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蔡天生漫不經心的樣子,尤其是看到她嘴角似有似無的笑意,這些人總覺得十分刺眼,彷彿他們此次來是一種錯誤。
「我們有幾句話想要詢問幫主還請幫主回答!」領頭的人是柳舟的手下,叫孫琦,在幫中從來都是不溫不火的人物,若不是這次出現在蔡天生面前,蔡天生還忘了有他這一號人物。
「說吧,只要不是無關緊要的問題就行。」蔡天生看著柳舟的棺木幽幽說道。
「我們想知道右護法死的時候幫主在什麼地方,還請幫主明示,也好解除我們幾個人心裡的疑惑。」孫琦看著蔡天生,恨不能看到她的心裡去。
蔡天生看著他們的目光接著道:「我一直在處理幫中的事物,這一點雲清趙老、少主和上官雲舒等人都可以給我作證。」
「敢問幫主可以告訴我們右護法所中的毒嗎?」
「這個我並未查出他所中的是什麼毒,畢竟現在有好幾種毒出現的都是這種症狀,根本就辨別不出來。」蔡天生緩緩說道,話語中裡滿是惋惜。
孫琦看著蔡天生眼中依舊是不信任的神情,但是他依舊沒有辦法完全相信剛才蔡天生所說的話,但是現在蔡天生是白虎幫幫主他們也不敢造次,而且蔡天生能夠做到這一步已經算是給他們面子,他們自然也知曉,因此也沒有再問下去。
「多謝幫主答疑,我們一定會揪出害右護法的那個人,如果到時候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幫主不要見怪!」孫琦說完領著後面的人迅速離開,他甚至都不願意再多看蔡天生一眼。
「等等!」他們剛走到門口,蔡天生喊住他們,孫琦背對著蔡天生,她繼續道,「誰派你們來的。」
「我們只是關心右護法的死因,幫主想多了。」孫琦始終沒有回過頭來,由此可以看出他對蔡天生的厭惡。
蔡天生也不在意,畢竟這是他們的活著的方式,蔡天生將目光放在靈堂後面,道:「出來吧,躲躲閃閃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趙強臉上有些尷尬,訕訕道:「你就這樣放他們離開可不像是你的風格!」
「柳舟死的矛頭都集中在我身上,每個人都懷疑是我所為,清者自清,我沒有必要對他們辯解什麼,何況……」蔡天生目光一轉,「他們不過是受人利用,被人當槍使了,對於這樣的人我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
「你的意思是?」趙強壓低聲音,目光中露出不解的神色。
蔡天生轉過身去,沒有回答他的意思,在還沒有確定這個人是誰的時候,她肯定不能貿然行動,不然就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被人憑空誣陷還得受著,這可不是他的性格。
「好了,你既然在這,我去見見雲清長老,這裡的事情你看著處理就好。」蔡天生另外一層的意思趙強也清楚,現在白話幫上下都將她看成仇敵,她在這估計沒有幾個人會來吊亡柳舟,還不如離開的好。
看到蔡天生離開這裡,外面盯著她的一些人慢慢散去,盡量不被蔡天生發現蹤跡,蔡天生搖搖頭,這麼拙劣的監視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來到雲清長老的屋子當中,他絲毫沒有被柳舟的死影響心情反而頗有興致的看著蔡天生,眼中閃爍著一絲狡黠的意思。
「現在外面都在傳是我殺了柳舟,難道師父不問問我嗎?」蔡天生見雲清長老態度與從前一樣,心中有一絲吃驚。
「問你做什麼?而且殺了他對你不僅沒有絲毫好處,還會讓你在白虎幫的地位一落千丈,你這樣聰明的女子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雲清長老緩緩說出這句話,讓蔡天生頓時有一種遇見知己的感覺。
蔡天生心中還有一絲疑惑,為何幫中所有人都對柳舟另眼相看,而雲清長老這樣淡然,不僅絲毫不關心,聽到他的死更是多了一絲興致,彷彿早就等待著這一天。
看著蔡天生疑惑的神色,雲清長老道:「白虎幫從來不缺少青年才俊,只有有人死了才會讓一些不安定的因素冒出來。」
這話也就等於是解決了蔡天生的疑惑,告訴她,在他心中除了白虎幫什麼都不重要,但是雲清長老這個態度,蔡天生依舊有些沒有辦法接受。
「我明白,可是現在外面的情況,難道師父不去主持大局嗎?」
「還用得著我去嗎?相信你心裡十分清楚,一些人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對你發難,不然你也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來見我!」蔡天生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小的到底是差了一點。
她知道雲清長老自由安排,也就放心了,有這顆大樹在,她相信沒有人能夠真的動的了她。
「既然師父早有安排,天生告退。」蔡天生說著走出去,一下子覺得心裡輕快了許多。
蔡天生再一次回到靈堂的時候,這裡已經聚集了許多人,看他們的臉色就知道來者不善,她的目光放在趙強身上,趙強衝她搖搖頭,意思是讓她見招拆招。
看著她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雲景長老有些忍不住了,他畢竟是老一輩的佼佼者與雲清長老齊名,有他在,其他人也不敢貿然說話。
「不知道幫主這麼久去哪了?難道不知道您要打理白虎幫上上下下這一切嗎?」雲景長老突然對蔡天生發難,「難道幫主在幫中這麼久,還沒有學會幫中的規矩?」
蔡天生輕輕一笑,對雲景長老道:「長老何出此言?我不過是有事離開一會,說不懂規矩未免有些小題大做?」
雲景長老自來自恃身份,就算是魏涼將他囚禁也從來沒有對他用這種口氣說過話,不僅是他,其他人本來就對蔡天生心生不滿,此時更是對她心生怨恨,覺得她太過於妄自尊大,不將白虎幫任何人看在眼裡。
「你既然是白虎幫幫主,就遵循白虎幫的規矩,如果不能做到這一點,還不如早些離開比較好,我們白虎幫不需要這種不懂規矩之人。」雲景長老的話引來後面一群人的附和,當然也有感念蔡天生恩德的人,但是這種人畢竟是少數,且面對的是雲景長老,他有心幫蔡天生也沒有這個能力。
「我們懷疑是你殺了右護法,還請幫主給我們一個交代!」不知道誰在後面喊了一句,他們本來看蔡天生的目光就十分不對,現在更是恨上加恨。
「你們既然說是我殺了右護法,請問你們有什麼證據,我雖然並非君子,但也絕非是小人,且與我右護法無冤無仇,這樣平白殺了他,未免有些不合常理。」蔡天生看著他們隱忍的神色說道。
「那你剛才去做什麼了,難道不是怕我們發現什麼,去善後了?」
「想必幫主肯定認識這個?」這個人剛說完,只見另一個人拿出一個瓷瓶,正是蔡天生交給上官雲舒讓他幫這些人解除蝕骨散的解藥的瓶子,現在被這些人拿出來當成是物證,她還真是有些有理說不清。
「難道幫主還想抵賴不成?」其他人紛紛附和的說道。
看著蔡天生臉色依舊沒有什麼變化的神色,這些人多少有些佩服她的鎮定,可惜現在他們是在為柳舟討公道,自然不會對蔡天生有一絲好臉色。
「瓶子的確與我送給上官雲舒裝解藥的瓶子一樣,可是這種瓶子很多,你們憑什麼就認定它是我的?」蔡天生說著將這個瓶子拿過來,仔細端詳著,想知道它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畢竟這種瓶子是宮中裝藥物所用的名貴瓷器,並沒有宮外流傳,她心中思索著這些人到底是怎麼得到這件東西的。
「幫主無話可說了吧?」孫琦冷不丁的冒出一句來,話中的諷刺之意表露無遺,這一句話也能算是定了蔡天生的罪名。
「我如果想要殺他根本就不會等到現在,無論你們是否相信。」蔡天生幽幽的說道,她不想做過多的解釋,這樣只會讓這些人認為她是在逃脫罪行。
「你……」雲景長老沒想到蔡天生這般嘴硬,一時間被她氣的說不出話來。
蔡天生不說話,走到柳舟的靈柩面前指著他道:「他死前是經過了一番痛苦的掙扎,你們看他的身體並無損傷,但是面色黝黑,另一邊呈現紅腫,這說明他並不是被毒死,而是被人用某種辦法殺死之後,才對他下的毒,其實這不過是為了能夠將下毒做的逼真一點,沒想到就將你們騙過了。」
「休得胡言,除了你以外還能夠配製出這樣絕妙的毒藥?」孫琦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他的每一句話說出來都是要將蔡天生逼上絕路。
「那就要看在整個白虎幫誰和魏涼走的最近,最能夠得到他的真傳,我相信在白虎幫除魏涼和我之外還有一個人是用毒高手,只是他藏的十分隱秘,一般根本不會被外人知曉。」蔡天生說著目光掃過這些人,並未在他們任何人身上停留,眼中卻流露出一種胸有成竹的神色,目光睿智,似乎沒有什麼事情能夠逃脫過她的眼睛。
聽到蔡天生的話,下面這些人開始彼此對視,眼中也是露出一絲恐懼,一個魏涼他們已經忍受不住,如果再加一個他的幫兇,他們可真是要被逼的崩潰了。
見沒有人承認,蔡天生接著道:「你就算裝的再像,身上藥香味也騙不了別人,只有每天接觸各種藥物的人才會擁有這種味道,無論你是否承認。」
蔡天生說完這話,這些人開始去嗅彼此衣衫上的味道,生怕站在自己身邊的就是魏涼留下來的餘孽。
「不錯,如果你能夠主動認錯我還能夠給你一條生路,如果你執迷不悟,可別怪我不客氣。」聽到這個聲音,這些人的目光紛紛凝聚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