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雲舒安頓好蔡天生之後,走出去,這些人還在這裡焦急的等待,剛才蔡天生的態度著實讓他們吃驚,沒想到他們主動投誠竟然就這樣吃了閉門羹。
看到他出來,這些人儘管十分畏懼,還是迎上去對他道:「求上官公子救命!」
一個人跪下,這裡其他人也紛紛跟著跪下,要知道沒有幾個人能夠如他一樣好運被當成試驗品之後還能夠逆襲,這些人或許連這個資格都沒有。
「你們這是做什麼?」上官雲舒站立在他們面前,「你們難道是想要陷左護法於不仁不義當中嗎?」
「我們並未有此意。」這些人說著不自覺的用衣袖擦擦自己額頭上的汗珠。
上官雲舒厲聲道:「既然並無此意,那就要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識趣的還是早些離開為妙。」
這些人的目光掃過上官雲舒,心中自然能夠猜到這有可能是蔡天生授意,想到她錙銖必報的性格,紛紛起身離去。
這些人並未注意到,躲在牆角處之人露出得意的笑容。
看到這些人離去,這個人去了魏涼的書房去稟報這一切。他進去的時候,魏涼正在研製新的毒藥,他矗立在那裡不敢動彈,生怕一句話說不對激怒魏涼,將新的毒藥用在自己身上。
過了許久,魏涼抬起頭來,眼神並無太大變化:「那個丫頭怎麼樣了?」
「她拒絕了上門求醫之人,看來還不是一個不知輕重之人。」
魏涼嘴角露出冷笑:「你懂什麼,她這是欲擒故縱,若不讓這些老傢伙嘗嘗苦頭,日後如何能夠知道甜的重要性?」
「是,是,是,小人愚鈍。」
「你將這些人的名單給我寫下來,我正好利用她來整治了這些人,讓他們知道背叛的下場。」威廉說完臉色一陣難看。
這人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點頭稱是。
魏涼從屋子裡出來,這些人很少看到魏涼這個時辰出來行走,嚇的冒出一身冷汗,心中忐忑是否自己向蔡天生投誠的事情被他知曉,這等於是背叛,按照白虎幫的幫規是要斬首示眾的。
「你們是否對我頗為不服?」魏涼將這些人召集到一起隨意問道。
見他們不說話,魏涼自顧自的說:「這一點就算你們不說我也知曉,我在你們身上下毒,你們對我陽奉陰違這並沒有什麼錯,現在我給你們個機會,有什麼話不如一次性說清楚,不然我的手段你們自然知曉。」
「我們對幫主一片赤心,天地可鑒!」一個人對上魏涼的目光緊張的說道。
「好一個天地可鑒,若真如你們所說,不妨咱們做一個實驗。」魏涼對身後的隨從道,「你將我新研製出來的毒藥拿出來,我倒要看看誰是真心誰是假意。」
不一會有侍從拿出一盤類似於卵蟲的東西,在盤子裡肆無忌憚的攀爬著,經過的地方都會留下一陣惡臭的味道,出此之外,路過的地方還會留下一串血跡,看的這些人一陣噁心。
「這叫陰陽蠱,半陰半陽,他能夠根據你的情緒變化來判別你說的話是真是假。」魏涼說著隨意拈出一條用手掰開剛才說話之人的嘴巴,「既然你說天地可鑒,那麼咱今天就看看你到底存在了幾分真心。」
「我……我……」這個人話還未說完,只感覺心中酸痛,所有人都看到這條蠱蟲從他的心口處爬出來,進去的時候特別小,出來的時候如同蜘蛛那般大。
他到死都不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這一切。
魏涼的這一招敲山震虎讓後面這些人都開始不安起來,這些人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都曾去過蔡天生的房間請求她為自己醫治,現在無疑等於自斷活路。
「幫主這樣做未免太過於殘忍了!「上官雲舒從不遠處趕過來。
「哦?上官公子說我殘忍,那就說明我真的殘忍,但是我對他們不殘忍,就等於是對自己殘忍,可別說上官公子不知道什麼是佔盡先機。」魏涼說完這句話掃視了一眼眾人,他們都畏畏縮縮的在下面縮成一團,讓人不自覺的輕視。
上官雲舒看著侍從手上的蠱蟲,目光一暗:「幫主這樣做無疑想要逼死整個白虎幫,還請幫主三思而後行。」
「我喜歡聽真話,既然上官公子有意替他們求情,不如回到我幾個問題,這樣我才能夠重新思量如何對付他們。」
「幫主請說!」這些人縱然情非得已投靠了魏涼,畢竟是白虎幫的一員,上官雲舒實在不忍心他們一個個倒下。
「這些人有幾個去找過蔡護法醫治?」
「剛才幫主殺的就是一個人,至於其他人?」上官雲舒掃視了一眼這些人,「有三分之一,至於人名實在不便相告。」
「蔡護法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昏迷不醒。」聽到上官雲舒的回答,下面一陣嘩然,蔡天生是他們的希望,若是她都昏迷不醒,等於將他們往思路上逼。
「好,今天看在上官公子的份上暫且饒恕你們。」魏涼說完掃了一眼這些人,轉身走進去。
下面這些人擦擦額頭上的汗珠,驚慌失措的看著上官雲舒,各種情緒糾纏在一起,不敢多說一句話。
上官雲舒對他們這個態度倒是無妨,現在他該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也該回去看看蔡天生的情況。
蔡天生昏迷之後,別說醒過來,連脈搏都虛弱了許多,上官雲舒也算是學醫之人,唯獨面對魏涼的毒沒有絲毫辦法,只能聽天由命。
丑時剛過,蔡天生忽然有了一絲知覺,感受到蔡天生有所反應,上官雲舒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真是擔心蔡天生會這樣睡下去。
「現在什麼時辰?」蔡天生睜開眼忍不住問道。
「丑時剛過,已經睡了四個時辰。」
「你現在馬上去找今天投誠之人,告訴他們想要活命就耐心等待,配合我的一切活動,不然只有死路一條。」蔡天生說完這句話開始劇烈咳嗽起來,藥性太猛她現在醒來也堅持不了多久,必須速戰速決。
「你的身體?」上官雲舒忍不住問道。
「等我下次昏迷之後,大概要三天才能夠醒過來,你辦完這些事情之後,帶著我去雪娘,她知道該怎麼辦。」她說完這句話,藥性再次上來,她本想用銀針再讓自己堅持一段時間,可惜她的手根本就沒有絲毫力氣。
「我知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完成你的交代。」上官雲舒縱然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形,但是辦起事來還是頗為讓蔡天生放心。
「還有你必須在三天之內找到魏涼對於白虎幫的部署,不然我們一旦行動起來會有諸多不便。」她說完這句話再一次昏睡過去。
聽著蔡天生如同交代後事一樣的話語,上官雲舒心中一陣揪心,心中有些愧對他,她本來可以不用蹚這趟渾水的。
安頓好蔡天生,上官雲舒走出去,明亮的月光讓他的心頭更加黯淡了一些,他按照蔡天生的要求去找今天出現的這些人,他第一個去找的就是右護法。
右護法正坐在那裡喝酒,看到上官雲舒進來,將一罈酒給他扔過去道:「既然來了先喝一杯如何?」
「你知道我要來找你?」上官雲舒忍不住問道。
「我自然知道,現在左護法身體欠佳,你肯定要趁機行動,不然一旦她真有三長兩短,等於徹底將白虎幫送上黃泉之路。」右護法說完這話,將酒灌進自己的口中。
「既然你已知曉,我也開門見山,這次我來想要請你製造一張白虎幫的守衛部署圖,這件事相信對你來說並非難事。」
「三日之後我定然會給你。」右護法說完看了他一眼,「現在蔡天生這個情況,其他人那裡你還是不去為妙,去了只怕會讓你們徹底陷入危險當中。」
上官雲舒嘴角一顫,垂下眼簾:「我已經有了蝕骨散的解藥,這些人沒有別的選擇。」
「若是你信得過我,這件事情我來替你辦,你先將她帶走。想辦法讓她快些醒過來,如果她昏迷不醒,所有的計劃都沒有辦法展開。」右護法也不看他,話語如同對空氣說一樣。
「這是十六課蝕骨散的解藥。」上官雲舒目光一暗,只道,「我自然信的過你。」
右護法接過他手中的解藥什麼都沒說,留個上官雲舒一個背影。
上官雲舒回去之後,迅速按照蔡天生的吩咐,帶她離開白虎幫。他思索了一下將蔡天生決定先蔡天生安置在蔡府,讓初兒照顧,他則去找端木傾城。
他本來武功高強,之前因為毒氣入體,許多武功使不出來,現在他身上的毒已經全數解除,進入皇宮都等於踏入無人之地。
來到端木傾城的寢宮,此時端木傾城剛剛睡下,感覺到有人影晃動,條件反射的想要喊人被上官雲舒摀住嘴巴。
他看清楚是上官雲舒,心中一顫急忙道:「是不是蔡天生出事了?」
上官雲舒放開他:「她現在身中劇毒昏迷不醒,她睡之前要我帶她去找雪娘,你可知她在何處?」
端木傾城聽到他的話,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自然知道蔡天生與雪娘關係好,只是現在他們兩面受堵,如果貿然將蔡天生帶去找雪娘,這不僅與禮法不和,而且還會過多的將蔡天生與雪娘的關係暴露出來,這就等於給暗地的人可乘之機,他如何能夠應允。
上官雲舒對於雪娘的身份也有所瞭解,自然知道端木傾城的難處,可是現在雪娘是他唯一的希望,無論蔡天生暈倒之前話語的意思到底是為了什麼,他都必須要完成,他相信她這樣做必有深意。
「這件事情我不能答應你。」端木傾城給出這樣的回答。
「如果你不答應,我將會強行帶雪娘離開這裡。」上官雲舒看著他的目光,「你可以相信我沒有這個本事。」
端木傾城的心裡開始矛盾起來,他這樣做是不想蔡天生有事,可是他也不能不在乎上官雲舒的態度,如果他這樣做就等於暗中與太后作對,若是有消息洩露,即使他有這個心護蔡天生周全也沒有這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