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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十九章 請君入甕(上) 文 / 我生待明日

    臘月初,虎豹騎撤過淮河休整。()

    丘崇被撤了,現在宋軍由葉適做主。怎麼可以是葉適上台呢?我在趙王的書房裡看到過他的奏疏,這人很能幹很清醒的,他任兵部侍郎時論對,嘗言:「甘弱而幸安者衰,改弱而就強者盛。」一針見血地指出主和派和持重主戰派的本質不同。又一個虞允文。他重新佈置的長江防線可不好突破了,而江南新任地方官、將領也不會再草木皆兵了,我們只能休整,等待機會,這叫「先為不可勝,以待敵之可勝」。

    僕散揆見我無聊死了,要我去幫忙打楚州,因為紇石烈執中圍楚州圍了一個月也沒打下來。紇石烈執中是什麼人啊,貪婪暴虐,部下軍紀散漫,當初在泗州時,我三天裡殺了他五百多部下,他找來後也被我狠揍了一頓,此後山東兵見到虎豹騎就躲,這才算是勉強保證了軍紀,維持了泗州的平靜。紇石烈執中可不是以德報怨的老好人,嫌隙既生,我恨不得找個機會除掉他,才不幫他立功呢。不過我不好違抗軍令,我帶人去楚州,我們紮好營帳就放出風聲說明耀受傷了,明耀要養傷。

    畢再遇已經是節制淮東軍馬的鎮江副都統制,將計就計,大肆宣揚金國就培養了一個後起之秀,卻因為殺戮太重而被神明降罪,故而明耀一病不起,命在旦夕,此乃天祐大宋,明年是開禧三年,新的一年裡,大宋定能扭轉乾坤。硬是又鼓起了宋軍的士氣。

    吹吧吹吧,大年初一我就去攻城,戮破你的牛皮,現在先休息會。嘻,主要是我寫信向秦庭軒要的劍手到了,三十六個新訓練出來的少年,我在等他們熟悉畢老兒的一切情況。不想跟他打硬戰,尤其是攻城戰,上次對上就害我死了二十七人,我的屬下每個都很寶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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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個姑娘跑來告狀,說我們的士卒對她怎麼怎麼了。居然還有這種事?這裡是楚州啊,戰略要地,北面入淮水道有五,南下唯有運河,楚州就卡在這裡,是一定要長期佔領的,怎麼能讓人破壞金軍的形象?雖然我作為曾經的現代人不在乎,可是現在的人是很在乎的,當然如今還沒有明清時那麼嚴,但軍隊裡還是要強調這個絕不能犯。

    我剛接手虎豹騎時就遇到過,有幾個只是外族女子,我有意見,好東西應該拿出來讓大家分享嘛,不可以獨吞,罰了他們半個月的餉銀;至於那些敢對本國人下手的,全部打斷腿扔去餵狼。敢狡辯那只是偷跑的丫鬟?我明明說過軍隊存在的意義就是保家衛國,凡有金國戶籍者都在保護範圍內,不論貧富男女老少善惡智愚。

    楚州很重要,以後跟宋國談判時一定要割過來的,這的百姓也都會是金國子民,來時我特地重申過的,沒想到還有人敢明知故犯,要不是這女的告上門來,我還一直以為我的部下很有紀律呢,這個,別是他們做得利落,沒讓我知道吧?

    我直接對法曹道:「你去,讓那女的認人,找出人來,點天燈。」

    沒過一會,就有傳令兵來報,說法曹覺得不對,命他來請示,因為那女的說是昨天的事,昨天輪休的士卒都集中了讓她認,她說不在其中,又咬定就是虎豹騎,要求看別的人。

    「是很不對勁。那女的有沒有說過名字?」

    傳令兵道:「說了,她叫何沅君。」

    「何沅君?」我驚地站了起來,《神雕俠侶》裡的最低級配角,開頭就是死人了,這是射鵰啊,她怎麼會冒出來?

    楚天舒奇怪地道:「將軍認得?」

    我沒好氣地道:「不認得,從前查南帝時翻出來的,大理武三通的義女,他們父女……唉,真不像話。」這丫頭別是躲武三通才跑出來的,大理作為地方割據勢力,是希望中國越亂越好,政治因素,看來我部下的操守還是有保證的。

    楚天舒去了一會就跑回來,讓親兵們都出去,這才擠眉弄眼地道:「那丫頭非要見這的每一個人……嘿嘿,怕就是衝著你來的,想看看從來不下面具的明耀究竟長什麼樣。你要不要去見見?那女人長得不錯哦,跟南帝有關,家世也還過得去,王爺會准的。」

    低級趣味的傢伙。「沒準是先來認清正主,為行刺我做準備。」

    楚天舒眼睛一亮,「是嗎?啊呀,為了你的安全,你是不是躲進小兵裡?當然啦,為了不露破綻,你不能搞特殊化,你應該跟小兵吃一樣的飯菜。」

    又想偷懶不給我做菜,打仗時沒法子,平時我一定要吃好,我現在還能繼續長個子呢。不理他,我隨便招了個皮膚白也還年輕英俊的親兵扮成我去過過場,打發那丫頭走。段智興法號一燈,在桃源縣隱居,我早就確定了,這何沅君有什麼用?

    我的十七歲生日要到了。我想一個人去附近的鎮上逛會,在軍中精神高度緊張,還總是得做出副嚴肅的樣子來,君子不重則不威嘛,整整半年啊,我已經不堪重負了,我需要放鬆一下。順便體察民情,被那姓何的丫頭一鬧,我心裡還真是有點懸。

    楚天舒居然不讓我出去!

    他的理由是現在是戰時,宋軍廣佈斥侯,外面太危險,還抬出趙王來威脅我,說趙王命他管著我,不讓我做無謂的冒險。

    這傢伙,越來越有向包氏發展的趨勢,有空去跟將士們聊聊天談談心,收買人心好了,別就盯著我。宋軍龜縮進楚州城防守,外面不就一點斥侯嘛,宋軍斥侯能奈何得了我嗎?

    見我不高興,楚天舒又主動說會給我做菜,就在營裡慶祝生日也是一樣的。

    怎麼會一樣呢?從前在趙王府時,我的生日可是很熱鬧的,後來參軍了,有一次生日正好打了勝仗,全軍大慶,另三次生日就由瑤裡孛迭在他府上給我慶祝。生日事小,我就是不想悶在營裡,臘八節好歹也是個節日嘛,尤其是因為裝病,把我的中軍大帳弄得一股藥味,我自己都不想待了。

    臘月初七夜,我親自重新安排了巡邏,次日,處理完日常軍務,趁著楚天舒去給我準備生日禮物了,我換了身青布長衫,貼上文士的象徵——山羊鬍,從我特意留出的「無防道」溜出去了。

    我部的軍紀真的是太好了,不但自己秋毫無犯,也震懾了友軍紇石烈執中部,附近的小鎮上酒樓照常開張,我好好地大塊朵頤了一番,又上街東遊西蕩了半天,買了許多點心,用了晚飯,躺在山坡上看完落日才回去。

    回了軍營,正好天已經黑了,在夜色的遮掩下,我又沿著那「無防道」,東拐西拐,避開巡邏,偷偷摸摸地鑽進去。

    在前營的最後一個營帳後停下來,伸出腦袋探望。中營大門口是有守衛的,路上還有巡邏兵,我出去可沒帶任何身份信物,得等那些普通的巡邏兵過去,才好去找守衛。那些守衛都是我的親兵,就是前大內侍衛和趙王府侍衛了,總共一百人,都認得我的。

    嗯……天舒?

    他居然就守在中營門口。我偷偷跑了出去,他一定很生氣吧,實在是不好意思面對他。躊躇半晌,巡邏兵都過了兩趟了,他還是如標槍般筆直地矗在那裡。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好摸出錠碎銀子向他砸去,從營帳後冒出來,揮手蹦跳,無聲地招呼他。

    楚天舒走了過來,我一把將他拉入這營帳後面,不要被那些守衛看到了。

    楚天舒鐵青的臉色沒有一點變化,壓低聲音,冷冷地道:「你還知道回來?自己數數你犯了多少條軍規。」

    什麼呀,「十七禁律、五十四斬」太繁瑣,我不是在虎豹騎這只軍隊中私下廢除了嗎?我部就兩條軍規——軍令如山和不得擾民,本統領不受任何約束。想歸想,我明白他是為了我好,忠言逆耳利於行,何況他私下勸諫,又不傷我顏面,人前他還是非常尊重我這個主將的。我擠出笑臉,「下不為例,下不為例。好天舒,這次就算了吧,你別跟我父親說。」拿出一大包點心,「看,我買的,一人一半。別生氣了,噢?」

    楚天舒拿了一塊酥糖吃了,嚼了兩下,含混不清地評價道:「太甜了,又不夠酥。早點打完仗,我們回家吧,好懷念丁師傅做的千層糕……」正說著,瞳孔驟然收縮。

    我一驚,尚未動作,只覺背心一麻,竟被人點中穴道了。

    我們兩個被拖到了黑暗的角落裡,圍了一群手持各種黑色兵刃的黑衣蒙面人。為首一人背負著手,低聲道:「帶我們進中軍,找明耀。」

    我恨「英雄所見略同」!我才準備了殺手,畢再遇居然也派了刺客來殺我,還先下手為強!見鬼,他們肯定是跟著我才混到這裡的!我怎麼就這麼倒霉呢,出去逛逛都會引狼入室。

    我不予理睬,楚天舒緊眨眼睛,得那頭頭解開穴道,下意識地擋在我身前,道:「放了我弟弟,我帶你們進去就是。」冷笑一下,「統領武功高強,你們要去送死,請。」

    刺客頭領道:「你們兩個一起領路。」

    楚天舒斷然拒絕:「不行,這裡要求戰時人不卸甲、馬不卸鞍,我弟弟今天私自出營,還沒換上盔甲呢,被人見到,他會被趕出去的。」猶豫一下,狠狠心,提議道:「你們可以留一個看著他,我領你們進中軍,當中軍大亂的時候,你們就要放了我弟弟。」說著回頭看向我,眼中儘是哀傷。

    我穴道被制,說不出話,拚命向楚天舒使眼色。他不理,只平靜地道:「這裡賞罰分明,我的罪行不會連累到你的,以後不要淘氣了,好好幹,楚家光宗耀祖就靠你了。」對刺客頭領道,「走吧,希望你們守信。」

    那個身材高大的頭領指了一人留下看著我,帶了其他人跟著楚天舒大搖大擺地走向營門。

    陡然見一群黑衣蒙面人堂而皇之地走來,中營守衛立即張弓搭箭,還含上了哨子,一副隨時會發出敵襲警報的樣子。為首的伍長在他們還在兩箭外時就喝問:「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領頭的楚天舒和他身後的一個高大蒙面人一起上前幾步,平靜地開口,「杜心平,你不認得我嗎?叫什麼?」

    那伍長杜心平道:「我自然認得楚副,可你身後那些人?」

    楚天舒十指交叉,慢條斯理地道:「先前那批人不夠用,統領又找了一家殺手組織,我帶他們去給統領看看。」

    杜心平聞言恍然,「是殺手啊,難怪蒙面呢。留下兵器,待我們一個個檢查了,你們就可以進去了。」

    楚天舒覺得背上針刺般的一痛,急道:「不用了吧?統領是要看看他們的武功究竟如何,殺得了畢再遇不,不帶上慣用的兵刃,這個,結果怕是不准。」

    杜心平道:「楚副開什麼玩笑?你明知道統領有客人,在那位面前演示當用木刀木劍,上批人就都沒帶兵刃。」眼中流露出懷疑之色,後退幾步,一打響指,一個守衛向中軍飛奔而去,顯然是要去問是否有又找殺手這麼回事。

    高大蒙面人趕緊上前一步,沉聲道:「虎豹騎果然謹慎,不愧天下第一精騎之名。我沒帶兵器,你們來檢查吧。」

    天舒……你千萬不要有事,我再也不任性了。我在他們走遠看不見我這了後,默運真氣,以王重陽刻在活死人墓室頂的「解穴秘訣」解開了穴道。幸好那個刺客頭子自重身份,抓舌頭這種小事是讓屬下出手的,那個制住我的人的功力不比我強多少,我才能自解穴道。

    留下看守我的人,自然是同來者中武功最差的,我脫困時,他還在全副心神地注意中營方向。

    那還客氣什麼?我突起偷襲,幹掉了他。隨後又摸到中營門口附近,偷偷張望,守衛們在搜那些蒙面人的身。好樣的!今天輪值的是杜心平吧?夠精明,我記住你了。我立即施展輕功,繞到左門進中營,匆匆佈置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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