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頭去看到太后身邊的李公公正匆匆忙忙的衝著她跑過來,她對趙強道:「我一會需要進宮一趟,你幫我轉告上官雲舒,讓他切記不要跟著我去,一旦被發現很麻煩。」
「你這是在小看我,還是小看自己?」上官雲舒的聲音傳到蔡天生的耳朵裡顯得有些不真切。
蔡天生沒想到上官雲舒的武功這麼高,聲音明明就在她耳邊,卻絲毫不見人影。她想若非上官雲舒重病在身,怕也不會這樣保護她。
趙強聽著上官雲舒的話只是一陣發笑,他和上官雲舒認識時間不算短,自然知道他為人倨傲,這次被長老派來保護蔡天生已經算是對他的恥辱,現在聽到蔡天生句話,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氣的吹鬍子瞪眼、
蔡天生還未來得及回到他,李公公已經到了蔡天生面前:「蔡院士可算找到您了。」李公公說著抓住蔡天生胳膊,眼中帶著殷切的希望。
「不知道李公公此時出來找我所謂何事?」這位李公公是太后的心腹,一般不會離開太后左右,因此她再這看到他才會吃驚。
莫非太后出了什麼事情?蔡天生想著,目光不自覺落在李公公身上等著他給自己一個答案。
李公公注意到蔡天生詢問的目光,道:「太后不知道怎麼這幾天上吐下瀉,太醫院的太醫開了幾服藥都不管用反而病情更重,皇上震怒要殺了整個太醫院,容院士沒有辦法所以才讓奴才來請你回去的。」
她這邊的事情剛剛處理完,現在宮中就出事了,她想著個時間的吻合知道這件事情肯定與端木靖脫不了關係,逼近現在她是他的大敵,太后則是她的靠山,只要太后有事,不相信不能將她在宮中的地位根除。
想到這她馬上對李公公道:「我馬上跟你回去。」
李公公點點頭,立刻招呼早已準備的馬車前來,讓蔡天生上去,一路直衝皇宮而去。
蔡天生越想心裡越心急,只要這次太后一病不起,她就等於是被人抓住把柄,到時候就算太后的事情與她無關,她也解釋不清,除此之外,朝廷大臣都對她虎視眈眈,沒有人坐鎮她就等於失去了外援,想著心裡一陣急切。
來到皇宮中,車子並沒有停下,太監宮女自然知道車中做的是誰,也知道除了她蔡天生沒有人有這個特權。
蔡天生來到太后的寢宮,容國富看到蔡天生如同遇到了救星迎上去:「蔡院士這次太后的病來如山倒,現在情況已經十分危急。」
「現在是什麼樣的症狀?」蔡天生一邊走一邊問道。
「上吐下瀉,所吐之物都帶著血漬,我們為了不讓太后知道她現在病情的嚴重性,並未言明,都等著您去做決斷。」容國富這次話語對蔡天生多了幾絲吹捧之意。
蔡天生冷笑,這些人就是如此,自己沒有能力,偏偏看不得別人比自己強,一旦發現有事則又會全部推到她的身上,想著歎了口氣與容國富一起走進去。
現在太后已經睡下,臉色蠟黃,身上清瘦你可以看到凸現出來的骨頭,對於太后這個變化,蔡天生還真有些意外,沒想到半個月的時間太后已經變成這個樣子,與以前的雍容富貴一點也不相稱。
見到她來,端木傾城的臉色變了好幾次,最後才對她道:「你馬上為母后診治,如果有半點閃失,朕要你整個蔡家陪葬。」話語決絕不留一絲情意。
蔡天生自然知道端木傾城對自己不喜,沒想到經過那麼多事情,眼中還是有著些許厭惡之色,這讓她心裡多少有些不舒服,也不理會他直接往太后的床邊而去。
她為太后把過脈之後,對著這些大臣道:「你們給太后服過什麼東西?」
這些太醫你看我我看你,最後目光都落在容國富身上,他一直是太后最信任的太醫,因此有什麼事情太后也是找他醫治,這次太后的病情來的太急,他也不敢擅自做主,於是整個太醫院討論決定為討好服下什麼藥,成與不成只能看看,沒想到這一看反而讓太后的病情一下子加重不少。
「你們倒是說話啊!」端木傾城看他們的樣子腦中一陣窩火。
「這是藥方。」此時容國富才將藥方給蔡天生遞過去,惶恐的看著她。
太后的身體屬寒,這次的病情也是因為天氣變化引起,本來幾服溫和的藥物就能夠延緩病情,沒想到這藥,蔡天生看著藥物絲毫沒有不對,於是重新為太后把脈想要找出到底是哪裡出錯了。
「太后最近可吃過什麼特別的東西?」蔡天生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太后最近比較喜歡米薯。」一個宮女小聲回到。
蔡天生的眉頭微微皺起,這米薯是普通百姓家的抗飢餓之物,一般根本就沒有機會進入到宮中成為御用食物,且米薯生性陰寒若無粗糧相配合極易對身體產生不良反應。
「你講米薯拿過來我看一下。」蔡天生對那個宮女說道。
宮女聽到蔡天生的吩咐,戰戰兢兢的跪在那裡沒有絲毫動彈。
「怎麼回事?」端木傾城被宮女的這個動作震怒,「還不快去等什麼呢?」
宮女被端木傾城的聲音嚇到,聲音顫抖著道:「啟稟皇上,這米薯不能存放,太后吃完之後,剩下的米薯已經腐爛被御膳房拿去扔掉了。」
蔡天生冷笑,這次果真與端木傾城的病不一樣,端木傾城病時至少還有東西可尋,而這次只在太后的病情上她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只能暫且開幾服藥穩住病情。
她將寫好的藥方給藥童遞過去,藥童正要離開,她想了一下道:「站住,我親自去。」
現在太后的病情不穩定,她不能再有任何差池。
蔡天生回到自己的藥殿自從她離開之後,顯然這裡應該是很少有人來,以至於這裡堆積了不少灰塵,她仔細發現這裡被人輕微動過手腳,應該是來找什麼東西,她將需要給太后配置的藥物找出來,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用這些藥物試試。
「你能不能治好母后的病?」端木傾城清冷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來。
蔡天生轉過頭去看著端木傾城憔悴的神色,心中一震,很難將他與那個曾經對自己百般刁難的男子聯想在一起。
「我盡力!」蔡天生僅能如此回答。
這次太后的病情太過於詭異,身體已經枯瘦如柴,脈搏卻絲毫不紊亂,這樣的情況她可以說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讓她一時找出法子,她還真有些無能為力,現在她能做的只是穩住病情,只要病情不惡化,或許還有可能,如果連病情都沒有辦法穩定住,就真無辦法醫治了。
蔡天生是端木傾城最後的希望,她都這樣說,只見端木傾城的臉色逐漸黯淡下去,眼中都是深切的擔憂。蔡天生看著端木傾城這個樣子,心裡多少有些不忍,相處這麼久,就算以前他們有什麼嫌忌,經過那麼多事情,蔡天生早就沒有了以前對端木傾城的怨意。
端木傾城點點頭,在蔡天生熬藥期間,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心中思緒千回百轉,往日的事情歷歷在目,不知到底該對蔡天生抱有一種怎樣的情愫,這樣的感覺讓他自己都覺得十分矛盾。
蔡天生被端木傾城看的有些不自在,低著頭不去看他,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僵持著,誰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維持著這個畫面,放在別人眼中卻是一幅極好的風景。
藥大概熬了一個時辰,蔡天生將藥罐從火爐上拿下來,交給宮女,端木傾城正要和宮女一起離開,被蔡天生拉住。
「站住,且先看看再說。」蔡天生對端木傾城使了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跟上去。
端木傾城不知蔡天生是何意,畢竟她是太后身邊的一等宮女,一直負責太后的飲食起居從來未出過半點差錯,這次,他有些懷疑蔡天生的話語。
等她走遠,蔡天生才和端木傾城一起跟上去,可惜他們這一路上未曾發現什麼特殊的事情讓蔡天生都以為是自己疑心過重。
回到太后寢宮,她吩咐宮女將藥罐端過來,這個時候,這個宮女的臉色稍微變了一下道:「蔡院士,這藥我已經吩咐人倒了出來。」
「哦?」蔡天生看著她,「既然如此先別將藥給太后服下,我需要再檢查一遍。」
她話說完,那個宮女雖然將藥放在蔡天生面前,目光卻從未離開過藥罐半分,眼中是警惕的神色。
「你還不知罪?」蔡天生忽然說出這句話,把這個宮女嚇了一跳,她當即跪下,惶恐的看著她。
「原來真是你?」端木傾城看到她這一連串的動作心裡明白過來,吼道,「拉出去斬了。」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宮女跪在地上還想做最後一搏。
蔡天生走到她面前,目光冷峻,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逼人的氣勢,如同一座大山壓她喘不過氣來。
「饒了你也可以,說太后到底中了什麼毒?」蔡天生的聲音不大,卻足以震撼到那個宮女的心底。
她看著蔡天生凌厲的目光,自知這次在劫難逃,將心一橫,目光從蔡天生的身上移到太后身上,隨後又移回來,不知道在找什麼人,最後她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蔡天生不要以為你可以為所欲為為,早晚有一天你會死無葬身之地,你身邊的人都會相繼離你而去,最後只剩下你孤家寡人。」
說完開始瘋狂的笑起來,如同瘋癲一般,隨後頭猛烈的撞擊到柱子上面,鮮血濺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