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不止蔡天生有所察覺,端木傾城對末容也有了一些新的認識,他之前就覺得末容是大將之才,此時更是堅定了他啟用末容的決心,若不是末容身體虛弱,他真想現在就對末容加官進爵。
「既然你如此說,朕也沒什麼好阻攔的,但是朕向你保證,只要你有足夠的能力,朕早晚會讓你們末家的榮耀達到頂峰。」端木傾城握住末容的手,欣慰的說道。
末容點點頭,對蘇墨陽道:「這些日子家妹也令三殿下操心了,日後我定會嚴加管教,再不會縱容她胡作非為。」
末漓聽到這話,心裡如同被澆了一盆冷水,驚慌失措的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誰都能夠看出她對蘇墨陽的感情,想到日後若不能跟蘇墨陽在一起,末漓心裡如同被割了一刀一樣生疼生疼的。
端木傾城走到末漓身邊,看著她倔強的臉龐,笑著道:「朕倒是很喜歡令妹的好爽,敢作敢為,這不是一般大家閨秀能有的氣質,朕可不想她因為你的管教你而失了純真,所以朕想封她為碩珍郡主,不知你意下如何?」
碩珍郡主,地位最尊貴的郡主,與唯情郡主平起平坐。
蔡天生在想若是唯情郡主聽到這個消息作何感想,畢竟一個人尊貴久了,若是多一個人分享她的尊貴,她必然不會願意,更或者會對末漓不利,兩虎相爭,蔡天生倒樂見其成。
「皇上,這萬萬使不得,家妹何德何能如何能夠擔當的起這兩個字,還望皇上收回成名!」末容撲通一聲跪在端木傾城面前,若端木傾城不收回成命,他便不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你這齊王是世襲,可令妹這麼多年未有封號,就當是朕這些年冷落你們末家的獎賞。」端木傾城將末容扶起來,眼中的期望之意更加濃烈了一些。
末漓沒想到這次能夠因禍得福,能夠被封為碩珍郡主這是前所未有的榮耀,一時間被突入起來的幸福圍繞,絲毫忘了眼前的事情,腦中都是日後她成為郡主的風光,這樣她就更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末漓還不謝過皇上!」末容說完一陣咳嗽,他的身體就是這樣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如臨大敵一般。
末漓回過神來,眼中是掩蓋不住的喜悅,急忙跪下道:「多謝皇上!」
「起來吧,你日後就是瑙珠國的郡主,萬事要以身作則,千萬不能再和從前一樣魯莽,不然若真出了什麼事,朕也幫不了你。」端木傾城說完這話,末容的臉色變了一下,知道這是端木傾城在暗示他們末家這些年來的肆意妄為,臉上沒有表現出來,心裡卻已經明瞭。
「有什麼事進屋說,我這身體不適宜在外面久站!」末容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聽的人一陣難受。
其他人也知道末容的身體,自然不會多說什麼,往裡面而去,蔡天生觀察這齊王府院落裡面的陳設,發現這裡看似簡單,其實每一件東西都有自己的特徵,毫不起眼卻讓人心情舒暢,剛開始她還心裡納悶為何齊王府會如此節儉,此時才明瞭,這不過是面上功夫罷了。
屋子裡面以木製品居多,金銀銅器只是點綴,和沒有一樣,但是這些木製品雕工精細,隨便挑出一件來都價值不菲。
「以前就聽說過齊王府陳設簡單,沒想到竟然如此精緻。」端木傾城隨口說道,手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把玩著,眼中的目光閃爍不定。
「多謝皇上誇獎,不過是我沒事隨意雕刻而已,算不上精緻。」末容將一個茶壺交給端木傾城,「還記得以前的約定嗎?說好了我會送你一件自己動手製作的東西,沒想到這一耽擱就是好多年,只是我從來沒有忘過,不知皇上可否還記得?」
端木傾城接過末容手上的茶壺,心中一顫,眼中有淚光在閃爍,過了許久他才道:「朕自然記得,這是當初我們一起畫出來的,朕也曾試過,可惜雕工不行,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做到了。」
末容臉上並沒有多少真正的喜悅,神色黯然:「可惜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端木傾城只是笑,他素來知曉末容的心思,對末容的信任更加重了一份:「只要你願意總能回的去。」
這也是對末容的肯定。
末容點點頭,他等了這麼多年,要的就是這一句話。
蔡天生不得不佩服末容的偽裝,可以輕易騙過任何一個人,也能夠輕易虜獲一個人的信任,尤其是端木傾城,他本就對末容有愧疚,此時更是對他有了難以言喻的情感,這一點也正是末容最能夠利用的因素。
「蔡姑娘,這裡從今往後就是你們蔡府,裡面很多東西都是祖父留下的,我沒有辦法將他們照顧好已經是對先人的不敬,希望蔡姑娘日後多加照拂,末容感激不盡!」末容這話進退有度,明擺著希望蔡天生鬆口,他已經得到了自己要的承諾,沒有必要再將這宅院搭進去。
「天生日後定然會將這裡定期維護,不敢說與你們在時一模一樣,但也會讓他們保持原樣。」蔡天生笑著說道。
末容看著她,目光純淨,對她說的話也不以為意,反倒是末漓,看著蔡天生眼中充滿怒氣,若不是怕被末容懲罰,早就一劍砍過去,她可不管蔡天生是什麼身份,惹了她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那就多謝蔡姑娘了!」末容倒有些欣賞她,能夠被齊王府的威嚴所恐嚇,他相信那個人定然不會是蔡天生。
「齊王客氣,天生愧不敢當!」蔡天生頜首,目光清澈而深邃,讓人看不出她心裡到底打的是什麼主意。
「蔡院士,我向你賠罪,是我說錯話了,希望蔡院士原諒,能夠放棄與齊王府置換宅院。」末漓忍了許久還是說了出來。
到底自尊心抵不過成為罪人來的重要。
「郡主這是何意?」蔡天生繼續裝傻,這齊王府的宅院她本不看在心上,但是末漓處處與她為難,不殺殺她的威風,她都覺得有些說不過去。
「只希望蔡院士能夠容許末漓收回之前所說的話,畢竟這所院落是哥哥一手修建,也正是因為這所院落,哥哥的病情才會逐漸加重,所以……」末漓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眼中出現了極端的恐懼。
「末漓,你難道要做言而無信之人?」末容走過去撫摸著她的頭輕聲說道。
他們已經向蔡天生示弱,可蔡天生不知收斂,末容知道若是如此下去,他們末府就連一點威嚴都沒有,這是他絕對不允許發生的事情。
蔡天生目光掃過他們,還未開口,只聽端木傾城道:「天生,適可而止!」
蘇墨陽雖然沒說話,眼中也認同了端木傾城的意思。
「既然皇上都開口了,天生自然遵從,只是這房契已經取出來,我們是經商之人不比皇室,總是要一些補償才好。」蔡天生什麼時候都不能讓自己吃虧。
「你的意思是不用換宅院了?」末漓看著蔡天生眼中露出喜出望外的神色。
「不知蔡院士想要什麼補償,這裡所有的一切只要蔡院士喜歡都可以拿去。」末容倒是大方,說出話來可信度也是比較高的。
「這些東西天生還不放在心上,這次只當是齊王府欠天生一個人情,日後天生想到了再向齊王討要,不知齊王意下如何?」誰都知道齊王府言出必行,想要的得到他們一諾何其難,蔡天生在這個時候提出這個要求,只要末容同意,她不怕日後有用不到末容的地方。
「蔡院士嚴重,就算沒有這件事情,只要蔡院士開口,我們齊王府也會鼎力相助。」末容並沒有直接答應她,話語也是存在了半真半假的意思。
蔡天生搖搖頭,她要的是承諾,不是敷衍。
末容看著蔡天生,思索一會道:「我答應蔡院士,日後只要你有所求,我們一定義不容辭,這是信物!」末容拿出一個毫不起眼的鑰匙,這把鑰匙也是用木頭雕刻而成,不過用的是上好的紅木,雖然不起眼,卻價格昂貴。
「多謝齊王!」蔡天生淡淡的接過這把鑰匙,心中思量著末容的愛好,生於顯赫家族卻對木製品情有獨鍾,這一點多少有些說不過去。
末容衝她點點頭:「不過我身體不好,蔡院士還是盡快比較好!」
「放心,在我找到這件事情之前,一定會替你保住性命的!」對於生死之事,他們兩個都沒有多少顧忌,蔡天生是死過一次,而末容則是隨時都在死亡線上掙扎。
隨即蔡天生想了片刻對末容繼續道:「若是齊王能夠信得過我,我想可以幫你將病根去除。」
「你說什麼?你能夠治好我哥哥的病?」末漓眼睛瞪的大大的,這期間多少名醫為末容診治,成效都不大,現在蔡天生說能夠為他去除病根,這一點讓末漓想不興奮也難。
「我可以盡力一試,不過我有一個要求。」她看著末漓,「希望你日後不要再找我麻煩,不然期間我一不小心下錯了藥,可就不好了。」
「只要你能夠醫治好我哥哥,我什麼都答應你,從今往後事事以你為先,而且除了哥哥答應你的承諾之外,你日後無論讓我做什麼,我也絕不退縮。」末漓一副小大人的模樣,惹的眾人都露出笑意。
蔡天生瞭解末漓,她是那種認定了就一定會去辦的丫頭,加上她現在身份更加尊貴,只要有了她這個擋箭牌,蔡天生相信自己身邊一定可以避免不少麻煩。
「你啊!」末容寵溺的戳戳她的額頭,「若是如此,日後便要麻煩蔡院士了,末漓的承諾也是整個齊王府的承諾,日後蔡院士有何要求,齊王府赴湯蹈火,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