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的雙眼中佈滿猩紅的血絲,近在咫尺,直直看進她眼底,千小寵被她半壓在單人沙發椅中,氣的一張小臉慘白:「賤女人,真以為你懷了我哥的孩子,我就不敢動你了嗎?就憑你剛剛對我的侮辱,我不動手殺了你,我哥也會……」
「剛剛的那些話,是你哥親口告訴我的啊!」
白溪勾唇,按在她肩頭的手一點點的滑向她細嫩的脖頸:「啊,這麼說來,說不定當初你媽肚子裡的那個孩子的確是被做掉了,然後又懷上了你,原來你的親生爸爸,是個強|奸|犯啊……」
「住口!住口住口你給我住口!」
千小寵急促的喘息著,忽然拼了命的掙扎了起來,同一時間,扣在她頸項處的手也倏然收攏,已然徹底瘋狂的女人,絲毫感覺不到少女瘋狂踢踹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只是死死的抿著唇,雙手交疊用力的收攏十指,收攏,收攏……
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殺了她!
魔鬼的聲音一遍一遍的響徹在耳畔,控制著她的身子,控制著她的靈魂,控制著她的四肢百骸,支配著她更加瘋狂的想要扼死身下的少女!
就算是下十八層地獄也無所謂,就算是終日被折磨傷害也無所謂,就算是永生永世不得超生也無所謂,她要殺了她,她一定要殺了她!
身下的少女嗆咳著,一張慘白的小臉漲的通紅,雙手死死的抓著她的手試圖將她挪開,雙腿瘋了似的胡亂踢踹著,卻怎麼都沒辦法撼動壓在她身上的力道,女人赤紅的雙眼中燃燒著熊熊的復仇火焰,一張清麗脫俗的臉也因濃烈到了骨血裡的恨意所扭曲,她踢踹的力道漸漸弱了下來,眼前一片模糊,漸漸要失去意識的時候,扼住她頸項處的力道卻驟然間消失不見。
她幾乎是立刻翻身滾到了地上,一手捂著頸項拚命的咳嗽著,一抬頭,就看到從後背緊緊擁著白溪的千息佐。
「哥……咳咳……咳咳咳……哥……殺了……咳咳咳咳……殺了她!她……她想……掐……咳咳掐死……我……」她一邊咳嗽著,一邊急迫的要求著。
「放開我——你放開我!你們這對魔鬼!變態!我要殺了你們!我一定要殺了你們!」
白溪雙手被男人從身後死死的束縛著,她拼勁了全身的力氣都掙脫不開,只能瘋狂的嘶吼尖叫:「你們會有報應的!你們一定會遭報應的!我會殺了你們!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你們!」
「白溪,你冷靜點兒……」
男人向來平靜無波的聲音裡,生平第一次摻雜了一絲恐懼與慌亂:「白溪,你冷靜一點好不好?這件事情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你冷靜一點,你在流血……」
他嘶啞暗沉的聲音沒有鑽入白溪耳中,她瘋了似的扭動著身體任何一個可以扭動的部位,試圖掙脫男人的控制,汩汩鮮血順著腿流了下來,染透了長褲,流到了地上,她卻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疼痛,大腦像是正在被人用錘子拚命的往裡面砸著什麼東西似的,痛的快要炸裂開來,她尖聲喊叫著,好像那樣胸口中的疼痛就會減少一些一樣,可是沒有……
沒有絲毫的減少……
心臟依然不規律的緊縮著,身子依然疼痛的讓她恨不得立刻死去,腦中的恨意卻不斷的告訴她,要活下去,要活下去,要活著……親手殺了千小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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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鐘。
歐陽卿早已經以一些亂七八糟的借口將所有人都趕走了,就等著白溪來了,可卻一直沒有等到她的影子。
病床上的男人漸漸開始不耐煩:「到底是什麼事情,要去那麼久?……她不是又跟白水一起跟著那個男人走了吧?江離呢?電話還是打不通嗎?」
「嗯。」
歐陽卿切斷了電話,看他那木乃伊的模樣實在辛苦,傾身幫他把包在頭上的紗布拆了下來,他右手有輕微的骨折,左手卻是完好的,他又幫他把左手的紗布拆開,扶著他坐起來:「再耐心等一等吧,看她之前那麼擔心你的模樣,肯定是很想見你的,要是沒有重要的事情,她一定會盡快趕過來見你的。」
蘇少謙點點頭,一手抵了抵胸口的地方,濃眉微皺:「我怎麼忽然覺得胸口這裡難受的厲害呢?你倒杯水我喝……」
「胸口難受?」
歐陽卿一邊幫他倒水,一邊打量他:「可之前我給你做心電圖檢查的時候,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啊,怎麼個難受法?疼還是其他的?」
「說不上來,有點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他揉了揉胸口的地方,深吸一口氣,伸手接過水杯來喝了兩口,忽然忍不住了:「快!派個人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事情?發生什麼事情了,會絆住了她那麼長時間?」
「你著什麼急?」
歐陽卿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他一眼:「忘記當初她假死的時候你是怎麼難受的了?天天跟個無業遊民似的,除了抽煙就是喝酒,幾次胃出血你忘了?到現在還不死心……依我看,你還是乾脆別招惹她了,老老實實跟安琪兒過日子不好麼?安琪兒哪裡哪裡不都比她強一百倍!」
蘇少謙喝水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下,抬頭看向他的視線冷的嚇人:「既然安琪兒那麼好,不如送給你得了!你好好當寶貝藏著!白溪再不好,在我眼裡,全天下的女人加起來都比不上她一根頭髮,下次,別再讓我聽到類似的話,明白了?」
「……」
沒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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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歐陽卿無語的搖頭,伸手把水杯從他手中接過來:「虧我之前還為了你對她一頓冷嘲熱諷了,真是……白浪費我對你的一番期待了!」
蘇少謙沒再說話,只是不停的抬頭看著時間,心中越來越焦躁。
「莫霖呢?莫霖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