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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九章 積不相能 文 / 我生待明日

    皇族也不是都富裕的,那些遠支,全得找事幹,養家餬口,像完顏匡,他是金始祖函普的九世孫,原本就是豳王允成的教讀,金世宗大定十九年充太子侍讀,教皇孫璟(即現在在位的金帝金章宗)、珣(歷史上的金宣宗),這才發達起來。這些人的妻子還都挺能幹的,真是相夫教子啊,有的會做好吃的點心,有的會做好看的衣服,有的人,像三伯母,她和我前世的媽媽一樣,很有學識,能自己教孩子讀書。而包氏呢?每天不是哭就是發呆,偶爾動一下,趙王還會大驚小怪地要她多休息,別又累病了,於是,就我什麼都沒有。我只想要一樣,不貪心吧?

    看到別人炫耀,我都很難過,越來越想我自己的媽媽,計劃生育,我是獨生子啊,很受寵的,不知道爸爸媽媽現在怎麼樣了。

    包氏看到我就會教訓我,什麼不該殺生,所以不許我釣魚,不許我掏鳥蛋,不許我灌螞蟻窩……什麼人啊,你就吃過三個月的素,又病倒了,後來在趙王的勸說下又開葷了,我拿回來的魚燒好了,你哪次不吃得香噴噴的,而且絕不浪費,再撐也要吃完,又何必惺惺作態。

    金律,祖父母、父母無人侍養,而子孫遠遊至經歲者,徒二年。這什麼鬼法律,真是萬惡的封建社會,還是現代社會好,一句培養獨立生活能力,就可以再不回家,再不挨罵了。我都不敢回嘴,每次受了委屈,只能去後園生悶氣,因為梅超風是看不見我失落傷心的樣子的,人前,我永遠是那個神氣活現、不可一世的小王爺。

    皇家禮儀教育果然名符其實,好累啊,每時每刻都有人跟著我,糾正我的言行舉止,一舉一動都務必優雅,這個我忍了。可是,竟然還有奴才覺得我好玩還是好笑怎麼的,總是拿些小玩意在我面前晃來晃去地逗我,「小王爺,你看這個小泥人,好不好玩?……」「小王爺,大人才看書,你還小呢,不用急……」「小王爺,你看書累了吧?玩會吧……」……囉哩囉嗦,沒個消停,就是不肯讓我安安心心地看會書。直到惹火了我,某天趁這幾個傢伙午睡時拿把剪子把他們的頭髮剪得亂七八糟,羞得他們躲在房裡,足足三個月不敢見人,哈哈哈,我終於耳根清靜了。為了這麼丁點小小小小小的小事,包氏就把我叫去罵了數次,直到他們頭髮長好,真討厭。

    當初她一聽說這事,就把我叫去搞疲勞轟炸,幾個時辰後,她還有力氣罵,我聽得耳朵都痛了,又去找李妃娘娘庇護我。那會子我實在是被包氏氣昏頭了,在李娘娘用她那塗了豆蔻的春蔥玉指拈起一塊核桃酥餵給我,又一次笑吟吟地問我她好還是我那個媽媽好時,我脫口而出道寧可她是我媽媽。當時皇上也在場,正在品茶,聞言動作一滯,我話出口就反應過來,見此嚇得心都漏跳了幾拍,皇上,是最在意他的威權的啊。都是包氏惹的禍,我怎麼這麼倒霉,攤上這樣不講道理的「母親」?越想越難過,我是義憤填膺、添油加醋地向皇上控訴包氏對我的控制和壓迫,她搶我的匕首,她每天只給我一個柿子,她非要我吃飯……一樁樁,一件件,說不出的委屈,倒不盡的苦水。希望能讓皇上覺得我只是貪圖李娘娘的慈和溺愛,我可是四歲的小孩兒,思想單純,而我父王更是絕對尊敬庶母,絕對沒有非分之想,絕對忠孝雙全。

    皇上似乎對我跟包氏母子不和頗為滿意,他沒怪我驕矜,而是嚴旨切責包氏教子無方,如有再犯,將效翼王故事。我還特地給包氏解釋了一下,翼王就是皇上的庶兄完顏珣,小時被他爺爺世宗皇帝收養於宮中,哈哈,我有皇爺爺撐腰,不怕她了,她敢再罵我,我就搬到宮裡去住,有本事去皇宮抓我啊。

    這叫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包氏進門後,回回年節、天壽節(金章宗的生日,定在九月一日)都裝病不去覲見朝賀皇上,皇上也沒對她怎樣,脾氣真好,我要是有這麼不孝的兒媳,必然會要兒子休妻的,不干就兩個一起掃地出門(注1)。包氏在天使走後就扔了那份聖旨,又劈頭蓋臉地罵了我一頓。當然,我沒再向皇上告狀,因為我不想搬去宮裡,我怕見不到趙王。後來,我和包氏之間的關係是越來越冷淡疏離,到我六歲時,燒那麼間破屋子還要用苦肉計。

    母親?哼,按律,「皇族收養異姓男為子者徒三年,姓同者減二等,立嫡違法者徒一年。」父王收留我可是犯下了死罪,你囂張地搬整個屋子來,是天真地想不到,還是根本就是想大家一起死?我本來就是自私的人,既然如此,你是你,我是我。

    有時候,我也會很可憐包氏。她是山野之人,只是誤闖進繁華之所的,她不會持家,更不會應酬,也沒有朋友。趙王妃可以結交的貴婦們是常相約賞花品茗,也就是湊在一塊爭奇鬥艷,比較誰的首飾最貴重,誰的服飾最華美,誰的妝容最精緻,誰的玩意最稀罕,這些包氏都不懂,也沒興趣,而她們也因著皇上明顯不滿意這個兒媳,幾乎從不邀請她。整個中都只有趙王寵她,包氏,終究是不能融於這裡的,想必她心裡也很苦吧,才會深居簡出,信奉虛無縹緲的佛。

    可是,我生於王府,我過得很好啊,所有人都喜歡我,只有包氏老罵我,自己苦悶就拿我當出氣筒嗎?我就討厭她這點。不就是背井離鄉嘛,我還穿越時空呢,很有可能再也回不了現代,再也見不到父母親人,我更慘,我都不哭。

    怪不了誰,只能說天意弄人,畢竟我不是真的完顏康,而包氏顯然根本不會教孩子。她固執地保留了做平民百姓時形成的是非觀,要知道,統治階級和被統治階級的利益是根本對立的,趙王清楚我,總誇我明銳果絕,若是包氏知道那些事情,定會認為我十惡不赦吧。包氏她還老打擊我的自信心,要不是我心志堅毅,換個人一定會被她搞成自卑的廢物。她比起我那留在現代的媽媽,實在是差得太遠了,確切地說,她連我現在的四位伯母都比不上,更不用說宮中那位又美麗又溫柔又可人的李淑妃,啊,現在是元妃娘娘了。

    李娘娘閨名師兒,因為欽懷皇后在皇上還是皇太孫時就崩了,皇上即位後就想立這個寵妃為皇后。好在大臣們都反對,前仆後繼,御史姬端修上書論之,被杖七十,以贖論,御史大夫張暐削一官,侍御史路鐸削兩官……婉轉進諫的就更多了,皇上有回問諸臣漢高帝、光武優劣,平章政事張萬公對曰:「高祖優甚。」另一位平章政事、濟國公徒單鎰則道:「光武再造漢業,在位三十年,無沉湎冒色之事。高祖惑戚姬,卒至於亂。由是言之,光武優。」皇上最後總算是清醒了,只將李師兒進位為元妃。中宮虛位,這正一品的元妃已經是皇宮的實際掌權人了,只是名義稍差。

    重要的就是名義,嫡庶之分,是不可逾越的鴻溝。早前,太祖太宗都是多子多孫,互不服氣,完顏亶憑著太祖嫡孫的身份得以繼太宗為帝,是為熙宗,而世宗皇帝,他共有十子,在嫡子宣孝皇太子允恭早故後,也沒有再立哪個庶子為太子,而是選擇了允恭的嫡子——皇孫金源郡王麻達葛,後來賜名璟,封原王,不久就立為皇太孫,這個就是我的爺爺、現在的金帝了。皇爺爺其實也是有嫡子的,就是欽懷皇后所出的長子絳王洪裕,我這個大伯嘛,他親媽死得早,他也在兩歲時就死了,真是……我聽說,那之後,諸妃盡皆陸續暴斃,我的奶奶,也因為失寵而鬱鬱以終,因此李師兒得寵後宮裡竟然無人壓制她,以至於讓她品秩一路飆升,這才幾年,就已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了。作為趙王的兒子,我只能感歎一句「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可憐我也有這種感覺。

    李師兒多年寵幸不衰,在宮裡可以說是一手遮天了,在外則結交胥持國,「右司諫張復亨、右拾遺張嘉貞、同知安豐軍節度使事趙樞、同知定海軍節度使事張光庭、戶部主事高元甫、刑部員外郎張巖叟、尚書省令史傅汝梅、張翰、裴元、郭郛,皆趨走權門,人戲謂『胥門十哲』」,卻就是升不上這最後一級,怪就怪她的出身實在是太微賤了。李師兒因為家人犯罪,全家沒入宮籍監,在大定末以監戶女子的身份入宮,「其性慧黠,能作字,知文義,尤善伺候顏色,迎合旨意,遂得愛寵」。明昌四年即封為昭容,次年進封淑妃,父湘追贈金紫光祿大夫、上柱國、隴西郡公,祖父、曾祖父皆追贈,兄喜兒,累官宣徽使、安**節度使,弟鐵哥,累官近侍局使、少府監。這樣子,已經是皇恩浩蕩了。

    朝廷上的事自有大人去煩神,李元妃總在皇上面前給我們的胡鬧說情,我其實挺喜歡她的。趙王有時會很忙,沒空理我,我又不想忍受包氏,乾脆進宮去看李娘娘。她會抱著我教我認字,因為我認字太快,帶玩帶學,一天下來識得二、三百字是小意思啦,讓她很有成就感。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文采不錯,崇尚風雅,也想教我做詩,每次見到我都要我背詩。我其實不想浪費時間去學什麼詩的,我又不能考科舉,也不需要以詩邀名,何必在那上面浪費時間精力。

    另一樣我沒興趣的就是丘處機教的道家學說了,卻被逼著學,大名鼎鼎之長春真人的首徒怎麼能完全不懂道家文化呢?丘處機以講故事的形式教我都不放棄。

    有回丘處機偶然提到閻羅王共有十位,才叫十殿閻羅,其中第五殿的閻羅王就是大宋名臣包拯。我一聽就來勁了,要求他現在就帶我去隨便哪個道觀拜見包閻羅。

    丘處機帶我去了他寄宿的長春觀,我恭恭敬敬地上香許願,默默祝禱:「包青天,你一生正直,屢破奇案,死後才當上了閻羅,你生前就不畏權勢,執法公允,死後更應察察為明,把地府的冤假錯案都翻過來,這才不負青天之名。我是現代人啊,不幸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來,是你們地府瀆職,你快想法子送我回去。限你,嗯,限期十一年,在郭靖出道之前,你一定要把我安全地送回家,否則,別怪我滅了你為之效力一生的宋國。我倒霉,也不會讓別人好過。別以為我嚇唬你玩的,告訴你,我真能做到的。嗯,你幹不幹都跟我說一聲,別學神仙裝聾子,你沒拒絕,我就當你默認了哦。言盡於此,閻羅大人想必能做出正確的選擇。」

    提到包拯,還有一點,金國皇子的正妃,必定是名門閨秀,趙王妃也不例外,趙王給她假造過身世。包姓歷史上出過什麼名人?誰最先想到的都是包青天,那趙王妃包氏的祖宗就是包拯了。我剛知道時還信以為真,畢竟原著上只說她父親是個不第秀才,又沒明確說明她和包拯無關,當時我是興沖沖地跑去問包氏,看她羞慚地滿臉通紅,我就知道答案了。唉,我終究是跟陰司高官扯不上關係。

    丘處機講了那麼多理論,最有用的就一點——道書《雲笈七簽》云:「夫人有三魂,一名胎光,一名爽靈,一名幽精。」七魄是:屍狗、伏矢、雀陰、吞賊、非毒、除穢、臭肺,皆「身中之濁鬼也」。我還是不太懂,好像是說,三魂是指天魂、地魂、命魂,七魄是指天沖、靈慧、氣魄、力魄、中樞、精魄、英魄,人的命魂,透過七魄中的天沖、靈慧魄主思想、主智慧,透過氣、力二魄和中樞魄主行動,通過精、英二魄主身體主強健,唯中樞一魄,乃是七魄的中心,人的命魂就依附於這七個脈輪之上。我繼承了真的完顏康的武學天賦,也沒丟了我本人的數學天賦,這種情況,應該是靈魂融合而不是借屍還魂,不過我這個成人的強大意識不是剛出生不久的完顏康能比的,結果,我的命魂就佔據了主導地位,似乎是,已經吞噬了他,難怪沒有鬼來找我算帳呢。從這個意義上說,完顏康早死了,就像妲己被狐狸精附身後,存在的是狐狸精而不是妲己,完顏康的生身父母,實在和本人沒關係。我能生存,能長大,是趙王出錢的,他是我的養父,這點才是我無法否認的。

    我曾向趙王進言:「父王,我知道為什麼媽總不開心了,她就是太閒了,才胡思亂想。曹植《望恩表》上有:『寒者不貪尺玉,而思短褐;饑者不願千金,而美一餐。』太對了,那些平民百姓的確只會考慮下餐飯從哪裡來,而不是老想著過去的事……」

    可惜,父王不理我。

    難不倒我,我再去鼓動包氏:「媽,你看書上這段寫的,曹操很節儉,妻妾都親自織布,咱們府上的丫鬟婆子太偷懶了,都該幹活,免得她們閒極無聊就亂嚼舌根。父王說這幾年黃河決堤,百姓流離失所,京師就有很多流民,常餓死人,所以嘛,趙王府要儉身養德,省出銀子去開粥場,接濟窮人,這就是心止大師說的『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了。你說好不好?」

    包氏果然贊成,而且主動帶頭織布。這樣,就可以解釋她為何總穿破衣爛衫了。

    趙王屢次要我孝順母親,應該多陪陪她,但我實在做不到,沒人喜歡嘮叨的,最後我乾乾脆脆地告訴他:「媽有眼淚陪伴就夠了,孩兒大話出口,要在三十歲前勇冠三軍、用兵如神,忙得很,而且孩兒是活生生的人,當然有自己的思想和主見,孩兒以前不是,現在不是,將來也不會是她需要的乖寶寶,你們最好再生一個弟弟,天天重複『好孩子要聽話,不然媽不喜歡你了』,也許能製作出個玩偶。玩偶,呵呵,都說望子成龍,媽可真是特立獨行啊。」多愁善感、悲春傷秋就是吃飽了撐的委婉說法,我這樣未來的領袖人物才沒空聽她的嘮叨呢。

    趙王神色複雜地看了我很久,道:「她終究是你母親。」

    我冷淡地應了句:「慈母多敗兒。」繼續讀書去。古人愛說十年寒窗苦讀,那是指科舉教材四書五經,我卻要鑽透兵書,通讀經史,只嫌時間過得太快,當真是分秒必爭,手不釋捲了。只有十一年了,有用的東西我都要學,我要像海綿吸水一樣吸收知識,不然以後離了趙王府,誰給我授業解惑?

    其實我從小楚那也聽說了,又興起新的謠言了。府上下人都傳言我不是包王妃所出,她生了個女兒,為了固寵,掉換了個男孩,所以我這個兒子才一點不像她,我幼時從不要她抱(因為她抱得太緊了,救命,偉大的天才要被勒死了),就是認生,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人民群眾的想像力是無窮的,這個謠言毫無事實根據,但是,經過我的加工就會是事實。我不信趙王去宋國前沒姬妾。

    ————————

    我開始跟護衛石知尚學習騎射槍法。原本他聽說趙王府的小王爺飛揚跋扈、喜怒無常,很不樂意這份差事,當著趙王的面對我說槍法講究「快、準、狠、穩」,跟他學武,先練習出槍,日刺千遍,沒有捷徑可走,而後眼巴巴地盯著我,指望我受不了,自己提出不學了。

    千遍就千遍,基礎紮實是對我自己有好處。我才練了三天,兩隻手腫得像饅頭,通紅髮亮,磨出了血泡,我只是找太醫上了活血消腫的藥,包紮一下了事,接著練。

    某個侍衛多事,跑去跟包氏說,她又大驚小怪、囉哩囉唆,耽誤我練功,我不經意地提了下據說高僧施過法的聖水可以消腫止痛。晚上丘處機看到,又語重心長地說了半天「劍為百兵之首」、「欲速則不達」,我聽著怎麼有股酸味呢。

    第二天一早,包氏又去上香了。

    我繼續練出槍,到快下早朝時,集中府上的所有下人,找出那個多嘴侍衛和替他向包氏通傳的侍女春香,輕輕吐出兩個字——「杖斃」。

    那個侍衛立即悲憤地大叫起來:「小王爺,小人犯了什麼錯,你要這樣對我?」

    我才該氣憤呢,我叫得更響,「你還知道我才是小王爺?我幹什麼,還要你一個奴才允許嗎?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敢向王妃多嘴,你的罪名就是目無主上、交通內外!」

    83版的連續劇《射鵰英雄傳》上楊康的小計劃就是被消息靈通過頭的包氏破壞的,我要防患於未然。何況,從我的第一位先生——教導過鄆王琮的名士納坦謀嘉起,皇上選來教我的所有教讀,都會指著史書記載,反覆給我灌輸「紅顏禍水」「後宮干政是致亂之由」的道理。嘻,皇上是怕我學趙王,愛美人不愛江山吧,其實皇上他自己就很縱容李元妃。後宮之所以能干政,就是由那些內宦交通內外,目前的趙王府嘛,侍衛、丫鬟就能聯手欺主了,對此輩奴才,不該打壓嗎?以趙王對包氏的寵愛,她的吩咐也很有效力,我不施辣手,怎麼能讓這些傻瓜曉事呢?我很會轉嫁痛苦的,現在死兩個下人,總比我早早和包氏翻臉的好。

    簡管家上前道:「小王爺,您看,他也是好意,又是初犯,是不是薄懲算了?」示意角落裡的一人悄悄溜了。

    我冷笑不答,其他人膽子也大了,陸續出來求情。這個馬屁精人緣倒是不錯,那就更不能放過了。

    才出來七人,趙王就匆匆趕回來了,掃了一眼,拉過我低聲訓斥:「康兒,你這是幹什麼?一點小事……」

    我打斷他,「不是小事,孩兒只是不想讓母親接觸塵世的罪惡,她是個善良的人,也相信所有人都是好人,真是做夢。就讓她繼續活在夢裡好了,我們一起,給她編織一個美夢,怎麼樣?媽只會知道我們認為可以讓她知道的事,好不好?孩兒現在是在殺一儆百,父王最疼我了,不會為了幾個奴才而讓孩兒再無威信可言吧?」

    趙王轉身就出門訪友了。

    下人們這回總算認清趙王府的形勢了,盡數跪下。

    我冷冷地掃了一眼,對簡管家道:「結黨營私、徇私舞弊,何罪?剛才插話的,全都要罰。至於這兩人嘛,一個腰斬,一個開膛剖肚,我看以後還有誰敢替人監視我!行刑……算了,我自己來。」說著我就抽出把亮閃閃的劍來大踏步上前。

    那個跪著的侍衛臉色由青變白,又由白變紅,突然喝道「我跟你拼了!」神情猙獰,一躍而起撲向我。嚇得我趕緊發射手弩,正中心口。

    呼,躲過一劫啊。安全第一,再後退幾步。怎麼回事?這種亡命之徒也能混進王府當侍衛?幸好我夠謹慎,袖中一直放了把精緻的手弩。這傢伙不乖乖等著受罰,居然還想殺我?自尋死路,死有餘辜,死了還要害人!這件事兒,趙王必會壓下去,可是該知道的都會知道,我被打上狠毒的烙印了。罷了,慈不掌兵,我就是不耐煩吟詩作賦,情願練武,本來也就只能在武途上發展,有事沒事都去討好一下那些掌兵權的老王爺好了。

    這麼想著,我淡淡地道:「還是照剛才所說的懲罰,簡管家,你來行刑。」最後掃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下人們,道:「把這收拾一下,不要污了王妃的眼。哼,書上記載了很多刑罰,再有誰讓我逮著,車裂,下一個,炮烙,再下一個,鼎鑊,第六個,躉盆……」

    簡管家要瘋了:「監視」?王妃不是小王爺的親娘嗎?他們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僵了?死丫頭怎麼沒打聽到?還是她故意不告訴我?我還給那兩傢伙求情!完了完了,這回我可是撞到,不,是自己湊到槍口上了,我冤啊。

    包氏一回來,我就迎上去說她的侍女春香的家裡來給她贖身,人已經走了。包氏今天帶出去的侍女沒有見到血腥,簡管家趁機去警告她們老實點。

    在包氏眼裡,我是很有些頑皮卻還算孝順的好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注1:《金史·列傳第二后妃下》有「哀宗甚寵一宮人,欲立為後。後(指金哀宗生母明惠皇后,其時為太后,宮號慈聖)惡其微賤,固命出之。上不得已,命放之出宮,語使者曰:『爾出東華門,不計何人,首遇者即賜之。』於是遇一販繒者,遂賜為妻。」

    金哀宗:名完顏守緒,1198年生,1224年即位,改元正大,1234年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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