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蔡天生和上官雲舒從裡面出來,紫凝的神色好了不少,她在意的只是蘇墨陽。蔡天生的目光從蘇墨陽身上掃過,神色複雜,她不希望這件事情與蘇墨陽有關,卻沒有辦法讓蘇墨陽獨善其身。
「你們要去哪?」蘇墨陽攔住上官雲舒,「現在黃鷲國正是戒備森嚴的時候,你們還是不要出去比較好。」
「墨陽,你讓開,這件事情與你無關,希望你不要插手。」上官雲舒將蘇墨陽推開,臉上沒有一絲感情。
「喂,你做什麼?敢對墨陽哥哥無禮是不是不想活了?」紫凝一把扶住蘇墨陽才使得他不至於被推倒在地。
上官雲舒也不理會嘰嘰喳喳的紫凝直接往外面走去,蔡天生正要出去被蘇墨陽拉住:「你真的要跟他走,外面真的十分危險。」
「你放心,我會回來的。」蔡天生使勁將手從蘇墨陽手中抽出來,目光中多了幾份堅定與自信。
她這一路上一直跟在上官雲舒的身後,蔡天生從來沒有想過他們兩個有一天竟然會以這種方式相處,可是她也知道她是真的傷了上官雲舒的心,只是她的心也很痛。
越是靠近安陽純養傷的地方,蔡天生心中的愧疚就會增多一份,她第一次這樣害怕去面對一個人,面對因為自己而發生的災難。
「你們終於來了!」蘇墨離突然從背後出現,將他們包圍起來。
「你說過要放過安陽純和卓無形,他們人呢?」上官雲舒直接沖蘇墨離問道。
「他們自然沒事,只是蔡院士要跟我走一趟了。」蘇墨離一直在尋找蔡天生的下落,這次蔡天生好不容落在他的手中,他怎麼會輕易放棄。
「你想怎麼樣?」蔡天生一字一句道,「既然我出現了,那就放過其他無辜的人吧。」
「自然可以。」蘇墨離拍拍手,安陽純和卓無形都被抬到他們面前。
「天生,對不起。」上官雲舒臉色更加不好看,「我不想這麼做,可是我也不能看著他們死在我面前,我願意承擔你對我的責罰。」
這一次蔡天生才體會到被人利用的感覺,只是她並不責怪上官雲舒,這件事情是因她而起,自然應該因為她而結束。
「沒事,好好照顧他們二人,帶他們回瑙珠國。」蔡天生走過去為安陽純和卓無形把脈,發現他們並無大礙只是昏迷了過去,如此她也就放心了。
「蔡院士請吧!」蘇墨離對蔡天生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只是用你和端木傾城做個交易而已。」
「你想要如何?」蔡天生警惕的問道。
「蔡院士不用緊張,怎麼做我還沒想好,所以先委屈你在東宮多呆幾天,也正好見見你的老朋友。」蘇墨離提到唯情郡主和清韻的時候,眼中閃現出一絲厭惡。
這次青翠和清遠一起而來,她也不知道現在他們的情況如何,正好她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去看看青翠的計劃實施的怎麼樣了,如果他們二人能夠聯手,想必也是不錯的選擇。
「我自己走!」蔡天生想著坐上馬車,衝上官雲舒點點頭,示意她快些離開。
上官雲舒自來做事不會辜負情意二字,而這次他的抉擇讓他陷入深深的痛苦當中,直到蔡天生的身影消失,他還在思索著自己這樣做到底是對還是錯。
一路顛簸,蔡天生這兩天兜兜裝轉居然又來到了皇宮,她的馬車和蘇霓裳擦肩而過,看到蘇霓裳安好,她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停車!」蘇霓裳忽然對車伕喊道。
「夫人,發生了什麼事?」車伕將馬車停下問道。
「墨離!」蘇霓裳沖蘇墨離喊道,話語親切與別人大不相同。
蘇墨離轉過頭去看著蘇霓裳笑著道:「沒想到皇姐也進宮了,怎麼不多呆幾天?」
「墨離,皇后身體不好,你快去看看吧,別辜負了皇后對你的疼愛。」蘇霓裳見蘇墨離並沒有下馬的意思,小聲勸諫道。
「我知道了,不送!」蘇墨離對蘇霓裳的神色總是冷冷清清的樣子,而蘇霓裳本來看他親切的神色也在這一刻變得有些不自然。
蘇墨離並未在此做過多的停留直接往東宮而去,他人還未到門口,唯情郡主和清韻都已經站在門口迎接,想必早就知道了他要回來的消息。
看到他們二人蘇墨離臉上並沒有多少表情直接往裡面走去,唯情郡主急忙追進去,目光變的熾熱起來,而清韻則留在這裡目光一直注視著車內,猶豫了一下走過去:「蔡院士好久不見!」
她的聲音和面容沒有變化,可是蔡天生分明從她的眼神當中看到了一絲笑意,這種笑只有青翠才有,她也報以笑容,沒想到青翠的行動這麼快,看來她日後還真是要對青翠這個人進行堤防才是。
「好久不見!」蔡天生走下馬車,對清韻道,「不知側妃在這呆的還習慣嗎?」
「有什麼習慣不習慣,不能都是寄人籬下,就連我哥哥來替瑙珠國求親我也不能見上一面,你說是不是挺可笑的?」青翠話語溫婉,性子也收斂了不少,與她第一次見的時候略微有些不同。
說這話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你現在是側妃,日後定然也是貴妃,飛黃騰達指日可待,這些總比你嫁給其他人要強很多吧。」蔡天生話罷,青翠往她的手裡遞了一張紙條,直接往裡面而去。
同時蔡天生也看到了裡面已經在等候他們的蘇墨離,只是他的神色不太后,只聽他道:「蔡院士遠道而來,韻兒你給她彈奏一曲表示歡迎吧!」
「是!」青翠的回答有些僵硬,看來還有些不適應這個身份。
宮女將琴弦給她拿過來,青翠搖搖頭:「這樣華貴的琴如何能夠彈奏出美妙的音樂,給我換一把普通的吧!」
「韻兒,你以前不是一直用這一把琴嗎?」蘇墨離好奇的問道。
「太子經久不回來,難道不想看看韻兒的琴藝是否有長進嗎?」青翠露出淺淺的笑意,這樣的笑與雪娘有幾分相似,竟然蘇墨離看的有些呆滯。
宮女將琴弦拿來,青翠的手指撥動清閒,弦音算不上優美,甚至連好聽都算不上,但是聽在人心裡十分舒服,這種舒服就好像是與生俱來一樣,淡然中多了一絲自信,唯一與雪娘不同的是,琴音沒有那般的清新,讓人感覺飄在雲端一般。
蘇墨離的確是很久沒有回過東宮,就算回來也不會去見他們,這次聽到青翠的琴聲先是一愣,眼中出現了一絲疑惑,這次回來他總覺得清韻哪裡不對,但是仔細看的時候與平常又沒有什麼區別,只是心境不同了而已。
一曲罷了,只聽青翠道:「不知道這一首曲子你們是否滿意?」
「清韻,沒想到這幾天沒見,你的琴藝倒是長了不少?」唯情郡主話語中多了幾份諷刺之意。
自從他們二人嫁過來之後,這種爭吵就沒有停止過,這也是最讓蘇墨離煩心的事情,現在聽到唯情郡主的挑釁,眼中多了一絲不滿,若不是因為唯情郡主這個身份,他早就將她廢了。
「以前總覺得只要努力一切都會實現,如今認清了現實,將一切放下,心不一樣了,彈出來的曲子自然也就有所不同。」青翠的聲音很淡,彷彿是在解釋,又彷彿是在訴說對著一切的不滿,但無論是哪一種都讓人心生憐惜。
蘇墨離沒想到自己這才出去幾天清韻就發生如此的變化,笑著道:「韻兒是在怪本王陪你的時間少嗎?」
「清韻不敢,清韻只是在修心而已,說錯了話,還請太子責罰。」青翠一下子跪在蘇墨離面前,楚楚可憐的樣子,讓蘇墨離忍不住將她抱在懷中。
顯然青翠比清韻更懂的如何收服蘇墨離,青翠慢慢的掙脫開:「按照規矩,太子回府理當去太子妃的房間,如今故人來了,我還是與蔡院士敘敘舊吧!」
「難道你如此識大體,也罷。」蘇墨離鬆開手,「我日後不會再冷落你了。」
唯情郡主看著青翠一點一點將蘇墨離收服,本來就在強制壓抑的怒火,在見識到她的虛偽之後,徹底爆發:「清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要是真識大體,就滾出東宮,這裡不需要你來作秀。」
「姐姐這是何意?」青翠往蘇墨離身邊靠了靠,眼中多了一絲恐懼。
「唯情你鬧夠了沒有,是不是非要將太子府拆了才滿意?」蘇墨離厲聲問道,「閉門思過一個月,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踏出院落一步。」
「我陪姐姐一起吧,畢竟這件事情錯不在姐姐一人。」青翠隨即跪下求情,「是我不該胡亂彈琴,還請太子恕罪。」
青翠的每一句話看似在求情,實際上都是在破壞唯情在蘇墨離心中的地位,兩相對比才能夠看出好壞,而她的寬容、大度、善良等正好與唯情郡主的善妒形成對比,這一點就足夠將唯情郡主打壓下去。
「我沒事,你起來吧。」蘇墨離將青翠扶起來,「唯情你回屋靜思己過去吧,這件事情我不願意再做追究。」
「你……」唯情郡主還想開口,對上蘇墨離的目光,只要訕訕的回自己的偏殿去。
「我累了,你替我照顧蔡院士吧!」蘇墨離說完也往裡面走去,對青翠的態度也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彎。
青翠對蔡天生道:「蔡院士跟我來,我帶你參觀一下東宮。」
說是參觀,青翠將蔡天生帶到一個人少的地方,在她耳邊道:「清韻已死,你準備什麼時候對唯情郡主動手?」
現在她已經收服了蘇墨離的心,因此想速戰速決,這樣的地方到底不適合她,尤其是要面對一個他不愛的男人,這無疑比坐牢還要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