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走到司馬琉璃面前,在他臉上看過去想要找到易容的痕跡,可惜沒有,除此之外她還在這個人身上看到了司馬琉璃身上的胎記,她確信無疑,這個人就是司馬琉璃,如家包換的司馬琉璃。
「小姐你看司馬先生的身體開始結冰了!」初兒小聲說道,眼中儘是驚慌的神色。
司馬琉璃身上開始如同千年寒冰一樣冰冷無比,她知道這是司馬琉璃體內的蠱蟲在吸食他體內的血液,想到上一次凡澈深受蠱毒的痛苦,她的心隨著司馬琉璃的身體一起涼下去。
「你在這幫我照看司馬先生和凡澈大哥,我去一趟皇宮。」蔡天生現在只有將希望寄托在雪娘身上,她就算用自己的生命做交換也不允許司馬琉璃有任何損傷。
「可是小姐我害怕,司馬先生的身體現在已經結成冰,而且你看他躺過的地方無一不是如此,我怕凡公子最後也會和司馬先生一樣。」初兒拉住蔡天生衣服小聲說道。
蔡天生將目光落在凡澈身上,凡澈的身體現在已經沒有大礙,只要稍加靜養就能夠痊癒,她對初兒道:「將凡澈大哥抬到外屋。」
她的手剛觸碰到凡澈,只見凡澈緩緩睜開雙眼,看到她先是一愣,隨即道:「司馬琉璃呢?他怎麼樣了?」
凡澈一邊說一邊掙扎著要坐起來,他的手不自覺的摸到司馬琉璃的身體,往那邊看過去,目光變得複雜起來:「他為了救我竟然將蠱蟲引到了自己體內,只怕性命攸關。」
蔡天生知道他們二人有交情,只是後來因為她的出現,司馬琉璃源於對她的恨,連凡澈也一併恨上,從此以後與凡澈割袍斷義再無往來,若不是因為這次的事情,只怕他們二人日後依舊不會有什麼交集。
「大哥放心,他不會有事,我一定有辦法將他體內的冰蠱逼出來。」蔡天生這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冰蠱的毒我知道,若不是苗疆的聖女,或者下毒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將蠱蟲逼出來,如果強行而為之,只怕會損及性命。」凡澈心有餘悸的說道。
「大哥別擔心我馬上進宮找雪娘商量對策,他一定會沒事。」蔡天生柔聲說道。
凡澈點點頭,他上次見到雪娘為蔡天生醫治就知道雪娘定然也是一位醫術高超之人,至於能不能解除司馬琉璃身上的冰蠱還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蔡天生剛走出院子看到蔡辛迎面而來看到蔡天生眼中閃現出一絲嘲諷,並且擋住她的去路:「姐姐這麼著急要去什麼地方呢?」
「我有急事沒時間在這陪你玩,你給我讓開。」蔡天生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蔡辛非但沒有走開,反而看著她打趣道:「姐姐是不是想找能夠解蠱毒之人?」
蔡天生吃驚的看著蔡辛,司馬琉璃剛將凡澈救回來,蔡辛就已經趕到這裡這未免也太過去蹊蹺,她目光狠戾的盯著蔡辛一字一句道:「你怎麼知道?」
「我是來幫姐姐的,若是姐姐覺得妹妹沒有這個能力也就算了,就當妹妹沒說。」蔡辛理理耳邊的青絲悠閒的說道。
「你怎麼會解除蠱毒?」蔡天生依舊是不相信的神色,才多長時間不見,蔡辛說出來的話未免太出乎她的意料。
蔡辛並沒有想要正面回到他只道:「我想要當上瑙珠國的皇后,若是姐姐願意助我,我自然會為他解毒,若是不願意,你還是看著他死在你面前比較好,我可不願意做什麼費力不討好的事情。」
蔡天生打量著蔡辛,她剛才因為太過於心急沒有發現,現在仔細看來,蔡辛確實與之前不一樣,身上多了一絲邪氣,尤其是那一雙眼眸漆黑而凌厲如同黑夜中的青光讓人感覺到恐怖。
她知道蔡辛這次肯定是有備而來,不然不會輕易說出這樣的話來威脅她,可是苗疆蠱毒概不外傳,她實在想不明白蔡辛是如何懂得。
「瑙珠國的皇后,就算我願意幫助你,恐怕你也未必有這個能力。」蔡天生知道蔡辛一直想將自己當成她的墊腳石,好爬上皇后之位,她隱忍這麼久才表現出來也算是有能力。
「這個就不勞姐姐費心了,既然我想當皇后自然有我的辦法,就看姐姐肯不肯開這個方便之門了。」蔡辛笑著說道,心中篤定蔡天生一定會答應她,因此並不著急蔡天生的回答。
蔡天生目光深邃落在她身上,目光中多了幾分試探:「你真的有辦法救司馬琉璃?」
蔡辛見蔡天生不信,隨即道:「姐姐不用懷疑,讓我試試一切不就得以見分曉了。」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就算蔡天生想要懷疑也需要掂量一下司馬琉璃的病情,只是蔡辛出現的太突然,讓她有些拿捏不準。
蔡辛也不理會她直接往裡面走去,剛踏入蔡天生的小院一股寒氣迎面撲來,蔡辛回過來看著蔡天生道:「看來司馬先生身體內的蠱蟲已經將他身體內的血液吸食的差不多了,若是姐姐還要這樣耽擱下去只怕司馬先生過不了一個時辰就會力竭而亡。」
「好,你救他,只要你能夠救他我什麼都答應你。」蔡天生急忙說道,她也感覺到了司馬琉璃的氣息越來越虛弱。
蔡辛點點頭笑著道:「早這樣不就好了,白讓司馬先生受這樣多的苦楚,多不值。」
她的每一句話都恰到好處的刺激了蔡天生,關心則亂,哪怕蔡天生知道自己不該輕易草率的答應蔡辛,也被逼的沒有了別的選擇。
蔡辛進去之後,小院裡的冰凍之氣明顯減弱了不少,此時司馬琉璃身上已經被凍成冰塊,三步之內的東西都隨之結冰,寒冷刺骨,比寒冰臘月更甚。
她走過的地方逐漸出現融化的跡象,司馬琉璃痛楚的臉色也因為她的出現的以緩解,身上的冰凍之氣也隨之消散,蔡辛轉過頭看著蔡天生:「姐姐現在是否相信我了呢?」
蔡天生點點頭,蔡辛這一出手她就知道現在的蔡辛已經與以往有了很大的不同,不然也不敢來攬下這差事。
只見她的手輕輕一揮,手中多了一個小銅鑼,她的手在銅鑼上輕輕的敲了幾下,司馬琉璃的臉色也好了不少除了沒有醒過來,與正常人並無多少區別。
本來院中的涼氣也因為穩住了司馬琉璃體內的蠱蟲而消散,一切彷彿不曾發生過一樣整個院子也寂靜了下來只能夠聽到蟬鳴的聲音。
「姐姐現在是否考慮助我?」蔡辛將銅鑼收起來笑著問道,當皇后是她唯一的目標,大好機會她豈會輕易放過。
「司馬琉璃現在怎麼樣了?」蔡天生跌跌撞撞的來到司馬琉璃的床前,強忍著淚水,心中的傷痛更勝百倍。
蔡辛淡淡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司馬琉璃:「他現在已經沒什麼事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能夠醒過來,不過剛才我只是幫她制住了體內的冰蠱,姐姐可不要忘了自己剛才答應妹妹的事情才好。」
「你怎麼會驅蠱術?」蔡天生一把抓住蔡辛,眼中閃現出一絲恨意。
「姐姐能夠在一夜之間成為濟世救人的名醫,難道我就不能學一技之長來與姐姐抗衡嗎?不然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蔡辛緩緩將蔡天生的手拿開,「還有日後對我說話客氣點,不然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不小心就能夠置人於死地。」
蔡辛話語裡充滿威脅的意味,蔡天生早就知道蔡辛心比天高,對於皇后之位更是志在必得,只是沒想到她竟然會暗中卻學習蠱術,心中懷疑蔡辛與魏涼有關。
「小姐,你怎麼樣了?」初兒對於這一變故一時還有些接受不了,看著司馬琉璃眼中依舊十分害怕,不敢靠近分毫。
「我沒事。」蔡天生搖搖頭,走到司馬琉璃床邊,「你們先去休息吧,司馬先生這有我照顧就好。」
「小姐……」
「初兒你去吧,我有些話想要單獨跟小妹聊聊!」凡澈打斷初兒的話,初兒這才悻悻的離開,走路都有些不穩。
蔡天生的目光一直落在司馬琉璃身上,也不知道為何不敢與凡澈對視,生怕自己心中的秘密被他看出來。
等了許久凡澈才道:「你是不是喜歡他?」
「是!」蔡天生條件反射的答道。
凡澈問出口之後,才發覺自己問的有些多餘,畢竟他們第一次在他的竹林裡見面,他就已經看出蔡天生對凡澈的神色有所不同。
「琉璃他是茶祖之後,自來清淡無為更加不喜歡這些爾虞我詐,我雖然不知道你們二人發生過什麼事情,但是我知道現在的他十分危險,你還是離他遠一點比較好。」凡澈並沒有因為司馬琉璃救了自己而對他的看法產生不同。
蔡天生搖搖頭:「這次若非是為了我,他也不會以身犯險,我不會離開他,如果他真的要殺我,早就動手了,也不會等到現在,我不怕他危險,我只希望能夠在他身邊陪伴他,照顧他就好。」
凡澈看著這樣的蔡天生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聽蔡天生繼續道:「大哥可知道他是否會武功?」
「他剛開始不會,後來不知道在哪學的,不僅如此,他的神色從那之後也變得不同尋常起來,身上經常會出現一種嗜血的戾氣,這種戾氣只有在他殺人的時候才會出現。」凡澈說著目光瞥過司馬琉璃,不知該對他報以何種感情。
「大哥在這幫我照顧他,我無一趟皇宮,雪娘還在等你的消息。」蔡天生對不捨的看了司馬琉璃一眼,她知道將他交給凡澈是最放心的。
凡澈點點頭,心中卻想著是否讓司馬琉璃消失在蔡天生的生命當中,他實在不希望蔡天生因為司馬琉璃而有絲毫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