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幾個迴廊.又走了一段大路.
終於了看到了遠處坐落著的碧月居.
「那個碧月居就是王妃的院子.不過聽說王妃不經常見人.要不奴婢先去問問如何.」丫鬟小心翼翼問道.她還是希望夫人不要過去為好.
「不用了.也都走到這裡.便去看看吧.若王妃不便見再回.」慕然搖頭.拉了拉披風繼續走.
見她看來是一定要去了.兩個丫鬟對視一眼.終究無法.
只是三人剛走過石橋要拐過路口.便迎面和一行人相遇.
兩方的人都是一愣.
慕然的丫鬟最先緩過神來.連忙福身道.「見過蕊夫人.」
蕊夫人只是揚眉打量著慕然.眼中帶著幾分嘲諷和暗沉.臉上卻掛著似笑非笑.「唷.這不是玉夫人麼.今兒個怎麼出來了.外邊風大.可別又倒下了.王爺最近忙.我們做侍妾的.不能為他分憂.也不好總給他找麻煩不是.」
這話表面是客氣.但聽著卻不是好話.慕然皺皺眉自是沒回應.
旁邊的丫鬟小聲在她耳邊解釋.「這位也是王爺的貴妾.蕊夫人.」
蕊夫人見對方不理會她.覺得有些沒面子.臉色立刻就不好看了.扯著嘴角.「怎麼說你也比我晚入府的.就算不稱聲姐姐.至少別人說話也要回應些.入府這麼久難道連點禮教都沒學會麼.」
丫鬟連忙道.「蕊夫人見諒.我家夫人因為失憶.剛是不認得夫人了.」
「哦.對呢.我想起來了.你是失憶了啊.呵.那還真是姐姐的不是了.妹妹別見怪啊.聽說最近王爺稍冷落了妹妹.不如姐姐以後多去陪妹妹說說話吧.」蕊夫人勾唇笑得妖媚萬分.眼底卻是幸災樂禍還有絲絲惡意.
堂堂一國王妃.如今卻成了別的男人的侍妾.還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她倒是很想看她恢復記憶後的表情.那一定很好看.最好是等她成了王爺的人.看她還怎麼回風凌琅身邊.
慕然依舊沒說話.這個人的惡意太過明顯了.她也沒心思去搭理.
蕊夫人臉色又不好看了.
旁邊丫鬟提心吊膽的.眼珠一轉連忙道.「看蕊夫人似是剛從王妃娘娘那兒過來的.我家夫人想去給王妃娘娘請個安.不知娘娘這會兒可是得空.」
「這樣啊.呵.你們自己去試試看便知道了.不過要提醒妹妹一句.王妃娘娘可金貴著.不是什麼人都會見的.到時候若吃了閉門羹.也望妹妹別往心裡去.小心惹上什麼心病.徒惹王爺煩心.」
「多謝告誡.」慕然淡淡開口.輕輕點了下頭.「那便不打擾了.走吧.」
兩個丫鬟臉一僵.撇了面色難看的蕊夫人.只能趕緊福身跟上.心裡為夫人擔心起來.
這王府之中.王爺最在意的就是王妃了.而蕊夫人以前是王妃的貼身婢女.後來王爺愛屋及烏收為貴妾.對她也是極好.
王妃不常出面.府中的大小事務基本就是蕊夫人打理著.得罪了蕊夫人可以說也等同得罪了王妃.
雖說王爺對這位玉夫人似乎很照顧很在意.但若和王妃擺一條線.王爺會偏向誰便不可知了.
所以走了一會.丫鬟還是忍不住小聲提醒道.「夫人以後莫要再得罪蕊夫人了.」
「哦.怎麼說.」慕然狀若好奇.側頭問了句.
丫鬟見她似乎聽得進去.心下一喜.連忙道.「蕊夫人是王妃陪嫁過來的貼身侍婢.被王爺收為貴妾之後.王妃娘娘因為深居簡出.府中大小事務基本交由蕊夫人.雖然王爺很在意夫人.可後院之事王爺也是無法面面俱到的.若蕊夫人暗中給夫人使個絆子……」
「原來還有這層關係呢.我還以為只是個普通侍妾.」慕然點點頭.「難怪她這麼囂張.」
兩個丫鬟無言.心想剛剛囂張的是夫人您吧.
就是不知道為什麼蕊夫人竟然沒發作.大概是估計著王爺最近對夫人的重視.沒敢直接鬧開吧.
「好吧.我以後會注意的.」慕然歎氣.一臉憂鬱.
兩個丫鬟頓時就住了嘴.沒敢再多說了.哪個女人都不會希望自己的丈夫還有別的女人.而且還很寵著.
「對了.剛剛她說我是晚入府的.那我是什麼時候進入王府的.」
「哦.夫人是半年前入府的.王爺突然帶了您回來.說是路上所救.後來夫人留在王府中.對王爺日久生情.便自願成了王爺的貴妾.王爺也是待夫人極好.」兩個丫鬟反應過來.神情一凜連忙解釋道.
「哦.」慕然點點頭.眼底卻閃過一絲嘲諷.這話說得更早就背誦過好幾遍一樣.
「那我和這府中的人關係如何.比如王妃.還有剛剛那位蕊夫人.」
「呃……夫人向來少出院子.王妃也不喜打擾.所以一般很少走動.至於蕊夫人.她比較忙.所以……」
「是麼.可我怎麼感覺那位蕊夫人對我似乎有些敵意.會不會王妃對我也不喜.」
「這.這奴婢也不知.不過奴婢覺得蕊夫人對夫人有敵意.可能是因為王爺對夫人比較好.所以她難免不舒服.」
「可你剛剛不是說她掌握了府中大小事務的權麼.可見王爺待她也是極好的.」不然以一個貴妾也不能跳到明面上來.
「不.嗯……」丫鬟有些不知怎麼說了.「是王妃讓蕊夫人幫的忙.王爺便也沒反對.」不過王爺以前對蕊夫人也是很好的.基本是有求必應.
不過
過自從帶了這位夫人回來.王爺的心就好像在這兒.已經是真的很少去王妃那兒.就連蕊夫人也稍有冷落.
府中的人都在暗暗猜測是不是王爺和王妃鬧脾氣呢.因為王爺帶回這女子的那天.有人好像聽到王爺和王妃在爭吵.
他們就怕王爺對夫人好其實只是為了氣王妃.他們這些做奴才的.跟對了個主子.就吃香喝辣的.跟錯了個主子便只能受苦.她們只希望夫人能一直得王爺榮寵.
所以現在夫人還沒有恃寵而驕的資本.還是別得罪人的好.
「這樣啊.」慕然點頭.
說話這會.碧月居也到了.
院外兩個黑甲兵守著.
丫鬟連忙上前說明來由.
黑甲兵看了慕然一眼.只是冷冷道.「王妃暫不見客.」
吃了閉門羹.幾人倒也都不怎麼覺得意外.
而且兩個丫鬟也不想夫人見王妃.就怕王爺和王妃真的因為夫人而置氣.到時候若不小心惹怒了王妃.王爺怪罪下來.她們小命不保.夫人恐怕也討不得好.
現在倒是稍稍鬆了口氣.
「好吧.既然這樣便別打擾王妃了.我們走吧.」慕然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勉強的笑了笑.
兩個丫鬟點頭.便要隨同她離開.
「既然來了.便進來坐坐吧.」
在她們要離開之時.一個女音響起.
幾人一愣.
一個黑甲兵開口.「王妃有話.夫人請進吧.」
兩個丫鬟有些不安.
慕然回神後倒是笑著朝她們點頭.似乎很高興.
她們才進入院門.便有一個丫鬟過來引路.
「這位是玉夫人吧.王妃娘娘正在屋中.玉夫人隨奴婢進來.至於你們就先在外邊等著吧.」
丫鬟說話極不客氣.看著也很高傲.似乎完全不把三人放眼裡.
兩個丫鬟輕輕咬唇.見夫人也對她們點頭.便只能點頭答是.
慕然隨著她七拐八拐的兜了一大圈子.
而且對方也不知是不是有意.走得很快.
慕然加快步伐.難免就多耗體力.氣息一喘就有些緩不過來.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那丫鬟聽到聲音不由停下腳步.轉頭皺眉看她.似乎很是不耐.「夫人久病未好怎麼就出來了.若傳給了王妃可如何是好.」
「沒事.我已經好了.只是還有些虛.剛剛走快了些氣喘不過來而已.」
「哦.那倒是奴婢不是了.可王妃等著.奴婢也不敢拖沓.還請夫人見諒.」
「沒什麼.是我身體不好.」慕然頷首.
丫鬟也不再多說.繼續快步帶路.一邊丟話.「夫人就再忍忍吧.很快就到了.總不能讓王妃久等了.」
慕然沒再說話.
差不多半柱香後.終於是到了.這會她臉色已經很蒼白.看著搖搖欲墜的樣子.
丫鬟只當沒看見.便引她進入.
她被帶進一個暖閣之中.
雖然現在外邊還冷.但暖閣中卻是暖洋洋的.讓人覺得很舒服.
「娘娘.玉夫人來了.」丫鬟讓她先在門邊等著.便進去裡間通報.
「讓她進來吧.」裡邊響起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和剛剛在院外的聲音一樣.讓她有些詫異.這王妃似乎很不簡單.
進入裡間.隔著珠簾.只能看到裡邊一張暖榻上斜靠著個女子.
「打擾了王妃.還請見諒.」
「呵.」裡邊的人不明意味的笑了聲.隨後問道.「最近如何了.身體可好.」
「已是好了許多.」
「好了麼.之前王爺憐你身子不適.許你不需來請安.不過既然你已經好了.那麼禮不可廢.以後便來請安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