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嵐想著想著就苦笑了一聲,陳廣宇在一旁叫了她好幾聲都沒反應過來。
「嵐嵐。」陳廣宇伸手搖了搖顧青嵐,終於顧青嵐回過神抬起眼瞼看了一眼陳廣宇。
意識到自己失神了,顧青嵐不自在的坐直了身體,說道:「抱歉,剛才走神了。」
對於顧青嵐的道歉陳廣宇感到意外,她以前從來不會跟人道歉的。
陳廣宇壓下心裡的疑惑,或許這段時間她真的變了很多。這段時間的變故讓她變得已經不像以前了。沒了菱角,鋒利的爪牙已在不知不覺間磨平了。
以前他總覺得顧青嵐太過強勢,性格太倔太任性,他現在卻希望顧青嵐永遠是那個長不大的小姑娘。
陳廣宇壓下心裡的縮影情緒,揚起陽光般的笑容,一如以往他們在一起時的明亮。
「無妨。」
顧青嵐頓時覺得有些尷尬,她從來沒有想過,她還會和陳廣宇兩個人安靜的坐在這裡喝咖啡。
目光拉往窗外,對面的街道早已沒了沈煜安的身影。
陳廣宇看見顧青嵐眼裡流露出來的悲傷,不禁想把她摟在懷裡安慰一番。
但他深知現在兩人的關係,生生的壓下了心裡的悸動。
顧青嵐見陳廣宇沒有在說話,問道:「你剛才說跟我媽媽有關,是什麼事情?」
想起杜憐月顧青嵐就想起了他暗中吩咐醫生動手腳的事情,眸光裡本來的悲傷瞬間被恨意說取代。
陳廣宇從公文包裡拿出一堆資料,隨後臉色淡然遞給顧青嵐。
顧青嵐想也沒想就接過那薄薄的幾張紙,上面沒什麼特別的,就是之前在市醫院杜憐月的主治醫生,周醫生這一個月的搬家記錄和平時的行蹤。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頁資料,但卻把周醫生這一個月的生活都記錄了下來。
顧青嵐不解的看著陳廣宇,用眼神問他是什麼意思。
陳廣宇端起咖啡輕抿了一口,這些資料他足足找了十來天才找齊。
「周醫生是之前杜阿姨的主治醫生,也就是說那次失敗手術並非醫療事故,而是指控我故意吩咐?」
「難道不是?」顧青嵐看到這些東西心裡隱隱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
「上面有這一個月的搬家記錄,他一個月搬家搬了七次,而且每次搬家的地方都是越來越好。他一個醫生,家裡有妻女父母要養,按照他的工資根本就支付不起那麼高的房價。而且,今天下午,他還要搬家搬往t市。」
「他要搬家?為什麼?」顧青嵐不是不明白,甚至她已經知道陳廣宇給她這些資料的意圖,但是她想要聽到陳廣宇的說辭。
「很簡單,因為他害怕,怕我找到他,怕被知道那次手術的事情敗露。」
顧青嵐身體隱隱有些顫抖,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樣的,她想知道,她一定要知道。
「他的地址在哪,我要去見他。」她要弄清楚,到底是陳廣宇的故意為之,還是真的是醫療事故。
如果是醫療事故,那麼為什麼周醫生要咬定是陳廣宇呢。
陳廣宇早就知道顧青嵐一定會去找周醫生:「我帶你去。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
顧青嵐沒有再廢話什麼,拿著包包就往外面走。陳廣宇快她一步去開車。
坐在副駕駛座上顧青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不知道這到底是陳廣宇的計謀還是真的是事實真相。
「陳廣宇,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顧青嵐終於還是問了。
「當初我說過我會放過杜阿姨,那時候雖然我還搖擺不定,但卻沒有真的在做過什麼傷害你們的事情。當我知道手術失敗之後我也很震驚,我找人仔細的研究過手術視頻,證明那真的只是意外。」
陳廣宇後面還有話想說卻嚥了下去,他本來還想說,他那時候懷疑是沈煜安暗中動了手腳。
因為那時候陳廣宇和顧青嵐的關係正處在複雜時期,沈煜安用這件事情故意陷害他,按照顧青嵐那時候對陳廣宇的懷疑,一定會認定是陳廣宇動了手腳。從而徹底挑散兩人的關係。
只是這些話現在還不能說,因為顧青嵐現在愛著沈煜安,她不會相信他現在說的是真的。
之前他已經見過一次周醫生,周醫生怎麼都不肯開口說背後指使他的人是誰。
周醫生不說,陳廣宇就越能肯定是誰。
為了顧青嵐對他不反感,他現在還不能告訴顧青嵐是沈煜安暗中動了手腳。
站在周醫生家的門口,顧青嵐胸口起伏不定,原本已經認定了是陳廣宇動了手腳,現在卻發現,她錯怪了陳廣宇嗎?
陳廣宇伸手按響了門鈴,出來開門的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婦女,婦女見陌生人立馬就想關門。
之前周醫生特別吩咐過,在今天沒順利搬家之前,就怕發生什麼意外,讓她一定不要見陌生人。
只是門已經開了,陳廣宇又怎麼能容許她關上。
陳廣宇大手直接扣上門弦,目光凌厲的望著婦女,凌冽的聲音不帶一點感情的說道:「讓開!」
婦女被陳廣宇的氣勢嚇到了,呆愣之間陳廣宇就已經推開了她,拉著顧青嵐往裡面走去。
大廳只有二十平米的樣子,此時卻擺滿了大大小小的密封紙箱。
「你們是誰啊,幹嘛直接就闖進來了,你們再不出去我就要報警,告你們私闖民宅。」婦女見兩人直接闖了進來,雖然心裡有些害怕卻還是大聲的警告,只是被陳廣宇眼神一掃她的聲音就漸漸的小了下去。
「誰啊,這麼吵。」
傳出聲音的主臥室有收拾東西的聲音傳出來。陳廣宇和顧青嵐站在原地沒有在移動,只是等著周醫生自己走出來。
婦女見兩個怪人一進來就沒有說話,氣勢卻凌厲得嚇人,她面色有些蒼白,心裡害怕這就是周醫生說的那些惹不起的人。
婦女連忙跑到了主屋簡單的把事情說了一遍,周醫生心裡已經知道是誰,深知這間事情已經躲不過去了。
早在陳廣宇和他見面的那一次他就知道,這件事情總歸還是要有結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