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醫院凌琳就先撤了,電燈泡她才沒興趣。
想起剛才的陳廣宇凌琳就覺得一陣後怕。
顧青嵐就這麼一路被牽著坐進了沈煜安的車,沈煜安隨意問道:「聽什麼歌。」
顧青嵐本來不想搭理他的,想了想隨便說道:「放生。」
聽到這個名字沈煜安手頓了頓,隨即眉眼舒展開來。這首歌,他喜歡。
因為,前天她唱了這首歌給陳廣宇。
熟悉的旋律在顧青嵐耳邊響起,但她卻沒有一點想聽的心情。腦海裡一直交織著前天晚上被強暴的畫面和今天早上他親手把匕首遞給他的畫面。
該原諒他嗎?
不知道,顧青嵐不知道該不該原諒他。
她更加不知道的是,在剛才,隨著那一刀的刺入,她心裡的那點怨恨早就煙消雲散了。
到了景城區,踏進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地方,顧青嵐真心有一種仿若隔世的感覺。
沈煜安的家裡不若其他那些大土豪,沒有那麼多的保鏢清潔工什麼的在亂竄。只有一個李阿姨隔三差五的會來這裡打掃衛生。
現在不是打掃的時間,所以整棟房子裡都沒有什麼人,空蕩蕩的房子寂靜得讓人心疼。
沈煜安踏進屋裡先是倒了一杯熱水遞給顧青嵐,自己則泡了一杯咖啡。
顧青嵐不知道沈煜安到底是在想什麼,為什麼就一定要她跟著到景城區。
這裡是沈煜安的家沒錯,可陳廣宇也住在這裡。
沈煜安手機鈴聲打破了兩個人的沉默,接起電話沈煜安沒有多說什麼,掛電話前只是說了一句,我馬上過來。
沈煜安匆忙拿起外套,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留下一句:「小嵐嵐,我得去b市一趟,最快晚上回來,這是車鑰匙,你想出去的話可以開我車庫裡的車。冰箱裡也有食物,餓了自己弄點吃的。」
看著沈煜安的樣子,顧青嵐也意識到了事情有些嚴重,一時竟然忘了反駁他的話。
沈煜安長臂一伸把顧青嵐圈攬在懷裡,隨即溫柔的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轉身快速的離開了。
顧青嵐有些錯愕的摸了摸額頭上被他吻過的地方,似乎,那裡還有他的溫度。
想起沈煜安接起電話時臉色沉重,顧青嵐竟然情不自禁的開始擔心沈煜安會不會有危險。
捧著水杯一口氣把杯子裡的水喝完了。放杯子時卻一個不小心把杯子放在了茶几的邊緣,砰的一聲玻璃碎裂的聲音傳來,顧青嵐的思緒被聲音拉回來了。隨即猛的搖頭。
沈煜安的死活****屁事啊!
沈煜安來到b市的時候貨已經被人劫走了,薛遠站在沈煜安身後三米開外,但還是很明顯的感覺到了他的憤怒。
雖然說,今天的貨不算什麼,整體金額也才幾千萬,但這是第一次在他手上被人劫貨,這口氣,沈煜安嚥不下去有。
「知道是什麼人嗎?」沈煜安站在碼頭淡漠的開口,雙拳漸漸握緊,在他手上劫貨,真是不想活了。
薛遠盡量讓自己保持鎮定,恭敬的開口:「還在查。」
沈煜安看著這偏僻的碼頭已經被炸得不成樣子了。
「現在才下午三點鐘,那幫人在中午一點的時候就敢動手劫貨,看來來頭不小。我們選在中午交貨,為的就是不想一些小幫小派的來橫插一腳。畢竟,大白天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幫派還是不敢動什麼手腳的。」
沈煜安平靜的望著海面,這就是他選在中午的目的。b市那邊的政府不是不知道,只是這種事情,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一個市,能動用的武裝力量並不多。再加之,市政府不知道具體的交貨時間,沒有證據,他們也不好拿人。
他們那所謂的政府,講究的不就是證據嗎,所以,就算明知道他們在暗地裡的交易,由於拿不出證據也不能定罪抓人。只能在一邊干看著。
「這批貨是從a市運到b市,再轉向賣給d市的,知道的人並不多,除了內部的人。運貨的路線,按照我們人辦事的能力,不可能出現洩露的可能。」
沈煜安此話一出薛遠就明瞭了一些:「安爺是懷疑,有內鬼?」
「不是懷疑,是肯定有。」
「血盟裡的人,手上稍微有些權利的,都是安爺親自見過的,他們的底細我們也是摸得一清二楚的。而那些完全沒有權利的小弟,今天貨物運輸的地點和具體時間他們是不可能知道的。這內奸,又會是誰。」
沈煜安眸光冷得似乎要凝結這波光粼粼的海面。望著海面上的太陽,沈煜安抬起頭直視著,半響後有放平了視線。
這口氣,他始終嚥不下去。他怎麼可能允許自己失敗。
「這是你需要去查的事情,還是說,你要我親自去查。」
薛遠聞言不敢再多說什麼,連忙應是。
很久都沒見沈煜安發這麼大的火了,薛遠知道,這件事情,沈煜安心裡非常不舒服。
沈煜安往前走了兩步,碼頭已經被炸斷了,海面上浮氣一些浮木,海水淹沒了半個碼頭。
看著沈煜安一步一步往前走,似乎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打算,薛遠終於還是出口提醒道:「安爺,前面已經沒有路了。」
沈煜安再走了三步,隨即蹲下身仔細的看著碼頭地上的痕跡。
地上是雜亂的腳步,一看就是有人在這裡肉搏過,而按照被炸壞的碼頭來看,那幫人不會是小幫小派,因為小幫小派不可能拿出那麼多的軍火來。
沒有再多說什麼,沈煜安轉身離開了碼頭,對薛遠說道:「一天內查出劫貨的幫派,兩天內查出內奸。」
薛遠一愣,不是應該先查出內奸,再查出幫派嗎,怎麼這次反著查了。而且,一天的時間,他真想大喊:安爺,一天只有三頓飯時間啊,要查出來談何容易。
沈煜安知道薛遠的疑惑,只說了一句:「幫派我已經知道了,只需要你查出結果證實一下而已。不要告訴我一天時間少,看看破敗的碼頭,還有地上那些不經處理的痕跡,對方根本就沒有把我們放在心上,甚至,他們根本就不怕我們知道他們是誰。那些痕跡他們是故意留下來給我們線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