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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九章 悍匪的聖誕綜合症第一季(五) 文 / 惡鬼福多

    「我不相信你能突破馬斯河。」

    古德裡安抬頭看去,發現是十六集團軍司令佈施上將在說話。

    古德裡安的眉梢挑了起來,剛要說話,卻被一個響亮的聲音搶了先。

    「馬斯河不過是德國門前的一條小水溝,我們一抬腿就能邁過去。」

    古德裡安扭頭望去,發現說話的竟然是自己並不熟識的羅森上校。

    陳道微笑著向古德裡安點點頭,接著對佈施上將說道:「不要說區區一條馬斯河,法國又算得了什麼?我們最多八個星期就能打敗它。」

    佈施上將話音剛落便引起陳道的注意。陳道心想誰這麼悲觀,竟然敢**裸的反對古德裡安?

    陳道細細回憶一番,終於想起那個留著金色大背頭的將軍是十六集團軍司令佈施上將。

    想到古德裡安是曼陀菲爾的老上級,怎麼說也算是自己人。陳道便主動出擊為古德裡安仗義執言。

    又見八個星期神論,你就不能低調一點嗎?戈林痛苦地低下頭,心說海因茨平時那麼聰明伶俐的一個人,怎麼總在這個問題上頭暈。

    「羅森上校,你是出於什麼樣的信心認為我們八個星期就能打敗法國。」

    哈爾德早就盯上了陳道,見陳道再次發表「八個星期擊敗法國」的神論,立刻問道。

    「很簡單,我是通過計算。我認為a集團軍群最多個星期左右就能夠打到英吉利海峽,協同b集團軍群消滅在比利時境內作戰的敵人。在比利時境內作戰的英法聯軍被消滅後,法國人剩下的兵力完全不是我們的對手,我們最多再用五個星期的時間就能消滅法國的殘兵敗將,佔領他們剩餘的國土,就這樣,戰爭勝利了。」陳道說道。

    哈爾德大失所望,還以為這位羅森上校有什麼高論,原來是個理想主義者。

    戈林敏銳地發現哈爾德眼中出現失望和蔑視的神色,靈機一動想起陳道說過的一句話,便開口幫腔道:「我們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但是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所以你們在執行曼施坦因-羅森計劃時,一定要慎重,絕對不能因為戰術上的疏忽導致戰略上的失敗。」

    陳道立即跟著戈林對哈爾德補刀,「如果陸軍司令部在制定戰術細節的時候能夠慎重一些,執行的時候能夠果敢一些,我認為六個星期就能擊敗法國。」

    陸軍總司令布勞希奇說道:「羅森上校,你不是福爾摩斯,不要認為你在想什麼,敵人就會做什麼。」

    哈爾德說道:「羅森上校,戰爭中不能存在理想主義,敵人是不會跟你步調一致的。我建議你最好糾正你那種理想主義的看法,否則戰爭一旦打響,你的理想主義不僅會害了你自己,還會害了海軍航空兵和赫爾曼戈林摩托化步兵團。如果你依靠理想主義去指揮部隊,肯定會讓他們蒙受很多不必要的損失。」

    哈爾德心中此時已經是怒火萬丈,什麼叫做「慎重一些」?什麼叫做「果敢一些」?按照你這個小小上校的邏輯,德國不能在六個星期內擊敗法國,難道就是陸軍制定的計劃不慎重?執行的時候不果敢?

    哈爾德對戈林還有幾分顧忌,對陳道這個不守規矩的小小上校則絲毫沒放在眼裡,毫不留情地打擊陳道。

    媽-的,你這個長著老嘴的傢伙竟然敢這麼說我,陳道心中破口大罵。

    強行按住心中的火氣,陳道貌似平靜地說道:「感謝你的提醒,哈爾德將軍,我會注意改正自己身上的缺點的。曼施坦因將軍今天怎麼沒來?他也是這個計劃的制定者,他應該出席這個會議的。」

    希特勒說道:「今天出席會議的是陸軍司令部和a集團軍群的指揮官們。曼施坦因將軍已經調任十八軍軍長,不再隸屬a集團軍群,所以沒有參加。」

    「在大戰前夕,將擔任主攻的a集團軍群的參謀長調離崗位,而且這位參謀長還是作戰計劃的制定人,這裡面該不會是有什麼內幕吧?」陳道陰陽怪氣地說道。

    「不會的,曼施坦因將軍才幹非凡,調任軍長也是一種提升,怎麼可能會有內幕?」戈林此時已經明白陳道要對哈爾德進行錯位打擊,便主動配合。

    「正因為曼施坦因將軍才幹非凡,所以才會遭人嫉妒,在大戰前夕被踢到一邊,只能做一個可憐的旁觀者,真是令人惋惜。」陳道說道。

    「嫉妒是一種原罪,只會出現在女人身上,不會出現在軍人身上,你不要想的多。」戈林見坐在對面的哈爾德已經氣得發抖,毫不留情地進行補刀。

    「元帥,我也有一點善意的提醒。」布勞希奇也感受到哈爾德的怒火,見戈林和陳道一唱一和地向陸軍司令部潑髒水,便主動反擊。

    「這份計劃非常優秀,足以見證曼施坦因將軍和羅森上校的非凡才幹。只是我們一定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要再像黃色方案那樣,被人送到比利時人手裡,否則我們只得請曼施坦因將軍和羅森上校再制定一份新方案了。」

    布勞希奇話音未落,陳道便看到戈林的臉瞬間變成紅色,隨後又漲成紫色。

    陳道立即想起前不久發生的黃色方案洩密事件,德國空軍的兩名少校賴因貝格和赫思曼違紀攜帶黃色方案乘機,結果因為天氣惡劣迷失方向迫降在比利時,並被比利時軍隊俘虜。正是因為這次洩密事件,才迫使陸軍司令部配合希特勒採用曼施坦因的方案。

    陳道心說布勞希奇這個老傢伙看似和藹,沒想到一出手就狠狠的給了戈林和德國空軍一記響亮的耳光,他難道不懂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的規矩嗎?有必要給他一點教訓……

    「哼哼」陳道冷笑幾聲,「我就知道你會說這件事。」

    「布勞希奇元帥,你還不知道吧,這是戈林元帥親手策劃的方案。賴因貝格和赫思曼少校當時攜帶的是一份假的作戰計劃,目的是對英國人和法國人進行戰略欺騙。沒想到連你們也騙過了。」

    戈林精神一震,立即想起了前天陳道傳授他的辯證法,心說海因茨現在應用的應該是「你跟他講洩密,他跟你耍**」的錯位打擊手段。

    環視眾人,戈林看到不僅是布勞希奇和哈爾德,就連希特勒眼中都露出震驚的神色,心中不禁更是佩服,打定主意以後要用心鑽研這種足以顛倒黑白、混淆視聽的辨證神術。

    「赫爾曼,海因茨說的是真的嗎?」希特勒半信半疑地問道。

    「是這樣的。」戈林努力調整面部肌肉,擠出一絲苦笑。

    「出於保密原則,我原本想等到法國戰役結束之後再公佈這件事的,沒想到海因茨一激動竟然·······你看海因茨的手,他還是年輕,容易衝動。」

    希特勒看向陳道,發現陳道緊握著水杯的手竟然在發抖,對戈林的話頓時信了八分。

    希特勒心說自己的老戰友說的應該是真的,當初自己還疑惑那兩個少校為什麼會在那麼惡劣的天氣裡駕機升空,他們難道不怕墜機嗎?現在看來所有的疑問都有了答案。只是,自己的老戰友為什麼不提前通知自己,害自己為這件事還訓斥了他一頓。

    陳道在希特勒的註釋下好不容易才遏制住把杯砸到布勞希奇頭上的衝動,將顫抖的右手縮到桌下面。

    媽-的,竟然又發作了,還有完沒完?陳道發覺自己的那顆悍匪之心又砰砰砰地劇烈跳動起來,連忙打起精神,壓制心中那股破壞的**。

    「戈林元帥為了法國戰役的勝利真是用心良苦,我失敬了。你認為我們多長時間能夠打敗法國?」哈爾德忽然問道。

    戈林心說你這種小把戲竟然也用來為難我?哂笑著正要開口,便聽陳道搶先說道:

    「戈林元帥的看法和我一樣,我們最多八個星期就能打敗法國人。」

    戈林垂在桌下的雙手不由自主地抽搐幾下,隨即握成拳頭。

    「元帥,你也是這種看法?」哈爾德追問道。

    戈林的臉再次漲的通紅,瞪了陳道一眼後,戈林艱難地鬆開拳頭,把手放到桌上,壓抑著心中的躁動,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我也認為我們最多八個星期就能打敗法國。」

    希特勒驚訝地盯著戈林,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陸軍軍官們不約而同地盯著戈林,會議室內陷入一種詭異的寧靜。

    「哈爾德將軍,你認為我們多長時間能夠打敗法國?」戈林雙手握拳按著會議桌反問道。

    「時間會比八個星期更長一些。」哈爾德說道。

    「那只能說明你沒有戰略眼光。我最後說一次,最多八個星期,我們就能幹掉法國。」陳道捂著胸口大聲說道。

    「如果不能呢?」哈爾德問道。

    「如果我們不能在八個星期內打敗法國,我願意辭去一切軍職,來懲罰我對戰局的誤判,同時也是懲罰我對陸軍過的信任。你記住我的一句話,我們必定能在八個星期內打敗法國,如果不能,只有一種可能,因為你們陸軍沒有盡到全力。」

    ······

    回家的上,陳道捂著胸口努力克制心中的躁動,戈林陰沉著臉盯著轎車的窗外。司機不時地透過後視鏡打量二人,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走進別墅時,埃米正在一樓大廳和幾個女僕逗弄艾達玩耍,見戈林和陳道進來連忙打招呼。

    戈林沉著臉點點頭,低聲對陳道說道:「你跟我來。」

    戈林的書房裡,戈林等陳道一進門便碰地一聲摔上房門,指著陳道咆哮道:「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非得讓我變成德**界的小丑你才甘心。你竟然用這種見不得人的小伎倆逼我說出那種話。」

    戈林猶如一頭受困的雄獅般在書房裡踱來踱去,「八個星期打敗法國,你覺得可能嗎?我實在是想不通,你為什麼總是糾結這件事?是被人催眠了?還是被波蘭人的炮彈炸傻了?你知不知道今天的事情有多嚴重,以後我們德國空軍在陸軍面前將永遠別想抬起頭來。

    你竟然還拿你的軍職去打賭,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高是很多人一輩都無法企及的,你竟然這麼輕浮地拿它去打賭,你要是不想幹了盡早和我說,我隨時可以找出一個人來接替你的位。」

    陳道捂著胸口靠到沙發上,緩緩說道:「你最好不要這麼和我說話,也不要逼我吐露心聲,否則後果自負。」

    聽到陳道的話,戈林大怒,衝到陳道面前,一手掐腰一手指著陳道喊道:「我只有這種態,我不怕承擔任何後果,你最好盡早跟我吐露一下你的心聲,也跟我說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免得總是讓我這麼被動。」

    媽-的,忍不了了,陳道一挺腰,從沙發上騰身而起站到戈林面前,一拳砸到戈林身邊的牆壁上。

    「你以為沒有今天的事你就不是小丑了嗎?你自己也不照照鏡看看你最喜歡的那副穿戴,腳蹬長筒皮靴,身穿牛皮緊上衣,波浪式的袖,羅賓漢式的帽,還拿著一根長矛,你以為你是誰?羅賓漢?

    還有你在家時的穿戴更是讓人噁心,絲織的長睡衣也就罷了,你竟然在臉上擦粉,還塗腮紅,

    我差點忘了還有那令人作嘔的紅指甲油,這是男人應該有的喜好嗎?

    不要說我了,你知道在別人眼裡你是什麼形象嗎?陸軍的人都在背後說你最多只能幹一個營長,海軍的人都說你是一個演員。這些說法難道也是因為我?難道也是因為今天的事?」

    陳道每說一句便在牆上砸一拳,雪白的牆壁上很快便留下斑斑血跡。

    戈林是上過戰場的人,看到陳道青白的面孔,血紅的眼睛,敏銳地感到一股殺氣撲面而來。

    「我現在就跟你說說我的心聲,我在戰場上捨生忘死的是為了什麼?我在海軍那邊費盡心機的贏取名聲又是為了什麼?你以為只是為了一個布谷鳥計劃?還有我為什麼要和你一起辦公司?你以為我僅僅是為了賺錢?你給我記住,我所做的一切,包括今天的事都是為了讓我姐姐的丈夫成為一個受人尊敬的人,我不想我姐姐的丈夫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你要不是我姐姐的丈夫我管你去死。」

    戈林被陳道的氣勢所震懾,半晌才回過神來,惱羞成怒下臉色煞白地指著陳道顫抖不已,隨即尖聲喊道:「你······你給我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你走,馬上,現在。」

    「你要為你今天的話負責,用不了多久,你就會來求我的。」陳道隨即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房門碰地一聲關上,戈林身一抖。盯著房門一陣發呆,戈林隨即腳步虛浮地扶著辦公桌坐到椅上狂喘粗氣。

    「吱呀」一聲,房門忽然被人打開,陳道探出身,指著戈林命令道:「我走之後,不准打嗎啡,那對你沒好處。」說完陳道退出書房關上房門。

    戈林看著房門又是一陣發呆。挽起袖,戈林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佈滿針孔的左臂······

    「吱呀」一聲,房門再次被人推開,陳道探出身指著戈林說道:「至少今天不行。」說完,陳道摔上房門揚長而去。

    戈林盯著房門,期待陳道再次出現。彷彿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房門果然在戈林預料中再次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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