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軒毅文讓陽光曬醒時,已經是第二日的清晨了,讓人隨意的扔在客廳的沙發上睡了一夜,渾身酸痛,迷迷糊糊的的爬起來,腦袋還沒有完全運轉,安游倒是很悠閒的朝他招招手,邀他到餐廳裡去吃早點。大大方方的樣子,彷彿把自己當做這棟別墅的主人一樣。
「早……」安游咬了一口半熟的煎蛋,遞給軒毅文一杯溫牛奶。
「早……我怎麼睡在客廳了啊?」軒毅文抓了抓頭,安游看了他一眼,嚇得太超過了,記憶喪失了?
「都不記得了麼?那吃完早點上樓上你昨晚睡的房間看一看去,回憶回憶,回憶一下你給我造成多大的麻煩!」餐廳突然想起路筱曉的聲音。
胡亂的吃了幾口,軒毅文站起來往樓上走去,路筱曉坐在餐桌上,安游也給他遞過一杯溫牛奶。
「這煎蛋和土司是你做的?蠻好吃的。」路筱曉看著安游挑挑眉。
「嗯,在你這打擾一晚,做做早餐當做答謝了。」安遊說完就聽見一陣急促的下樓聲。
軒毅文上樓之後不看還好,一看他臉上的血色退了一半,終於回想起昨晚發生了那些事。看完之後急忙的往樓下走,待走到樓下的餐廳看到路筱曉和安游心才算安定了下來。
「真沒想到堂堂的重案七組年輕有為的軒毅文,軒組長居然怕鬼?還讓鬼嚇的大喊大叫,淚流滿面,最後暈死過去。這是個什麼概念?」路筱曉挖苦的說道,她也不想挖苦他,只是她有潔癖看不得髒亂,髒一點亂一點她就覺得心煩。要不是軒毅文和安游闖的禍,她的房子能那麼亂那麼臭麼?這不能怪她小氣。
「撲哧…哈哈…」坐在路筱曉對面的安游哈哈的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彪出來了。這不能說他沒有義氣,誰叫破案怪物實則二貨似的軒大組長居然叫鬼嚇得猛哭鼻子。
路筱曉白了安游一眼,眼裡鄙視,昨晚是誰被鬼嚇得吐了不說,那開門奔跑踹門大叫的速度可以申請迪斯尼世界紀錄了。
軒毅文讓安游笑的那臉一陣紅一陣白一陣青,有一陣黑……堪比霓虹燈了,色彩斑斕。
「有誰規定,重案組組長不能怕鬼的,以前我是無神論者,再說連環扒皮案的兇手是蜈蚣精是實物,我還可以接受,也沒覺得多害怕,可是…可是…鬼這東西以前又沒見過,第一次見了誰不會害怕。」軒毅文似辯解的對著安游和路筱曉小說嘟囔道。
「也對,經歷第一次之後以後就不能怕了,放心以後會有很多見鬼的機會,當做鍛煉膽子了。」路筱曉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又嚇到軒毅文了。
「路小姐,這是什麼意思?」安游好奇地問,軒毅文的臉忽然白了。
路筱曉努努嘴看著軒毅文「恩…我發現軒組長昨晚被鬼嚇了之後開啟了某些記憶,不止記憶開啟,他的能力也被開啟了。」但路筱曉沒有提那是上次從軒毅文身上射出的靈力消耗殆盡引起的,而且看來還是奶奶用自己的靈力封印了軒毅文的能力的,可是軒毅文到底和奶奶有什麼聯繫呢?有些費解。
「嗯,那是什麼能力呢?」安游似乎來了勁不停地追問,只是軒毅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陰陽眼而已,也就是人們俗稱的鬼眼。一般有鬼眼的人小時候總能看見鬼是正常的,隨著年齡增長,人的心思就複雜了,就沒有那麼純正的靈力看見鬼,但是有一種人擁有的鬼眼不會因為年齡的增長漸漸的看不見鬼,反而越是長大靈力越純正,所以對於鬼來說,也喜歡跟著那麼純正的靈力打轉,所以我才說,軒組長以後遇見鬼會是常有的事,見多了就不會怕了,就當吃大米飯一樣正常就好,用一顆平常心對待。」路筱曉有些奇怪自己除了對小孩子有耐心,對小孩子以外的人不是很有耐心的人,為什麼總能對著軒毅文有耐心又長舌的解釋那麼多。
「哇…那不是很酷,毅文你有鬼眼哩!」安游有些興奮拍著軒毅文。
「遊子,那有什麼酷不酷的,我寧願沒有,昨天的一霎那讓我想起五歲以前的事,以前我總是對小時候的記憶很模糊,可就在昨天我都想起來了,七歲以前,我總能看見那些東西,每晚都睡不了覺,只能無助的哭喊,我不想在看到那些。」軒毅文無助地說著。
「毅文,不要想那麼多了,不是封起來過麼,在封起來不就行了。」安遊說完和軒毅文一起看著路筱曉。
「不要看著我,我沒辦法,像軒組長的鬼眼只能封印一次而且要在小時候,現在他都二十多了靈力很強封不了的。」
「那可怎麼辦,以後毅文不得讓那些鬼給嚇瘋了,路小姐就沒別的辦法麼。」安游終於良心發現,替軒毅文感到擔心。
路筱曉無奈的說道,「誰叫他八字其軟,擁有他那種鬼眼的人都是子時正12點出生的人,陰間和陽間時差是顛倒的,陽間的正午12點是陰間的夜間,鬼也要睡覺休息的,而陽間的子時12整點是陰間的白天正午,鬼就會出來活動,可他偏偏子夜12點所生,他不見鬼誰見鬼。」
「路小姐,你就幫幫毅文吧,你不是專管這個的麼。」安游淚眼汪汪的看著路筱曉,路筱曉受不了的抖了下,她似乎總是受不了那像被遺棄小狗可憐巴巴看著你的眼神,會讓她瞬間充滿母性。
安游似乎抓到了路筱曉這一弱點,又趕緊擰了一下大腿讓眼睛看起來更加水汪汪的。
「死毅文,看我這次這麼忙你,以後得好好報答我」安游瞟了一眼軒毅文挑挑眉。
軒毅文似乎瞭解的點點頭。
這人吧,心一軟,大腦就容易短路,看見安游的眼神鬼使神差就說了一句話,讓她日後總想有錘死自己的衝動。
「也不是沒辦法,搬過來和我住,看誰敢動他,軒毅文以後我罩的。」
「路小姐,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安游賊賊的笑了。
「那是當然,我路筱曉說的話能不……」路筱曉沒等說完話看見安游那奸計得成,笑得一臉欠扁的樣子,氣就不打一處來,看來自己上他當了。可是說出去的話收不回來了,只能咬咬牙答應了,好個安游看我以後怎麼整你。
就這樣軒毅文住進了路筱曉的家裡,她生活多年的單身生活就這樣打破了,但更氣憤的是軒毅文放了長假天天跟著她不說,那個軒毅文簡直就是生活白癡,第一天住進來的時候說要照顧路筱曉說以後的家務和做飯都他包了,到晚上路筱曉拄著拐棍下樓時,就聞到一股燒焦味,當看到軒毅文滿臉黑黑的站在她面前,再看看他後面的廚房已經被他毀了一大半了,好,路筱曉忍了。
可是在生活的第三天看著滿屋子的殘垣斷壁,滿屋子的髒衣服,和亂扔的垃圾食品袋,路筱曉終於忍無可忍了「軒毅文你個二貨邋遢鬼,生活白癡,老娘我要被你氣死了,看我不廢了你。」
記憶抽回,幼兒園的孩子們都下課了,路筱曉依著辦公室的落地窗喝著咖啡,看著在園中陪孩子們玩的笑得一臉天真,像個大孩子的白癡,那個在辦案時剛毅嚴肅的男子此刻有這麼孩子氣的一面,還真叫人移不開眼,在路筱曉的不知不覺下已經是笑得滿臉溫柔。
軒毅文,軒白癡,這是路筱曉給他起的外號,似乎她已經被這個白癡纏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