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等一個重要的電話。」他看都懶得看她,仍舊毫不猶豫的拒絕。
「既然是重要的電話,沒接通,對方還是會再給你打的啊,我就用一分鐘!」
「不行。」仍舊是毫無商量餘地的口吻。
白溪重重歎口氣。
江離的電話蘇少謙不肯接,是因為知道他在這個時候找他想做什麼,可千息佐跟他是合作夥伴,如果用他的手機打給他,他就一定會接。
可這廝這會兒正在發神經,死活不肯把手機借給她……
「真不給?」她瞪著他,做最後的努力。
男人搖頭。
「不給算了,小氣鬼,八條腿!」她憤然起身,一路帶風的衝進衣帽間,開始找衣服。
不就去一趟蘇氏集團總部大廈麼?還真以為她不敢去呢?!化個妝,戴個墨鏡,戴個口罩,戴個鴨舌帽,戴個……
算了,先戴這些好了。
將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從計程車下來,站在那棟高聳入雲的摩天大廈前仰望了一會兒,『蘇氏集團』四個燙金大字看的她眼睛有些疼,戴上墨鏡,戴上口罩,戴上鴨舌帽,又整理了自己一身昂貴的行頭,這才抬腳向裡面走。
這樣一種怪異的打扮居然沒有嚇到前台小姐,對方頂著一張如花的笑臉親切的問候她:「女士您好,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到您的麼?」
白溪墨鏡後的視線有些緊張,可聲音卻維持的鎮定自若:「我來找你們的總裁,蘇總。」
前台小姐笑的愈發甜了起來:「好的,請問您有預約麼?」
白溪也繼續維持著她的鎮定自若:「沒有,不過我來找他是有很重要的事情,麻煩你幫忙通傳一聲。」
前天小姐繼續笑:「不好意思女士,總裁現在正在忙,除非有預約,否則暫時不接見任何客人。」
白溪愣了下:「可是你都沒打電話問一下……」
「是這樣的女士,今天已經有二十幾位客人沒有預約來要求見總裁了,中午的時候秘書室直接傳達下來的意思,最近總裁很忙,的確是沒有時間接見沒有預約的客人,給您造成了不便,萬分抱歉。」
白溪隱忍的閉了閉眼,只覺得一陣頭疼。
平日裡這男人陰魂不散的,走到哪裡都能遇到他,真有事情需要找他了,卻這麼麻煩,折騰來折騰去,連個影子都沒見到。
江離這會兒估計還在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吧……
想來想去,忽然想起來她的手機雖然摔壞了,可電話卡應該還沒壞,她現在直接去買個手機不就可以了?
真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激動轉身,剛要去買手機,眼角餘光卻掃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西裝筆挺的男人拎著一個醫藥箱大踏步走進大廳,裡面早已經等候在一邊的一個男人連忙迎上前,順手接過他手中的醫藥箱,側了側身擺了個請的姿勢,兩人便一起向樓梯口走去。
眼看著電梯要下來了,她連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衝過去,從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嘿!」
男人很從容淡定的轉了轉頭,視線掃過她的鴨舌帽,掃過她臉上帶著的碩大墨鏡,又掃了掃她的口罩,頓了頓,才微微一笑:「請問你哪位?」
「我,是我。」她輕咳一聲:「白溪。」
歐陽卿愣了下,唇角勾出一抹玩味的弧度:「白溪?你打扮成這樣做什麼?要不是看你身材嬌小,我估計要把你當搶劫犯了!」
……你才搶劫犯,你全家都搶劫犯!
白溪默默的在心裡回了他兩句,才摘了墨鏡,笑瞇瞇的看他:「你是不是要去找蘇少謙?我正好也要找他,一起啊。」
「呃,這位小姐……」
旁邊接待歐陽卿的男人為難的開口:「我們總裁現在正在忙,而且身體不太舒服,可能不方便見其他的客人,您有什麼事,可以改天再來……」
「不舒服?」
白溪愣了下,這才反應過來歐陽卿是帶著醫藥箱過來的,臉色一變:「他哪裡不舒服?很嚴重嗎?」
歐陽卿笑:「不嚴重,只是頭疼而已,我還在想好端端的怎麼又犯頭疼了,不過現在……」
他打量著她,似笑非笑的模樣:「我想我找到原因了。」
白溪被他打量的渾身不舒服,悶了悶:「什麼叫又犯頭疼了?我怎麼不記得他以前有頭疼的毛病?」
vip電梯門在跟前打開,歐陽卿對那名男子擺擺手示意沒關係,帶著她一起進了電梯:「嗯,以前是沒這毛病,不過自從某人假死後,他頹廢了一段時間,就患上了很嚴重的神經性頭疼跟失眠症,我這次過來,是順便再給他帶一些安眠藥過來,之前給他的那些,差不多快吃完了吧?」
他漫不經心的說著,像是在自言自語,眼角餘光卻一直盯著女人微微變白的臉色。
白溪精神有些恍惚。
怪不得之前在澳大利亞的那一晚,他會突然從身上拿出一瓶安眠藥來,她一開始也只是好奇了一會兒,沒怎麼細想……
他跟她不同,她晚上睡不著,白天卻也沒什麼事情,白天補眠就好了,可他卻不同,偌大一個集團還要靠他撐著,就算失眠,也
也必須要強迫自己休息……
「話說,你來找他,是有什麼很要緊的事情麼?」
歐陽卿忽然輕笑出聲:「我得先提前問一下是好事還是壞事,要知道,你的到來可以直接影響到某人的情緒,我可不想來給病人瞧個病還要遭受魚池之災,好歹給我個心理準備,能逃的時候我好趕緊逃……」
他肆無忌憚的調侃著她,白溪尷尬的站在一邊只是呵呵的笑。
還沒進總裁辦公室,就能從那兩扇微微閉合起來的門裡聽到男人疾聲厲色的呵斥聲,那是她最熟悉不過的聲音,卻是最陌生不過的口吻,帶著一個高高在上的統治者才會有的威嚴霸氣,幾句冰冷的質問,加上『啪』的一聲件拍在桌子上的聲音,就讓裡面的幾個高層主管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不敢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