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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11章 懷有身孕 文 / 錦羽

    蔡天生發現雪娘醒來之後,神色與以往有著極大的不同,她雖然在笑,笑容裡隱約有著一抹真心,仔細斟酌就會發現她笑的一直很勉強,裡面充滿苦澀的意味,讓人捉摸不透。但雪娘說在讓他們離開的時候,態度一下子變的十分強硬起來,這種決絕的態度是發自內心,這種神色與以往雪娘的情緒背道而馳,讓蔡天生對雪娘有了疑惑。

    雪娘如此聰慧如何不知道蔡天生觀察自己的目光中帶著些許質疑,她只當沒有看到繼續道:「若是你們現在不走,一會可就來不及了!」

    蔡天生並未因為雪娘這一句話而離開,她打量著雪娘許久才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這麼快將我支開到底是為了什麼?我不喜歡與人繞彎子,若是雪娘還當我是朋友,就告訴我,不然我是不會走的。」

    雪娘的垂下眼簾許久才道:「我不會跟你走,無論你有怎麼樣的決定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若是你真心不想走就留下來。」

    之前蔡天生只是懷疑雪娘有事瞞著她,現在看到雪娘這個神色心中完全篤定了這個想法,雪娘善良,不僅不善於撒謊,且不善於掩藏自己的心事,她知道這件事情若非對雪娘十分重要,雪娘是不會選擇留在這裡。

    她的眉頭輕微皺起,思索著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能夠讓雪娘義無反顧的留在這裡。

    「雪娘,若你真的對蘇墨離起了心思,我也不會怪你我看得出來蘇墨離對你是真心的,只是自古男子薄情,尤其是帝王家,你自己小心一點!」蔡天生說完這話對上官雲舒道,「我們趕緊離開這裡!」

    上官雲舒看到雪娘的臉色突然一下子變的極其慘淡起來,眼中最後的一絲光芒也散盡,絲毫沒有之前的生氣,整個人也有些頹廢,聽到蔡天生說要離開,還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

    「照顧好天生!」這是雪娘對上官雲舒最後的叮囑,沒有一句是關於他,這讓他的心多少有些受傷。

    雪娘這話剛說完,外面傳來人們匆忙的腳步聲,聽聲音也能夠知曉外面定然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不然不會出現如此慌亂的場面。

    蔡天生冷笑,現在她想走也走不了了,於是對上官雲舒道:「你現在馬上去西北與皇上會合,我留在這裡以免蘇墨離有什麼舉動!」

    「唯情郡主最近蠢蠢欲動,你若是留在這裡只怕會不安全,還是跟上官雲舒走吧,這裡有我,料想蘇墨離也不會過分為難我的……」

    「蔡院士,唯情郡主病重,大殿下請蔡院士去一趟!」自從雪娘一曲之後,這裡每一個人都對雪娘保持了應有的尊重,沒有雪娘的命令,他們再著急也不敢擅自闖進來。

    蔡天生衝上官雲舒搖搖頭,上官雲舒自然知曉她的意思,迅速消失在煙霧瀰漫的夜色當中,只是雪娘眼中的擔憂並未減少。

    「唯情郡主病的真是時候,你在這等我,我去看看!」蔡天生將門打開,看到一臉焦急的丫鬟,知道此時定然非同小可,不然不會來請她。

    雪娘不放心,一併跟了出去,此時蔡天生才知道唯情郡主今晚不小心撞了一下門口,不知怎麼就開始肚子痛,伴隨著有血液沁出來,蘇墨離雖然並未多說什麼眼中也是充滿緊張的意味。

    蔡天生早就知道唯情郡主想要用孩子拴住蘇墨離的心,這次出手也定然是做足了準備,她在心中冷笑,無論唯情郡主是否懷孕,請她過去到底是一個不明智的決定。

    唯情郡主的房間站著一個大夫,這個大夫蔡天生認識是宮中的御醫叫方久,醫術不錯,人品卻不好,喜歡劍走偏鋒從來不安常理出牌,在宮中一般只要有人肯出銀子他是什麼事情都肯辦的,蔡天生有些嘲笑唯情郡主的幼稚。

    雪娘隨即來到蔡天生身邊看著唯情郡主蒼白的臉色在她耳邊道:「唯情郡主有小產的跡象!」

    蔡天生點點頭,這一點她早就看出來了,只是裝成不在意的樣子,一個女子未婚先孕,若是傳出去定然是皇室的一個恥辱,加上唯情郡主的特殊身份,所以她才會拖延時間,為了就是讓唯情郡主小產的事情再鬧大一點。

    「墨離,我痛的受不了了,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唯情郡主握著蘇墨離的手,話語裡卻充滿綿綿的情意,饒是痛的無法言喻,眼中的神色卻騙不了人。

    「蔡院士快來看看郡主這是怎麼回事?她剛回房間就一直說肚子痛,是不是吃錯什麼東西了?」蘇墨離一邊說一邊給蔡天生打眼色,目光不時往方久身上瞥過去,看來他也是不願意讓人知道唯情郡主懷孕一事。

    蘇墨離的態度正中蔡天生的下懷,她已經給過唯情郡主機會,既然唯情郡主不珍惜,那她也沒有心軟的必要,不然這樣的人無論在哪留著日後總是一個禍害。

    蔡天生鎮定的走過去,替唯情郡主把脈,還未開口只聽唯情郡主道:「蔡院士,我肚子裡的孩子有沒有事?」

    這句話問出來這裡所有的人面色一暗,誰都知道她話中所指,就連蘇墨離的臉色都有些不對,看她的目光充滿了憤恨,縱然剛開始有擔心的神色,現在聽到這句話就什麼情意都沒有了。

    蔡天生搖搖頭:「郡主的脈象並不清楚,且才一個月,也有可能是吃壞了什麼東西,我需要過段日子才能確定。」

    「蔡天生你到底想說什麼?難道你說我沒有懷孕,我就沒有懷孕嗎?我告訴你剛才方御醫已經診斷出我懷有喜脈,你這樣說到底居心何在?」唯情郡主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顫抖。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質疑這個孩子的存在。

    蔡天生扭過頭去看著方久鄭重道:「你確定郡主懷有身孕?」

    方久的醫術雖然說不錯,但是一個月的身孕他也並沒有多少把握,只覺得這是喜脈的脈象,他心中也知道除此之外,也有藥物造成這種效果,因此他感受到蔡天生身上的冷意之後,一下子沉默下來。

    「方御醫難道連句話都不敢說了嗎?」蘇墨離最恨別人騙他,看方久的臉色越發暗下來,「難道方御醫剛才所說的都是在戲耍本王嗎?」

    「微臣不敢,郡主的脈象確實與喜脈想像,只是剛一個月,也說不準,還需要再過一段時間才能夠確定。」唯情郡主聽完方久的話,本來眼中略微有些淚容讓人看起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現在則變的有些狠絕,若非在蘇墨離面前不敢展露她的本性,早就將方久拖下去斬了。

    「既然還沒有確定,那就開一些藥物讓唯情郡主好好調養著,這樣皇上回來我也好給他一個交代!」蘇墨離說完這句話轉身離開,看都不看唯情郡主一眼。

    蘇墨離走之後,唯情郡主毫不顧忌的將床邊的茶杯沖蔡天生砸過去:「是不是喜脈也不是你說了算,等過幾天我一定要讓你們好看,到時候你們誰都跑不了。」

    「那就看郡主是否有這個本事了,不過郡主現在還是在這安胎比較好,萬一懷孕了驚動胎氣可就不好了,天生就不打擾了,告辭!」蔡天生嘴角的笑意讓唯情郡主愈發覺得這是一種諷刺,可是她現在呆的是驛站,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她空有氣卻沒有辦法撒出去。

    「雪娘你若是跟她走,恐怕會後悔終生!」唯情郡主的話讓雪娘的心中一顫,她停在門口,不再去看蔡天生,返回到唯情郡主房間,唯情郡主將一個藥方交給雪娘,「你按照這個藥方去抓藥,煎好之後給我送過來,若是敢有半點違逆,我的手段你是知曉的。」

    「是!」雪娘在唯情郡主手上接過藥方,匆匆掃了一眼覺得有些不對卻沒有說出來。

    她走出去之後,拉住蔡天生道:「你剛才把脈唯情郡主是否真的懷孕了?」

    蔡天生知道這事騙不過雪娘,輕微的點點頭,表示承認。雪娘將手中的藥方交給蔡天生眼中略微出現了一絲不忍。

    她接過藥方發現上面有九皮和麻黃兩種藥物,這兩種藥物看起來都是保胎只用,若是和其他藥物摻雜在一起則會變成打胎,一般的大夫根本不會注意到這些,但也很少有大夫將這兩種藥物一起使用,他們兩個人點點頭,心中都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雪娘的眼中情緒略微複雜一些。

    雪娘將蔡天生拉的近了一些道:「這好歹是一條小生命,我不想害了她。」

    「就算不是你也會是別人。」蔡天生知道雪娘是聰明人,事情點到為止,說多了只會讓雪娘心中生出更多的想法。

    雪娘堅定了一下神色道:「唯情郡主的身體本來就與別人不一樣,若是她這次滑胎日後便很難懷上,我雖然恨她為了討好蘇墨離將我獻過來,可是一碼說一碼,我並不想害她肚子裡的孩子,你明白嗎?」

    這話雪娘不說蔡天生也明白,她思索了一會道:「把這件事情交給蘇墨離吧,他是孩子的父親,若是連他都不想要孩子活下來,我們再怎麼幫也是徒勞。」

    雪娘木然的點點頭:「我去替唯情郡主抓藥,你去問一下蘇墨離的意見,這件事盡力了就好!」

    「雪娘,你為何要幫唯情郡主?」蔡天生注意到唯情郡主的目光有些閃躲,提到唯情郡主的時候,神色複雜,蔡天生知道雪娘情似海棠,一般的事情沒有辦法讓她牽掛於心,除非是凡澈。

    見雪娘不回答,眼中充滿無奈蔡天生便沒有繼續問下去,如此她也不好再問下去,看著雪娘匆忙離開的身影,瘦弱的身影落在風中多了一份無奈,蔡天生心中知道這裡面定然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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