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莪離京前,真淑對東莪說不跟隨她到蒙古科爾沁,是因為自己想陪在東莪阿瑪的旁邊。
東莪含淚對真淑說:「額娘,阿瑪的陵墓被平毀,沒有哪個人敢去祭拜。有您陪伴,阿瑪在天之靈,也得到一絲安慰!」
「東莪,你能理解額娘就好!」真淑擦了擦眼角的淚珠,說道。
東莪剛出生,就由公齊特氏側福晉撫養,她把東莪當成自己的親閨女一樣看待,她願意跟隨東莪到蒙古科爾沁去!
佟佳繼福晉也撫養過東莪,但她現在身體不好,經常生病,不能出遠門,就不跟隨東莪到蒙古科爾沁去了。
東莪現在的身份是和碩公主,她出嫁,是以公主的身份。福臨因為對自己下令平毀多爾袞陵墓之事,已產生內疚之情,因此他給東莪的嫁妝,比大清任何一個公主都多!他還下令讓八旗精兵護送東莪到蒙古科爾沁去,領隊的是皇太貴妃娜木鍾所生的博穆博果爾。
博穆博果爾現在的爵位是親王,他跟堂姐東莪的關係也很親密,以前東莪還想要他當弟弟!
東莪出發了,那出嫁的陣容極大。八旗的旗子隨風舞動,刷刷刷,很醒目。護送的人馬全是精兵強將,陪嫁之物多得數不勝數,比福臨的皇后娜木鍾嫁來大清時的陣容還大、還風光。
東莪雖然是以和碩公主的身份出嫁,但很多人知道她不是皇太極所出,而是當初那人見人怕的和碩睿親王多爾袞所出……
「和碩睿親王多爾袞犯了重罪,他的唯一閨女反倒是風光出嫁!」
「你們不知道哇,這大清,全靠多爾袞才能順利入關!要不,現在還是大明朝或是李自成的大順朝呢!」
「多爾袞可是為大清立下了汗馬功勞,順治帝在他死後,給他定了這麼大的罪,真是荒唐!」
「可不是,多爾袞生前,又不見他敢給多爾袞定罪?」
「聽說皇太極在多爾袞小時候,經常拿他來打罵,但多爾袞掌握大清的權勢後,不把皇太極的兒子拉下皇位,還為他打下廣闊江山!」
「從這一點看,順治帝跟多爾袞的風度簡直是天差地別……」
京城的百姓,邊看東莪出嫁的隊伍轟轟烈烈通過,邊談論福臨跟多爾袞。
真淑望著東莪漸漸遠去,無力地流著淚。秋花在一旁扶著她,不讓她癱倒在地。
聖母皇太后布木布泰也傷心流淚,她跟東莪情同母女,還撫養過東莪。她看著東莪一點點長大,長成了一位大姑娘,然後出嫁。現在離她遠嫁蒙古科爾沁,怎能不傷心呢?
布木布泰對真淑說:「李側福晉,請別太難過,只要你想去看東莪,隨時可以去蒙古科爾沁看她!」
「……」真淑還是流著淚。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遠嫁異鄉,多少有些捨不得!
「李側福晉,朕陪你回去休息吧!」福臨對真淑說。
皇帝都說出這樣的話了,真淑怎好意思繼續哭泣?她只得停止哭泣,虛弱地朝福臨福下身子,嘴裡說道:「謝謝皇上關心,臣妾自己回去就行,不用勞煩皇上了!」
「那回去休息吧!」福臨又說。
「是,皇上!」真淑朝福臨福下身子後,答應道。
真淑回去時,時不時回頭,朝東莪離去的方向望著、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