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蔡府,蔡天生再一次將銅鏡拿出來,把布面掀開,銅鏡清晰的照出她的頭影,除了上面繁複的花紋和鑲嵌的珍寶之外,與普通鏡面並無多大區別。她將銅鏡收起來,決定再等等,既然這些人已經出手肯定不會在這個期間停下來,如果這面銅鏡真有上官雲舒說的這樣值錢,她相信這些人早晚會尋找到這裡。
「小姐,你醒了?」初兒看著蔡天生溫柔的表情,心中一顆石頭終於落地,就在上官雲舒將她送回來的時候,初兒真擔心她再也醒不過來了,初兒走上去接著道,「小姐你沒事就好,可擔心死初兒了。「
「傻丫頭,哭什麼,我這不沒事嗎?」蔡天生擦擦初兒眼角的淚水,真是不知她哪來那麼泉線,初兒好不容易止住哭泣,她繼續道,「蔡家耀怎麼樣了?」
「如果小姐再不回來,那幾個人恐怕就要將小蟲子放入他的體內了,小姐自己去看看吧!」初兒說著想起那天的事情來心裡都有些害怕。
看到蔡天生回來。這幾個大漢鬆了一口氣,反倒是蔡家耀看到蔡天生有些吃驚,等他目光凝聚在銅鏡上面的時候,眼珠子差點沒有瞪下來,看來是對這個東西認識頗深。
「你想做什麼?」蔡家耀看著她緩緩而來緊張的問道。
蔡天生沒想到蔡家耀對這面銅鏡如此恐懼,嘴角露著笑意慢慢靠近:「你說我想做什麼?」
「你這個瘋子!」
「我不過是想問你一下這面銅鏡的由來,你何必緊張成這樣?」
「你當真僅是如此?」
「自然!」聽到這兩個字,蔡家耀的心情明顯平復很多。
「說說吧,如果你說錯一個字,我會按照這面銅鏡的用法,在你身上實踐一次,當然你可以選擇不信,我並不勉強。」蔡天生說完將銅鏡對準他,只見蔡家耀低著頭,絲毫不敢看她。
「我只在四王爺府上見過這個東西,據說可以將人殺於無形當中,形象十分恐怖,至於其他的我就不瞭解了。」蔡家耀越說頭埋的越低。
蔡天生眉頭微微皺起,看來端木靖真的與黃鷲國有關,可是他怎麼做到的?想到現在還昏迷不醒的端木靖蔡天生一陣頭疼。
「你快點放了我,不然我師父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蔡家耀突然吐出這樣一句。
「對了,說到你師父,我會讓你看著白虎幫是如何落在我的手上。」蔡天生說完拿著銅鏡走出去,她必須回去提醒端木傾城小心。
蔡天生回到自己房中,對上官雲舒的身影道:「你馬上去皇宮通知皇上小心為上。」
「我剛接到右護法傳來的信息,他已經準備好,只等我們回去,而且魏涼現在已經開始屠殺那些看似歸順他的弟子,這樣下去,我怕他不會等到幫中大會那天就將各大長老全部殺死。」上官雲舒也說出了自己的顧忌。
「那你先去通知皇上,等你回來我們一起去白虎幫。」蔡天生說著想了一下,「別忘了替我看一下雪娘,我真怕那些人會對她不利。」
上官雲舒想了一會點點頭,不然蔡天生不會安心與他回白虎幫,現在白虎幫許多兄弟都將希望寄托在她身上,如果她不能全力以赴,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看著上官雲舒離開,蔡天生在桌子上小憩一會,這麼多天除了她昏迷的那一天,她還未好好休息過。
上官雲舒回來後,看到熟睡的她,心中多了一絲不忍,站在她面前,等著她自己醒過來,就算他們著急,也不急於這一時。
等蔡天生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她看著面前的上官雲舒道:「你怎麼沒有叫醒我?」
「現在白話白虎幫的事情依然如此,何況那還有右護法在。」聽上官雲舒的話,應該是右護法相當放心。
「我們走吧!」蔡天生伸了個懶腰說道,雖然休息時間不長,也足以讓她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他們來到白虎幫,這裡已經血流成河,無數白虎幫弟子的屍體都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他們二人一愣急忙往山上趕過去。
「你們終於回來了!」魏涼看著他們二人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你一直在等我們?」蔡天生神色鎮定的看著他。
「柳舟已經被我擒獲,難道你們還想頑強抵抗不成?」魏涼的話語充滿嘲諷,現在整個白虎幫都是他的人,他現在等到了他們二人也算是圓滿。
「你把柳舟怎麼樣了?」這是蔡天生第一次從上官雲舒嘴裡聽到右護法的名字,話語裡情意依然,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你還是擔心自己比較好。」魏涼說完對早已埋伏在這附近之人道,「將他們二人給我拿下。」
「找準機會馬上離開這裡。」蔡天生在上官雲舒耳邊小聲道,「我自有辦法脫身。」
憑借上官雲舒的身手想要離開這裡並非難事,若加上一個她,那就是難上加難了,他還有許多事情要做,蔡天生絕對不允許他被擒獲。
「可是你……」
「別可是,按照我說的做,我自會留下記號給你們,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蔡天生話語堅定,看著上官雲舒讓他的心裡一顫,沒想到事到臨頭自己還不如一個女子鎮定,於是點點頭。
「幫主您這是做什麼?我跟你走就是,何須他們動手。」蔡天生說著緩緩往上面走去。
「好,果然有氣魄,不愧是女中豪傑,既然如此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魏涼說著話的時候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蔡天生微笑的看著他,彷彿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想到蔡天生的醫術,高出不勝寒,魏涼何嘗不想找一個與自己醫術相當之人進行比拚,尤其是看到她這個樣子,心中反倒不想殺她,覺得慢慢折磨她效果會更好。
魏涼表情的變化被蔡天生盡數收進眼裡,只要魏涼現在不殺她,給她機會她就能夠將敗局扭轉過來。
「多謝幫主誇獎,不知幫主要如何對付小女?」蔡天生想要吸引魏涼的注意力,為上官雲舒離開爭取時間。
「這個不急,我們先看看是怎麼樣將叛徒擒獲的再說。」魏涼哈哈一笑,目光轉向上官雲舒。
上官雲舒武功極高,身形一轉,下面想要擒他之人已經倒下一大片,只要他想走,蔡天生相信他完全有這個能力逃出去。
「只怕要讓幫主失望了,我相信這裡沒有一個人能夠擒住他。」蔡天生緩緩說道。
「你在我手上還怕他不束手就擒?」魏涼說著手掐住蔡天生的脖子對上官雲舒道,「你若是不住手,我就讓她死在你面前。」
上官雲舒抬眼看著魏涼,隨後他看到蔡天生的口型:「快走!」
「難道你不怕她死嗎?」魏涼又說了一遍。
上官雲舒看著蔡天生一而再再而三給他的暗示,咬咬牙,身體一躍,飛身而出,若不是他顧忌白虎幫的情意,只怕倒在地上這些人早就沒有命呻吟了。
看著上官雲舒馬上要離開這裡,魏涼臉上神色依舊沒有多少變化彷彿這一切本該如此。
上官雲舒目光掃向蔡天生,她朝他點點頭,他目光一暗,消失在她的視線當中。
「蔡護法,裡面請。」魏涼笑著對她道,眼中的殺意卻一點也未曾減少。
蔡天生每走過一個地方都會用腳在下面留下一個記號,這些記號極其微小,如果不仔細在上面查看根本看不出來。
「將蔡護法關進火牢!」魏涼笑著說道。
「我自己去!」蔡天生對著慢慢靠近的護衛說道。
「好膽識,但願你進去之後還會這樣想。」這是魏涼對蔡天生唯一的評價膽識過人。
蔡天生隨著這些人一路往裡面走去,還未靠近火牢,她行走的地面已經十分灼燙,身上浸濕大片,她心中思索著白虎幫還真是不同尋常,可以說達到了冰火兩重天的地步。
火牢名不虛傳,是用寒鐵打造而成,裡面只能容下一個人,且只能半蹲著,想站起來都十分困難,縱使如此,這還不能做到將一個人燙死,只是在慢慢折磨你,讓你一點點感受死亡的氣息,之後被這種恐懼折磨至瘋。
蔡天生走進去之後,嘴角冷笑,看來魏涼真是給她找了一個好地方。
「蔡護法請!」這個人對蔡天生還算是客氣。
「你身上的劇毒現在發作的時間越來越短對嗎?」蔡天生走進去的時候裝作不經意的問了一句。
他也聽說過蔡天生醫術驚人能夠解魏涼給他們下的毒,但這也只是謠傳,此時聽蔡天生這樣隨隨便便的問出來,心中有些惶恐不安,不知該如何回答,他在這裡這麼久自然知道魏涼的手段。
「不說也沒事,反正我會在這一直關著,等你哪天毒性發作的時候,我便可以幫你看看。」蔡天生說完將鐵門關上,既然是監牢,自然要做到完美,才不枉魏涼的苦心安排。
蔡天生進去之後,用銀針封住自己的感知,這樣才能夠抵抗火牢的烘烤,若非如此別說是等到出去那一天,在這裡呆上半柱香的時間也會發瘋。
「蔡護法怎麼樣?」蔡天生聽到外面有人說話的聲音。
「她十分安靜,並沒有像其他人那樣大吵大鬧,你說她會不會直接被憋死在裡面?」
「應該不是,聽人說她十分了不起,讓幫主都十分讚賞,我們在這看著只要她不死就行。」
「她說能夠解我身上的毒,你說咱們……」
「千萬別生出這種念頭,你要知道背叛的下場。」
兩個人說道這,聲音慢慢低沉下來。
蔡天生在心中冷笑,他們的身體已經是外強中乾,魏涼給他們的藥物不過是暫緩毒性發作,可惜現在毒性入體,已經絕非藥物能夠壓制,她現在要做的就是等著兩個人身上的毒性發作,這樣她才能夠順理成章的讓這兩個人為自己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