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神,就像是地獄來的惡鬼,讓他連閃躲的反應都失去了。
「說誰派你來的,如果說錯一個字,朕就要讓人在你身上割下一塊肉來,說錯兩個字,朕就是砍下你一根手指,到時候讓你看著自己的身體是如何一點一點被狗吃掉的。」端木傾城手中的刀明晃晃的閃耀在他面前。
這個男子掃視了一眼四周,隨即道:「皇上別嚇唬小人了,這裡哪有狗,而且您這樣做難道就不怕有損您的威名?」
「威名與命相比你覺的哪個重要?」難得端木傾城有如此好的耐心,若是以往,他早就直接命人將他做了。
「自然是命!」這個男子爽快的答道。
「不錯,就是命,既然知道,何必還有如此一問!」端木傾城拍拍手,碩鼠跟著蔡天生從不遠處走過來。
碩鼠不發威的時候,就是一直普通的貓,一旦將它激怒,它就會變的比兇猛起來,因此這個男子剛開始看到它並不害怕,還以為是端木傾城在恐嚇自己。
碩鼠大搖大擺的走到這個男子身邊,只聽卓無形道:「你若是再不說,別怪它對你不客氣了,我們是人自然有耐心,它可就不一樣了,你要想清楚哦。」
這個男子鄙視的看了一眼碩鼠,嘴角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不過是一隻小小的老鼠,你們也敢如此張狂,這未免有些太小看我了……」
他話還未說完,碩鼠的眼睛變成了青綠色衝著他的喉嚨狠狠的咬下去,恨不能讓他為剛才所說的話付出代價。
「啊……」那個男子發出極度恐懼的聲音。
「碩鼠,別將他咬死了!」蔡天生走過去撫摸著碩鼠的頭,「你若是覺得咬他喉嚨不解氣可以吃他別的地方,要知道人肉可比一般的肉要好吃很多。」
碩鼠彷彿能夠能聽懂蔡天生的語言,衝她點點頭,鬆開牙齒,目光在這個男子身上不停的打轉,這個男子看著碩鼠往後退一步:「你們想要知道什麼,我說就是了,求求你們讓它離我遠一點,遠一點。」
「說,湖中的異象可與你有關?」蔡天生厲聲問道,她可記得從第一次雕像出現,到現在煽動百姓鬧事,每一次都有他出現。
「這個我不清楚,我只是一個小小的百姓,這是神的指示,我哪裡知道?」這個男子聲音虛弱,說這話的時候也不敢抬頭。
蔡天生冷笑一聲:「正好碩鼠餓了好幾天,你若是不說,今日可就成了它的晚餐,雖然它比狗更讓人覺得溫順,但發起狂來要比豺狼更加恐怖,難道你就真的不害怕嗎?」
「我真的不知道!」他要緊牙關,剛才的事情他死了也就死了,若是雕像的事情被查出來,要死的就不是他自己了,這一點他心裡比誰都明白。
「沒想出來,你還挺有種的!」蔡天生招呼著碩鼠,「繼續咬他,什麼時候吃飽了,什麼是算。」
碩鼠得到了蔡天生的命令,衝著這個男子的大腿狠狠咬下去,「啊!」這個男子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聲,蔡天生淡然的看著他:「說還是不說,你要知道它每次嗜咬你你都不會死,一天兩天你能堅持,那一年兩年呢?等死的滋味可不好受,你難道就真的不怕?」
這個男子看了碩鼠一眼,他心裡現在比誰都怕,要是讓他與這樣一個極其危險的生物在一起,還不如讓他死了痛快,他想到這,衝著旁邊的牆狠狠撞擊過去,被卓無形先行一步攔住,卓無形點住他的穴道:「有時候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還是老實交代吧!」
端木傾城瞄了他一眼:「既然他不說就算了,我們這樣強人所難確實有些不合適,不如將他關進天牢吧,那裡不僅有碩鼠相伴,還有幾十種不讓人死的酷刑,我們何必在這浪費時間,做別人該做的事情。」
天牢這個男子沒有去過,但是平常的監獄他倒是經常光顧,自然也能夠想像出那裡的恐怖,腿嚇的都軟了下來,站在那裡不停的發抖,若不是被卓無形抓著早就癱軟在地上了。
「我說,我說,求求你們別把我關進去!」這個男子死死的拉住卓無形,眼中充斥著對前行的恐懼。
「快說!」蔡天生一聲厲喝。
「清公子讓我將碧水湖中間涼亭的石墩狠狠壓下去,然後讓我迅速跳進湖裡,在之後就是你們所見到的那種場景,其他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放過我吧。」這個男子現在變一隻搖尾乞憐的狗都不如。
「吃了他!」蔡天生捏住他的下顎,將一顆藥丸放入他的嘴裡,「三日後來見我,不然你會全身潰爛而死。」
「你……」他還想說什麼,對上蔡天生清冷的眼眸,往後退幾步,也不管腿上還帶著傷,跑的比誰都快。
他走之後,端木傾城看著蔡天生道:「沒想到你竟然能夠猜到這次天生異象的玄機,真是越來越讓朕刮目相看了。」
「皇上過獎了,接下來我們是否也該給清遠一個教訓了,不然順著他早晚會出大亂子。」蔡天生的話正中端木傾城下懷。
「你說怎麼辦?」端木傾城眼中閃現出一絲興奮,他已經被清遠壓抑了很久,這次能夠讓他難堪,他何樂而不為呢?
「自然是將這些眼睛挖出來給他送過去!」蔡天生嘴角的笑意越發妖嬈起來。
他們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統統被躲在暗處的上官雲舒點住穴道,他們四個人也算是高手,沒想到竟然沒有發現上官雲舒的動靜,心中知道這次肯定在劫難逃。
「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成天想挖人眼,吃人肉,難道你就不決的噁心?」上官雲舒做了一個噁心的動作。
「既然你都被噁心過了,想必再下手的時候,就不會太過於勉強,動手吧!」蔡天生給上官雲舒扔過一個盒子去,裡面有一些鏤空的間隔,用來盛人眼睛正合適不過。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胖胖的黑衣人對上官雲舒急忙喊道。
「我可不是什麼好漢,而且我得聽她的命令,你的眼睛是非挖不可了。」話落,他的眼珠已經從眼中挖出來,臉上多了兩個血窟窿。
上官雲舒嫌棄的看看自己沾滿鮮血的手,回頭對蔡天生道:「這事我可不願意做了,不然我非瘋了不可!」
「你再挖一個就好了,剩下的我自己來!」蔡天生看了一眼其餘的三個人笑著說道。
「你們到底要什麼,只要你們說就行,求求你們千萬不要挖我的眼睛。」這個黑衣人身量苗條,面色紅潤,生的倒是不錯,加上皮膚白皙,比女子更加討人喜歡,上官雲舒聽到他這樣說還真有些下不了手。
這個男子看上官雲舒呆住了,笑容更加妖媚了一下:「大俠,你就看在我楚楚可憐的份上放過我吧!」
「你的攝魂術還沒有練到家,所以我不能放過你。」上官雲舒的笑容更深了一下,剛才他的確動搖,可惜這個人不知好歹居然挑釁他的底線,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上官雲舒沖蔡天生點點頭:「我的已經解決完了,該你了。」
蔡天生剛要上前一步,被端木傾城攔下:「這麼血腥的事情豈是你一個女孩子應該做的,在旁邊看著就好。」
剩下的兩個人已經充分見識了同伴的慘狀,儘管他們每日都過著在刀口上添血的生活,卻也不能不在這個時候感覺到害怕,以前他們只覺得殺人是一件酣暢淋漓的事情,現在才知道原來等死是時間最恐怖的事情。
「皇上多心了,天生暫時還不想要他們二人的眼睛。」蔡天生緩緩說道。
「那你想要什麼,只要你說我們一定給你辦到,求求你就放過我們吧!」這兩個人被點住穴動彈不得,不然早就給他們跪下了。
「浮雕的事情你們知道多少,我要知道佈置的全過程。」蔡天生隨即說道,清遠能夠派他們來監視自己,可見這幾個人也是得到了他的充分信任。
「這件事情都是清公子一人在籌備,我們的任務是監視著您,別的事情並不是很清楚。」其中一個人說道。
「看來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蔡天生說完,端木傾城怕她的手沾染上血液,先她一步將那個人眼睛挖出來。
盒子裡面正好隔出六個空殼,現在已經裝滿,眼珠子的光芒落在最後一個人眼中,他都不知道自己除了害怕還能夠有什麼情緒。
「你們當真什麼都不知道?」蔡天生看著他一字一句的問道。
「我們若是知道一早就告訴你了,怎麼還會受這種罪,您就別為難我了!」最後一個人的膽子明顯比其他三人都小,說話也是唯唯諾諾的樣子,目光盯著下面,生怕對上那三雙眼珠子。
「既然如此,我便相信你一次!」蔡天生將最後一顆藥丸塞進他的嘴裡對上官雲舒道,「解開他的穴道。」
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蔡天生:「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想要你將這個盒子放在清遠的枕頭旁邊,這是你表示忠心的時候,如果你做的好也就罷了,若是做的不好,他們就是你的下場。」蔡天生留下他,其餘三個人全部都死在這裡,臨死前連哼一聲的機會都沒有。
「我知道!」他的魂魄早就被蔡天生嚇沒了,哪裡還敢多說什麼。
「去吧!」蔡天生將盒子交給他,沖那個上官雲舒點點頭,這個人若是對她忠心,日後必然大有用處,若是相反,只怕會給自己帶來沒有必要的麻煩。
這樣也算給了清遠一個教訓,她倒要看看清遠是否真的就不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