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壽增的祖父金尚憲,在清軍從朝鮮退兵後,憤於時局,辭去官職,帶著金壽增回到安東的鶴駕山隱居。
李倧每每想到自己被迫在清國皇帝皇太極面前行三跪九叩之禮和兒子和媳婦被迫在清國當質子,心如刀割一般難受。他看到戰後斥和派的氣勢不斷下降,使人到安東的鶴駕山請金尚憲回漢陽重任官職,可金尚憲不為所動。
朝鮮主和的大臣崔鳴吉,當時在南漢山城負責撰寫和書。金尚憲認為崔鳴吉撰寫和書中卑諂之辭令人作嘔,將和書撕裂,還多次自殺。現在崔鳴吉看到李倧多次請金尚憲回漢陽任官職,金尚憲都不為所動,於是指責金尚憲欺世盜名、在南漢山城詐死而欲得美名。
清國駐朝將領龍骨大,偶爾聽說朝鮮先大臣金尚憲當初是斥和派,於是對朝鮮國王李倧提出要傳拘金尚憲的要求。
金尚憲家族跟王室有親,況且朝鮮國王李倧因仇恨清國,一直暗中保護斥和的金尚憲。但清國駐朝將領龍骨大跟他提出這要求,怎敢不同意?
金尚憲被迫從安東來到漢陽接受龍骨大審訊,龍骨大對金尚憲審訊後,報告了皇帝皇太極。皇太極下旨,把金尚憲漢陽押送到盛京。年已七十的金尚憲,開始了放逐清國的生涯。他在一首詩中寫道:「忽忽殊方斷送秋,一年光景水爭流。連天敗草西風急,羃磧寒雲落日愁。蘇武幾時終返國,仲宣何處可登樓?騷人烈士無窮恨,地下傷心亦白頭。」
多鐸跟他的嫡福晉親自來送好吃的給東莪。
正在書房看書的多爾袞,聽到十五弟來了,放下書,走到大廳來。
真淑讓僕婦給多鐸夫妻上了茶,正陪著他們說話。
多鐸夫妻看到多爾袞進來,忙站起來行禮請安。真淑也站起來跟多爾袞請安。
多爾袞知道多鐸夫妻專程送好吃的來給東莪,笑道:「東莪跟嫡福晉和公齊特氏側福晉去農莊了!」
「天這麼冷,東莪還出門,真不錯!」多鐸笑道。
於是真淑和多鐸的嫡福晉閒聊。多鐸跟多爾袞說了皇帝下旨,把金尚憲漢陽押送到盛京之事。
多爾袞聽了多鐸之話,冷笑一聲,說道:「這個金尚憲在我眼裡,根本不算什麼事!」
多鐸吃到多爾袞這樣說,靜靜地聽他十四哥接下來還要說什麼。真淑坐在一旁,無意中聽到多爾袞和多鐸提到金尚憲,豎起耳朵來聽。
多爾袞又繼續說道:「那金尚憲根本就是欺世盜名,如果當時在南漢山城,他一心求事的話,多次自殺都死不了?」
多鐸聽了他十四哥之話,不禁笑道:「的確是,如果是我尋死,拿起刀,輕輕一劃就完事了!」
多爾袞又說:「之前皇帝叫我負責朝鮮事務,金尚憲之事我早就知曉,懶得理會這種人!」
多鐸望著多爾袞,點了點頭。
金尚憲之事真淑不關心,但又令真淑想起埋藏在心底很久很久的金壽增。金壽增,你在朝鮮過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