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現在貴為應嬪,又懷著皇上的孩子,已是集萬千榮寵於一身的女人,臣妾只有一個剛剛入宮的才人,娘娘這般,豈不是自跌了身份?」
雲多嬌避開了她的手來,想著在艷芸閣,她便是一個善妒的女人,在這後宮,憑著她的姿容,能爬到如今的地位,還成為了這後宮之中唯一懷上皇上子嗣的女人,定是用盡了手段,不禁對眼前女人心生了幾分懼畏。
自己還是對她避而遠之為好,免得——
稍稍往後退了兩步,在離她有一人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你怕本宮?」應柔揚起的眸中有幾分得意。
「娘娘身子嬌貴,臣妾只有敬畏——」雲多嬌低語。
「那你是怕傷了我腹中的孩子?」
「娘娘腹中的乃是皇上唯一的血脈,臣妾絕對不敢有半分的不敬——」
「不敢就好——」應柔的唇角泛起一抹陰冷的笑容,等我安撫好了歐陽殘雪,讓她順利幫我弄來了孩子,我再好好的收拾你。「不過,本宮要告訴你——」說著湊近了雲多嬌的耳邊:「本宮並沒有懷孕——」
雲多嬌大驚:「什麼,娘娘沒有懷孕——」
她只知她愛慕虛榮,貪圖富貴,卻不知她為了富貴,竟然敢冒欺君之罪——
「你現在大可去太后和皇上那兒揭穿本宮,但是本宮告訴你,你只要去了,你妓女的身份,便會大白於天下,你說太后會相信你一個小小的妓女,還是相信本宮呢?還有,你以後最好不要惹本宮不高興。否則本宮腹中的孩子有一丁點兒的差池,都與你脫不了干係——」應柔眉目間得意陰沉的笑容,讓雲多嬌看得毛骨悚然,一張傾城的小臉,慘白慘白的,如白紙一般。
雲多嬌好不容易,才戰戰兢兢的從應柔的寢宮中出來。
若說伴君如伴虎,那伴她這樣的女人,卻是比虎狼還要可怕。
心中不覺擔心起了自己今天送給她的那些補藥來,若是她一個不開心。拿那些補藥做文章,自己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愛妃,你怎麼在這兒啊?」
雲多嬌一直低頭。想著,卻不想竟一下子撞入了夜空銘的懷中。
「皇上?」雲多嬌一驚,半響才回過了心神來。
「朕剛剛從太后那兒出來,正好拿了些補藥來給應嬪補養補養身子,愛妃也是剛從應嬪那兒出來吧?」
「是啊——」雲多嬌剛才被她嚇得一張臉慘白慘白的。勉強從臉上擠出了一抹極不自然的笑容。
「愛妃你沒事吧?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臣妾——臣妾沒事——」雲多嬌低頭,支支吾吾的應著。
「朕看你臉色不好,還是先回去休息吧,朕等下再去陪你——」夜空銘的聲音如初夏的陽光般輕柔的落下。
卻絲毫沒有融去雲多嬌心中的恐懼。
「嗯——」雲多嬌低眉點頭。
回了逸雲軒,雲多嬌的心裡還是惴惴的,總覺得有些不安。
應柔的話。縈繞在耳邊,怎麼也揮之不去。
用過了午膳,夜空銘便回來了。
見雲多嬌躺在床榻上。只蓋了一層薄薄的紗衣,也未閉眼。
便走到了她的身旁,將她柔弱的身子摟入懷中,輕撫著她柔順的絲發:「愛妃,你怎麼還沒睡啊。是不是朕沒有回來陪愛妃一起用午膳,生朕的氣了啊?」
「臣妾哪裡有那麼小氣。應嬪姐姐有孕在身,皇上多陪陪她是應該的——臣妾又怎麼會生氣呢?」
「朕送了東西,便從應嬪那兒出來了,並沒有在她那兒用午膳——」
「那皇上去了哪兒啊?」雲多嬌微微仰起頭來,莫名的望著夜空銘。
「下面郡縣送了些上等的玫瑰來,朕聽說你喜歡玫瑰,還愛用玫瑰花調製花茶,朕便特意去挑了幾株,讓他們搬著放在了你的後院,這樣,你以後就不用費神去御花園採摘玫瑰了啊——」
難怪外面的腳步聲那麼吵雜呢?
夜空銘溫柔的眼神,讓雲多嬌頓覺心裡暖暖的。
果然,雲多嬌起了身,隨夜空銘一起出來時,後院已密密麻麻的放了二三十盆的玫瑰——
此時正值初夏,正是玫瑰含苞欲放的時節。
那一朵朵嬌艷欲滴的花骨朵兒,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走上去咬上一口。
「多嬌,喜歡嗎?」
「嗯——喜歡——」雲多嬌含笑點頭,一隻手已忍不住去撫弄身旁那株粉紅玫瑰花上,可愛的花骨朵兒。
這些粉色的,紅色的,紫色的,不僅品種名貴,而且顏色也全都是她最喜愛的,可見夜空銘在挑選這些花兒的時候還是著實費了一番心思的:「謝謝你,皇上——」
「愛妃若是喜歡,朕就為你在御花園種滿了玫瑰,可好?」
雲多嬌的笑意一下子沉凝了下來,眸中噙著些許的擔憂:「這後花園中種著的都是各宮娘娘們喜歡的,和一些名貴的花兒,若是皇上全都為臣妾改種了玫瑰,那豈不是會惹得娘娘們都不高興了?臣妾只要這一片小小的天地就足夠了——」
夜空銘一把將雲多嬌摟入了懷中:「朕此生只想獨擁愛妃一人,便已足矣,萬紫千紅又有何用,也遠不及愛妃凝眸一笑——」
弱水三千,獨飲一瓢,說的或許就是這般的情意吧。
雲多嬌倚在夜空銘的懷中,不覺被夜空銘的話語感動了。
願意為了一個女子,將御花園改成玫瑰園的,怕是千古,只有他一人了。
萬紫千紅,獨娶一紅,這般情意,又豈是自己所能抗拒得了?
夜空銘望著雲多嬌動情的嬌羞模樣,忍不住低頭,覆住了她的唇。
雲多嬌不好意思的推開了他,含羞道:「皇上,這麼多人在呢——」
夜空銘忘了一眼站在院子裡伺候著的宮女太監,還有挪移這花盆的工匠們,夜空銘低頭壞笑道:「怕什麼,這裡是皇宮,是朕的皇宮,朕想做什麼便做什麼——還怕他們做什麼?」
說著又要親吻上雲多嬌的櫻唇。
雲多嬌頭微微一側,又避開了他唇:「臣妾不要在這兒——」
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擁入懷中,已是羞得不行了,這要是親吻了,豈不是?
「愛妃不想在這兒,那我們就去房裡?」
還未待雲多嬌反應過來,夜空銘便攔腰抱起了她來。
「皇上——皇上——」任雲多嬌在他懷裡,捶打著,撲騰著,他也不肯放下。
明媚午後,玫瑰花香,一響貪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