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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齊帝都城郊外:
古木林立,隔絕了內城的喧囂,幽靜而僻遠。
樹林深處,坐落著一處外表看上去樸素無華的屋子。在外面著看只是一棟平凡無奇,和一般農舍沒有什麼分別。遠遠看去,裡面的院子裡綠樹顯翠,一灣活水縈繞,別樣的風韻雅致。
只有站在裡面細看之下,那水流卻是呈現出一隻翠色巨龍的模樣,朱玉一般盈盈晃動於鋪灑下來的金色陽光裡。屋舍穿插,建在碧波之間裝點,偶爾有石青色瓦礫的屋頂從綠意盎然中破殼而出,給這自然景致豐盛的莊園平添了幾分人間煙火氣。這裡看上起就好像是四季如春一樣,儘管外面現在是寒冷的冬日,但是在這座別院裡卻是綠意盎然。傳說中這裡的地底下是九蒙的龍脈所在。據說底下是萬年不滅的火焰在燃燒著,這才導致這上面一年四季都是好像春天一樣,到處都是綠瑩瑩的。當然這只是一個流傳著的傳說,而且是一個不為外人所知道的傳說,到底是怎麼樣的,還真是沒有人知道,而且也沒有人能解釋這裡為什麼能四季如春。
屋宇後院的景致則是被一排高大的房屋擋住,看不出具體的佈局。
隱約的,還是能覺出蒼翠和貼合自然的氣韻來。風吹拂的時候,還能味道淡淡的花香味。要是閉上眼睛,就好像是置身在花香的海洋當中一樣。
而在那片翠色之間,卻有騰空而起的白色霧氣裊裊而起,縈繞著攀援而上,隨著霧氣的升騰而慢慢的化開,消失不見。
恍恍惚惚,似是入了人間仙境一般。
大齊帝都的人都知道,這裡就是大齊的禁地,向來是沒有人能進來的,外面也設有陣法。要是不會破陣的人根本在外面就不能察覺到裡面是這樣的。只能看到一棟平凡的青磚屋宇在林立著。大齊很多人都在傳說著,說是之所以不讓人進去,就是因為裡面關著有吃人的怪物。也有人說裡面是那位貴人禮佛的重地。反正不管是什麼說法,經過這裡的人都是很識趣的繞道走。
一個小婢女穿過亭台樓閣,越過小橋流水。最後走過翠色掩映的庭院進去裡面的一處偏廳。那婢女引領著君逸一路輕門熟路的走進來。
那條石子鋪就的羊腸小道看似是臨水修建,實則是用了精妙的陣法不動聲色的融入其中,君逸顯然也知道這一點,故而一路上只就目不轉睛注意著腳下的路,亦步亦趨的跟著那女子的步伐,一步也不敢錯亂,更沒有好奇的左顧右盼。
兩人穿過亭台水榭,最後在那間偏殿外面駐足。
婢女守著規矩,沒有擅自進去,只是遙遙看了眼最裡邊斜撐著身子閉目聽曲兒的男人,然後對立在門邊的另外一名女子耳語了兩句,那女子就轉身快步進了廳中,朝上座的男子走去。一個丫頭打扮的女子恭恭敬敬的福福身子說:「爺,君逸少爺回來了。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奴婢按照您的吩咐把君逸少爺帶過來了。」小丫頭尚衣帶著恭敬的語氣說道。
納蘭君宇轉身對著尚衣揮揮手:「你下去吧。」
尚衣離開之後,君逸走了進來:「大哥你還真是會享受,外面雪才停了沒有幾天,但是你這裡到處都是綠意盎然。」君逸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笑笑打趣道。
「這裡是我娘留下的。」納蘭君宇微微的開口說道。
「這裡也是那個人一心想要得到的地方嗎?當初那個人娶你母親就是因為這個地方?」君逸知道納蘭君宇的事情,也知道夙皇貴妃的事情。在外人看來,夙皇貴妃真的只是南宸國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農家女,但是事實上卻是夙銀萍是一個能幹的女強人,是一個天南地北都去過,見識淵博的女子。小小年紀在江湖和商場上打拼,卻是從來沒有依靠過自己背後那個強大的勢力天下第一山莊,甚至到現在還沒有人把夙銀屏和天下第一山莊聯繫在一起。就連南帝也只是懷疑十大家族的夙家是夙銀屏手中的一大勢力,但是沒有想到過,夙銀屏還會有這樣的出身。
納蘭君宇閉著眼睛,沒錯:「這裡就是那個人一心一意想要得到的地方,外面傳說的九蒙大地的龍脈所在。當年母親還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獨自一人離開第一山莊出來闖蕩江湖。無意中闖進這個地方,才得知在大齊居然有這樣一處得天獨厚的地方。但是她沒有想到這裡就是外面瘋傳的龍脈之地。一直到後來認識了那個人,在南宸國的藏書閣裡看到了龍脈之地的介紹。露出了異樣的情緒,才會被那個人惦記上。母親一直都知道那個人只是對她虛與委蛇的,想不到母親都離開了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沒有放棄,居然還想要把手伸到大齊來。他也不想想他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
「你怎麼知道納蘭湛這一次來大齊是衝著龍脈之地來的?」這正是君逸這一次馬不停蹄的趕來見納蘭君宇的原因,前段時間得到了納蘭容月傳來的消息,知道了南帝臨時委派了納蘭湛陪同納蘭容月一起出席這一次的大齊皇帝的大婚一定是有什麼詭計的,所以君逸才傳書給南宸皇宮的暗樁,不惜一切的代價也要知道納蘭湛此行的目的。一個時辰之前,天馬場面的信使海東青帶來了君逸和納蘭君宇想要的消息,得知了納蘭湛此行的目的之後,君逸就馬上趕來見納蘭君宇了。
「想也知道了,當年那個人可是想盡了辦法在我母親和大哥身上想要得知這裡的所在,但是都沒有任何有用的價值。這一次容月自薦枕席的來了大齊,而母親當年還在的時候,對大哥和容月都是十分的好。那個人向著當然會以為這一次容月來大齊一定會來查看龍脈之地的所在的。而且我已經是半年沒有回過南宸了,他一定也會起疑的。以那個人的為人,是一定會派人來監視著容月順便看看我有什麼動作的。」納蘭君宇微微一笑,帶著諷刺的意味。想不到這樣的父子!那個人的虛偽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以前只有容月,他也渴望著那個人的心裡真的是有自己和容月的一點位置的存在。但是一直到年初的那一次的刺殺,納蘭君宇終於都明白了,很多事情只是襲擊想的太天真了,在那個人的心裡,由此至終都不放心娘,也不放心容月留在他的身邊。他做出來的樣子也只是一個樣子而已。不管是他還是容月想起來的時候都會感覺到噁心。
得龍脈者得天下,他的心裡除了納蘭湛和這個天下,什麼時候會裝得下別的人?
「據我得到的消息,納蘭湛在進城之前已經是悄悄的和楚寧遠見過面了。」君逸微微開口,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忍下了。有時候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問出來的好,心照不宣就可以了。
「納蘭湛只是想要把這一次大齊皇族的這一趟水攪混一點,然後他可以渾水摸魚。他想必一早就知道了我現在在京都吧,而且現在一定是知道了我和阿楚的關係了。我更知道,這一次他一定會沒辦法淡定了。要是楚寧遠真的打算是謀反,那麼當中一定會有納蘭湛的手筆在。」納蘭君宇思襯著,懶散的說道:「甚至有可能這一次的大齊皇族的叛變,會是出自我那位野心勃勃的皇兄的手。」
按照楚雲兮的述說,還有自己對楚寧遠的瞭解,楚寧遠那樣的性子一定想不出什麼好的主意的,但是這段時間,楚寧遠的辦事手段還真不是以往那個衝動的寧王能想做得出來的。也就是說楚寧遠的背後一定會有一個聰明的軍師,而這個人一定就是納蘭湛。
只是納蘭君宇比較好奇的是,納蘭湛這樣顯山不露水的在背後幫著楚寧遠出謀劃策,最後納蘭湛會得到什麼?還是納蘭湛已經知道了龍脈之地在什麼地方?
「我們還是快點趕回去跟嫂子商量一下吧。這件事情不是小事,關乎到大齊的未來。嫂子身為大齊的長公主,有守護著大齊的責任。你是嫂子的駙馬,更是責無旁貸。」君逸挑眉,莞爾,微微的拂拂額頭。
「這是我們的人馬對楚寧遠監視的時候得到的消息,大哥看看,到時候好盡快的想一個對策。」君逸把手中拿著的信交給了納蘭君宇,慢慢說。
納蘭君宇接過信,隨後說道:「馬上趕回去。」
宴席散去之後,楚雲兮本想著回到流雲殿的。
「公主就那麼的不想見到昭陽。」一身蜀錦,身上包羅得嚴嚴實實的昭陽郡主在丫頭的攙扶下出現在了回流雲殿的路上。
楚雲兮遠遠的看見了昭陽郡主的存在,沒有多加理會就想要離開。誰知道昭陽郡主卻是開口對楚雲兮說道。楚雲兮看得出昭陽的臉色蒼白,這是因為剛剛小產的緣故。只是楚雲兮想不到什麼理由來告訴自己,為什麼昭陽郡主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還真是不要命了,剛剛小產了這個時候這麼寒冷還下地進宮。
「不知道鄭夫人這個時候來找本宮有什麼事情呢?」楚雲兮看得出這一次昭陽是帶著很憤怒的心情來這裡的。只是楚雲兮卻是不介意,只是難得的是,一個做了危害自己事情的人,現在居然還要裝出一副楚雲兮虧欠了她多少的臉龐,看和就讓人感覺到好笑。
「殿下難道不知道嗎?看了昭陽這麼多年的笑話,殿下這會兒一定會覺得很解氣吧。當年你以千歲之尊委身和鄭謙在一起,最後卻是因為我的出現而離去,想必當初你一定會覺得鄭謙很傻吧,放著你這個高高在上,握著生死大權的大長公主不要,娶我這個還是你親自擬定封號的昭陽郡主。想必殿下這樣的人,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會把這個當做是笑話吧。」昭陽嘲笑的看向楚雲兮,話語中帶著諷刺。只是沒有人知道這個時候她出現在這裡卻是強作鎮定的。對方可是和皇帝陛下齊名,一樣掌握著生死大權的大長公主。自己還說出這樣的話來,一個不小心可能就會身首異處。只是那又怎麼樣,她就是沒辦法嚥下那個怨氣。
「既然你都離開了為什麼還要回來,還為什麼還要讓鄭謙看見你。你明明知道,當年鄭謙是多麼的喜歡你,看見你就一定會搞出什麼ど蛾子的。你為什麼還要回來?」昭陽睜開丫頭的手,上前一步質問。
「歐悅菲,你現在是在質問我嗎?你還沒有這個資格。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當年做了什麼事情,你自己想要做傻子就不要把別人也當做是傻子。看著多可笑。」楚雲兮直盯盯的看著昭陽,嘴角微微的上揚。
「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麼?我和殿下鮮少見面,難道殿下還想著給昭陽安裝一個什麼罪名嗎?」昭陽郡主是這樣說,但是心跳的厲害,雖然隱隱覺得楚雲兮一定是知道了什麼,可是這個時候,她卻是怎麼都不願意承認。只有當成沒有當初那回事,才還可能會有一線生機。要是被知道當初那件事是自己做的,那麼就算是不用大長公主動手,鄭謙也一定不會放過她的。要知道當年她不單單是做了下藥那件事,而且還把這個罪名推給了鄭家那個老太婆,以鄭謙那種性格,要是知道了自己一定會死的很慘。
楚雲兮走上前去,一把把昭陽的嘴巴弄開,一粒小小的藥丸就到了昭陽的嘴裡:「本宮本也不想找你算賬那麼快的,但是現在你自己走來自投羅網,要是本宮把你放走了,那不就是對不起自己嗎?這個就當做是當年你給本宮下藥得到的利息。你放心,本宮耐性好得很,我們可以慢慢玩。漫漫長夜,夫君不在身邊,要是不找一點好玩的事情來玩,那不就是虧待自己了。」楚雲兮看著她,整張臉沉浸在夜色裡,一雙水靈靈的眸子閃動著詭異的光芒,叫人膽戰心驚,「當日你設計害我的時候,叫園兒給本宮下藥的時候一定想不到會有今天吧,只是可惜了,你還是不夠心狠手辣,要是換做是你姐姐,她一定不會設計毀了本宮的清白這麼簡單,而是一定會殺了本宮永絕後患。「
昭陽郡主這個時候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吃下了那粒藥丸後,喉嚨就像是有很多蟲子在咬著自己一樣的,很痛,很癢。這個時候昭陽郡主想到的就是該怎麼辦。這個時候她才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就是不應該要來這裡的,要是不來這裡,那麼自己就不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昭陽啊昭陽!現在到了這個份上,你卻後悔了吧,還是覺得痛切心扉啊?好不容易懷上的孩子居然就這樣沒了。現在是怨恨死我了吧?要是你安安分分的嫁給了鄭謙,不要再背後玩那麼多花樣,又怎麼會被人嫌棄,怎麼會被人怨恨呢?現在這個時候你還想著怨恨本宮,覺得是本宮害得你這樣的,那你怎麼樣不去想想當年要不是你,本宮會差點出事嗎?不過還是謝謝你當年這樣的狠毒,要不是你下藥,本宮不會遇上我家夫君,不會和他有相遇的機會,也不會有我的一雙兒女。對了我見過你的女兒了,多麼難看的一個女孩子,想必你心裡在捉狂吧,你瞧瞧本宮的兒女,多麼聰明,多麼懂事。小小年紀就懂得自我保護,還懂得為父母分憂。而你的呢?和我的孩子想必,想必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吧。」楚雲兮笑瞇瞇的看著她:「很痛苦難耐吧,你就慢慢熬著吧。」
楚雲兮心裡冷笑,孩子?你這樣壞事做盡的人還會生的出孩子來。還真是笑話:「對了,鄭謙是這樣出色的人,你也不笨,但是卻是生下這樣一個飛揚跋扈的女兒。想必這其中大有文章在吧?」楚雲兮湊近昭陽的耳朵旁邊低聲的說著。
昭陽一個踉蹌退後了一步,像是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楚雲兮。
「想不到我為什麼會知道的把,其實這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按著不說,讓你逍遙幾天再慢慢收拾你的。只是你現在卻是急著到閻王殿報道,要是本宮不成全你,那未免太沒有成人之美了。」楚雲兮帶著譏諷看著昭陽震驚的小臉:「本宮知道的還不止這些呢?只是可惜了,你知道了之後,只有死路一條了。只是你死之前,我大可以讓你死的明明白白。要不然也枉費你主人把你送到這裡來的苦心了。」
「你說什麼?昭陽一點都不明白。」昭陽強作鎮定。
「難道你師父把你送來這裡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千萬不要和我正面碰上嗎?難道你師父沒有告訴你,我不是那麼好惹的人嗎?他那樣費盡心思的幫你換臉,把你從頭到尾的變成了昭陽的臉面,你就真的以為你是昭陽了嗎?昭陽是性子不是很好,但是那是因為她從小就被慣出來的。歐國公兒子兒媳早死,只剩下蓮妃和昭陽兩個孫女,從小就放在掌心上呵護著。那種高貴的氣質那裡是你一個從小在黑暗中長大的殺手可以比擬的。就算是你主子再有辦法,一個人的本質卻是沒辦法改變的。他費盡心思把你送到鄭謙的身邊,其實想要的直視借你的手控制住鄭家。只是你卻自作主張的,找來找本宮的晦氣。這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本宮不介意把你收了。」
早在趙風第一次幫昭陽把脈看病的時候,楚雲兮就知道了這個昭陽不對勁。趙風說就算是昭陽盡力把自己的武功隱藏,但是學武的人和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的脈搏還是有差別的。就算你再怎麼努力的散去內力隱藏武功,在醫術高明的人的眼底下,還是很快就被發現的。所以楚雲兮就以前的事情差起了昭陽,發現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只是想不到那個人的雙手會伸的那麼長,居然把國公府上的小郡主都給換了,還把人家的臉皮生生的給剝了下來,然後換到另一個人的身上去。
「你都知道?你什麼都知道?」昭陽不可置信的看著楚雲兮,就像是看著一個怪物一樣:「知道又怎麼樣,至少你不能對我怎麼樣,我要是再這裡出事了,到時候你是沒有辦法對歐國公和蓮妃交代的,因為他們不會相信我是假的。」昭陽郡主挑釁的看了一眼楚雲兮。
「放心,待會兒會有人看著你離開宮裡,回到鄭家的。只是到了鄭家你一個不小心,因為小產傷了元氣一命嗚呼之後那就不是本宮的事情了。」楚雲兮微微一笑,神色淡然,但是嘴角的笑意卻是洩露了現在她的好心情了。
「你想怎麼樣。」昭陽的聲音已經因為藥物的關係慢慢的沙啞下來了。疼痛奇癢無比讓昭陽的神情看起來猙獰無比。
「你還站著幹什麼,把這個冒充昭陽郡主的人給關到暗室裡去,然後看著她死了之後偷偷的解決了。」醉月對著跟在昭陽身後陪著昭陽一起來的小丫頭說道。
那個小丫頭一轉原本唯唯諾諾的樣子,對著楚雲兮和醉月福福身子之後拉著已經被折磨得不像樣子的昭陽走去。
「不,楚雲兮,你不能這樣對我,你不能這樣。」
「你等著吧,我師父一定會幫我報仇的。一定會的。」
「成璃那裡現在怎麼樣了。」回到流雲殿,楚雲兮低聲的問道。
「好像是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大的動靜。只是她身邊的丫頭卻是在宮宴的時候偷偷的出了一次皇宮。我們的人在暗中跟著。」醉月輕輕的幫楚雲兮按摩著肩膀:「殿下,忙完之後就應該好好的休息了。這段時間你一直都是在佈置著陛下大婚的事情。」
「嗯,不過還真是很累。」楚雲兮輕輕的閉著眼睛,倚在椅子上就睡著了。
還有一天就是楚致遠大婚的日子,楚雲兮可以很肯定,楚致遠的這一場婚禮一定很精彩。她會要拿那些想要謀反的人的鮮血來造就這一場驚世婚禮的。
驛館:
「怎麼樣,寧王他們人到了那裡?」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只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烏髮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沒有束冠也沒有插簪,額前有幾縷髮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納蘭湛靜靜的站在了窗子旁邊,對著跪在自己身後的黑衣人冷冷的說道。
北國的冬天真的很冷,周圍一片銀裝素裹,到處粉妝玉砌。儘管已經停了兩天的雪,適逢雪停風吹雪融的時候,冬夜異常的寒冷。
「回主子的話,前方來報,說是寧王明天下去就能到達京都,而他身邊的得力助手阿莫帶著一萬的輕騎軍向著京都外的宗廟而去。據說會提前埋伏在哪裡。齊帝后天早上帶著皇后的鳳駕回到宗廟去跪拜,而寧王的計劃就是在路上把齊帝殺了。連帶著那些跟隨者齊帝一起去的正一品大員全部都殺了。」
「很好,看來這個楚寧遠還真是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想著把大齊正一品的大員都殺了,還沒有上位就想著給自己肅清障礙了。」納蘭湛的語氣低沉,本該英俊的臉出現了讓人感覺到刺骨寒冷的笑意。就好像是從地獄而來的復仇者。
「看緊皇長孫,不能讓他暗中離開驛館。」他擔心納蘭君宇會在這裡出現,心裡期待的同時,也是擔心。納蘭君宇向來是和自己是旗鼓相當的。這一次絕對不能再讓納蘭君宇活著,只有這樣,自己才能有機會坐上九五至尊的位置上。這一次不管是付出什麼代價一定要把納蘭君宇連帶著納蘭容月絞死在大齊。到時候還能利用這個來為自己造勢,就說是大齊欺人太甚了,要把他們趕盡殺絕。相信到時候,大齊和南宸維持了幾十年的和平一下子就沒有了。而只要到時候是楚寧遠登上皇位,那麼一切都好對付了。按照自己的密保,楚寧遠就是那種暴躁而且狹隘的人,是一個瑕疵必報,但是卻有勇無謀的人。這樣的人和英明睿智的楚致遠比起來,真的是相差太遠了。只要幫助楚寧遠位登九五,到時候再倒打一耙。相信很快大齊就會納入南宸的版圖。
「是、」
看著黑衣人消失的方向,納蘭湛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陰沉的笑意,腦海裡一下子就閃過了昨天宴會的時候出現的那個氣質優雅,聰明腹黑的女子。納蘭湛是天之驕子,除了在納蘭君宇手上吃過虧之外還沒有在任何人的手上討不到好的,偏偏這一次就遇上楚雲兮。
「女人,本王看上的,還沒有能逃得了的。你給本王等著!」納蘭湛想到到時候兵臨城下,想到自己登上九五之位的時候,想到那個高貴美麗的女子在自己的身下肆意承歡的時候,嘴角的笑意更是濃烈。
等到楚雲兮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更了,她看著熟悉的幔帳,看著雙手抱著自己熟睡的男子。微微的無奈搖搖頭,想必是昨晚這個傢伙回來之後發現自己還沒有回來,又偷偷的流進皇宮裡把自己抱出來的。只是楚雲兮想不到昨晚自己居然睡得這麼沉,被人這樣抱回來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幾天都是很愛睡覺,總是感覺到昏昏沉沉的。
「醒來了。」納蘭君宇感覺到自己懷中的女子輕輕的小心翼翼的動了動。隨後微微的挑眉問道。
「嗯。」
「昨晚為什麼不回家?」
「宴會散了之後,累了。就想著在宮裡歇息。沒有想到昨晚你會回來的這麼早的。」楚雲兮把玩著納蘭君宇披散的頭上,低聲的說道。
「宮裡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嗎?昨晚收到一些消息,本想著昨晚回來找你商量一下的,但是看你不在家,就都留著今天再說。我已經叫人通知了容月想辦法偷偷的過來這裡一趟了。你早上起來之後想辦法把柳江楓叫來一趟。這件事還是讓他們知道好點。」
楚雲兮感覺到了事情的重要性,點點頭。
帝后大婚,皇后的人選居然在大婚前夕才公佈。而且這個人選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居然是刑部尚書那個進宮一個多月還沒有被臨幸過,宛如被打入冷宮的嫡女鍾明珠。
消息一出,很是讓人震驚。楚雲兮見過了柳江楓等人之後,就趕著到宮裡去幫忙了。鍾明珠已經是進了宮的嬪妃,所以直接在她居住的宮殿裡上花轎。楚雲兮要到場親自去看好這一切,鍾明珠是江湖長大的,性子爽朗,但是對於宮中這些勾心鬥角還是陌生得很。楚雲兮擔心消息出來之後會有人來找鍾明珠的晦氣,只有自己坐鎮在哪裡,這才能壓制住那些膽大妄為的人。
楚雲兮進宮後,就叫醉月去把鍾明珠請到了流雲殿來。鍾明珠更是巴不得早點離開自己居住的地方,因為明天早上就大婚了,實在是太多人在她那個小小的秀華齋裡了。惠昭儀也在,鍾明珠看到惠昭儀後,有點不好意思。惠昭儀卻是微笑的拉過鍾明珠的手:「說吧,還是楚致遠那個小子有福氣,能娶到這樣好的一個媳婦。」
三個女人嘻嘻哈哈的過了好一會兒。
突然宮殿外面吵吵嚷嚷的。聽到是楚蘭馨的聲音,楚雲兮鳳眉一挑。惠昭儀擔心楚雲兮在楚致遠大婚前夕把楚蘭馨給解決了,連忙站起來說出去看看。
「滾開,本公主要進去。」楚蘭馨公主滿面怒色,指著院子裡頭的方向大聲道:「你們這樣攔著本公主做什麼?叫她出來,本公主有話要當面和她問個明白。為什麼不讓本公主進去,是不是楚雲兮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蘭馨,看在你是皇室血脈的份上,大長公主對你已經是厭煩多時很是忍耐了,你別再胡鬧了。」惠昭儀出來後看到楚蘭馨就像是潑婦罵街一樣,沒有一點皇族公主的形象,皺眉,冷聲道。倚情倚鳳帶著幾個得力的嬤嬤堵在流雲殿大門口不讓楚蘭馨公主入內。
看到惠昭儀出來了,倚鳳福福身子說:「回娘娘的話,奴婢們已經說了大長公主吩咐的,今兒除了大長公主邀請來的人,其餘的誰也不見,但是八公主卻是在為難奴婢。」
惠昭儀微蹙了眉頭,臉上神色甚是不悅的斥責道:「這裡是大長公主寢宮,你堂堂一個公主,在這裡大吵大鬧的,還要點體面規矩不要了?就算你不在乎,好歹也要想想太后娘娘,難道也要讓養育你那麼大的太后娘娘跟著你一起被人看笑話嗎?」惠昭儀這句話分明就是在提醒楚蘭馨,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她只不過是一個在養在太后跟前的妃子生的公主,是庶出的,就算是嫡出的公主,也不能這樣沒了規矩。「惠昭儀你算是個什麼東西?」楚蘭馨公主滿面的怒氣,幾乎是氣急敗壞的狠狠瞪了惠昭儀一眼,唇角掛著冷蔑諷刺的表情,說道:「我不是母后所生的,只不過你比起我來更甚,不要以為你是昭儀就有什麼了不起。不要以為你是和皇兄一起長大的就能出口教訓我,十年前你不能嫁給皇兄,十年後你也只是他的一個小妾。你這樣的身份有什麼資格在這裡對我說三道四的。你不是皇兄的正妻,就算如今得了惠昭儀這個分位,說到底也不過是我皇兄的一個妾。在我面前作威作福大呼小叫?你還不配!」
說著就一把推開擋在前面的惠昭儀,提著裙子就要往裡闖。
惠昭儀想不到她會突然這樣衝過來的,被她推了個踉蹌,臉色卻是一如往常,對柳嬤嬤使了個眼色。
柳嬤嬤立刻上前一步,以自己健碩的身子將蘭馨公主擋住,面有慍色的大聲道,「公主請您慎言,就算您是堂堂公主,皇上的親妹妹,但是昭儀娘娘是陛下親自冊封的惠昭儀,也就是這宮裡正兒八經的主子,雖然她只是陛下的妃子,但在名分上也是您的嫂子,您今日這樣的出口不遜,惠昭儀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可以不和你一般見識,可若要是傳出去,丟的可是皇室的臉面。是太后的臉面。就算您不為著旁人考慮,也要顧及一點自己的名聲。公主您是一個還沒有婚配的女子,公主再要這樣吵鬧,可是萬萬要不得的。」
柳嬤嬤進宮幾十年,以前一直是跟在皇貴太妃身邊的老嬤嬤,自從柳煙嵐進宮後,皇貴太妃就把柳嬤嬤派遣過來跟著柳煙嵐的。柳嬤嬤是個一板一眼又嚴苛的個性,說話有鼻子有眼,字字珠璣。
十七歲,還沒有婚配,是楚蘭馨的致命缺點。柳嬤嬤卻是毫不顧忌的說了出來。
楚蘭馨很憤怒,已經按耐不住,抬手就給了她一記耳光怒罵道:「你這個老刁奴,本宮面前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了?還不給本公主滾開。」
柳嬤嬤捂著臉倒退一步。
惠昭儀趕緊不動聲色的給她遞了個眼色。
眼見著昌珉公主就要破門而入,柳嬤嬤突然驚慌失措的大叫:「公主——公主您不能進去啊——」
說著就又閃身上前阻擋。
倚情年輕,武功不錯,比柳嬤嬤早先一步擋在了楚蘭馨的跟前。
楚蘭馨公主正在氣頭上,抬手就狠狠的推了倚情一把。
倚情眼珠子咕嚕嚕的一轉,腳步誇張的往後倒退而去,下一刻竟是一腳踩偏咕嚕嚕的從台階上滾了下去,誰在院子裡,嚎啕著大哭起來,額頭磕破了,鮮血汩汩的流了滿臉。
「蘭馨你是瘋了不成?居然跑到大長公主宮門前來造次?」惠昭儀厲聲喝道,連忙指揮身邊婢女:「快去把倚情姑娘扶起來,看她有沒有事!」
跟在惠昭儀身邊的靈兒和流雲殿的倚鳳兩個快步奔下台階,把倚情攙扶起來。「你們不要在這裡拖延時間了,我要見楚雲兮,誰也別攔著。」楚蘭馨公主趾高氣昂成了習慣,才不在乎這一兩個奴才的死活,就算是流雲殿的宮女又怎麼樣,在她眼裡還不是奴才一個。冷哼一聲就要繼續往裡闖。
惠昭儀連忙給幾個流雲殿遞眼色,幾個人眼見著倚情吃虧都是了,義憤填膺的一擁而上去阻攔,大聲嚷道:「公主,公主您不能進去啊!您可不能亂闖大長公主寢宮!」
楚蘭馨被她們拉扯著,心裡更為惱怒,一心就只想往裡闖,不由分手抬手就打。不管怎麼樣今天就是要闖進去的。剛剛收到消息,說是楚雲兮和柳江楓在這裡幽會,這樣好的消息怎麼可能會放過,昨晚楚雲兮可是親口承認了自己嫁給了夙君宇,今天卻是和柳江楓在這裡幽會,這讓本就喜歡柳江楓,一心一意想要嫁給柳江楓的楚蘭馨情何以堪。更是想要捉住楚雲兮和柳江楓的把柄。讓柳江楓乖乖的娶自己。
幾個宮女挨了巴掌也不讓路,反而越挫越勇的攔在當前。
跟在楚蘭馨身邊的兩個大宮女小西和冬兒兩個隱隱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勁,奈何蘭馨公主已經完全失控,兩人撲上去想攔都攔不住,一時間流雲殿的門口雞飛狗跳鬼哭狼嚎的鬧成一團。
楚雲兮是真的氣急了。要是再不快點,讓柳江楓和楚雲兮真的做出了什麼事情來。以楚雲兮的身份,只要她願意,再要夙君宇不介意。楚雲兮是可以多一個夫君的。誰叫她的身份擺在了那裡。
她從小就喜歡柳江楓,絕對是不能讓楚雲兮搶了去的。
「公主——」冬兒急的就要哭出來,試著去拽蘭馨公主的袖子。
「滾開,你這小賤人,你也敢攔著我?」蘭馨公主反手一記耳光,把冬兒打了個踉蹌,好在是被倚鳳扶了一把。
惠昭儀看到這裡的臉色慢慢的沉了下來,眼底卻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看似慌張的看了看冬兒,隨後指著蘭馨公主一邊大聲道,「你們——你們還不攔著公主,這是怎麼了?平日循規蹈矩的一個人,今天這是怎麼了?」
幾個宮女嬤嬤被蘭馨公主衝撞的不輕,這會兒得令就七手八腳的上去試圖抱住她。本來以流雲殿的那些宮女和太監的功夫要把楚蘭馨這個三腳貓給捉住是很容易的,但是偏偏楚雲兮吩咐她們,要是楚蘭馨公主來找茬,不要動用武力,只要盡量的攔著,最好就讓人把這件事越鬧越大。
「你們這些賤婢,誰敢碰我?全都給我滾,誰再攔著,當心你們的小命。」蘭馨公主見狀不由的更加惱怒,撕扯著又把一個宮女臉上撓出幾道血痕。
她長這麼大,從來都是橫衝直撞囂張跋扈,還不曾受過這樣的待遇。
其實也是怪她自己被沖昏了頭腦,不及思考許多,否則仔細的回味起來就會覺察出一些異樣來。比如流雲殿這些宮女的異樣,比如惠昭儀,比如在一旁乾著急的鍾明珠的丫頭。
一眾的宮女嬤嬤呼天搶地,扯著嗓子叫嚷,鬧的人仰馬翻。
下面離的遠遠趕往的宮女太監們都指指點點。
沒有人知道蘭馨公主這是怎麼了,只是見她瘋了一樣的廝打宮婢和皇貴太妃身邊的嬤嬤,面色猙獰恐怖,還不時的口出妄言,辱罵大長公主。
蘭馨公主縱使跋扈,但是這樣的失態卻是頭一次。
人群裡開始議論紛紛。
「公主這是怎麼了?怎麼在大長公主宮門前大吵大鬧的?」
「還是去報告陛下這件事才行,要不然八公主跑來進去,到時候大長公主一定會被欺負的。有陛下在,起碼不敢怎麼樣。」「是啊,看著樣子,似乎是不怎麼對勁。再怎麼說大長公主現在還是後宮之主,八公主這是瘋了不成?居然這樣一點臉面都不給?」
「她這是自找苦吃。」
「這樣的公主,那位年輕有為的大人公子哥敢要,這樣鬧一出,八公主以後不用嫁人了。」
「我們還是快點走吧,要不然等一下我們爺吃虧。」
人群裡的議論當事人蘭馨公主自然是無暇顧及,而此時站的稍遠的冬兒聽在耳朵裡,頓時就只覺得頭皮發麻,整個脊背繃直冷的厲害——
恍然之間,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公——」冬兒一個機靈,疾走一步就想上前去勸。
惠昭儀的目光不經意的微微一瞥,突然不動聲色的往前挪了半步,像是怕她摔倒一樣抬手扶了一把,柔聲道:「往後面站站,你家主子發了狂,別誤傷了你。」
惠昭儀的神色溫柔,款款道來,眼底閃動著融合而平靜的笑意,但是每一個字落在冬兒的耳朵裡都如醍醐灌頂,叫她手腳冰涼。
她不蠢,自然聽的懂惠昭儀這言辭之間的深意。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又抬頭去往人群裡正在撒潑的自家八公主看過去一眼,眼波轉了轉之後終究咬著下唇微微的垂下頭去。今天這一出想必就是大長公主和惠昭儀自導自演的戲,他們給八公主下了套,就等著八公主自己往裡跳了。她們這是要毀了八公主啊!
就在這時,後面的人群外圍突然傳來一個冰冷且威嚴的聲音:「你們都堵在這裡做什麼?大長公主的寢宮是什麼地方?都在吵鬧什麼?」聲音過後,眼前的場面瞬間寂靜下來。
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扭頭看去,人群中自動的讓出一條路來,卻是齊帝楚致遠和大學士柳江楓一前一後的想著這邊走來。
柳江楓跟在楚致遠的身後的神色始終都是淡淡的,平和而安定,沒有絲毫的情緒顯露出來。好像這裡發生的事情跟他完全沒有關係。
而楚致遠的神色同樣很淡,但是眉頭卻是微微蹙起,昭示了他此時此刻十分不愉的心情。天下人都知道,齊帝楚致遠向來疼愛這位比自己還要小幾歲的小皇姑。今天蘭馨公主卻是在這裡打鬧流雲殿,這是在打楚雲兮的臉,也是在打楚致遠的臉。這樣的恥辱楚致遠那裡能忍受。
對於楚蘭馨這個妹妹,楚致遠已經是很能忍耐了,要不是有太后在,早就把這個公主嫁得遠遠的了,最好就是眼不見為淨。
「蘭馨,你不在你的壽春宮待著好好的陪著母后,跑到這裡鬧什麼?」楚致遠神情冷淡的開口。眼裡卻是閃過一絲絲的殺氣。
蘭馨公主愣愣的回頭看過來,經過方纔的一番爭執,雖然那些嬤嬤和宮婢們都沒敢真的近她的身,但是折騰的厲害了,她此時也是拆換散亂,一身狼狽。
驟然回頭看到楚致遠和站在楚致遠身後的柳江楓。蘭馨公主先是皺眉,然後緊跟著下一刻想到了什麼,腦中頓時轟的一聲,提著疾步衝了過去。
即使明知道眾目睽睽之下她不可能真的對柳江楓做出什麼來,冬兒還是心頭一跳,驚呼一聲:「公主——」楚蘭馨的為人,冬兒從小就侍候在身旁很是清楚,這個時候要楚蘭馨說出些不該說的話,她是一定會說得出來的。
但是楚蘭馨卻是不管冬兒的叫喊,撲向柳江楓:「江楓哥哥,太好了你在這裡,我還以為你真的喜歡楚雲兮那個有夫之婦呢?我還以為你在裡面呢?」
楚蘭馨說完後馬上向著楚致遠跪下:「皇帝哥哥,求您了求您了。把蘭馨許配給江楓哥哥吧,蘭馨喜歡江楓哥哥,一直都喜歡。」
柳江楓聽了之後挑眉,冷冷的說道:「八公主金枝玉葉,微臣高攀不上。」
楚蘭馨聽了之後馬上站起來:「你是不是還在喜歡楚雲兮,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現在都已經是成親了,有什麼值得你惦記的,人家是孩子都有了,這樣的破鞋難道你就那麼想要穿嗎?」楚蘭馨的越說越激動。
楚致遠聽了之後,臉色大變:「楚蘭馨,你這是什麼話。這些話是你一國公主能說出來的嗎?你看看你現在像是什麼,活生生一個潑婦罵街一樣。」
「你們都是死人嗎?看到八公主在流雲殿外面這樣吵鬧也不阻攔嗎?」楚致遠衝著站在一旁誠惶誠恐的宮女太監嬤嬤們冷聲質問。
倚情在倚鳳的攙扶下跪下來:「陛下,都是奴婢們沒用,沒用阻攔八公主,請陛下責罰。」倚情的聲音低低的,額頭上的血流到了眼角處,看著讓人感覺到可怕。
「這是怎麼回事,倚情怎麼會受傷的。」楚致遠看著受傷的倚情,問道。
惠昭儀站出來福福身子說:「八公主想要向著流雲殿裡闖,倚情阻攔,被八公主失手推到在地,嗑傷的。」
「好啊!堂堂一個公主,居然居然做出這樣的事情。看來平時朕都是太仁慈了,慣著你,讓你這樣的無法無天了。」
「來人啊!把八公主給朕壓下,帶到觀音山白雲觀裡去修身養性。什麼時候這個飛揚跋扈的性子改了,什麼時候就讓她回來。要是一直不改,就讓她常伴青燈古佛算了。」
楚致遠這一次算是下了狠心了,反正都打算和林太后撕破臉了,就拿這個楚蘭馨來開刀吧。要說起兄妹情意,楚致遠對楚蘭馨一點感情也沒有,楚蘭馨的生母德妃還在的時候,沒少欺負楚致遠的生母。現在這些也算是她為她母親贖罪吧。好好的日子她不過,一定要來招惹楚致遠和楚雲兮,這是楚蘭馨活該的。
不管楚蘭馨怎麼樣求饒,這件事都拍下案了,後來太后為了這件事來找楚致遠和楚雲兮,兩個人都避而不見。林太后被氣得夠嗆的,下了狠話,說是明天過後就要看著楚雲兮和楚致遠受盡折磨至死。
楚致遠和鍾明珠大婚這天,居然天一亮就出了太陽,這是整個個冬日以來出得最大的一次。居然有一種入春了的感覺。
大婚
此時秀芳齋中一番熱鬧的景像,廊下立著幾個身著宮裝的嬤嬤,另有太監宮女數十人,這些嬤嬤和太監宮女的,都是內務府派出來為皇后娘娘打理大婚事宜的,可是此刻她們只能站在廊下觀望,寢室內外進進出出的小丫頭,每個人都神情歡欣,愉快至極,不時有飛揚的聲音從寢室中傳出來……秀芳齋的人終於都能揚眉吐氣一回了,一個多月以來,受盡了宮中別宮的人的白眼,這一次終於能挺直腰板走路了。
寢室內,鍾明珠雙目緊閉,半睡不醒的狀態,完全任人擺佈,素歌一邊幫助她上妝。倚鳳也被楚雲兮派遣過來幫忙,她無奈的在旁邊叫喊著:「娘娘,你醒醒。」
可惜這位馬上就母儀天下的皇后娘娘愣是睡得香,還有本事坐得直直的,一聲不吭的讓人在臉上荼抹,雖然心裡有數,別人是給她上妝,可是這天還沒亮,她是真的很困的,這也不能怪她啊,進宮的一個多月以來,都是吃了就睡,睡醒就吃,然後一覺睡到自然醒。這會兒才剛剛天亮,誰願意起來了。
天慢慢的亮了,冬日,輕風像是刀子一樣割著臉,霧氣潮濕,來往的宮女太監卻是表情興奮。
光穿透紗簾照射進寢室,那柔和的光線打在鍾明珠精緻細嫩的臉上,光潔無暇,眉描得彎彎細細的,像天上的新生的月牙一樣可愛,長長的睫毛動了動,像蝴蝶的翅膀,撲閃著,帶著惑人的光澤,慢慢的,陡的睜開眼,光華萬千,黑幽幽的眼睛好似晶亮的黑水晶,亮灼灼的讓人移不開視線,整個寢室的人皆覺心內一窒,這美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慢慢的揚開紅唇,一抹飄渺虛無的笑,好似遙遠的天邊,最明亮的一顆星辰……
宮人太監們看著都驚歎了,平時皇后娘娘看著就像是很爽朗的一個人,讓人都忘記去注意她的五官了。想不到原來是這樣美麗的。頓時讓人看呆了眼。
「明珠兒是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鍾夫人驚歎出聲,唇角擒著滿意的笑,忽爾眼裡竟多了一抹淚珠兒,這是她的女兒,嫡親的女兒,唯一的女兒。今天終於是真正的嫁人了。嫁給她自己喜歡的男子,而這個男子是大齊最尊貴的男子,是大齊最英明的陛下。她的女兒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其實從來沒有過分的苛求女兒嫁的有多好,只是希望女兒幸福,看著她呆呆額額的表情,想著她昨晚挽著自己的手低聲說:「娘,我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一定會很幸福的,就像您和爹爹一樣。我和致遠也會這樣一直白頭到老的。」
倚情拿著鳳冠走過來低聲說:「鍾夫人,您應該親自幫皇后娘娘戴上鳳冠的。」
鳳冠璀璨奪目,最正中是一粒夜明珠,夜明珠線條柔和,光華熾熱,在大夜明珠的旁邊,鑲嵌著兩顆小夜珠,周圍是一百零八顆無暇潔白的珍珠,眾星捧月似的烘托著夜明珠,更顯其光華萬丈,這鳳冠上獨持的夜明珠不正象徵著皇后娘娘至高無上的權威嗎?
後宮佳麗三千,最耀眼的永遠是皇后娘娘,其她的女人都是陪襯,圍繞著皇后娘娘的身邊轉悠。
「這鳳冠真漂亮。」有宮女小聲的說著。
寢室之中不時的響起驚歎,大家議論紛紛,寢室門外立著的嬤嬤終於忍不住了,幾個人走了進來,恭敬的催促著。
「娘娘,請戴上鳳冠,換上霞衣,良辰吉時快到了。」
鍾夫人一聽,立刻心急的應和起來:「是啊,吉時快到了,明珠兒,來,娘給你戴上鳳冠,還有霞衣呢?蘋果呢?」
頓時寢宮裡亂成一團。鍾明珠整個寢室的人都行動起來,不時的她撞她,她撞她,微微的笑起來了。俏麗出塵的容顏上布著淡淡的輕霜,正對鏡自攬,那鳳冠雖然漂亮,耀眼,映襯得她整張臉華貴非凡,就好像天上的仙女一般,可是好重啊,微蹙了一下眉,揉了揉脖子,輕聲的嘟嚷著。
雖然重,但是鍾明珠卻是感覺自己是幸福的。很幸福!
鍾明珠慢慢站起身,兩個宮女又急又慌,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才把她的嫁衣穿上身,一番整頓,總算把嫁衣整理好了。
大紅的嫁衣,血一樣的妖嬈,金線繡成鳳凰展翅的圖案,栩栩如輝,好似隨時準備騰空萬里,遨遊天際。
袖口和衣襟口勾勒出富貴的牡丹,牡丹乃百花之首,花中之王,雍擁華貴,此時這大紅嫁衣上,牡丹並蒂,鳳凰展翅,雍傭華貴中好似祥雲繞瑞。
鍾明珠被鍾夫人扶上了鳳鑾。向著林太后所在的宮殿去,楚致遠早就在那裡等著了,給林太后行禮之後,就由楚致遠帶著鍾明珠登上早就守候著豪華的鳳輦向著宮外而去。前往皇族宗廟拜祭楚家的先祖,輦車的四角吊夜明殊,中間頂部純金打造的游龍戲鳳或隱或現,好像是隱藏輦車上面一樣。在錦綢緞子的紗簾,前面是珍珠簾子圍成,華麗奢侈,皇家的氣派一覽無遺。
欽天監立在鳳輦邊,眼看著皇上,皇后娘娘已經從太后的壽春宮出來了,宏亮的聲音穿過眾人,如浪濤似的一波一波的湧動起來。
「請皇上,皇后娘娘登鳳輦。」
太監們同時喊起來:「請皇上,皇后娘娘登鳳輦。」
一早等候著被派遣來保護帝后的九千九百九十九個鐵騎高喊起來:「請皇上皇后娘娘登鳳輦。」
三聲高呼,楚致遠攙扶著鍾明珠登上了鳳輦。
「怎麼樣,他們都走了。」太后本該閉著養神的雙目,緩緩的睜開。
「是的,皇上帶著皇后娘娘離開皇宮前往皇族宗廟了。」太后身邊的林嬤嬤恭敬的說道。
林太后睜眼,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還真的以為他是去成親嗎?他只是去送死而已。王爺那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都準備好了,再過一個時辰之後我們的人就能把皇宮給包圍起來了,控制住了。而王爺的人也早就埋伏在前往宗廟的路上了。相信到時候一定能把皇上和皇后娘娘絞殺在去宗廟的路上的。」
「事後,王爺知道該怎麼樣做了吧?」林太后挑眉。
「奴婢都和王爺說過了,王爺也懂得的了。太后娘娘您就放心吧。王爺是一個聰明人,知道應該怎麼樣做的。」
林太后聽完後微微一笑,很快,相信很快她就能好好的跟自己的兒子在一起了。再也不用仰人鼻息了。什麼楚致遠,什麼楚雲兮,什麼皇后,這一次她要他們都消失。這些人活著,讓她看著就是在堵心。這一次正好可以把他們都剿除了。
輦車平穩的往著城門駛去……
街道邊站滿了了,只是大家都很識趣的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都是找了一個位置安安靜靜的站好觀禮。絲竹之音繚繞在半空中,伴隨著整齊的馬蹄聲,鍾明珠掀起大紅的霞帔,透著錦鍛子車簾往外看,輦車外,跟著嬤嬤和宮女太監,再後面是整齊有序的鐵騎軍護駕,看這陣仗,就知道皇上重視此次大婚,其實鍾明珠心裡都明白。所以在知道他身份之後,糾結了幾天之後,好事決定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都要陪著這個男人走下去,一輩子的走下去。
她也知道,今天一定會有事情發生的,就算他們大家都絕口不提,但是不表示就能瞞住自己。
鍾明珠緩緩的放下霞帔,奪目的笑容掛在唇角,光華絕艷。不管是什麼事情都好,只要自己能站在他身邊,就好了。生相守,死相隨。
「不用擔心,我都安排好了的。還有君宇在暗中呢。」楚致遠從來不覺得會瞞得住她,看到她最近的那一抹笑意,就知道了。這個丫頭什麼都在知道了。
「嗯,我相信你什麼都安排好了的。」鍾明珠蓋頭微微的點點頭。
龍鳳輦車一直由著鐵騎保護著穿過京都街道,向著城門外而去。行走了大概有半個時辰後,距離宗廟只剩下不到兩刻鐘的路程了。
突然在前方的路上集結了很多人馬在路上。從四周也很多人突然從兩旁的樹林裡出來,密密麻麻的人很快就把楚致遠帶領著的一萬多人給包圍住了。
「大膽,你們是什麼人。皇上皇后的輦車你們也敢攔,不想活了。」
「敵軍有人說:」等得的就是你這句話。我們今天要的就是大齊皇帝的性命。」
「兄弟們,殺啊。將軍說了,誰要是娶了楚致遠這個昏君的人頭,就賞金萬兩,要是娶了大長公主的人頭,同樣賞金萬兩。為了我們的金銀珠寶,榮華富貴。溫鄉軟玉,我們殺了這些人。」
楚致遠聽到後,微微的動了動嘴角。鍾明珠靜靜的握著楚致遠的手。
跟在後面馬車裡的楚雲兮微微的挑眉,有點不滿意的說:「本公主的命還真是不值錢,只只得區區萬兩。」
這邊想著,那邊已經開始動手了。
本來跟在楚致遠旁邊,守護著楚致遠的那些鐵騎突然也倒桿向著楚致遠身邊的那些人亂砍一陣。
柳江楓一躍而起,很快就在敵方當中找到了騎著馬在後方看好戲的楚寧遠。挑眉。明明這個楚寧遠一直都跟在隊伍中的,跟著百官在一起的,這個時候怎麼會出現在敵軍的。他是怎麼逃離自己監視之下?柳江楓心中有太多的疑問了,但是現在已經是確定了楚寧遠有不臣之心是鐵錚錚的事情了。
柳江楓突然對著鐵騎們大聲的說:「敵軍的將領在後方,弓箭手,放箭,死傷不顧,這些人都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只是奈何對方的人真的是太強了,人數也太多了,很快楚雲兮他們就被對方包圍住了。那些大臣們都嚇得軟倒在地了。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這裡。」楚致遠從輦車裡出來,對著包圍著他們的人說。
楚寧遠哈哈大笑的越過人群,走了出來:「皇上,想不到是為兄吧。」
「寧王,你這是造反。」有眼尖的大臣一下子就看出了楚寧遠來,大聲的質問。
「是,不過本王這只不過是取回屬於本王的一切。大齊著萬里河山本該hi屬於本王的,本王是長子也是嫡子,生時候輪到你這個庶出的來坐這個皇位了,現在我做的一切只不過是讓所有的事情都回到正軌上面來。」楚寧遠猙獰的面目,看著人群中的人說:「都是你們這些所謂的老臣子,還有楚雲兮那個什麼都不懂得該死的女人。要不是你們強烈的要求楚致遠位登九五。就不會這樣,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你們都該死。」
「是嗎?就你這種瑕疵必報的性子,我父皇的江山交到你的手中恐怕很快就被人瓜分了。楚寧遠,你就只有這麼一點本事,就連自己所在的封底都管理不好,你憑什麼來這裡說這萬里河山是你的。本宮今兒就告訴你,就算是小三兒不登基為帝,也還有本宮自己呢。你不要忘記了,本宮才是皇位的正經繼承人。大齊這座江山還是本宮父皇打下來的。你在這裡吵嚷什麼。」楚雲兮走上前,帶著嘲笑說道。
「是嗎?只是可惜!今天是你們的死期了,往後的事情你們都看不到了。」
「寧王,你不能做錯事,不能手足相殘。」大司馬大聲的說。
「閉嘴,你這個老匹夫,當年要不是你們三公和楚雲兮這個賤人力保楚致遠,會有今天嗎?等下我就要慢慢的一刀刀的親自招待你們這些老頭。」
「是嗎?我倒是看看寧王你有沒有這個能力了。」楚雲兮微微一笑。
最後跟在楚寧遠身後的兩個護衛連無表情的把劍架在了寧王的脖子上。
「周明,你這是幹什麼。」身後的大將看到了寧王身邊的得力助手加護衛居然拿著劍架在寧王的脖子上,大聲的呼叫。
「周明,周生,你們想要背叛本王嗎?」楚寧遠不是傻子,還看不出這些貓膩。
「他們兄弟本就不是效忠你的,何來背叛一說?」楚雲兮微微一笑。和楚致遠對視一眼:「寧王,你該不會還以為你的計劃天衣無縫吧。」
「他們是你的人?」楚寧遠不敢置信的看著楚雲兮:「不可能的,他們從小几跟在本王的身邊,還是母后請救救為本王找來的,不可能是你的人,不可能被你收買的。」楚寧遠還是沒有辦法接受這一點。
「他們不是我的人,而是我大哥,你父親安插在你身邊的人。只不顧他們是我推薦給你父親的。你想不到吧,我這一步棋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下了,只是寧王你不夠精明,發現不了他們的異樣。十幾年來我對他們不聞不問,為的就是預防有這一天。想不到你膽子還真是大,居然真的想要造反,只是你還是笨了點,要是你利用你外祖父手上的那些兵正大光明的舉著旗幟反了,本宮還會有點頭疼,可惜,你居然想著利用今天來謀反,這就是最笨的做法。你想想,以陛下的英明,會不會防著你。」
楚致遠看著這一切,微微的開口:「寧王謀反,廢了他的手腳,終生關在天牢裡。」楚致遠還是顧念一點兄弟情誼,沒有做到趕盡殺絕。
周生和周明對視一眼,隨後揮動著手中的劍,很快即挑了楚寧遠的手腳筋。
「來人。」柳江楓大叫一聲。
馬上在密林深處湧出了很多官兵。
「把寧王的同黨都當場絞殺了。」楚致遠微微的開口。
「陛下,今天是您的婚禮,實在是不宜見血。」大司空勸慰道。
「沒事的,朕都不介意,你們也不用擔心。」楚致遠揮揮手說道:「這是他們應該得到的下場,要是鄭現在把這些人都給關起來,繞一命,那麼我們剛剛失去的那些弟兄的命不就是白白的失去了。」
輦車裡,鍾明珠剛剛雖然沒有親眼看見這些,但是可以想像剛剛有多麼的危險。她握著楚致遠的手說:「寧王被捉,太后那裡。」
「那個老妖婆一定是想要控制住皇宮,等著朕和你還有小皇姑被殺之後,好讓她的兒子登基,還真是想得美。正好,這一次寧王造反,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吧林國公手中的兵權奪回來。還要狠狠的治林國公府上一個謀反的誅九族的大罪。」楚致遠想著的是趁著這一次機會,把朝中那些有異心的大臣給清洗乾淨了。
「你答應我的事情,還做算嗎?」鍾明珠低聲的問道。
「你放心吧,我說過的,一定會算數的。我們說好了,大江南北,我會陪著你。日出日落,看庭院花開,我們一直都會在一起的。」
十一月十五,寧王謀反,被終身圈禁。太后為幫兇,被廢了身份,成為最下等的宮女。林國公府邸的人都挾嫌謀反,男的被廢除武功,被貶苦寒之地,一輩子不能回京。女子淪落軍中紅帳。林素素被賜白綾三尺。
寧王之亂之後,楚致遠大肆的肅清朝野上下,換了一大批官員。
十一月二十二,大齊九公主楚羽馨和親南宸,嫁給南宸皇長孫納蘭容月。
次年三月,春暖花開。大齊齊帝居然玩失蹤,偕同皇后鍾明珠,留書出走。把皇位傳給了大長公主的長子**軒。
三月二十日,在憤怒和不甘中,楚雲兮只能看著兒子登基為帝。**軒改名為楚雨軒,國號慶元。
三月二十七日,大司馬退下,柳江楓出任大齊三公之首的大司馬一職,任帝師。權同攝政王,
四月初七,風之哲歷經苦難終於抱得美人歸,和林媛媛大婚。
七月初,邱婷生下一兒子。
同年年底,楚雲兮生下一兒,一出生就被其兄長冊封為裕親王。
慶元二年一月,柳頌被雲中路連同玉潔殺害。兩人攻佔了第一山莊。
慶元二年三月,納蘭君宇在藥王谷和天馬牧場的幫助之下,終於親手斬殺了雲中路和玉潔。雲族大仇和柳頌的仇得報。慶元五年,納蘭容月登基為南宸帝王,楚蘭馨為後。以皇叔榜樣,納蘭容月大肆肅清後宮,只留下皇后楚羽馨。還有一個小公主,兩個小皇子。
慶元六年,君綾苦苦等待了七年的愛情終於得到回報。和楊熙喜結連理。
慶元六年十月,慕容老家主死,慕容陌接收慕容家主的位置。臨死前慕容老家主希望雲雅軒能成為慕容家的未來女主人。只是慕容陌的追妻之路漫漫長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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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完結了,接下來瓊羽就要開始大肆的修改舊文《腹黑女攝政王》了。喜歡的親可以先去收藏。
到時候會全部都修改的,會把全新的一個故事呈現在親們的眼前。小羽也會反思,自己在神醫嫡妃這本書中的所得所學的。力求在下一本書中能用更細膩的文筆,寫出更好的故事。只是這一條漫漫長路,希望有你們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