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傾城和蔡天生一起來到御書房之後,端木傾城的心就一直沒有平靜下來,現在無論是誰都能夠威脅到他,這一點著實令他十分惱怒,他今天沒有正式與佩瑤公主翻臉已經算是給了他們極大的面子,若是他們還不知道收斂,端木傾城就算是用整個國家來賭也不能讓他們再囂張下去。
道長默默的掃了蔡天生一眼,只見她垂首而立,對這一切不聞不問,彷彿這與她無關一樣,心中有些佩服她的膽量,本來還有些擔心,現在也化作須有。
「道長,同心蠱對大殿下有多少危害?」端木傾城目光落在道長身上,他本來對於巫蠱之術並不是十分瞭解,現在看到巫蠱之術的神奇,心裡也有了幾分忌憚,加上佩瑤公主說的那些話,他儘管嫌棄唯情郡主的所作所為,卻也不得不留她一命。
「大殿下如果盡早知曉蠱蟲的存在,而將其引出來,按理來說對大殿下的身體並沒有實質性的傷害,但是近日為大殿下取血液的時候,草民發現大殿下血液有些漆黑,明顯是中毒的跡象,若是不想辦法早日將毒素排解出來,怕命不長已。」道長故意將事情說的嚴重一些,無論端木傾城信與不信,對他來說都不重要。
端木傾城的眉頭輕微皺起,看著道長的目光閃現出一絲殺意:「不是說已經將蠱蟲引出來了,怎麼他體內還有毒素殘餘?」
「這個……」道長擦擦額頭上的汗珠,一副不敢說的樣子。
「那是因為唯情郡主採用了雙管齊下的辦法,在蠱蟲中下了毒,若是蠱蟲能夠長時間停留在大殿xiati內,大殿下的毒素就會因為蠱蟲的存在而慢慢消散,若是他中途將蠱蟲取出來,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蔡天生替道長將這個謊圓滿。
如果瑙珠國有巫蠱之術,端木傾城定然能夠看出裡面的貓膩,可惜瑙珠國向來禁止這些事情,所以蔡天生他們說的無論是對是錯,他都必須認可。
「有沒有辦法解毒?」端木傾城臉上的青筋暴起。
「讓唯情郡主交出解藥給大殿下服下,只怕……」道長一副猶豫不決的樣子。
「朕知道了你們先下去吧,有事會隨時傳召你們,還有將這件事情保密,若是敢洩露一個字,小心你們的腦袋。」端木傾城說著坐在椅子上,不再去看他們。
蔡天生和道長走出去之後,看到外面站著一個宮女,這名宮女與唯情郡主長的有幾分相像,就連動作、姿態都與唯情郡主通過出一轍,這一點倒讓蔡天生沒有想到。她走到這名宮女面前仔細打量著她,眼中露出打趣的意思。
原來,唯情郡主早就醒過來,也將他們的談話聽的一清二楚,她沒有想到自己剛一起來就會看到這樣的場景,心裡不知如何表達,她現在等於什麼都沒有了,就算端木傾城對她的寵愛還在,她也知道那不過是憐惜她小時候的情意,不願意看著她枉死而已。
於是派遣這個宮女去請端木傾城,希望他能夠看在她們從前的情意上去見她一面,聽她解釋,哪裡想到宮女來到御書房,說明來意之後,公公不僅沒有讓她進去的意思,相反看她的目光與之前也略微有些不同,之前唯情郡主受寵,連帶著她的丫鬟也被眾人捧的高高的,現在整個皇宮之中都清楚唯情郡主已經失寵,既然失寵,那麼別人自然也不會將她看在眼裡。
宮女就在這裡等著,她的眉目與唯情郡主有幾分相似,卻比她生的妖媚一些,這麼多年,她一直被唯情郡主藏於身後,生怕端木傾城看上她,現在這個好機會,無論讓她等多久,她也要等下去,心中想著是否能夠利用自己的容貌得到端木傾城的寵愛,哪怕只是臨幸也行,只要有了端木傾城的孩子,對於她來說就等於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宮女見蔡天生這樣看著自己,臉色有些羞紅道:「不知蔡院士為何如此看到奴婢,難道奴婢做錯什麼了嗎?」
「沒有,你是哪個宮的,來這裡所謂何事?」蔡天生這才開口。
「唯情郡主讓我來請皇上過去,可惜皇上一直不肯見我,所以奴婢只好在這等著。」宮女將頭緩緩地下,臉上閃爍著紅暈,加上本身生的就十分妖嬈,讓人看著越發愛不釋手,蔡天生發現道長看她的目光裡有些淫穢,心中當即有了計策。
「你帶我去看看唯情郡主吧,皇上有事,一時半會去不了。」蔡天生話說完,宮女目光黯淡下來,本想借此機會在端木傾城面前示好一番,沒想到這樣的好事就這樣被蔡天生攪黃了,雖然嘴上沒有多說什麼,心裡已經將蔡天生罵了好幾十遍。
「是!」宮女面上恭敬的說道。
他們來到偏殿,唯情郡主正躺在床上休息,思索著該對端木傾城怎麼將事情說清楚,當她看到來人是蔡天生的時候,目光變的驚恐起來,對她是又恨又怕,若不是她,唯情郡主相信自己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
「你來做什麼?」唯情郡主看著蔡天生,毫不猶豫的將恨意表露無遺。
「天生不過是來看看郡主,並且有些話想說與郡主聽,不知郡主可願意?」蔡天生目光靜靜的落在她身上。
「你把我害成這樣,居然還敢來,還敢說有事找我,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花來不成。」唯情郡主憤怒的說道,隨即她看了一眼四周的宮女,吩咐他們退下。
等這些人都退下之後,蔡天生才繼續道:「我本沒有傷害郡主之心,只想為郡主解除身上的蠱毒,沒想到竟然中了小人的圈套,無論郡主是否相信,天生所說的都是事實。」
唯情郡主看著蔡天生誠摯的目光,心中盤算她說的這話到底是真還是假,本來還氣呼呼的神色變的平復不少,道:「你倒是說說怎麼中了小人的圈套,你若是敢有半句謊話,我一定誅你九族,讓你們蔡家永世不得安寧。」
「皇上吩咐我找道長,我本想著應該是一件十分難辦的事情,沒想到這個時候大殿下竟然親自將他給我送過來,還將同心蠱的事情告知我,我心中擔心郡主的身體,才向皇上稟報,沒想到引蠱之術竟然會讓郡主受如此痛苦。」蔡天生話語真誠,唯情郡主此時正是多疑之際,想起蘇墨離在這件事情上的立場,以及他和佩瑤公主的對話,竟然對蔡天生的話信了大半,她本來對蘇墨離就是因愛生恨,現在更是將蘇墨離恨到骨子裡,連帶著對佩瑤公主也是一樣,眼中的殺意強盛起來。
她是什麼樣的人,在蔡天生面前她本就無意隱藏,這一點他們都心知肚明,現在既然蔡天生將這件事情告知於她,那麼她等於是和蔡天生站在了同一戰線,對蔡天生的態度一時間也好了不少。
唯情群主頓了頓說「他們本就是外人,我們才是永久合作的夥伴,只要蔡院士幫我對付蘇墨離和佩瑤公主,這件事情我就當不知道,若不然……」唯情郡主冷笑一聲,看的道長渾身一陣發麻。
「郡主這話從何說起,天生這次只是盡了自己的本分,若是郡主想要用這做要挾,恐怕到時候皇上怪罪下來,我們都會吃不了兜著走,畢竟一旦他們二人出事,整的瑙珠國都會動盪起來,郡主還請三思。」聽到蔡天生的話,唯情郡主陷入一陣沉思,她可以不則手段的去報復甦墨離,但她絕對不會讓端木傾城為此事為難,目光落在蔡天生身上,她知道蔡天生能夠說出這句話,就證明她的心裡已經有了盤算。
「蔡院士,我們都是聰明人,聰明人說聰明話,蔡院士不用拐彎抹角,直說便是。」唯情郡主嘴角露出冷笑。
「唯情郡主既然心儀大殿下,而大殿下心儀清韻姑娘,可是在我看來大殿下對公主也不是無情,只是被清韻的假象迷住的雙眼,若是郡主能夠將你身邊的宮女送到大殿下府上,只要大殿下收下她,日後還怕沒有復仇的機會嗎?」蔡天生說著目光往宮女身上飄過去,「相信不過是一個宮女,大殿下定然不會拒絕。」
唯情郡主目光冷冷的看在宮女身上,隨即道:「這個小蹄子自來不安分,即使將她送過去,恐怕她也難和我們一條心,到時候就怕不僅沒有辦法對付蘇墨離,相反還會被她反咬一口!」
「想要讓一個人忠心,辦法多的是,若是郡主信的過我,不如將她交給我幾天,我保證到時候她不僅會對郡主服服帖帖,還會按照咱們的計劃進行。」
「好,那就聽你的!」唯情郡主點點頭,只要能夠復仇,她做什麼都行,何況只是犧牲一個不值錢的宮女。
隨即唯情郡主將目光落在一直安靜的道長身上,嘴角一陣輕笑:「道長還真是狠心,差點要了我半條命,今日之事,我可以不對蔡院士做計較,但不表示可以輕易放過你。」
道長並不畏懼唯情郡主的目光,坦然與她相對道:「若是郡主覺得此事是草民的錯,草民自然不敢多說什麼,不過沒有我的幫忙,恐怕郡主也控制不了這個宮女,若是郡主不信,大可以一試。」
「你……」唯情郡主指著道長,這還是她第一次受人威脅,許久才道:「道長真是能言善辯,不過怎麼說道長也算是救了我一命,今日之事我便不再追究,只要日後道長一心為我辦事就好!」
「這個自然,草民不是不懂知恩圖報之人!」道長點點頭,目光卻落在宮女身上,這樣的尤物,他若是不垂涎才說不過去呢。
「素,你過來!」唯情郡主對那個宮女喊道。
宮女聽到唯情叫她,尤其是看到唯情郡主的神色就知道肯定是自己的好日子到了,笑著走過去,只聽唯情郡主道:「我想將你送給大殿下蘇墨離,不知道你可願意?」
素當即給唯情郡主跪下:「奴婢不願意,奴婢只想好好伺候郡主一生一世,希望郡主不要趕奴婢離開這裡!」
她雖然這樣說,心裡卻早就樂開了花,對於她來說能夠伺候蘇墨離遠比留在端木傾城和唯情郡主身邊要好的多,加上蘇墨離現在並未娶親,她在心裡盤算若是能夠為蘇墨離生個一男半女,那麼她的身份立刻就會不一樣。
相信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是針對她布下的一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