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是什麼?
南宮未然覺得就是自己坐在那裡什麼都不干,就有人跑前跑後斟茶倒水,還什麼不用說就能有人為你在城中最好的客棧訂好最好的做好的客房,還會有人細心的為你匯報這個城中有什麼趣聞趣事或者哪裡可以遊玩。
南宮未然坐在畫舫之上,眼前是翩翩起舞的少女,耳中聽著絲竹管樂之聲,喝著奇異的居然帶著略微甜味的茶水,南宮未然再一次感歎自己收留燕五這個選擇真的沒有錯。
不過也不是一點麻煩都沒有。
南宮未然透過畫舫的輕紗簾子,注意到周圍有一條漁船在瞧瞧接近他們這艘畫舫,雖然因為來遊湖的人很多,但是船與船之間都會保持一定距離,以免發上誤會。而且漁船出現在這裡還好也有些不恰當。
燕五顯然也注意到了那幾條船,頓時意識到什麼臉色大變,走到了南宮未然身邊,低聲說道:「公子,屬下給你惹麻煩了。」
燕五臉色有些發白,沒想到那些人居然這麼快就又找到了自己。
司徒蒼微笑看向了南宮未然,他可是知道自家師弟可是盼著有麻煩上門呢。
不一會外面便傳來了吵鬧聲,不過不一會就戛然而止,不用說外面的船工肯定被那些人給打暈了,光天化日之下,那些人也不可能殺人,不然這事情可就鬧大了。
很快,一些穿著統一服飾的壯漢便從各處包圍了這裡,這是不知為什麼只在外面守著,沒有進來。
燕五臉色頓時變得更加不妙了,不久在燕五極盡恐懼眼神的注視下,簾子被掀開,一個男子走了進來。
南宮未然看了一眼就鬱悶了,又是白衣!奇怪,古人不是守孝的時候才穿白的嗎?怎麼老是很多人一身白衣的亂晃?當然南宮未然不能不承認穿白色衣服真的很襯托人的氣質,就像古龍小說中的西門吹雪,白衣勝雪。
眼前這個男子很年輕,在二十四五歲左右,劍眉星目,英俊非凡,嘴角掛著一絲微笑,但是一身白衣卻穿出了雍容高貴,一絲不亂髮鬢,一絲不亂的服飾,南宮未然可以確定那衣服上連一絲褶皺都沒有,看那同樣是白色的靴子,別說鞋面就算是鞋底估計也沒有一絲灰塵。
燕五自從這個人出現就全身僵硬到了極點,眼睛中已經沒有了惶恐,而直接變成了空白茫然。南宮未然把目光從那個進來的男人轉到了身邊的燕五身上,看到燕五這個表現,頓時眼睛中出現了一絲玩味,看來這個人來頭不小。
「本座燕閣閣主,燕明。」那個白衣男子開口道,嘴角那一絲笑自從進來之後沒有一絲變化,就算看到燕五也是如此。「兩位貴客從景國而來,本不想來打擾兩位的清淨,只是兩位撿到我燕閣的人……」目光再次落到了燕五身上,這回燕五不僅眼神空洞,就連身體也由開始的僵硬變得全身顫抖起來,看樣子已經是恐懼到了極點。
南宮未然不由微微有些驚訝,沒想到燕五明明已經脫離了燕閣明明已經解除了毒,居然見到燕閣閣主還會如此恐懼,簡直就成了條件反射。
燕閣訓練死士居然如此成功?南宮未然不由更加好奇,這個燕五是為了什麼叛逃燕閣?
「還望兩位歸還我燕閣死士。」燕明微笑說道,雖然並不是溫文爾雅,卻絲毫沒有一絲禮數瑕疵。
南宮未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也把目光看向了身邊的燕五,問道:「燕閣閣主,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哦,什麼會?」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公子何意?」燕明依舊微笑問道。
「我救了這個人,但是這個人可是身上連一文錢也沒有,那麼就只能以身相許了。」
此話一出,本來只是在一旁旁觀的司徒蒼臉上淡淡的微笑一下子消失了。以身相許?!司徒蒼雖然知道南宮未然故意這樣說是為了捉弄此人,但是他怎麼聽怎麼覺得刺耳。
燕明臉上那一絲微笑也僵硬了一下,以身相許?不過燕明很快就恢復了,「公子說笑了,公子救了我燕閣的死士,本座願意以千兩白銀酬謝公子,只是這以身相許就算了。」
南宮未然也是一笑,「閣主口口聲聲說這人是燕閣的死士有何憑證?」
「公子不認為他是燕閣死士?」燕明看了一眼彷彿丟了魂一樣的燕五,十分有把握的說道,「燕閣死士在心口之上都有一個燕子的紋身。」
「紋身?」南宮未然笑了一下,起身隨手拉下了燕五的外衫,露出了裡面雪白的裡衣,手指探入了裡衣的領口,側目看向了似乎胸有成竹自信滿滿的燕明,「閣主確信?如果沒有呢?」
「燕閣的紋身可是用特殊染料紋上去的,除非把胸口那一處的皮膚連深層都挖去,否則有緣不能去掉。」燕明其實也不想這樣禮遇兩人,但是這幾人他的人查到這兩人似乎和景國的兩位皇子能扯上關係,雖然這裡不是景國,但是他畢竟披著一層江湖勢力外衣,最好還是不得罪朝廷勢力的好,不管是哪個朝廷勢力。
「那麼,閣主恐怕失望了。」南宮未然一下子扯開了燕五的裡衣,頓時露出了他的上身,蜜色的皮膚雖然上面有著很多各種各樣的舊傷,但是那胸口處卻沒有,沒有傷痕,更沒有什麼紋身之類的東西。
「不可能!」燕明的自信滿滿終於被打破了,眼神中出現了一絲疑惑,走上前來到了燕五面前,左手輕輕觸摸了一些燕五胸口處的肌膚,沒有易容的痕跡。
後腿幾步,燕明再次看了一眼彷彿什麼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有慢慢恐懼的燕五,這才轉向了南宮未然。
「閣下好手段。」不叫公子了,而是敬稱閣下,燕明知道自己碰上真正的硬茬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晚了,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