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原來果真是她一廂情願。
司馬琉璃,我錯信了你了!錯信了你!
蔡天生在心中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這句話,她不是沒有受過傷,卻沒有哪一次如這一次這般讓她承受不住。
難道他已不是我之前認識我司馬琉璃?蔡天生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她不知道到底是仇恨將司馬琉璃逼成了這樣,還是蔡辛那所謂的愛情,只是無論是哪一點都與她無關,她與司馬琉璃之間的牽絆,只有仇恨,是司馬琉璃對她沒有辦法化解的仇恨。
只有我死,你猜能夠釋懷嗎?
這次連蔡天生抱有的最後一絲希望也消亡殆盡,既然如此,她還是想與司馬琉璃做一個了斷,既然司馬琉璃仇視的只是她,那麼就讓她來結束這一切吧!
一切也該過去了。
她想著也顧不上去產看佩瑤公主的身體,往外面而去,此時上官雲舒已經在那裡等她,看到她出來,神色有些不太對,不用他開口,蔡天生也知道必然與司馬琉璃有關,也只有與司馬琉璃有關他們每個人才會顯的這樣不自然。
「發生了什麼事情?」蔡天生淡然的問道,經過蔡辛的事情之後,她對任何事情都有了免疫力,她就不相信還有什麼事情比剛才蔡辛的話更加有震懾性。
上官雲舒搖搖頭,衝她做了一個手勢,看樣子事情遠比蔡天生想的要嚴重,蔡天生皺皺眉頭:「別賣關子了,有話快說,我還有事。」
「蘇墨離派人來送信,七天之後要來瑙珠國親自迎取雪娘為後!」上官雲舒說著看了蔡天生一眼。
他們原本就在為這件事情躊躇,只是沒想到蘇墨離來的這麼快,以至於將他們原本的計劃都打亂了。
不,在沒有查明這件事情緣由之前,她不能讓雪娘做出錯誤的決定,一定可以更改,
「蘇墨陽現在有什麼動靜?」蔡天生皺著眉頭問道。
蘇墨陽馬上要搬到皇宮,到時候他若與蘇墨離相遇,定然免不了一場殺戮,如果處理不當只怕端木傾城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不僅如此,更有可能引起黃鷲國人的仇視,到時候就有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蘇墨陽現在在齊王府,皇上已將過去,現在就看你的抉擇了。」上官雲舒望著蔡天生。
「你去找司馬琉璃,我去見雪娘,咱們分頭行動。」蔡天生點點頭,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看著蔡天生決絕的身影,上官雲舒的心裡不知道為何用上一股憂傷,清澈的神色間多了一抹耐人尋味的愁緒,這種愁緒壓的他喘不過起來。
看到蔡天生的時候,先是一愣,她沒想到今日蔡天生來的格外勤快,這一日的功夫居然來了兩趟,只是她也從蔡天生的眼中看到了與以往不同的決絕。
「海棠,你先下去吧!」雪娘對身邊的侍女吩咐道。
「可是……」海棠看到蔡天生清冷的面容,尤其是那一雙漆黑的眼眸,清冷決絕,彷彿要將人淹沒在裡面,哪怕只是看一眼,海棠的心裡會心有餘悸好久。
「你放心不會有事的,她無論做什麼,總歸不會害我!」雪娘柔聲勸慰,她知道海棠是真心為自己好,只是她也不希望蔡天生與她之間有任何嫌隙,既然蔡天生來,她就相信定然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過了好一會海棠才點點頭:「那姑娘小心,蔡院士身上一身煞氣,很是嚇人。」
「我明白,去吧!」雪娘話語柔和,臉色寧靜,與蔡天生形成鮮明對比。
海棠出去的時候,路過蔡天生身邊,目光僅是掃了一眼,就感覺自己週身被一股冰冷的氣息包圍,讓她喘不上氣來,她開始在心裡嘀咕,蔡天生看著一個柔弱的女子怎麼會有這樣的氣息。
蔡天生看都不看海棠一眼,直接往裡面走去,她知道雪娘不出來等她,必然是已經從她的神色間看出了什麼。
蔡天生進去之後,雪娘正好將手中的繡品繡好,臉上微笑依舊,彷彿什麼都不曾發生過一樣,雪娘越是這樣蔡天生心中也會生出諸多疑惑,這一幕也勾起了她心中的愧疚。
她站在雪娘面前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剛才身上所折射出的煞氣也在那一霎那煙消雲散,被雪娘感染上了一片寧靜。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雪娘給蔡天生倒了一杯茶,關切的問道。
「你為何執意要嫁到黃鷲國?」蔡天生將手把玩著茶杯,不敢與雪娘對視。
雪娘沒想到蔡天生會有如此一問,愣在哪裡,竟然不知該如何回來,拿著茶壺的手也有些輕微的顫抖,避過蔡天生的目光,頓了一下道:「別無選擇!」
「是不是因為司馬琉璃對你說了什麼?」凡澈的事情只有司馬琉璃知道,而能夠左右雪娘決定的也只有凡澈。
她這一句話問出口,雪娘的手顫抖的更厲害了一些,雪娘將茶壺光噹一聲放在桌子上,臉色有些發白,轉過身去,不敢與蔡天生對視。
看到雪娘這個神色,蔡天生就知道上官雲舒說的沒錯,雪娘的決定果然與司馬琉璃有關,只是她不明白司馬琉璃到底還跟雪娘說了什麼,讓雪娘對她隱瞞的這麼深,哪怕她已經猜到了其中的緣由,雪娘還是半句都不肯向她透露。
「如果我能夠找人解除凡澈身上的蠱蟲,你是否還會決定嫁給蘇墨離?」蔡天生見雪娘不回答,繼續問道。
看著單薄的雪娘,蔡天生才發現原來雪娘現在已經變的如此薄弱,哪怕是一根稻草都能夠將她壓垮,若是以往,她看到雪娘這個樣子,便不會再這樣逼迫與她,可是現在這件事情與司馬琉璃有關,她不想讓這件事情左右雪娘的決定。
過了好一會,雪娘的神色才恢復了一點,看著她目光淡然:「無論你說什麼,都沒有辦法改變我要嫁個蘇墨離的決定,既然跟凡澈無緣,能夠嫁給疼愛自己的人,也並無不可,我不是你,所以不會像你一樣瀟灑的活一生,我一生所追求的不過是平靜的生活而已,既然蘇墨離能夠給我,我又為何不能夠成全她的一片癡心?」
「雪娘,這真的是你的真心話?」蔡天生不相信雪娘能夠說出這樣薄涼話,且這話與雪娘的性格也格格不入。
「自然是我的真心話。」雪娘話語鑒定,不容任何人反駁。
看著雪娘痛苦的臉色,蔡天生知道裡面肯定隱藏了她不知道的秘密,只是如果雪娘不肯說,她再怎麼問都是一場徒勞。
「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決定,但若是讓我知道誰威脅或者怎麼樣你,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包括我自己。」蔡天生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場。
雪娘先是一愣,見蔡天生要走,追著她出去,看了她許久才道:「天生,記得答應我的,還有你要記住,既然愛了,就勇敢一次,就要相信他,情比金堅,這句話到底是沒有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蔡天生呆滯的看著雪娘,不知道她這話何來。
雪娘見蔡天生不明白,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司馬琉璃並非你想的那般,這件事情也決計與他無關,我希望你信任他,也希望你能夠信任我。」
蔡天生搖搖頭,雪娘果真是瞭解她的女子,都到了這個時候,還一心為她著想,只是雪娘越是這樣維護司馬琉璃,蔡天生心中的結就越是解不開,且依照雪娘以前的脾氣,根本就不會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
雪娘她自然是信任,只是這信任背後,連她自己也不知道隱藏了多少無可奈何。
「有些事情我沒有辦法對你做過多的解釋,我只希望你能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愛不只有一種表現形式,有的時候眼睛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何況僅是聽說或者猜測。」雪娘繼續道,「你明白嗎?」
她不明白,且這個時候跟她說感情未免有些牽強,司馬琉璃的心早就給了蔡辛,加上司馬琉璃一次一次的對她欺騙與利用,她還怎麼相信。
雪娘能說的也只有這麼多,盡人事,聽天命,接下來就看蔡天生自己的選擇了。
看著蔡天生離開,這次雪娘並未阻攔,她想或許這可能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面,只是,她什麼都不怕,就怕日後沒有了自己蔡天生會更加孤單,凡澈會更加寂寞。
這是她心中最為重要的兩個人。
雪娘看到門口映出來的倒影,知道蔡天生還未走,走到琴邊,將琴調整好,心隨弦動,每一個音符都像是在訴說他們的故事,如泣如訴聞著傷心,見著落淚。
聽到這樣的琴聲,蔡天生先是一愣,隨即心中已經不似志氣那般的憂愁滿面,雪娘已經給了她答案,剩下的就要看司馬琉璃了。
她正在猶豫應該去哪等上官雲舒的時候,聽到一陣輕微的咳嗽聲,上官雲舒總是在最及時的時候出現,看到她臉色不好道:「司馬琉璃我已經替你找到,只是他不想見你。」
蔡天生面色變了幾變,神色堅定下來:「這件事情不是他說不見,就不見的,我們之間總要有個了斷。」
上官雲舒的臉色變的有些不自然:「你為何一定要見司馬琉璃,難道你在雪娘那沒有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我想見他總歸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任何人無關,還請你帶路。」蔡天生看都不看上官雲舒一眼,心中滿是一會相見的場景。
這怕也是她與司馬琉璃最後的較量,無論結局如何,她都希望能夠扭轉現在的局面,讓雪娘得到自己應該有的幸福,讓司馬琉璃不再助紂為虐。
只是蔡天生這話多少有些耐人尋味的意思,上官雲舒正要繼續開口,看到蔡天生已經走出很遠,不由加快腳步,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弄的每一個人都神神秘秘的。
她如此,雪娘如此,司馬琉璃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