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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一章 請君入甕(下) 文 / 我生待明日

    沒錯,這個領頭的就是丐幫幫主洪七公,他現在心裡是又驚又怒,又悲又悔:驚的是偷襲自己的這個死人,必是明耀安排的伏子,他所說的一切就都是假的了,明耀不動手,是要等我們毒發,而外面那個兄弟,唉,難說,這次計劃是完全失敗,愧對畢將軍的信任;悲的是現在所有人都中毒了,趁手的兵刃也都不在身邊,縱使自己武功蓋世,又能護得幾人活著回去?對了,打狗棒,打狗棒還在金兵那呢;怒的是這些人非鬧著跟來,結果是連累自己,沒有他們,自己一個人還打不出去嗎?悔的是因為跟著那個小子東拐西拐就到中軍了,自己顧念江湖一脈,不忍以他們為餌,沒照畢將軍的囑托使那投石問路之計,才會陷入絕境!

    往日情形,歷歷在目,洪七公不自禁地想起和畢將軍的交談。

    畢再遇畢將軍是個好將軍,精通兵法又勇猛善戰,這才戰功纍纍,難得他還敬重江湖人,江南諸派樂為所用,帳下人才濟濟,自己是衷心希望他能如岳王爺那般,至不濟也得是韓世忠,才不顧丐幫不求聞名、只在暗中行事的規矩,遞帖求見,願效犬馬之勞。

    畢將軍很客氣地親迎,知道自己不喜拘束,就只給了個客卿的名義,兩人談起天下大勢,宋軍的弊端,金國的弱點,說不出的投機,相見恨晚,遂以兄弟相稱。

    因為自己這北丐的名頭,更多的江湖人湧來了,說什麼響應洪幫主的號召,共襄盛舉,唉,這些人啊,從軍為的不是報國,而是跟我老叫化攀交嗎?

    江湖人豪爽,大家席地而坐,一起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中間說起金國的明耀,人人皆道他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所作所為,人神共憤。這小子殺俘,還把屍體就扔進淮河,淮河下游七月下旬爆發的瘟疫,肯定就是因為他,為了控制疫情,金、宋兩國都不得不下了狠手,都是普通的老百姓啊,招誰惹誰了,據說金國有白蓮教施藥,只抹了四個村子,可我們宋國,卻足足少了十七個村子啊……

    藉著酒勁,人人痛罵此子眼裡只有自己的功勞,不顧他人死活。江南霹靂堂雷家的現任家主雷傲天最是慷慨激昂,義憤填膺,他爆了個大新聞,明耀拿來炸水軍船隻的,正是他們雷家的傳家寶霹靂神珠,是那小子三年前偷去的。居然用我宋人的寶貝來對付我宋軍?雷傲天罵了一陣,就說他要去刺殺明耀,為我大宋冤死的三萬將士和數千百姓報仇。

    他這麼一說,群起響應,大理俠女何沅君更是道她不惜自污名節,進入了虎豹騎大營,不但搞清了營盤分佈,還見到了明耀。她拿了幅畫像出來,說這就是明耀,大家認清了,別殺錯人了。

    笑鬧一陣,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異口同聲地要自己領頭,帶他們去闖虎豹騎。當時自己就覺得好笑,這麼咋咋呼呼的,還想行刺?我洪七公單槍匹馬孤身闖虎穴才有望成功。

    畢老哥自然也在場,和自己對視一眼,都明白對方有話要和自己說,那就一起出去商量。

    畢老哥先開口,「七弟,那雷傲天乃是雷家家主,不像是會衝動的人,他提議刺殺明耀,真的是因為氣他偷走了霹靂神珠?還是另有什麼隱情嗎?」

    自己苦笑道:「大哥好眼力,看人真準。這牽涉到一段江湖隱秘,你問對人了,也就我們丐幫消息靈通,我還知道一點。你道霹靂神珠是怎麼來的?十幾年前,雷家最出色的弟子是七少爺雷傲雲,他造的霹靂子比別人的厲害許多,人也精明強幹,已經內定為下任家主了,可是,他跟他妹妹……別誤會,不是親妹妹,關係遠著呢,僅僅是同族,不知往上數多少代才是同一個祖宗。雷家是個大家族,世代鑽研火器,供職兵部軍器監,並不是純粹的武林世家,他們的規矩很嚴,講究同姓不婚,長老們看重雷傲雲,就乾脆讓他進軍器監了,立刻給那女孩兒定親,想著把她嫁出去就好了。哪知道,雷傲雲在軍器監造出了一種極厲害的霹靂子,落地即爆,威力絕倫,這就是霹靂神珠了。那雷傲雲砸了一顆給看守他的人看,這麼了不起的創造,家主和諸長老自然都來見識,雷傲雲待他們都來後卻道,他還有百多顆這玩意,馬上放人,讓他們夫婦走,否則,玉石俱焚。我也只知道這麼多了,雷傲雲後事不詳,總之,雷家傳給了三少爺雷傲天,一百零八顆霹靂神珠,成了雷家的傳家之寶。」

    畢再遇沉吟道:「雷傲雲可能還活著是吧?雷傲天剛才那麼做作,只是想讓你帶人去闖虎豹騎,有沒有可能,雷家保留的霹靂神珠並沒有丟失,雷傲天聽說了那事,知道是霹靂神珠的威力,猜測明耀必和雷傲雲有關,所以……」

    「有可能,我想不通的是,他為何要我帶一群人去?真想殺明耀,那就是我一個去,人多了反而壞事。難道,他還以為以我的武功能在虎豹騎的軍營裡活捉明耀,讓他審問雷傲雲的下落不成?」

    「這點我也想不通,不過七弟,你若真願干冒奇險去行刺,是一定要帶上一群人的。因為,那個何沅君打草驚蛇了。哼,明耀分明是虧心事做多了,怕人行刺,才一直帶著面具,他隨時可以下了面具讓別人戴上冒充他,何丫頭只是見到一個人摘了面具,怎麼能肯定那張臉就是明耀?」

    「是不能。唉,小女娃不懂事,還覺得自己犧牲很多,很偉大很了不起呢。」

    畢再遇搖頭道:「不對,何丫頭她老子武三通曾是大理國水軍都督,她也算是官宦千金啊,不可能不明白。再說,就算真見到了明耀的長相有什麼用,現在是兩國交兵,各逞心機,各憑實力,又不是選女婿。是了,她是大理人,明耀在我宋國是惡魔,在金國卻是少年英傑,也許那丫頭就是來瞭解宋金兩國未來的實權人物的,畢竟大理這種小邦的生存之道就是牆頭草。」

    「大哥的推測也有點道理,只是,這跟我去行刺時帶人有什麼關係呢?已經打草驚蛇了,難道還要再打草驚蛇?」

    畢再遇直點頭,「不錯,明耀一向謹慎,虎豹騎防守嚴密,我試過幾次夜襲,反倒損兵折將。讓那丫頭一鬧,明耀現在沒準都搬出中軍大帳了,七弟你一個人去,怎麼找出他來?抓活口問不必想,虎豹騎不做無謂的犧牲,可也不怕死,被你捉住的小兵,一是他不可能知道明耀現在在哪,二是,十成十的可能,他會拚死示警。」

    「大哥說的不錯,那我該怎麼做?」

    「安史之亂,張巡應睢陽太守許遠之請,合兵守睢陽,叛軍多達十幾萬,由叛將尹子琦率領,張巡想擒賊先擒王,可尹子琦也防著啊,每次出現在陣前,都是好幾人一起,同樣的服飾,唐軍分不清楚。一次兩軍對陣時,張巡命士兵把一隻用野蒿削成的箭射到敵陣,叛軍士兵拾到這箭,以為城裡的箭用光,就去報告尹子琦。尹子琦剛把把蒿箭拿到手,城頭上的張巡就吩咐身邊的南霽雲放箭,一箭射去,正中其左眼,頓時跌下馬去。張巡下令出城衝殺,又打了個大勝仗,叛軍暫時退去(《新唐書·列傳第一百一十七忠義中》:(張)巡欲射(尹)子琦,莫能辨,因剡蒿為矢,中者喜,謂巡矢盡,走白子琦,乃得其狀。使(南)霽雲射,一發中左目,賊還。)。」

    「大哥是說,鬧出點事來,讓虎豹騎去報告明耀?」

    「是。那些人不是很俠義很愛國嗎?你挑合用的。你可以說你先去馬圈或草料場或糧倉放火,多少讓虎豹騎混亂一下,讓那些人趁這個機會直接去闖中軍大營,你會跟上。你當然是會跟著的,不過,你是潛行跟隨,切莫出手,讓他們失陷。已經受到行刺了,刺客也抓到了,明耀的警惕才會暫時降低,這就是你的機會。」

    「這樣,不太好吧?」

    畢再遇歎道:「慈不掌兵啊七弟,當初若不是我們心急救人,怎麼會又賠上了盱眙水軍?」

    話說到這地步,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也得如此了,畢竟這種事只有一次機會。今天晚上,眾人來此,還在外頭踩盤呢,就見一個少年鬼鬼祟祟地鑽進了虎豹騎,居然沒觸發警訊?大家都跟上了,只想深入一點,能跟到哪就跟到哪唄,不想就直接跟到中軍外頭了。自己還在想大哥言過其實了,虎豹騎的防範並非無懈可擊,枯木大師就去捉了那少年和另一人來問話了,而問話的結果,楚天舒肯帶路,自己好像沒什麼理由能離開大家,再想到這些人中有三個是丐幫的好兄弟,實在也不忍拋下他們,自己也就捨命陪君子,跟大家一塊兒了,就落入了現在的困境。

    洪某縱橫一生,難道今天竟會栽在這了?不,我不會死!

    洪七公的恍惚不過剎那,隨後狠勁一發,叫道:「待在這必死無疑,衝出去!」施展擒龍手,凌空抓起澹台好鋼的屍體輪起來遮擋箭雨,當先衝出。

    燃燒的營帳,給周圍帶來光明。可以看到,七個搶得長槍的黑衣蒙面人被金兵的緊密長槍兵陣圍住了,左衝右突,終不得脫身,而火光照不到的黑暗處,不時飛來一根冷箭,黑衣人漸漸都負了傷,一個倒下了,兩個倒下了,三個,三個,四個,四個,四個了。

    不玩了不玩了,我的手下啊,跟宋國打了半年仗,總共才死了四十九人,這麼會子竟然死了七個了,還傷了上百個。我的心在滴血,我寧可派那些劍手上去,他們是秦庭軒一手訓練出來的,不是我帶出來的,雖然也是我的屬下,可他們死我是不會太傷心的。敲敲鑼,下令槍兵後退,讓那三十六個年輕的白衣劍手蒙面上前,解決最後三個黑衣蒙面人,我和楚天舒繼續領著一群神射手在外圍放暗箭,目標黑白分明,不會射錯人的。

    呃,我對絕頂高手的武功還是估計不足,那個高大蒙面人棄槍用掌,奪了劍給剩下的兩個手下用,護住其左右身後,以自己為鋒頭向外衝。

    方向,竟然是我這邊!而我那些劍手,雖然跟軍士們切磋很久了,終究沒有經過多少殘酷的實戰,還是經驗不足,秦庭軒還說他們已經跟著歐陽挑過六個山寨了,可以使用了,吹牛。何況,我是拿他們當殺手訓練的,不是護衛,所以,他們每每一擊即退,也不管中與不中。這樣子是擋不住對方的,反而被那三人帶動著都過來了。死了三個劍手了,也才讓後兩個蒙面人又受了些傷。

    我受不了了。看到那些蒙面人被杜心平留下的兵器裡有根碧綠的竹棒,我就知道,這次領頭的必是丐幫幫主北丐洪七公,這洪七公既然來刺殺我,顯然整個丐幫都效忠宋國的,只有他死了,才好讓丐幫分崩離析,而且絕頂高手多難殺啊,好不容易重傷了他,澹台好鋼不能白白死無全屍。我扔了弓,換了青釭劍,從附近的營帳上割了塊布蒙面,趁楚天舒不注意,也加入了戰團。

    雖然我練的和那些劍手一樣是獨孤九劍,可我少入軍旅,歷經殺伐,劍意淬練出來了,可不是那些訓練出來的傢伙能比的。獨孤九劍重意不重招,我就一門心思地去想我要為我的部下報仇,悲憤之情無以言表,劍勢之凌厲狠辣不免又加了幾分,超常發揮,總算擋住了對方。只是,因為有我在,再沒人放冷箭了,其實我一直貼身穿金絲甲的,但他們終究害怕誤傷我。

    呼,終於就剩最後一個蒙面人了,他的掌力剛猛,肯定就是洪七公在使他的成名絕技降龍十八掌。此時他也看出青衣蒙面的我是唯一的勁敵,九成以上的攻勢都對著我,有其他劍手的牽制,我還不曾被他擊實,但屢次被其掌風帶到,也覺得胸口發悶,竟是受了內傷了。

    疑似洪七公者見同來諸人俱死,眼中流露出悲憤之色,仰天長嘯,向我衝來。他想幹什麼?看他眸中金光閃爍,怎麼那麼像是用了涸澤而漁、激發潛力的魔門密法聚魄**呢?他不會是想跟我同歸於盡吧?小心駛得萬年船,我大駭之下,立即連青釭劍都脫手擲向他,大喝「齊上!」,自己卻不講風度地滾地躲避,想進入周圍的長槍兵陣。

    果然,那人的出掌陡然快了一分,強了三倍,那些在我的命令下條件發射地衝上前去的劍手,做了替死鬼,都被他打得倒飛而出,或者被他用我的青釭劍連劍帶人一起斬斷,眼見不活了,總算替我爭取到了躲進人群的機會。現在我的親兵趕上來團團護衛住了我,那人見殺不了我了,也不戀戰,將青釭劍擲向我,抓了兩具屍體,在身前身後揮舞,遮擋箭雨,施展輕功,向外衝去,普通軍士已經攔不住他了。

    我避開來勢,青釭劍釘進地裡,直沒入柄,纓絡垂落,拂在我臉上。哇,我在眾人環伺下吐出一口淤血。不能就這麼放他走了,我都受傷了!我勉力提氣,衝著那人的背影叫道:「不想要你的竹棍了?我燒了!」

    他果然又衝了回來,我命人將那碧綠晶瑩的竹棒向原中軍大帳、今大火堆扔去,還好劍手上時我就讓人在那上面加了些柴禾好照明,火還旺著。趁他去搶救竹棒,全軍攢射了兩次,第一次效果不錯,雖然絕大部分射到他的箭支撞上護體真氣,又滑掉了,可畢竟還是有幾支勁箭射中了他,第二次,他已奪得竹棒,舞出一片光幕,輕巧避過萬箭穿心,沒入了黑暗中。

    這樣都能跑掉?是洪七公運氣太好還是我運氣太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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