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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六十八章 弄兵潢池 文 / 我生待明日

    三月十五日,新軍到京。左丞相兼都元帥完顏宗浩、左副元帥完顏匡、蜀漢路安撫使完顏綱也都各自上了折子保薦我,都委婉地提到分權制衡,於是,皇上任命我為主將,勤加操練。這批人中,皇上準備把武藝強者劃入侍衛親軍,箭術精者劃入威捷軍,武衛軍不就是捕盜嘛,京師治安很好,不用擴編了。

    榮王上了折子,建議:一萬武衛軍和近萬威捷軍以後就駐紮在城外,天天操練去,當值方可入城,京師重地裡應當只有六千侍衛親軍駐紮,免得裡面那些貴族子弟總鬧事。李元妃看到這封折子,也以皇孫康為例,勸皇上不要太縱容勳貴之後,玉不琢不成器啊。皇上深以為然,於是,提起硃筆,批了個「准」。

    趙王此時已經招安了黃河水寨。宋國既然如此不顧信義,本著有備無患的原則,皇上勉強同意讓趙王秘密訓練海軍,關鍵時刻,給臨安致命一擊,不過,國庫空虛,軍費得趙王私人出。

    小氣鬼,你建宮殿時怎麼就國庫充裕了?

    十九日晚戌時,天已黑了,一輪明月冉冉升起。

    皇上突然腹痛,李元妃大驚失色,傳喚太醫醫治後,皇上依然精神不濟。李元妃吞吞吐吐地稟告說要請諸位皇子來,皇上只道大限將至,頹然應允。

    不一刻,荊王、英王、壽王攜子,與葛王俱至,榮王趙王不至。片刻,當值的宿直將軍驚慌地闖進來稟告:應天門外來了兩支兵馬,第一支是騎兵,在東,由榮王和其世子炆率領,後來的一支是步兵,在西,沒看到趙王父子,但是他們殺氣凜冽,肯定是趙王之子皇孫康的部下。

    皇上大怒,連罵逆子,只覺渾身又都充滿了力量,心下憤恨:朕不信朕厚賞養著的親軍會反朕。從龍床上一躍而起,就要出去。

    荊王、英王、壽王帶著諸皇孫跪下擋住路,哭求皇上不要冒險,要保重萬金龍體,不可出去。

    唯獨李元妃走到皇上身前,面容沉靜,堅定地道:「皇上是真龍天子,即位以來寬和仁愛,海內稱治,怎麼會有反叛?必是誤會,只要見了皇上,他們自然會退去。皇上,臣妾陪你去。」

    還是愛妃知朕。皇上感動地抓著李元妃的手拍拍,重重一握,二人攜手趕向宮門。

    三個皇子趕緊爬起來,急急跟去。一個小內監獨自退了出去。

    我在李元妃派小內監來傳召後,立即調了兩千部下來,但其實只有五百近戰步兵趕去皇宮,我和趙王開始時領頭,快到宮門處就離開了,躲在路旁的陰影裡,這地方好,用望遠鏡能清楚地看到宮門口的情況。

    榮王一直派人盯著趙王府,在李元妃如約以皇上病重為由傳召諸皇子皇孫後,完顏康果然善於把握機會,立刻調了手頭的全部兵力。探子看著他們集結,先準備完畢的五百人已由趙王父子領著向皇宮方向去了,其中一個馬上趕回稟報:榮王爺在等著呢,確定趙王造反他才能率軍趕去救駕,再遲,就趕不及救皇上了。

    一切都如同郭先生的算計,榮王父子帶著麾下的侍衛親軍急速趕往皇宮:近了,怎麼沒聲音?別是已經結束了,再加速。轉過街口:嗯?宮門前沒人?宮門——也是緊閉?怎麼回事?不應該啊,郭佳沒提過這種情況,那個文弱書生留在王府了,現在誰來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辦?!

    今夜在宮中輪值的那部侍衛親軍正是完顏炆沒掌握的,這也很容易理解,李元妃挑的日子嘛,今日她還有自保之力,若是明天發動,換了完顏炆的部下守衛皇宮,還不大開宮門,放榮王長驅直入?那她李師兒可就是案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這部其實沒有參與陰謀的侍衛親軍一見有軍隊來了,立即擺出防守的架勢,心中痛罵不止:兵變?這種倒霉事怎麼就偏偏在我們輪值時發生?看他們的服飾,還是同僚呢,怎麼不等到明天你們輪值時再搞?那時你們想怎樣都行,過幾天平靜下來,我們還是新皇帝的親軍,還像從前一樣做樣子,多好。

    長街另一邊轉出了又一支軍隊,也開到宮門口,和第一批人對峙,領頭的將領見了榮王,似乎不知怎麼辦才好,但這一點也不妨礙手下的殺氣逼得對方很難受。對面和宮裡的親軍們都不禁想道:據說這些人的遴選標準之一是斬首二十級以上,看來傳言不虛啊,都是些殺人狂。

    我從望遠鏡裡看到在宮門當值的殿前右副都點檢兼侍衛將軍副都指揮使完顏侃派人回報,計算時間,皇上該出來了,於是,我和趙王匆匆趕到。

    在三方詭異的靜默中,我們來到部下前面,離榮王就一箭地,離宮牆也就一箭地。

    我笑嘻嘻地打招呼道:「三伯,你也想到封鎖宮門,隔絕消息,免得京中人心惶惶嗎?你帶的人也太多了吧,你負責吧,我的手下就撤了。」一揮手,五百部下轉身離去,比來時還快,我和趙王只帶了兩個侍衛朝宮門走去。

    榮王的部下一陣騷動:不是說趙王謀反,我們來平叛嗎,現在是怎麼回事?

    完顏炆低聲勸榮王道:「父王,郭先生說我們只有一次機會,完顏康先遣走手下,表明心跡,皇爺爺會以為我們謀反的,我們沒退路了,只能逞險一搏。看到了嗎?皇爺爺就在裡面,我們有四千人,殺了他們,父王你就是皇帝了。」帶頭一箭射向完顏康,大喝一聲「殺!」領著死黨們衝上去。

    趙王父子都是便服,就五百手下,還主動撤退了,而一身戎裝的榮王父子卻帶了四千人來,還想殺進來,誰是誰非不是很清楚了嗎?宮內的侍衛親軍立刻反擊,掩護趙王父子進宮。

    沙通天和彭連虎護著我和趙王退向皇宮,宮門不能開,他們直接施展輕功帶我們躍過宮牆。

    趙王一踏到實地,掃視一圈,見到站在臨時搭建的高台上觀戰的皇上,驚喜地衝過去道:「父皇,你還好吧?你是不是好了?太好了,來傳召的那個小內監竟然說你……簡直該殺。父皇……」

    皇上急道:「以後再說。你為何帶軍隊來?」

    趙王奇怪地道:「來封鎖消息啊,他們只會守在宮門外,凡是皇帝駕……不都是這樣嗎?還有一千五百人去守城門了,塵埃落定前京師應該禁止出入。」

    李元妃只覺搖搖欲墜:胥鼎進不來了!我白偷虎符給他調軍!老三要是打進來又豈會放過我?私竊虎符是死罪,我不能承認的,怎麼才能讓老六明白城外不是叛軍,他該把人調來對付老三?

    李元妃苦思無策,只得先招過一個心腹內監耳語一番。

    兩股侍衛親軍在對峙。護衛皇上的騎兵,本來就不配箭,配馬也只是為了威風,皇宮裡當然不可能讓他們縱馬,威捷軍才是純弓箭兵。雙方直接進入短兵相接,宮內的佔了自上對下的地利,榮王人多,已經有人在爬宮牆了。

    皇上怒道:「逆子!枉朕對洪熙那麼好,他竟然趁朕生病時逼宮!烈兒,你那些手下走了沒多久,快叫他們回來平叛!」

    我從一個戰死的小兵身上撕下塊衣襟,沾血寫了手令,蓋上印章,拿出令符,讓彭連虎去調人。

    幾乎同時,南邊有紅色焰火升起,正是城門附近。我臉色大變,攔下彭連虎道:「皇上,有軍隊攻打南城豐宜門,那兒我派了三百人駐守,他們在求援,對方至少有三千人。怎麼辦?」

    皇上跺腳大罵道:「這個畜生,居然還勾結了外援!康兒,你最會打仗了,你說怎麼辦?」

    我沉聲道:「這裡的軍力對比是一比二,還可以再守半個時辰,而攻入豐宜門,一路通暢,可急馳至此應天門,這兒已經很亂了,絕不能讓那只不知哪部的軍隊過來添亂。請皇上寫道詔書,由那五百人帶去豐宜門,讓來人退回去,要是不聽就擊潰他們,之後再來救駕……」

    李元妃急道:「你總共有三千人的,其他人呢,怎麼不調他們?」

    我冷冷地道:「只有兩千充了侍衛親軍,駐紮在城內,他們在防守其他城門,以防敵人聲東擊西。」

    皇上不想冒險:「豐宜門那兒應該能守住,還是把人調過來吧。」

    我點點頭,示意彭連虎離去,這才躊躇道:「皇上,無虎符不可調兵,城外那支軍隊來得蹊蹺,哪些人能拿到虎符?」

    皇上尋思:虎符收藏嚴密,另一個能拿到的是朕最信任的太監李新喜。懷疑地看向李元妃。

    李元妃強笑道:「定是榮王收買了將領。」心下祈禱:胥鼎啊胥鼎,你快打進來,除掉老三老六,哀家讓你當丞相。

    一騎急馳而至,馬上人大叫「趙王爺」,我示意守軍放他進來。他翻進來後一眼瞥見明黃龍袍,立刻向皇上下跪行禮道:「草民梁子翁叩見皇上萬歲萬歲……」

    皇上不耐煩地打斷他道:「什麼事?」

    梁子翁抬頭道:「梁子翁有幸為皇上守豐宜門,城外有只軍隊意圖進城,被草民打退後,出來一個書生,說他叫胥鼎,是什麼工部侍郎,還說……還說榮王趙王叛亂,他們是威捷軍,還有武衛軍,接到虎符,是奉命前來平叛的,想騙開城門……」說完這番話,還是不明白:小王爺真怪,明明是榮王謀反嘛,那個胥鼎也是這麼說的,他卻非要我加上趙王。

    真有虎符?胥鼎,你好!他指責老三老六,那他是……皇上心念電轉,再看向李元妃的眼神充滿寒意。

    李元妃心想:虎符的事無法推托,想全部嫁禍給胥鼎也辦不到。於是拉著皇上的衣角跪下哭道:「皇上,冤枉啊。是胥鼎來說他聽榮王府的幕僚說榮王要造反,可是沒有證據,臣妾怕弄錯了,再一個也是怕皇上傷心,不敢告訴皇上,只做了點防備,才拿了虎符給他,現在榮王真的造反了,他才想進來救駕,臣妾絕無異心……」

    皇上一腳踢開她罵道:「賤人!你膽敢私竊虎符、調動軍隊!你……你……咳咳……」胥鼎帶的軍隊進來後真的只殺老三老六嗎?而且老三造反,你的人也正好開到,未免太巧了吧?朕這病……朕的飲食是你照料的!你出身低微,朕迫於宗室貴族的壓力,不能立你為皇后,你就打算自己弄個太后當當了?李師兒,朕真是看錯了你,信錯了你。

    彭連虎已帶了退走的五百人回來了。這是一個戰鬥單位,五十人一排,每九個人的正中間是臂力很大的盾牌兵,平舉起大盾牌,正好掩護身邊的人,現在他們一齊舉起邊緣有突出和缺口的盾牌,形成一個大龜甲。兩側是刀盾兵,第一排都是長槍兵,第二排是刀盾兵盾牌兵長槍兵相間,第三排是刀盾兵弩兵長槍兵相間,四五排是預備兵,後五排除盾牌兵外都是弓箭兵。他們在龜甲下穩步前進,箭雨落在龜甲上叮噹響,傷不到人。

    我看皇上氣得咳嗽,上前輕輕給他捶背順氣。

    趙王一撩下擺跪下道:「父皇息怒。您想想七弟,他才五歲,他是無辜的啊,子以母貴,您要為七弟著想啊。三哥做下這等事,非罰不可,怕是要圈禁的了,您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兒臣們已經失去一個兄弟了,難道還要再失去一個嗎?元妃娘娘的消息來自榮王府,只怕是上當受騙了,那的謀士料定了娘娘的反應,故意如此的。父皇,元妃娘娘一介女流,能有多大見識?您就原諒她這一次吧。」

    趙王一直衝另三個皇子使眼色,他們才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一齊過來跪下求情,心下懊悔不已:又讓老六搶先了,我怎麼想不到表現孝悌之道呢。

    皇上遲疑不決,我在旁很不屑地道:「一個宮妃而已,沒有外援,能翻起多大風浪?畢竟五千年裡也只出了一個武則天。」

    皇上聞言大震:武則天?這個女人殺廢後、庶子,架空唐高宗,在丈夫死後,連廢二子,自己當皇帝,一開始,只不過是高宗偷懶,讓她代批奏折。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啊,朕是太寵師兒了。

    榮王一聲令下,新老侍衛親軍展開白刃戰。我這邊的盾牌兵退到第四排,讓長槍兵刀盾兵上前,弩兵在間隙裡放冷箭,後排弓箭兵點射。何謂百戰精兵,打了一百戰都不死的全成精了,使的都是同歸於盡的招式,以命搏命,每每在千鈞一髮時避開要害,以輕傷換得一命。於是,他們很順利地向前推進。

    我焦急地道:「皇上,這些事都不急的,豐宜門外的軍隊既是受騙,您還是快寫封聖旨吧,讓這個梁子翁拿去宣讀,命他們停止攻城,免得我的部下無謂傷亡,那裡可是我的部下啊。」

    「你就知道心疼你的部下!」皇上斥責了我一句,接過筆,將空白聖旨鋪在個內監躬下去的背上,一揮而就,交給梁子翁。梁子翁以最美妙的身法施展輕功,翻出去,一腳踢下榮王手下一個正在呼喝督戰的宿直將軍,搶了馬離去。

    沙通天仔細考慮了一番:我要不要也去拍拍皇帝的馬屁?可惜我是黃河水寨的大當家,一直打家劫舍,怕他追究,要是彭老弟在就好了,還能給我出個主意。師弟領著我那四個不成才的徒弟在龍津橋那兒截殺宮中派出的信使,希望他們這次別再搞砸了。

    榮王麾下在節節敗退,傷亡已經超過兩成了,沒有潰散的唯一原因是造反是死罪,沒有退路了,他們拚死抵抗,我的部下也出現死傷了,重傷者都自行退後,互相包紮。

    榮王忍不住了:我們是騎兵,跟步兵纏鬥幹什麼?「撤,撤,後退一點再衝鋒,撞死他們!」好像也怪不得郭佳,自己曾想待這些新到軍隊整編完,分散充入侍衛親軍和威捷軍後再發動,那時完顏康手下應該會沒多少人了,郭佳又是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看著自己,只說了一句,「是啊,王爺必勝,趙王必敗。趙王是傻子,明知必敗還會搞兵變。」說的也是,自己只得冒點風險,可這風險,現在看來怎麼這麼大呢?

    父子倆在親兵簇擁下退過街口,榮王麾下剛鬆了口氣,準備先縱馬踩死面前那三百來人,突然,從街道兩旁的房頂上同時射出五十隻箭,榮王父子身中數箭,癱倒在馬上。榮王最後的意識是:怎麼可能有箭能射穿本王的金甲?

    普通的箭是不行,但是軍器監特製的這批勁弩可以,它的力道很足,代價是很不准,二十步外就不知飛哪去了,我試過,可以射穿趙王的金甲加金絲軟甲。這還是當初去楚州前我說要行刺畢再遇,時任都元帥的僕散揆命南京的軍器監造的呢,我換了個地方使用。當然,為了保密,為了能一舉幹掉畢再遇、奪得楚州,僕散大人只說是自己要用弩。這個,僕散揆會被皇上……私造兵器不會是他的罪名吧?僕散大人你地下有知可別怪我,怪皇上多疑好了,我可從來沒想過要害你,將來我一定會重用令郎安貞的,你安息吧。

    榮王部下恐懼地看著這被親兵團團護衛的兩父子倒下,發一聲喊,落荒而逃。我部下的長槍兵和刀盾兵追去,屋頂上一群黑衣人四散而去,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人抱了一大堆弩機跳下來,弩兵們各拿了一具,他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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