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盒子蘇霓裳從來沒有見過,她單純卻不笨,走到婆子面前:「你確定這個盒子是從我的院子裡面搜出來的?」
「沒錯,夫人房裡的小翠姑娘也看到了。」婆子將病重的小翠搬出來,這樣就算蘇霓裳懷疑他們幾個陷害自己也缺少證據,只能啞巴吃黃連,畢竟沒有人相信小翠會背叛她。
蔡天生也隨之走過去,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這個盒子,許久才道:「夫人可有見過這個盒子?」
「從來沒有,也不知道裡面裝著什麼東西!」蘇霓裳搖搖頭,她向來不喜歡奢華,這樣精緻且貴重的盒子她看都不會看一眼,又怎麼會放在自己的院子裡。
只是現在這種時候,這些話她說出來也知道不會有人相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看看趙姨娘還能夠玩出什麼新花樣。
赫連城本來對於這些事情並不在意,只是他看到這個盒子的時候,眉頭竟然微微皺起,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啟稟夫人,院子裡挖出一個箱子!」僕人打斷了她們的思索,也阻止了趙姨娘打開盒子的時間。
「箱子?」趙姨娘三步並兩步的走過去,這個院子她重新進行了休整從來沒有見過這裡有什麼不對,忽然被挖出一個箱子,她的目光落在蔡天生身上,思索著蔡天生到底要做什麼,她好不容易計劃好的事情,斷然不會讓蔡天生輕易毀掉。
「還不快取出來看看!」蘇霓裳急忙說道。
「是夫人!」小廝將箱子好不容易從下面搬出來,箱子上面還有一個用鐵水澆築的鎖子,看來是不想讓人打開所以才將這個鎖給封死了。
不過這個鎖上面的圖案與在蘇霓裳院子裡面找到的那個箱子一模一樣,所有人都開始推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畢竟這種複雜的花紋一般人想都想像不出來,更別說是雕刻了。
赫連城也隨即走過去,盯著這個鎖子良久奪過小廝手中的鐵鍬,硬是將盒打開,裡面露出名貴的貢品,赫連城看著趙姨娘,臉一陣青一陣白。
「這是怎麼回事?」趙姨娘驚慌的問道。
「趙姨娘這東西是從你的院子裡挖出來的,你問誰呢?」蔡天生隨即將另一個盒子打開,裡面盛滿石頭,這其中的寓意傻子都能夠看得出來。
「你是否應該跟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赫連城將一盒貢品統統扔到趙姨娘身上,貢品裡面有不少東西是用純金打造,打在趙姨娘身上,雪白的肌膚一下子變得青一塊紫一塊。
「還不快說!」赫連城是聲音陡然變大了一些。
「我不知道!」趙姨娘吐出這四個字,她清楚的知道這個時候無論怎麼解釋都是一場徒勞,還不如不解釋的好。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這些貢品怎麼會進入到你的院子,難道他們都長翅膀飛進來的嗎?」赫連城對趙姨娘的耐心已經用盡,「我知道你身後有龐大的組織,但是你們竟然蓄意盜取宮中貢品,這事傳出去不僅你要被殺頭,整個將軍府都會因為你而受到牽連。」
「為何將軍不問問夫人是怎麼回事?按理來說夫人院子裡搜出來的盒子才是裝貢品用的。」趙姨娘盡量將赫連城的視線引到蘇霓裳身上。
「哦?趙姨娘怎麼知道那個盒子才是用來裝貢品的?難道你一早就見過貢品?還是說這些東西本就是你命人偷出來想要栽贓給夫人的?」蔡天生知道蘇霓裳並不善於在言語上與人進行爭鋒,乾脆自己代勞。
「你算那顆蔥,這裡哪有你插嘴的份!」趙姨娘沒想到陰溝裡翻了船,竟然被蔡天生這種人算計,哪裡能夠甘心。
「來人,將趙姨娘關押起來等候發落!」赫連城對巡邏的士兵吩咐道。
這批貢品有多重要沒有人比赫連城更加清楚,他本來是想要利用趙姨娘找到關於那個組織的秘密,可是現在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就算他想要隱瞞也眼瞞不住,還不如先下手,以免連累整個將軍府。
「赫連城你敢動我?難道你就真的不怕將軍府毀於一旦嗎?」趙姨娘奮力的要從士兵手中掙脫開。
「有什麼不敢,你們這次盜取的是宮中貢品,你覺得你背後的組織會為了你這個小蝦米得罪整個黃鷲國嗎?」赫連城笑著說道,一臉得意的神色,沉默了這麼久,終於讓他鬆了一口氣。
「那就試試,我倒要看看你們是如何死的。」趙姨娘衝他們喊道,今日得罪她的這些人來日她一個都不會放過。
「還不將她帶下去!」赫連城聽到她的聲音只覺得十分噁心。
蔡天生走上前去,對趙姨娘道:「你覺得那些人會來救你嗎?」說著將一根銀針刺入她的體內,封閉了她身上的穴道。
趙姨娘幾次開口卻再也說不出半句話,院子也瞬間安靜了不少。
「霓裳,這段時間委屈你了。」赫連城看著蘇霓裳抱歉道。
「沒事,夫妻間不用說這些人。」剛才赫連城的這句話彷彿讓蘇霓裳又回到了最初等待出嫁的時刻,那個時候的憧憬,到後來的破滅,現在就算赫連城再說什麼也彌補不了之前的傷害,她不想計較,可是心裡的坎卻總過不去。
一些事情發生了,就注定回不去。
「將軍,她口中的組織到底是什麼人?」蔡天生好奇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只聽說只要是他們組織首領下達的命令,就沒有完不成的,且這個組織十分強大,能夠與白虎幫相抗衡。」赫連城所知道的也只是別人的傳言,要想知道事情的真想,還需要拷問趙姨娘。
「如果將軍方便,可否帶彩蝶一起去審問趙姨娘,有些事情彩蝶心中不是很清楚。」蔡天生知道她現在在將軍府沒有什麼地位,只能依靠赫連城來推動她的計劃。
「自然可以,只是她遠比你想像的要堅強的多,當時抓到她的時候,各種刑法都用遍了,也沒有問出一個字,所以才有了納她為妾這一茬,這次估計也問不出什麼來!」赫連城搖搖頭,趙姨娘心裡素質的強大,已經超出了他的想像。
「這可不見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弱點,不如我們先去看看再說!」蔡天生最喜歡的就是拷問這樣的人,如果趙姨娘能夠經受住她的考驗,她就佩服趙姨娘是個人物,
「彩蝶,天牢重地不是你一個女孩子應該去的地方!」蘇霓裳急忙阻止道。
「夫人放心,我不會有事!」蔡天生笑著道。
「可是那種地方到底都是血腥,你可要想好了。」蘇霓裳只聽人說,就已經受不了,她可不相信蔡天生能夠對生死如此看開,只是蔡天生的脾氣她也知道,只好勉強點頭。
「霓裳你先回去吧!」赫連城對蘇霓裳說道。
他一直覺得蔡天生和蘇霓裳是兩個極端,如果不是親眼看到他怎麼都不會相信這樣的兩個人能夠成為朋友。
「夫人你就放心吧!」經過蔡天生的再三保證,蘇霓裳這才不捨的離開。
他們二人緊接著往天牢而去,以免傳出風聲被人捷足先登,這樣他們的努力也就白費了。
黃鷲國的監牢比瑙珠國還要陰暗,這裡一年四季見不到陽光,進去就是一陣撲鼻的血腥味,這種味道與泥土相結合,讓人一陣反胃。
「趙姨娘呢?」赫連城問道。
「快醒醒,將軍來看你了!」看來趙姨娘來這就沒安生過,身上到處都是傷,明顯已經被打暈過去。
蔡天生就怕他們下手沒個輕重,把趙姨娘打死了,所以才用銀針封住她的穴道,現在看來還是她比較有先見之明,這些人只知道拷打,根本就不顧及人的死活,她將銀針取下來,已經昏迷的趙姨娘清醒過來,卻不看他們一眼。
「趙姨娘我知道你不怕死,所以我也沒想著殺你,只要你回答我幾個問題就可以。」蔡天生將趙姨娘散落的頭髮撥開,露出本來光鮮照人的臉蛋,可惜,已經成為了過去。
「既然我不怕死,那我又怎麼會回答你的問題呢?」趙姨娘發出一陣嗤笑,覺得剛才蔡天生說的話,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生不如死,我說過不會讓你死,可沒說過不讓你生不如死!」蔡天生將刀子拿出來,在趙姨娘面前晃蕩了一下,「你說如果我廢了你的美貌會如何?」
「哼,容貌本就有衰老的一天,毀就毀了,反正我也不打算活著。」趙姨娘一副視死如歸的氣勢讓這裡的不少男兒都有些畏懼。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蔡天生從衣服裡面拿出自己新配製的蝕骨散給趙姨娘服下,沒有人能夠扛過它的折磨,她倒要看看趙姨娘能夠堅持多久而不求饒。
「你一會就會感覺到什麼是生不如死,沒有人能夠忍受三天,而你只要忍受七天,我便放你離開如何?」蔡天生將刀子仍在趙姨娘面前,命人將她的嘴塞住,以免她咬舌自盡。
現在蝕骨散經過蔡天生的改進,已經不用等候,當即就能夠讓這個人感受到什麼是痛徹心扉,疼痛和瘙癢結合在一起,這種滋味男人都受不了,何況趙姨娘一個女人。
剛開始趙姨娘還算是沉靜自若,眼角掛著得意的笑容,可是連半柱香都沒挨過,這種疼痛就一浪高過一浪的從她骨頭裡傳出來,她甚至不知道到底是身體的哪個部位正在發生轉變,只是感覺特別痛,特別癢,痛的時候痛徹心扉,癢的時候,讓她深入骨髓,而當這兩種感覺相互撞擊的時候,她的內心就開始不停的翻騰,如排山倒海一樣湧動著,她還無力去觸碰,只能用意念去堅持。
「這都能夠承受的住,以前還真是小看你了。」蔡天生看到趙姨娘的臉已經開始變的扭曲,「不過這種感覺三個時辰會加重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能夠承受到第幾重!」
趙姨娘聽到她這話根本不能夠想像出後面的痛苦,一個勁的沖蔡天生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