二樓,坐在正好靠著樓梯的位置,往下看便能看到一側的大水館裡請來的人魚表演,一側還有高大的吊蘭,木雕花的屏風後面有人在彈箏,聲音輕緩,權晟風給我和他各自斟了杯茶,「喜歡這裡麼。」
我點頭,「從沒進來過。」
「你想來,我可以每天帶你來。」
他始終低眸看著茶具,並沒有看我,我看不到他的目光,但是這話,說得格外深情,不得不說海盛的品味的確擔得起莞城最好的飯店,沒有客人大聲喧嘩,就連牆上掛著的畫作都帶著幾分凝重的意境,在我幾乎沉醉的時候,身後的樓梯傳來愈發清晰的腳步聲,我的背瞬間就僵住了,那腳步聲在我旁邊停下,接著就聽到白唯賢說,「小錦,去座位上等我。」
馮錦應了一聲,綿軟溫和,接著就像一陣風飄過了。
白唯賢將手搭在我肩膀上,「誰允許你和權總一起吃飯了。」
我沒有說話,權晟風手指點著茶杯,一臉怡然,「我允許的。」
我抬頭去看他,他低眸望著自己指尖的動作,說得毫不停頓,白唯賢瞇著眼站在那裡,「權總,恐怕允許不了吧。」
白唯賢抓著我胳膊,「跟我走。」
我被迫站起來,權晟風也站起身,橫在我們前面,「白總,這樣,不合適。」
白唯賢徹底怒了,連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怒什麼。
「白總帶她離開的理由。」
「她是我買來的。」
權晟風的臉色沉了一下,「男人都愛面子,白總成日將君子之道掛在嘴邊,如果我說,馮錦是我買來的,白總覺得刺耳麼。」
白唯賢眼神很凌厲,「最好不要說小錦。」
「你也最好不要說鳶鳶。」
白唯賢的喘息聲越來越粗重,「鳶鳶?權總叫得真是親切啊。」
他的目光落在權晟風身側的袋子上,那上面還寫著莞城第一市中心醫院,白唯賢手上的力道忽然加深了,「果然,白鳶鳶和權總,苟且了。」
「男人敢作敢當,正是。」
白唯賢扭頭看我,「您還真是妓、女本色啊。」
我的臉猛地一燙,路過的別的客人聽見這話都把目光投過來,權晟風忽然伸手將我扯過去,「白總,可不要禍從口出,我不喜歡別人說我身邊的女人不是,就好像馮錦是多麼乾淨的女人一樣。」
白唯賢咬牙切齒,「權總,小錦可不是你能說的。」
「你打過鳶鳶,我沒有打馮錦,已是對你的尊重了。」
白唯賢攥著拳頭,目光似乎要在我身上凌遲一般,「權總,我沒記錯,給她贖身的事,可是你親自跟我談的,看你現在的意思,莫非要變卦麼。」
「自然不是。」
權晟風扶著我坐下,「白總贖身,拿到了鳶鳶的合同麼,就是所謂,夜場的賣身契。」
白唯賢一愣,沒有說話。
「鳶鳶想走,我不留,她想回來,在莞城地盤上,只要有我權晟風一日不倒,任何人也攔不住她。」
白唯賢冷笑著點頭,目光從我和他的臉上來回移動,「好,如此說,權總是要和白某撕破臉了。「白總沒有損失一分錢,把鳶鳶帶在身邊了十日,你該知道,這樣的好事不會太久。」
「權總,131國道的事出了這麼大的岔頭,我險些栽進去,這筆帳可還沒跟你算呢。」
白唯賢說罷盯著我,「到底是覃濤還是權總,我早晚會知道,算計我白唯賢的人,我不會放過,勢必要加倍討回來。」
權晟風走過去,坐在我剛才的位置上,淡然的拿起筷子,撿了點涼菜夾進我面前的碟子裡,「憑空猜測是最愚蠢的行為,以為白總是聰慧的人,沒想到也這麼幼稚,大話誰都會放,還是場面上見真招吧。」
白唯賢沒有再說什麼,他經過我還狠狠的看了我一眼,我那一刻其實在動搖,當白唯賢拉著我說「跟我走」那一刻,我又犯賤的動搖了,權晟風坐在那裡,似乎猜到了,他盯著白唯賢的背影,「白總,帶著你愛的女人出來吃飯,可曾想過鳶鳶在吃什麼,她如果沒有找我,你大抵也不會管她吧,既然做不到,讓她跟你走,實在沒有資格。」
白唯賢的步子頓了頓,繼續往前走,每一步都極其緩慢,權晟風飲了口茶,「祝白總生意興隆,財源廣進。」
白唯賢已經離開了,權晟風抬起眼眸,眼底一閃而過的狠厲和精明恰好被我捕捉到,他最後一句話,實在太有深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