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麼嚴重的潔癖症也只有在白溪不在身邊的時候才有,跟她住在一起的時候,他忍耐的下線幾乎是無限度的擴大的……
比如說現在,她不想去樓下的餐廳吃燒烤,就想把厚重的窗簾拉上,開著燈跟他在臥室裡燒烤,他也絲毫不介意,甚至還十分高興。
薄薄的肉片在烤肉盤上發出滋滋的聲響,肉香的味道瀰漫在空氣中,可對面皮膚白皙,眉目英俊的男人看起來卻更可口一些,他上身只穿著一件雪白的襯衣,上面三顆紐扣揭開,性感鎖骨若隱若現,衣袖捲至手肘處,露出兩段精壯的小臂,體貼入微的幫她夾已經烤熟了的肉。
這個男人無形中散發出的優成熟的氣質,對所有女人來說,幾乎都是致命的!
白溪其實沒怎麼吃烤肉,身邊的酒杯倒是橫七豎八的躺了不少,她晃著手中的啤酒杯,半瞇了眼睛看著他,已經看了許久了。
「先吃肉,等吃飽了,再吃我也不遲。」
男人幫她夾了一塊肉,單手托腮衝她輕佻的揚了揚眉:「先把你那恨不得一口吃了我的饑|渴眼光收回去,好麼?」
你才饑|渴,你全家都饑|渴!
白溪心中暗暗回了一句,冷冷掃他一眼,很嚴肅的警告他:「不許調戲我!」
男人嘖嘖了兩聲:「明明是你如饑似渴的盯著我看了半小時,結果我只說了一句話,就成了我調……」
「你跟安琪兒,現在怎麼樣了?」
沒等他說完,她已經嘶啞著聲音打斷了他。
男人正在翻肉片,聞言,微微挑眉,看著她的眸光裡平添了一絲戲謔:「怎麼?吃醋了?怕我會真的愛上她?」
白溪斂眉,沉默半晌,仰頭一口氣將酒瓶內的啤酒喝光,空了的酒杯頃刻間在她掌心被大力的捏成扭曲的形狀。
「你們很般配。」她說。
蘇少謙幫她拆易拉環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下,片刻後,忽而冷笑:「哦,我也是這麼覺得的……」
說完,利落的拉開了易拉環,也不遞給她,索性自己喝了。
他不再動手翻肉片,空氣中濃郁的肉香味道漸漸摻雜了一絲焦味,白溪單手托腮,慢吞吞的自己翻了起來,翻著翻著,才又繼續道:「那你爸媽,沒有催促你趕緊結婚生子麼?」
男人本來就已經冷淡下去的神色,這會兒漸漸變得鐵青了起來,啤酒杯被『砰』的一聲拍到了茶几上,橙黃色的液體飛濺出來了一些,他冷冷看著她,一字一頓的反問:「是我爸媽著急讓我結婚生子呢,還是你著急想讓我趕緊結婚生子?」
他的冷怒沒有激起女人半點情緒來,她仍舊閒閒的翻著肉片,一張清麗脫俗的小臉上也沒有什麼表情:「都有吧,我也希望你趕緊結婚生子。」
頓了頓,才又補充:「跟那個跟你很般配的女人……」
蘇少謙僵硬的坐在原地,一口啤酒含在口中,又苦又澀,吞不下去又沒辦法吐出來,捏著酒瓶的手都控制不住的發抖。
她要好好感謝一下,幸虧她是他喜歡的女人,否則現在他一定會想辦法好好收拾她一頓!
像是沒感覺到他憤怒又無可奈何的情緒似的,白溪仍舊漫不經心的翻著烤盤裡的肉,卻自始至終都沒有吃一塊,身畔的一個小盤子裡還剩了幾塊肉,darker吃飽喝足,悠閒的貼著她蜷縮著身子睡著了。
沒有人再去吃肉,白溪翻了幾次,覺得沒意思,索性不烤了,起身搖搖晃晃的去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就見男人還坐在那裡,冷著一張俊臉對著她。
長得好看就是任性,哪怕是這樣擺臉色,還是好看的讓人忍不住想拍下來掛到牆上做裝飾。
她喝了不少酒,這會兒站都有些站不穩,於是懶洋洋的靠在洗手間門口處,揉著抽痛不止的眉心看著他:「你盯著我看什麼?」
男人盯著她的一雙桃花眼眨都沒眨一下:「眼睛長我身上,我想盯著誰看,你管得著麼?」
「……」
白溪無語,知道他在跟自己置氣,也懶得再多說,搖搖晃晃站直了身子,剛剛走到床邊,就聽到男人冷冷的聲音:「那是我的床,不許你睡!」
不睡就不睡……
她聳肩,轉身搖搖晃晃的就要向外走,男人又趕在她靠過去前阻止:「那是我的門,不許你開!」
「……」
白溪歪了歪身子,蹙眉睨他:「蘇少謙,我心情不好,麻煩你不要故意找麻煩,否則……我怕我會一不小心把你的房子給燒了……」
蘇少謙冷笑。
燒了?
燒了正好!他正好可以名正言順的要求她以身相許來做賠償!
他不說話,只是用一種嘲弄之極的眼神盯著她看,白溪這會兒喝的暈乎乎的,不想跟他計較,又歪歪斜斜的往床邊走,沒走幾步,又聽到他挑釁的聲音:「我的床!不許睡!」
她索性當沒聽到,歪了歪身子,衣服也不脫了,逕直扯開被子躺了進去,幾秒鐘後,身畔傳來輕微的聲響,她警覺的睜開眼,就見男人正站在床邊慢條斯理的脫著衣服。
「你幹嘛?」她稍稍坐起身來,同時不動聲色的將床頭櫃上放著的玻璃煙灰缸拿到了手中。
男人無視她的威脅,仍舊不疾不徐的解著
紐扣:「我的床,我的女人,不趕緊睡,你還想讓我等什麼?」
「蘇少謙……」
白溪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我真的沒心情跟你鬧,去別的房間睡。」
從親手殺了千小寵之後,她的情緒明顯的開始失控了起來,暴戾血腥的氣息揮之不去,體內像是住進了一個惡魔一般,她控制不住它,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出來作惡,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被它徹底的帶向滅亡……
燈光迷離,她眼底折射出的擔憂與逃避讓男人眉眼間的冷冽稍稍退了下去,衣服也不脫了,就那麼隔著被子將她抱進了懷裡:「白溪,你是不是怕你會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