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對於蘇墨陽的話語絲毫不放在心上,眼中的笑意更盛:「三殿下覺得是你在黃鷲國說話有份量還是國師?你覺得國師會允許皇上輕易對付我們嗎?」
他們身份特殊,自然不將蘇墨陽的話放在心上,既然凡澈已經看透了他們的身份,他們就不會介意任何威脅。
「你們現在解除凡澈大哥身上的痛苦,我答應你們一定會將雪娘交給你們。」蔡天生見他們無懼怕之意,只好先穩住他們再說。
「蔡院士的話,我們自然相信,你且離開幽靈山莊,出去之後自然會有人接應你去尋找雪娘,只要雪娘來這,我們一定保證凡公子平安無事。」婦人對蔡天生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隨即將目光落在蘇墨陽身上,「不知三殿下是留下來還是準備與蔡院士一同離開呢?」
蘇墨陽將目光停留砸凡澈身上,只聽凡澈道:「與小妹一起離開這裡,我不會有事。」
凡澈的話語裡多了一份委託的意味,蘇墨陽看向蔡天生,知道此去凶險,蔡天生他必須保護好他們,於是點點頭。
「我跟天生一起離開,希望你們遵守承諾。」蘇墨陽說著走到蔡天生身邊,「我們走!」
「蔡院士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提醒你,別妄想用別的辦法來救凡公子,不然他只有死路一條,你可要記清楚了。」婦人話語裡儘是警告。
凡澈沖蔡天生點點頭,示意她快些離開。
蔡天生還想多說什麼,被蘇墨陽拉著往外面而去,出了幽靈山莊,蘇墨陽才道:「你說他們急著找雪娘到底何事?既然他們有如此厲害的手段,就算他們自己去驛站也能夠將雪娘抓來,何必如此麻煩?」
話罷,蔡天生清晰的聽到有馬蹄聲往這邊而來,她看清楚來人是誰,心中一顫,剛才煩憂的心境一下子變得安靜了下來,不自覺的感覺到身邊多了一絲溫暖。
隨即蔡天生想到剛才那夫人所說接應之人,難道是端木傾城?她想不明白這中間到底有何關聯。
這條道路是回京城的必經之路,端木傾城本想著在這歇息一下,給眾將士一個緩衝的時間,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到蔡天生,在這樣緊張的形勢下,端木傾城看到蔡天生眼中依舊是一副喜悅的神色。
「天生你怎麼在這?」端木傾城從馬上下來看著她,眼中浮現出光亮,「你沒事真好。」
「皇上怎麼在這個時候回來?齊王和上官雲舒呢?」蔡天生往後看過去,並未看到另兩抹熟悉的身影。
「我們兵分三路,算算時間他們已經回到了京城。」端木傾城笑容和煦,對此次事情一副志在必得之意。
隨即端木傾城將目光放在蘇墨陽身上,臉上的神色並不好看,他一把將蔡天生拉到自己身邊:「怎麼三皇子還沒有回黃鷲國?」
「我要保護天生安全,自己不會自行離去。」蘇墨陽的看向蔡天生的時候目光灼熱,心中的情緒都表現在臉上。
蔡天生知道這一戰是否能夠取得勝利還需要蘇墨陽的幫助,繼而道:「現在凡澈被一夥歹人挾制,我怕凶多吉少。」
「我們進去看看!」端木傾城眉毛微微上挑,本來想著對端木靖乘勝追擊,聽到蔡天生剛才的話語,想到如何能夠將她微皺的眉頭撫平。
突然一騎從遠處疾奔過來。看到端木傾城下馬跪到面前道:「皇上,齊王殿下傳來信息,說京城已經佈置妥當,請陛下馬上與之會合。」現在情況緊急,端木傾城也知道現在要做的必然是爭分奪秒。
只是他的心裡更多牽掛的是蔡天生,蔡天生看出端木傾城為難的神色道:「我先隨皇上一起回京城剿滅叛軍,等這件事情完了之後,再去救凡澈也來的及。」
蘇墨陽臉上依舊是平淡的目光,許久才道:「怕大哥抵擋不住蠱蟲的折磨。」
一句話足以提醒蔡天生現在凡澈的處境,這些人要的是雪娘,她在沒有十足十的把握之前不願意擅自動手,何況關係到天下的安危,關係到端木傾城的安危,這樣一來兩者之間的較量她自然會選擇先支持端木傾城。
「到底怎麼回事?」端木傾城看到他們二人神色不對,厲聲問了一遍。
「無事!」蔡天生不願意多說,話語裡也多了一份倔強,蔡天生說著翻身上馬,「皇上若是不嫌天生淺薄,天生願意與皇上一同剿滅叛軍。」
端木傾城還想說話,看到蔡天生冰冷的神色只好點點頭,指揮大軍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京城。
端木靖聽到大軍已經慢慢往京城靠近,趁著月色來到驛站,蘇墨離早就想到他會在這時候出現,命令屬下將他攔在外面不讓他踏入驛站一步。
他一直站在門外,聽到蘇墨離拒絕了他的求見,知道這次果真是大勢已去,心中還想著做最後的掙扎,於是命人將朝中大臣的家人全部抓起來,逼他們就範,他就不信等自己登上帝位獲得朝中大臣擁戴之後,一個小小的端木傾城還能夠掀起什麼樣的大風大浪。
整個禁衛軍都是端木靖的人,他想要辦到這些事情自然不是什麼難事,朝中大臣此事正在丞相府商議如何應對端木靖的脅迫,此時聽到他抓了自己的家人,都在心中一顫,不知該如何是好。
「丞相,我的命死不足惜,只是孩子何其無辜,還請丞相救他們一命!」說話的是刑部尚書卓大人。
聽到卓大人的話,不少官員也紛紛表示贊同,丞相看著他們畏懼的神色,眼中閃現出一道清亮的光芒:「既然各位大臣如此,不如先去金鑾殿一看究竟。」
「是!」各位大臣紛紛往金鑾殿而去,生怕晚一步自己的家人都會成為刀下之鬼。
丞相正準備離開,一個陌生人攔住他的去路:「這是公子給你的信,讓你到時候見機行事。」
丞相懷著忐忑的將信打開上面寫著:拖延時間,別自掘墳墓,大軍馬上就到。
僅憑這幾句話,丞相已經明白其中的意思,對此人更是信任有加,他知道他從來不會讓任何人有機可乘,迅速將信燒掉往金鑾殿的方向而去。
端木靖站在大殿之上,身上的龍袍極具震懾力,儼然已經一國之主的樣子,目光瞥向朝中大臣,對他們的做法表示十分滿意,還是試探性道:「今日是朕的登基大典,愛卿如此神色難道是對朕不滿?」
「微臣不敢,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端木靖剛才的話已經有了威脅之意,能夠站在這裡的朝臣都是聰明人如何猜不透端木靖話語裡的意思,一時間跪下了大片。
朝臣的跪拜一下子滿足了他不少虛榮,縱然還有幾個頑強抵抗的大臣,不過這幾個人在端木靖看來根本不存在什麼威脅,他要的已經得到,剩下的不過是螻蟻之輩,不足為患。
他坐在龍椅之上,手觸摸著上面的龍頭,從小他就一直對這個位置情有獨鍾,如今他終究坐在上面,目光凌冽道:「李大人,清丞相難道你們要造反不成?」
清丞相接到信之後,心中多了一份支撐,他在朝中多年靠的不僅是能力更是察言觀色的本事,知道此時端木靖說這話十分心虛,於是裝出一副大義凌然的模樣道:「賣主求榮的事情我自不會做,今日你謀朝篡位,犯上作亂,罪不容誅。」
「丞相,別以為朕敬你三分就真怕了你,如今你的家人在朕手上,朕倒要看看到底誰先死。」
端木靖這話說的倒是底氣十足,看向丞相的時候目光也是凌然一動,若不是丞相還有點作用,他恨不能現在就滅他九族。
丞相對於端木靖的話也有幾分懼怕,想到只要拖延時間就可,最忌話鋒一轉道:「真命天子自來由上天選定,若是四王爺有心想要當這個皇帝,不如沐浴齋戒三日,祭拜天地來詢問一下上天的意思如何?」
「朕就是天意,何須借問上天,今日朕給你兩個選擇,一個是死,一個是輔佐朕,你選一個。」端木靖顯然耐心一個耗盡,他必須要做到速戰速決。
「你連祭拜天地的勇氣都沒有,如何有資格讓我輔佐你,你逆天而行,定然不得好死!」清丞相怒斥的聲音在整個金鑾殿響起,沉重的打在每個人心裡。
「朕怎麼以前不知道清丞相還有此等魄力,既然如此,來人賜丞相毒酒,滅九族!」端木靖話語裡沒有一絲遲疑,殺人對於他來說就如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且他剛登基自然需要殺一儆百。
「我看誰敢!」末容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端木靖不敢置信的看著末容:「還不快將他給我拿下!」
並無一人動彈,這讓端木靖**吃驚不已,他們明明已經將京城控制住,怎麼會想到末容會帶領大軍從天而降,加上他本身就具有一股魄力,因此朝臣只是遠遠的看著也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迫感。
「四王爺端木靖犯上作亂,將他給我抓起來等候皇上發落。」末容說完這話,宮中大門敞開,端木傾城和蔡天生緩緩而來,不少大臣已經嚇的暈了過去。
端木靖靜靜的看著端木傾城冷聲道:「沒想到你還能回來,以前朕都小看你了。」
末容並不與他在口舌上費工夫,命人將城門打開,端木傾城和蔡天生從外面緩緩而來,初升的陽光照耀在他們二人身上耀眼生輝。
「沒想到你還能回來,還能回來!」端木靖露出凶狠的目光,他沒想到自己如此周密的計劃,就這樣功虧一簣,他如何能夠甘心。
「讓四皇叔失望了,以前我放皇叔一條生路,既然皇叔不知悔改,剛才賜丞相的毒酒賜給皇叔如何?」端木傾城命人將毒酒放在端木靖面前,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本就沒有資格登上這皇位,就算朕死了,也要看著你日後如何被人拉下來。」端木靖眼中露出狡黠的目光看著端木傾城,「螳螂在後,螳螂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