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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二十一章 鬼谷秦氏 文 / 我生待明日

    皇上真是關心我,撥了三十六個侍衛給我作親衛,近來陪我練劍而跟我混熟的十四人都在其中。趙王也派了不少侍衛。

    想派就派吧,大丈夫事無不可對人言。過得幾年,這些侍衛,還不定是誰的心腹呢。

    招討使瑤裡孛迭拿到聖旨,底氣足了,向全軍宣讀了前一部分——由瑤裡孛迭全權負責東北路所有軍務,宣佈要把東北路軍訓練成天下最精銳的軍隊。

    只有一正兩副三個招討使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和聖旨後一部分的內容——任命皇孫康為監軍。當然,他們認為我是掛名的,陪我來的那些大內侍衛才是皇上的心腹。

    我就在瑤裡孛迭麾下先當個小小斥候兵。在金國,男子十七成丁,我這麼小想參軍,只好在小楚回家探親時,親自去找了上京留守徒單鎰給我偽造戶籍,虛報了年齡,咬定我已經十七歲了。

    可惜,我那麼多侍讀中,就小楚和齊濤有軍事天賦。我給小楚取了個好聽的名字——楚天舒,出自「極目楚天舒」,字無情,司馬紫煙《情俠》裡的主人公就叫楚無情哦。讓他陪我去金山那種極北苦寒之地吃苦頭,有人比我更倒霉,我就心理平衡了;齊濤字無涯,送他去宋國學水戰。只有有一項能勝過我的人,才有資格取字「無*」的哦,我的字是「無忌」,是最好聽的。戰國四公子中的信陵君就叫魏無忌,唐高宗得以繼位的最大支持者是他舅舅,叫長孫無忌(春秋末年楚國還有個奸臣叫費無忌),現在我又用了這個字,以後應該不會再有人敢用此名了,就像諸葛亮之後再也沒有起字「孔明」的,將來謝遜的兒子連同張翠山和殷素素的兒子只好起別的名字了。

    宋國細作無孔不入,趙王堅持要有個替身代我去真的遊學,吳酈的得意門生魏璧魏無瑕可就快活了,到處玩。他母親也很明理,執著他的手說「男兒在世,當立功名,勿以我為念。」看得我嫉妒死了,包氏可就想把我捆在她身邊,最好讓我一事無成,只能仰她的鼻息。所以我給無瑕找的事是收集各地的情報,山川地形,風土人情,國計民生,以後我用得著的東西都要收集。我還寫好了許多信交給無瑕,讓他隔些時候派人送些土特產和一封信給包氏,免得她胡思亂想。朝中有什麼大事,趙王會寫信通知我。

    歐陽恪,本名何歆,硬被我改了姓名,他就說字要自己取,結果定了「無敵」,太討厭了,我是從來不叫的。此人根骨資質絕佳,心性堅毅,是一心練武,而且運氣好得不得了,練了那個只有一路手太陰肺經的《北冥神功》都不死,內力增長急速,武功現在就已經超過我了,我曾經帶他進宮向大內高手請教,那可是真正的高手,我一招落敗,他撐了兩招。獨孤九劍我抄了十幾份,也給了他一份,以後我還會弄到《九陰真經》的,歐陽很有可能在第三次華山論劍時奪魁的。

    燕無痕則機靈得多,一直在跟司馬蔣正清學分析情報,更樂意將來替我管束江湖人。他學武的資質不差,不過好像沒什麼興趣苦練,他喜歡輕功,那就投入飛燕門吧,一個靠收錢授徒撐著的小門派,好歹是他祖上燕青傳下來的,而且,聽說無痕他那個因為造反被斬首的父親,就是飛燕門門主景連瑜安葬的。在江湖上混幾年,歷練一番,四年半後郭靖來中原,五絕那班老怪物也都要出來了,正好,那時我會需要調動很多江湖勢力的。洪七公不就是因為丐幫無人才把幫主的位子讓了黃蓉那麼個小丫頭嗎?無痕可以像郭靖一樣善良,像黃蓉一樣機智,像魯有腳一樣實在,充分發掘丐幫消息靈通的優勢,不勞他老人家費神。

    曹望秋,字無愁,早早混進白蓮教去學醫了,主攻外科、針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學成。他進去後半年,曾經傳出消息,說據他觀察,白蓮教醫術發達,的確可以散佈瘟疫,他們那些引發瘟疫的毒藥和治療瘟疫的符水,都需要用到人的內臟,甚至,紫河車。司馬紫湮沒亂編,《新月劍》裡說的那些可怕的事都是真的,白蓮教真的是自編自導神仙顯靈解救蒼生的鬧劇,難怪金、宋都將它定為邪教,禁止傳播呢。那是我們唯一的一次聯繫,我怕暴露無愁,從不主動聯繫他,但他後來也沒再聯繫我們。現在,別說白蓮教那些原始生化武器是如何製造的,我連無愁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希望他不是死心塌地投了白蓮教。雖然,他以前是跟著馬太醫的,什麼都不知道,我只說給他取了個好聽的字叫「無愁」,也沒告訴他含義。

    徒單馨芬,字無憂,心思細膩,做事井井有條,還擅長應酬,現在就彬彬有禮,應付自如,將來一定會是個很好的賢內助,她棋下得好,總是殺得我丟盔棄甲、一敗塗地,一點面子都不給本皇孫留。

    無憂很倒霉。出身富貴的好處就是很多事不需要我親自動手,我想要九陰真經裡自解穴道的法門,就派了無痕無憂去終南山,還有那個在天山縹緲峰空手而歸的吹牛皮的建築師李湛,跟去相度地勢,找那條入活死人墓的秘密水道,將功贖罪。哪知他們太貪,無憂深入古墓,連同《□》都抄下來了,被林朝英的那個丫鬟發現。無痕本來就在密道那邊望風,見此立刻躲起來,等了會就躡手躡腳地獨自逃了。而現行犯無憂,只好尷尬加悔恨地解釋說是好奇:見潭裡有個洞,就鑽進來了,就這麼進來了,我並不知道這裡有什麼,是因緣巧合,我腕上這串夜明珠是先父送的,至於這怪模怪樣的筆,這叫鉛筆,因為先父治學嚴謹,命自己平日旦有所思所得就要記載下來,一向是隨身帶著一銅管紙筆的,我見這裡沒光沒燈,以為沒有人,不想這麼神奇的武功失傳才抄錄的,原來是有人住的,呃,這些還你,我可以走了不?

    無痕一個人帶了那不全的九陰真經回來,說可憐的無憂盜書失手被擒,他不是不講義氣,而是根據我所說的林朝英的故事,料定那老女人不會難為無憂那麼甜美乖巧的女孩子,看到他這個臭男子倒是有可能發飆。果然,他等了十天曾又溜進去想救人,卻發現無憂留下的暗記,她已經騙得古墓主人收她為徒了,讓我們不用擔心,過幾年她自會回來。

    好像活死人墓裡的老少女子都很單純吧,無憂在那個環境下待上幾年,可別忘了怎麼騙人了,這種損失可是武功大進也抵不上的。終南山下的那個小鎮叫什麼,趕快去開個雜貨鋪,兼賣書籍,無憂該知道的都用牛奶寫在書邊上,可共腹心的人本來就沒幾個,我可不想這麼著就損失了一個。

    最最穩重的秦鐸,字無鋒,心計並不遜於我,卻深藏不露,相貌氣質談吐什麼都普普通通,真是泯然大眾矣,趙王說要親自教他官場規矩,打算把他培養成第二個秦檜。他是負責培養死士的秦庭軒之族侄兼入室弟子,當然,我很懷疑是因為秦鐸他的資質好,秦庭軒回家鄉炫耀一番回來時才會帶來這個孑然一身的族侄,證據就是,秦庭軒本來對秦鐸和其他孤兒是一視同仁的,後來,秦鐸學得越好,秦庭軒就對這個侄兒越關心,整整八年,在我要去東北的前夕,秦鐸才最終被選出來,得了「無」字輩的字。

    無邪,我們的小妹妹,剛滿九歲,一個快樂的小精靈,性子很像我,一樣的驕傲任性固執,因為秦庭軒簡直就是故意以我的性子為模板來嬌慣他這個獨生愛女。

    秦庭軒這老傢伙。

    他是黑暗裡的人物,從不在王府露面,我第一次見到他就是在別業裡。那時我六歲,剛從草原、上京玩了一趟回來,趙王帶我去別業搞了個小聚會,長史吳酈,字德度,司馬蔣正清,字中行,記室方捷,字元敏,這三人全家都住在王府裡,就是這個字子遠的秦庭軒我從沒見過。趙王對他們說,等我長大後才好向皇上請旨立我為世子,但是現在,他們就該當我是少主。我畢竟還小,並不清楚這些人都是幹什麼的,後來我騙方捷給臨安府尹去信,馬上留個口信去了別莊小住,免得被趙王發現,我不好解釋。

    在別莊兩日,秦庭軒私下來見我,問道:「小王爺,你可能還不太清楚,秦某負責訓練死士,王爺的重要書信幾乎都是由死士送出去的,聽說,王爺寫了封信給宋國的臨安府尹,讓普通侍衛去送信?」

    我訝道:「你怎麼知道這事的?」他含笑不語,我心念電轉,已經想通了,「破綻就是信使,一定是方先生知道了我只是派了個普通侍衛,心下懷疑這信不是王爺的意思,因為信是他親筆寫的,不便去問我父王,怕給他留下失察的壞印象,左思右想下,告訴了你,去宋國千里迢迢,你派人去追回那封信還來得及。方先生想必也告訴了你信的內容,沒有什麼,丟失了也沒關係,對嗎?」

    秦庭軒道:「話雖如此,但是,如果信順利送到,臨安府尹有多大的權力呢,必會告知上官,以小王爺選擇的命令口吻,宋帝若是見到信,一定會覺得王爺太欺負人,會很生氣。」

    我冷笑道:「趙氏的遺傳特性就是自不量力,趙擴是獨生兒子,連爭儲都沒經歷過,順順當當地即位,沒經過挫折,就會不知天高地厚,就會總想著建功立業,沒碰個頭破血流之前,我們再怎麼對趙擴客氣,都只會令那個傻瓜更加相信金勢已衰。不過,為了迷惑我們,讓我們以為宋國甘為侄國,那些不太過分的小小要求,他還是會裝做不知情的。」趙擴用韓侂胄,搞過一次北伐,我記得很清楚。

    秦庭軒默然半晌,突然道:「小王爺,中行他善於抽絲剝繭,分析情報,元敏善於理財,德度善於政務,區區則會搞些見不得人的小把戲,王爺麾下,其實並沒有出色的謀士,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我道:「是因為皇上根本不想立儲吧?一個好謀士,會計算一切,投靠誰也會選個好時機。現在投效某個皇子,又無立功的機會,反而受其他勢力打擊,倒不如耐心地等皇上想通,先觀望觀望風向,這就是待價而沽吧。那三人都是趙王府屬官,而王府屬官都是由皇上指定的,裡面能有好謀士才是奇了怪了呢。」

    秦庭軒點頭道;「是這樣,三年前局勢明朗了點,嫡子絳王早早夭折,荊王幼時摔傷,一足微跛,英王沉迷書卷,壽王膽小,所以,精明強幹的趙王和最會討皇上歡心的榮王立儲的希望最大,我就是那時來的。說起來,這個局勢的形成還有小王爺的一份功勞,皇上本來對王爺非要立個宋國民女為正妃一事很惱火,可他其實是喜歡小王爺你的,對你的要求才最為嚴厲,所以……嘿嘿,秦某是覺得趙王器量大,也許不會卸磨殺驢,就來了。」

    我淡淡地道:「你這注押准了。我父王出身高貴,一直高高在上受人景仰,實在是太善良太正直了,很多陰暗的事他不屑為之甚至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做,就需要一個人去替他處理。」

    牛家村的事就做得拖泥帶水的,老實說,如果是我經手,很簡單,只要派個手下去臨安府衙門,告牛家村民郭嘯天、楊鐵心殺害官差,屍體就埋在楊家附近。那裡確有屍體,都是死於掌力和劍,證據確鑿,還怕郭楊不認罪?抓不到他們所說的道士,那麼,兇手就是他們,不是什麼虛構的道士。在天子腳下的京師一次殘殺三十四名官差?造反啊,這樣的血腥大案肯定會上達天聽。那時還是宋孝宗在位,看在楊再興為國捐軀的份上,頂多不追究楊鐵心的族人了,殺人償命,天經地義。要是趙慎想到楊再興、郭盛都曾是匪徒,只不過後來受了招安,沒準還從重懲處呢。丘處機單是去找臨安府尹說一句「那些人都是我殺的,與他人無關」沒有用,因為臨安府尹必須當眾將兇手處死,才能上報君恩、中慰同僚、下安民心,丘處機肯束手就擒、捨己救人嗎?不,他只會裝模作樣地去劫法場,而且肯定是不成功,日後救郭楊有身孕的妻子,收兩家的孩子為徒,也就酬答知己之情了,丘處機甚至會教兩孩子仇恨宋國,這樣將來帶他們投效異族時才不會受到抵制。至於犯婦郭李氏、楊包氏的下落,根據宋律,二人當然是充入官妓,趙王正好去使錢為包氏贖身。這樣子多好啊,哪裡需要收買什麼段天德,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趙王插手了。而且,一定要親眼看到劊子手砍下腦袋來我才相信人是死了。

    當我第一次想到這些時,我自己都給嚇壞了,原來我這麼有做壞人的潛質。都是受兵家、法家的不良影響,前者極言兵不厭詐,後者更是絕對功利主義,加上丘處機教的道家內功心法,斬情滅性,啊,我已經成功修煉到六親不認的地步了,繼續下去,沒準我真能得道成仙。

    秦庭軒恭恭敬敬地對我行了個下屬禮,緩緩道:「小王爺,牛家村民一定會不堪其擾而遷走,佛家說,善良的人,都會去極樂世界。」

    我望著他,開心地笑了。難得有人認同我,還是個聰明人。有一個聰明人認為我值得追隨了!我不想完全依附於趙王,我需要自己的勢力,遂道:「秦先生,你既然能負責訓練死士,當熟悉江湖,可知東邪黃藥師?」

    秦庭軒道:「知道,此人是當代絕頂高手,本來的綽號叫『邪怪大俠』,到處貼大字報,攻擊宋廷苟延殘喘、不思雪恥,後來霸佔了東海的一個小島,按五行奇門之法遍植桃樹,自號桃花島主,不再出現於江湖。不過聽說,他因為有本秘笈《九陰真經》被徒弟陳玄風梅超風偷走了,就把其他徒弟都打斷腿趕出去了。小王爺從哪聽到他的名字的?」

    我笑笑道:「黃藥師的其他徒弟冤枉啊,必想重回師門,就要投其所好,比方說去抓那兩叛徒。」

    秦庭軒點頭道:「是的,陸乘風曾四次邀人圍攻黑風雙煞,就是那陳梅二人,這幾年卻沒消息了。」

    我慢吞吞地道:「還有一法,就是搜羅古玩書畫奇珍異寶,這些東西,皇宮中的收藏最豐富最集中。」

    秦庭軒驚道:「小王爺的意思是?」

    我道:「反正你要派人去牛家村的,多派些人手,要可靠的,在臨安城附近找斷了雙腿的年輕人,黃藥師懂得奇門遁甲機關器械,他徒弟如有人在那裡,殺了,找密室,裡面一定有收藏,拿回給我,我拿去賣,這些,就是我們培植勢力的本錢了,別讓我父王知道了。」曲靈風,別怪我狠毒,上得山多終遇虎,就算沒有我,你最後還是會死在宋國大內侍衛手上的,你偷來的贓物,與其十二年後給黃藥師搬回桃花島擺著生灰,不如給本皇孫當本錢生利。

    秦庭軒笑道:「小王爺洞若燭火,大業可期。看來,秦某又押對寶了。」

    想起這些前塵往事,我不禁微笑起來。這個秦庭軒可是非常非常非常地愛面子,那事兒之後不久,他有了個女兒,就是無邪了。秦庭軒是天天對他女兒說他們是始皇帝的後裔,她是大秦的公主,也不管小小嬰兒根本聽不懂。趙王也知道這事,懶得管他,隨他吹去,反正他只是對他的寶貝女兒這麼說,也沒有要騙別人的意思,甚至把找人偽造嬴氏族譜的開銷堂而皇之地入帳報到方捷那了。方捷拿去問趙王,趙王搖頭苦笑,只說了一句,「想多要些賞賜就直說嘛,何必繞彎子。」如數出了。

    我經常去秦庭軒的秘密訓練基地,我要讓那些死士明白我才是他們效忠的對象。那裡是個隱蔽的山谷,我給它取了個名字,就叫「鬼谷」。春秋百家爭鳴,但都講究團結,也就鬼谷子傳授弟子是兩兩一組,讓他們彼此爭鬥,龐涓和孫臏,蘇秦和張儀,太有名了。

    秦庭軒在人前都對我很親切很和善,但是,有一次我偶然注意到他在望著我時賊笑,他想幹什麼?沒有證據,我還真不好拿他怎樣。畢竟像他這樣詭計多端而又就喜歡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害人的屬下實在是太難得了,趙王對他的評價是眼光毒、看人准,這些死士,幾乎都是他從成千上萬的孤兒中挑出來訓練的,其中有才幹的就會送給我當侍讀,和我一起聽吳酈講解史實。他自己的武功不高,趙王另聘了數位高手教死士們武功,但是秦庭軒設計的暗殺乾淨利落,比最有名的殺手組織冷劍殺手(冷劍殺手,見司馬紫煙《天馬行空》第十七章)出手都強得多,往往能一箭雙鵰,一個死者,一個兇手,鐵證如山,官府縱有懷疑,也不會沒事找事,非要放過現成的兇手而再去大海撈針,都是就這麼定罪了,結案了。迄今,他投效趙王已經十年了,成為其心腹也八年了,只有第一次的暗殺有破綻,落了案,但也一直是懸案。這樣的人才,我也希望是我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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