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濛濛亮,五輛歐寶牌半履帶卡車停在康拉德·楚澤家所在的大樓門前。巴赫上尉從為首的一輛卡車裡跳出,幾聲大喊之後,前四輛卡車裡各跳出一個班的傘兵。
分出三個班的傘兵對街道進行戒嚴,巴赫上尉親自率領一個班的傘兵衝進康拉德楚澤家裡進行抄家,不,是搬家。
康拉德楚澤被兩個虎視眈眈的傘兵拉到一旁看管起來,眼睜睜地看著傘兵們把他房間裡掃蕩一空,每一個零件每一張圖紙都不放過。
最後康拉德楚澤也沒能逃脫被搬家的厄運,被兩個虎背熊腰的傘兵架著胳膊拎下樓,塞進一輛卡車。
帶著手銬的康拉德楚澤下車時,發現自己已經出現在一個軍營裡,正是赫爾曼戈林團的團部。
康拉德楚澤連同他的z-2計算機和圖紙被塞進一間早已空出來的軍官宿舍。
「沒有我的命令,不准放他離開這座大樓。讓食堂派人每天給他送飯,不准虐待,態度要好,把他當做一個空軍上尉對待。」
陳道交代完便回到自己的團長辦公室,不久後,接到通知的戈林姍姍來遲。
睡眼惺忪的戈林坐到陳道對面,先是伸了個大大的懶腰。
「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充分的理由,我一定會扣你的分紅,罪名就是打擾我睡覺。」
「我的理由很充分,我發現了一筆大生意。」陳道說道。
戈林眼睛一亮,眼中的疲倦一掃而光。
按著椅子的扶手坐直身子,戈林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陳道。
「什麼生意?多大規模?利潤率多少?成本多少?」戈林一連問出四個問題。
「你知道蒸汽機嗎?瓦特發明的蒸汽機引發了第一次工業革命,讓人類進入蒸汽時代。」
「停。」戈林喊道「不要給我做科普,不要逼我掏槍。」
「我記得上次你說要掏槍的時候,我正在給你講解布谷鳥計劃。」陳道提醒戈林。
戈林立刻冷靜下來,「難道是像布谷鳥計劃那種規模的生意?你快說?」
「不,和這個生意比起來,布谷鳥計劃完全不值得一提。我剛才說到哪了?」
「第一次工業革命。」戈林提醒道。「我知道第二工業革命是電氣革命,你直接告訴我,我們的生意和工業革命有什麼關係?」
「我說的這筆生意能夠引發第三次工業革命,姑且就叫科技革命吧。你說這筆生意的利潤能有多少?」陳道問道。
戈林肥碩的身子猶如皮球般從椅子上彈起,身子前傾,雙手撐著辦公桌,居高臨下地盯著陳道。
「你確定這個東西能引發你說的那個科技革命?我讀書少,你可不要騙我。」
陳道指著自己的眼睛與戈林對視,「看著我的眼睛,我像是在說謊嗎?」
戈林瞪著眼睛與陳道對視了足有兩分鐘,隨即坐回椅子,捏著手指興奮地說道:「這筆生意如果真的能引發第三次工業革命的話,利潤這個詞已經不夠用了。印鈔廠,我們等於開了一家印鈔廠。」
片刻之後,戈林忽然冷靜下來。「這筆生意有沒有什麼弊端?」
「弊端?」陳道思考一陣後說道:「如果說弊端的話,這筆生意唯一的弊端是投資週期比較長,前期利潤比較小。不過我們可以運作一下,讓前期的利潤多一些。」
「投資週期有多長?」戈林問道。
「我估計大規模的利潤回收應該是在五十年後。」陳道說道。
「五十年後?」戈林臉上的興奮之情立刻消退不少,皺著眉頭思索起來,幾分鐘後,戈林再次振作起來。
「五十年就五十年,我總要給艾達留些遺產,這筆生意我會當做留給艾達的最大的一筆遺產來對待。只是你確定這個東西真的能引發工業革命?」戈林說道。
「稍後我帶你去看那個東西,你要是不放心的話,還有一筆大生意。這筆生意大約五年內就能收回利潤,而且這筆生意和我說的第一筆生意同樣是劃時代的生意,同樣可以引發工業革命。」
「是什麼生意?」戈林全身顫抖著問道。
「我說的第一筆生意叫計算機,第二筆生意叫核裂變,或者叫原子能技術也可以。這兩項技術完全可以改變世界。」
「核裂變?原子能?」戈林目光閃爍著問道:「核裂變真的有這麼重要?」
「當然,核裂變技術可以製造一種超級炸彈,一顆炸彈下去就能毀掉一座城市。它還可以用來造核反應堆發電廠,總之是一項劃時代的技術。核裂變技術和計算機技術肯定會引發第三次工業革命,相信我沒錯。」陳道信誓旦旦地說道。
「你知道,我一聽到化這個詞就忍不住要掏槍,更不要說這些不起眼的科學技術。」
「你這種心態是種病,得治。你記住,從政治的角度來說,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從軍事的角度來說,科學技術是第一戰鬥力;從商業的角度來說,科學技術是第一印鈔機。不重視科學技術,你就成不了一個偉大的政治家;不重視科學技術,你就成不了一個強大的軍事家;不重視科學技術,你更不會成為世界首富。」
戈林從陳道辦公桌上的筆筒裡抽出一支筆,又找陳道要過一張紙,把陳道剛剛說過的話記了下來。疊好紙塞進口袋,戈林心有餘悸地說道:「從37年
開始,我們已經開始在進行核裂變的研究了,代號是鈾計劃。我竟然不知道這個技術有這麼重要,差點錯失一次重大的商機。幸好有你提醒。」
陳道來了興趣,追問道:「鈾計劃?是製造原子彈的?研究進展到哪一步了?」
「不知道,我以前不關心這種事。以後我會多留意的。」戈林說道。
「鈾計劃一定要當做最重要的項目來對待,最多五年就能出結果。我敢保證。」陳道心說如果五年後要是不出效果乾脆自殺吧。
如果五年後德國不能擁有原子彈,美帝的「胖子」和「小男孩」這兩個「熊孩子」說不准就會跑到德國來撒潑打滾、製造蘑菇雲,想到那一幕,陳道便感到頭皮陣陣發緊。
「我會想辦法提醒元首,提升鈾計劃的優先級,再追加預算。」戈林說道。
「第一優先級,必須是第一優先級。」陳道提醒道。
「我記住了。我們是不是去看看你說的計算機。」戈林說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