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猜測我的身份,你會知道的,你喝酒嗎?」星遙淡淡的道破雷雲的想法,好像在他面前根本沒有秘密一樣。
雷雲對這種感覺很不爽,但是星遙卻沒有給他任何危險的感覺。
雷雲本就是看得開的人,事情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既然如此,不如爽快一些。想到這裡,雷雲暫時拋開一切雜念。
「呵呵,當然會喝酒。」雷雲笑道。
星遙忽然抬頭盯著雷雲的臉,然後露出一絲笑意。「你很不錯。」
說完後,星遙拿出一個精緻的小酒壺,還有兩個小杯子。它們擺在一個精緻而有特點的盤子上,看到這一切,雷雲的腦海中轟!的一聲炸開。因為,這個酒壺和酒杯的樣式他好像見過,是的,他見過,雷雲立刻想到了下面一幕。
「雷,島國的風景不錯嘛,可惜,聽說這裡老是地震!」一個紅衣少女在街上走著,胳膊拉著一個年輕人。正是雷雲和她的妻子艷,那是雷雲執行完一次清剿恐怖分子任務後的獎勵,他和妻子一起去島國休假。
「我餓了,我們去吃飯吧,就那家了。」艷指著馬路對面的一個餐館說道。
「嗯,我也有些餓了呢,但是島國的食物真吃不慣。」雷雲點頭回道,說完兩人向著餐館走去。
「我們喝一杯吧。」艷提議道,「聽說島國的酒喝不醉。」
雷雲沒有反對的理由,他也想試試島國的酒。不多時,侍者端著個托盤上來,上面放了一個精緻的小酒壺,旁邊則擺著兩個漂亮的陶白色酒杯。
雷雲雙眼精芒盡露,他緊緊的盯著星遙拿出的酒壺與酒杯,沒錯,居然和回憶中的酒壺酒杯一模一樣,但是,那是在地球的島國,這裡是在異界,或者說,是異界的異界,這怎麼可能?難道是巧合?
兩名大廚已經將食材料理完畢,大鍋吊在火堆上煮了起來,兩個審判者弄完一切,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好像他們本就是廚子一樣。
雷雲沒有問話,只是靜靜的看著星遙,他正在專注的用白色的毛巾擦拭酒壺與酒杯。
「很久沒有好好的喝一杯了,不是沒有酒,而是沒有喝酒的人。」星遙一邊進行手中動作,一邊平淡的說道。
雷雲沒有回答,他不知道他該怎麼回答。
「哦,不用在意,你只要能聽就行了,你可以當我是自說自話。其實,我最喜歡的就是在夜空中看那些星星。」星遙的話雖然很緩慢,但雷雲卻能聽出那深深的惆悵。
「星星,很奇妙的東西,明明可以清楚的看到它們,但是,它們卻那麼的遙不可及。」星遙抬起頭看了眼頭頂,透過縫隙,能夠看到星星的閃爍,「不過,只要努力,也許真的可以夠到它們。」
「人生,總有很多事情是自己把握不住的,哪怕你再努力,也許,開始的時候信心滿滿,但是漸漸的,在一直無法達到目標的情況下,信心就會大大的降低,再往後,信心就會完全消失。隨波逐流也許是人類的無奈吧,哦,是所有智慧生命的無奈。」星遙說著,拿起精緻的小酒壺往兩個陶白色的酒杯裡倒酒,動作非常平穩。
他遞過一杯給雷雲,待雷雲接下後他才繼續說道:「這酒是我家鄉的酒,有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今天看看能不能一醉方休。」說完,竟一飲而盡。
雷雲看著手中的酒杯,心中的忐忑卻無法消除,雖然他對眼前的神秘白衣人星遙很好奇,但卓如冰她們的安危卻怎麼也放心不下。
似乎看出雷雲的心思,星遙笑道:「呵呵,我都說過了不用擔心,小靈非常強大。」
星遙的話像是提醒了雷雲,對呀,小靈,飛靈審判者,他絕對不像是表面看起來那麼人畜無害,這段時間來,自己下意識的把他當成了普通的孩童對待,反而忘記了他是被賢者議會通緝長達六年之久的審判者身份……加上莉莉絲和老牛,配合自己的先驅者應該沒什麼問題,何況……
想到這裡,雷雲抬頭看了一眼星遙身後靜立的一高一矮兩人,何況,兩個強大的審判者在這裡……
雷雲終於放下心來,看著杯中的酒,一股清香傳到鼻中,學著對方的樣子,雷雲舉杯一飲而盡。
「……」
一杯酒下肚後雷雲直接愣在當場,眼神中充滿了驚駭。
「清……清……清……酒」雷雲連續三個清字,一臉激動的表情,兩個字愣是說了半天。
「哦,你知道?不錯,正是清酒。」星遙接著雷雲的話說道,然後拿過雷雲的杯子,兩個空杯子放在一起,右手拿起酒壺,左手在下方輕觸壺口,優雅的滿上兩杯,再度遞給雷雲。
「看起來,你應該是喝過,所以我說,不是沒有酒,而是沒有喝酒的人。晚餐可以吃了,你們兩個自己弄一點到一旁去吃,不要打擾我們的談話。」最後一句,星遙是對著身後兩個審判者說的。說完,星遙掀開鍋蓋,向裡面倒了一些粉末,剎那間,香氣撲鼻。
「是,大人。」裡皮兩人各自拿起器具,極為小心仔細的在鍋內盛著食物。雷雲可以發現她們的手都有些顫抖。
待兩人走後,星遙一招手,桌上的兩個漂亮的花色碗飛到他的手中,他拿起勺子,仔細的盛取食物。雷雲始終感覺他的動作扔是那麼優雅自然。
接過碗,雷雲已經聞到了那濃郁的香味,不過他沒有吃,只是靜靜的看向星遙,火光下,星遙的臉上始終很平靜。
「我知道你在等著我解釋,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讓你聽一個故事,這是個很長的故事。雷雲……中尉。」
聽到對方叫出自己在地球時的軍銜,雷雲已經沒有那麼驚駭了,他輕輕拿起酒杯,輕抿了一口,然後點點頭。
星遙也抿了口酒,然後拿出兩幅筷子,先夾起一塊肉邊吃邊說道:「這是大醬煮,與關東煮口味近似,味道不錯。你嘗嘗。」說著竟然遞給了雷雲一樣熟悉的東西,筷子。
是的,自從穿越以後,吃飯使用的基本都是勺子還有彎頭等特別的器具,筷子,已經好久沒有用過了,壓抑住內心的激動,雷雲接過筷子,也夾起一塊肉大嚼起來,果然好味道。
「我想我不用介紹背景了吧!許多年以前,地球上,全世界出現了罕見的和平期,雖然很短,那時候幾個大國聯合發動了一個名為『探索者』的計劃,參與計劃的有當時的大國華龍國,美堅國,還有島之國。這三個國家的科技水平都是領先的,各有各的獨特之處。」
雷雲的心跳加快,來了,來了,心中不停的重複,雖然種種跡像已經讓雷雲猜測到對方的身份,但是星遙現在親口說出還是讓雷雲激動不已,這種感覺根本無法形容……
星遙當然看得出對方的想法,呵呵一笑,接著道:「探索者。這個計劃的目的是進行時空探索,三個國家在北極建立了一個秘密研究基地,在那裡,利用最先進的技術來製造時空穿梭儀,當時集合了三個國家大量的科學家,他們沒日沒夜的建造這台機器。」
星遙再次喝了口酒,冷哼一聲道:「哼,為了這個計劃保密,三個國家的首腦竟然嚴禁這些科學家對外聯繫,某整程度上來說,就是變相囚禁。這個計劃持續了一年,一年後,終於建造出了所謂的『穿梭者』原型機,並且生物實驗取得成功,成功把一隻老鼠,一條狼送到不知名的空間去了,通過一種特殊石頭的力量驅動,在基地中特殊儀器可以檢測到穿梭後它們的生命體征。實驗非常成功。科學家們都非常興奮,這意味著,大家都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要知道,北極根本不是人呆的,你能想像每天不見陽光在狹窄的地方生存,吃的全是壓縮食品那種感覺嗎?」
雷雲一愣,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一瞬間,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他的父母也是科研工作者,常年在外進行研究,多年來,除了每月一封的信件,他們甚至沒有回過家一次。
星遙沒有理會發呆的雷雲,他歎了口氣後接著道:「可惜,等待他們的不是自由,而是地獄,三個國家背叛了他們,背叛了這些沒日沒夜為他們賣命的人,呵呵,我記得有句話叫做過河就拆……」
「是過河拆橋!」雷雲糾正道。
「嗯,過河拆橋,他們就是這樣做的,他們把人都集中在一起,殘忍的用毒氣來殺害他們,哼,他們這樣做的目的很簡單,就是不讓這項研究洩露,要知道可以穿梭時空這種事情絕對會引起各方面的窺視。」
雷雲深有感觸的點點頭,星遙說的不錯,穿梭時空?擁有這項技術傳出去,三個國家肯定會站在風口浪尖上,甚至有可能被其他國家聯合攻擊。因為穿梭時空本身就代表著無限可能,修煉時空法典的雷雲很清楚,雖然只是第二階段,但他隱隱能感覺到第三階段的強大。
「那一次,有六個人幸運的躲過了屠殺,他們當時在值班,不過,值班結束後等待他們的將會是同樣的下場,值得慶幸的是,其中一個人無意中得到了屠殺的消息,這個人並不是普通人,而是受過特殊訓練的人,她立刻帶著其他的五人準備逃生。」
星遙再次抬頭看著夜空,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後來呢?」雷雲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