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容月和納蘭湛分別向楚致遠和林太后行禮後就落座了。而納蘭容月對於楚雲兮的打量似乎是知道的,在落座的時候也細細的看了一眼楚雲兮。兩個人的視線相對的時候,楚雲兮對納蘭容月微微的一笑,點頭致意。納蘭容月也一樣回給了楚雲兮一個微笑。
納蘭湛注意到了納蘭容月的別樣,抬眼看去。別楚雲兮微微一笑的神情吸引了。不禁的多看了一眼,對於納蘭湛來說,女人只是暖床的,但是像楚雲兮這種美得不一樣的女子,還是很少看見。他在眼前這個女子的身上看到了很多不一樣的感覺。納蘭湛坐下去微微一笑,原來這個就是大齊的大長公主。
使臣落座後,歌舞響起。
舞鳳髻蟠空,裊娜腰肢溫更柔。輕移蓮步,漢宮飛燕舊風流。謾催鼉鼓品梁州,鷓鴣飛起春羅袖。有曼妙女子,清顏白衫,青絲墨染,彩扇飄逸,若仙若靈,水的精靈般彷彿從夢境中走來。天上一輪春月開宮鏡,月下的女子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雲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似筆走游龍繪丹青,玉袖生風,典雅矯健。樂聲清泠於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筆如絲絃,轉、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雲若龍飛若鳳舞。
一襲大紅絲裙領口開的很低,露出豐滿的胸部,面似芙蓉,眉如柳,比桃花還要媚的眼睛十分勾人心弦,肌膚如雪,一頭黑髮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滿頭的珠在陽光下耀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好一個絕美的女子。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靈動,飄逸,清雅靈動得仿若手持琵琶的飛天,飄逸得猶如漫天輕盈的雪花,清雅得就像步步生蓮的仙子。輕高曼舞載歌載舞她用她的長眉,妙目,手指,腰肢;用她髻上的花朵,腰間的褶裙;用她細碎的舞步,繁響的鈴聲,輕雲般慢移,旋風般疾轉。女子慢慢的向著席位上的楚致遠舞動而去。
楚雲兮看著這一切,微微的一笑。隨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就在女子想要靠近楚致遠的時候,楚致遠微微的瞄了一眼女子,眼中帶著憤怒和警告。女子只能帶著不甘慢慢的退回殿中。
一舞終盡,很多人還在回味著剛剛的舞蹈,但是很多人卻是恨不得自己今晚沒有帶眼睛來。因為他們看了不該看的東西。
紅衣舞女輕輕的福福身子:「臣妾林素素給陛下請安,給太后娘娘請安。」
原來剛剛大膽奔放的紅衣舞女就是林素素。
納蘭湛這一回來興趣了,想不到這樣的一個妙人兒就是楚致遠的妃子,當眾穿著這樣的舞衣在幾國使者跟前獻舞,難道是大齊無人了?
而楚致遠的臉色陰暗,心裡憤憤,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這樣的落自己的面子,作為一個後宮妃子居然當眾獻舞取悅他人。這不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了楚致遠這個大齊皇帝的臉。
楚致遠微微的開聲說:「下去吧。」但是這個時候就算是再不喜,也不能當眾責罰這個女人。只能把人譴責下去。
納蘭湛卻是看了這樣的一齣好戲,心裡在微微的發笑:「都說大齊人民風開放,想不到齊帝好運氣。後宮女子為了博得齊帝一笑,這樣的煞費苦心。」
「是啊,我大齊妃子為了博得陛下的喜悅,可以這樣的煞費苦心,但是比起南宸國傳說中的那一曲驚天的舞蹈,成就的一國佳話來說的,這還是小意思的。三皇子在這一方面上想必是深有體會吧。」楚雲兮微微的一笑,隨後像是無意中淡淡的說道。()
南宸的皇后就是南宸先帝生前的寵妃。那時候皇貴妃(納蘭君宇的生母)還在,皇貴妃專寵六宮,但是因為身份低微,不能成為皇后,只能做一個皇貴妃。就在兩人感情甜蜜的時候,半路殺出了一個先帝的寵妃,而且年輕貌美。在御前獻舞,甚至是當眾就把美貌的女子抱著離開了大殿。隨後一個多月裡,那個女子把南帝的寵愛都搶走了,一個多月後,傳出了那個女子有身孕了。南帝居然不顧大臣的阻攔,一意孤行的立了那個女子為後。這件事情雖然南宸皇族的人盡力的去掩蓋,但是還是很多知情人的。當初楚雲兮的人去查納蘭湛的時候,就把這件事給查了出來。
現在納蘭湛不知死活的嘲笑楚致遠,楚雲兮當然不幹了。雖然楚雲兮沒有明說,但是納蘭湛卻是知道楚雲兮說得是什麼,納蘭容月也知道楚雲兮說得是什麼。
納蘭湛臉色有點難看,隨後只是怏怏的低頭喝酒。但是向來心胸狹隘的納蘭湛在心裡卻是記恨上了楚雲兮。南宸皇后的事情是納蘭湛的心結。要不是因為皇后這樣的出身,納蘭湛是嫡子,在作為長子的太子死了之後,納蘭湛被冊封為太子是名正言順的事情,但是就是因為皇后的事情,御史台和很多老臣子都不同意立納蘭湛為太子。
宴席散去之後,楚雲兮帶著醉月連夜趕出宮去。在宮門外看到了鄭謙在等著。楚雲兮本想著騎著馬就這樣繞道走的,但是鄭謙卻是策馬追上來了。
「雲兒,我只是想要和你說幾句話。」鄭謙攔著楚雲兮的去路。
醉月冷冷的呵斥道:「鄭尚書,這是你該做的嗎?公主殿下的去路你也敢攔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醉月冷不防的提醒了鄭謙,楚雲兮是大齊的長公主,不是鄭謙口中的雲兒了。
鄭謙本就有點慘白的臉,冷笑了幾聲:「是啊,你是高高在上的大長公主。」好半響鄭謙說:「想不到我們以前在一起兩年卻是完全不瞭解你,什麼父母雙亡,都是假的。」
楚雲兮冷哼一聲:「認識你的時候我的確是父母雙亡。只是哥哥帶大的孩子,怎麼樣,鄭尚書今兒是來跟本宮算舊賬嗎?還真是可笑,本宮還沒有去找你們鄭家,你倒好了,自己找上門來了。」「你還好嗎?」鄭謙冷不防的問了一句:「離開的這些年來,你過得好嗎?開心嗎?幸福嗎?」對於楚雲兮的事情,他已經在趙沁的口裡得知了很多了,想不到當年離開之後她就懷孕了,那麼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人的?鄭謙一直都查不出來。
她冷笑一下道:「好,怎麼會不好。總得比鄭大人過得好,才算是對得起你們當年這樣對待雲楚吧!」
「當年我…。」
「當年,當年還真的是多虧你那精明能幹,心腸歹毒的母親。居然給我下藥,害得我未婚懷孕,受盡白眼,生下一雙父不詳的兒女。只是想不到吧,多年後狹路相逢,你有讓你一路平步青雲的貴賓犬。我有一雙聰明可愛的兒女,還有生死相許,一生相伴的良人。更加想不到的是,時逢五年,再次相見。你要對我三呼千歲。鄭謙,我告訴你,當年不是你不要雲楚,而是你不配雲楚。」楚雲兮冷冷的說道,今天終於還是說出來了。她望著天在心裡呢喃道:「楚雲兮,很快我就能幫你把所有對你意圖不軌的人,所有想要你死的人送下去見你了。這是我答應你的!」
「你說,當年事我的母親…」鄭謙實在是不敢再聽下去了,原來一切都是母親在做的,這樣做就是為了真正的斷了自己和雲楚當年的那些小兒女情懷。但是鄭謙不相信自己的母親真的會做這樣的事情,她是不喜歡雲楚,但是完全沒有必要去這樣對待一個還沒有出閣走投無路的小女子。
「你要是不相信大可以去找你母親問問。」鄭謙我們之間左右的恩怨不會就這樣完結的,你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要你一敗塗地。我會把你一直以來當做是命根子的一切踩在腳底下。「我楚雲兮不是那種拿得起,放不下的人。當初你既然有更好的選擇,我離開就是了。但是你們千不該萬不該就是暗算我。」
鄭謙看到楚雲兮說得那樣的確定,心裡最後的那一絲絲的期待都被狠狠的打碎了。
楚雲兮冷哼一聲策馬從鄭謙身邊經過。
鄭謙看著楚雲兮離開的背影,很久之後才向著家裡的方向而去。他現在需要的是去找母親問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她是不是真的做了那樣的事情。
回到鄭府裡,在和門房的小廝聊天的鄭謙身邊的侍從看到鄭謙回來了。連忙上來問好。
「老夫人回來之後見過誰沒有。」鄭謙冷冷的說道。
侍從搖搖頭:「沒有,只是看到老夫人好像是很沒有精神一樣。據說一回來就歇息了。」
鄭謙向著鄭夫人居住的院子去。
去到的時候鄭老爺子正好在安慰鄭夫人。鄭夫人眼眶紅紅的,好像是哭過一樣。
鄭謙進來沒有說其他的,只是開口問道:「娘,當年雲兒離開的時候,你是不是在她吃穿上面做了手腳。是不是下了藥。」
鄭老夫人的情緒本來就很不好,在宮宴上,不單單被人嘲笑,然後還被雲楚就是楚雲兮大長公主的事情給打擊得狠狠的。現在人還沒有回過神來,好了,兒子一回來就來興師問罪的。
「什麼下藥。」鄭夫人茫然的問道。
「雲兒離開之後您真的沒有在雲兒身邊動了手腳。」鄭謙看到自己的母親一副茫然的樣子,心裡的猜疑更是加深了。
「你娘就算不是什麼好人,也不會走出那樣的事情。當年我只是希望她離開,既然她那麼乾脆的離開了。我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的動什麼手腳。何況你娘我再不待見雲楚,至少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再怎麼說她也是你夫子的孫女,對你也算是有恩。我更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是不是發生了什麼誤會。」鄭夫人激動的說道。
「是啊,鄭謙。會不會是哪裡搞錯了。誤會了什麼?你娘是有點嫌貧愛富,但是絕對不會做出泯滅良心的事情的。這一點我可以保證。」鄭老爺子站起來拍怕鄭謙的肩膀:「你阿娘現在已經是悔不當初了,你就不要再拿住這些事情來打擾她了。這件事可能是在什麼地方發生了誤會。你最好就是去查一下,當年雲楚離開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畢竟人家現在那身份是擺在了那裡,我們鄭家就算是再怎麼樣顯赫也不是可以招惹得起皇族的人的。要是有誤會就早點弄清楚,知道嗎?」妻子一回來就大哭了一場,鄭老爺子才知道了原來當年被家裡人嫌棄的女子居然是當朝的大長公主,身份最為顯赫的女子。想不到,現在想起來,還真是諷刺,當初自己一家子都覺得娶了一個郡主是多麼體面的事情,想不到最後卻是為了娶一個郡主而放棄了一個公主。一個真正的金枝玉葉,千歲殿下。
「謙兒,阿娘真的沒有做,你要相信阿娘。」鄭夫人很認真的看向鄭謙,希望能在兒子眼裡看到一點點的信任。
鄭謙卻是轉身,說道:「既然阿娘您身子不舒服就好好地休息。兒子還有事情要忙活,就不打擾母親了。」
鄭夫人是失望的,她在鄭謙眼裡沒有看到堅定不移的信任。卻是一絲絲的懷疑,一絲絲的糾結,一絲絲的怨恨,不錯,就是怨恨。兒子居然怨恨自己。
昭陽郡主回到府邸後,並沒有急急忙忙的回到自己的住處,而是在府裡的丫頭處知道了趙沁今晚身子不舒服,早早就叫人在門房出等著了,想著等到鄭謙回來就把鄭謙請到依蘭苑。昭陽知道後,狠狠的咒罵了幾句,帶著人來到了依蘭苑外面,正巧看到了趙沁在嬤嬤的扶持下在月下漫步。昭陽躲在暗處看到趙沁幸福撫摸著自己的肚子,眼眶裡露出了駭人的恨意。
自從在宮宴上看到了楚雲兮後,昭陽就算是再傻也知道了楚雲兮就是當年的那個雲楚。雖然只是遠遠的見過一面,但是她知道,鄭謙從來就沒有忘記過雲楚,甚至是在書房裡也有雲楚的畫像。只是書房那裡向來是不讓人進去的,昭陽也是無意中在沒有人看守的時候進去過一次,大大的一副畫像掛在書房裡。沒有人知道那時候看到畫像的時候,她的心裡是怎麼想的。而且這些年她的日子就過的很不如意,年歲漸長又膝下無子,並且不被鄭謙待見,雖然還能在鄭府做這個正室夫人,霸佔著鄭謙妻子的頭銜,卻也是時刻如履薄冰,要不是因為娘家的勢力龐大,現在想必已經是被休棄出門了吧。而鄭謙對她也只是相敬如賓,只是相敬如賓而已,一點多餘的關心也沒有。
看著趙沁慢慢的走進了依蘭苑,昭陽也只是靜靜的看著。最後慢慢的向著自己院子走去。歐嬤嬤無奈,歎息著上前去替她攏了攏領口,道:「夫人,您這幾日身子弱,還是早些回去歇歇吧,這樣下去您的身體受不了的。」
「走兩步路而已,我還沒那麼容易死。」昭陽郡主冷冷的說道,唇角揚起一個冰涼的弧度,諷刺至深。
「小姐!」歐嬤嬤一驚,忙是上前一步將她攔下,警惕的左右看了看,沒有察覺什麼異樣才慎重的叮囑道,「什麼死不死的,小姐也不怕忌諱嗎?以後可莫再說這樣的話了,當心隔牆有耳。」自從趙沁有身孕後,老夫人可是名言說過的,誰要是在府邸上說那樣的不吉利的混話,就把人給發賣出去。話雖然不是歐嬤嬤說得,但是到時候這筆賬還不是算在小姐的頭上,小姐是不會怎麼樣,但是偶嬤嬤知道,自己就一定會被發賣出去。反正老夫人早就看自己不順眼了。也只是缺一個由頭而已。
歐嬤嬤說著,就是眼尾一挑對她使了個眼色,壓低了聲音道,「奴婢聽說因為朝廷上的事情姑爺最近一直心情不好,今天晚上又看到了這樣的事情,姑爺這會兒心情更是煩悶,找不到發洩點,這要是被哪個愛嚼舌根子的去攛掇兩句,保不準是要惹禍的。小姐你得為你自己著想,萬萬不能意氣用事。」
「哼!」昭陽郡主聞言卻只由鼻息間哼出一聲冷笑,「我咒的是自己又不是他,難不成這也要犯了他的忌諱?」
姑爺和自家小姐之間嫌隙已深,輕易不容易化解,而自家小姐又是這麼倔強脾氣,怎麼都不肯服軟低頭去哄一哄姑爺,眼見著她這個郡主淪落到這樣的地步,歐嬤嬤更是心疼,不覺的就紅了眼眶,一把拉住她有點瘦的手道,「小姐,您可不要再說這樣的喪氣話了,這要是讓家裡老夫人知道了,該是怎麼樣想的,再怎麼說您也是郡主,只要有這個位份在,您就還是鄭家的少夫人,您就什麼也不怕,萬不可以再說這樣的話了,你說這話,是在剜嬤嬤的心啊。」
歐嬤嬤說著就抬手去抹淚。
她是昭陽郡主的乳母,親手將她帶大,在情分上甚至比昭陽郡主已經死去的生母還要更為親密一些。
眼見著昭陽郡主這樣受苦,這些日子她時刻都感同身受,只奈何無能為力罷了。
昭陽郡主看著歐嬤嬤老淚縱橫的模樣,臉上卻不見多少動容,也不去勸,只就澀澀一笑往遠處移開目光,忽然聽到趙沁的笑聲目色一寒,冷聲道:「說什麼身體不適,還不是一樣在這裡笑嘻嘻的。整整一個狐媚子,就會這樣來擾亂鄭謙的心,就會這樣來迷惑人。也只有鄭謙那個沒眼光的人才會看上那樣下賤的女子,可是這樣又怎麼樣,她趙沁再得寵,也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也不可能霸佔鄭謙的心,把雲楚那個該死的女人趕出鄭謙的心裡。」
「小姐!」龔嬤嬤一驚,忙是一把摀住她的嘴,再見她一臉蒼涼的模樣,不覺的又是心一軟,歎息道:「奴婢知道您心裡頭苦,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在這個府邸裡,最不能提的就是雲楚的名字,小姐今晚怎麼就這樣了。歐嬤嬤並不知道大長公主就是當年那個雲楚,今晚她也沒有資格進去皇宮,只是在外面等著。
「姑爺就算是把他寵上了天又能怎麼樣?她到底也只是個農家出身的,姑爺寵她還不是為著她肚子裡的那塊肉!」昭陽郡主冷冷一笑,顯然是沒把她的話聽進去,停下來目光怨毒的盯著依蘭苑的方向一字一頓道「才剛三個月而已,能不能平安生下來都兩說,我倒要看看她還能得意到什麼時候!」
這樣犯忌諱的話她竟然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說出來,歐嬤嬤腦袋一暈險些背過氣去。誰知道,老夫人把趙沁肚子裡這個當做是寶貝疙瘩一樣的養著。誰敢打這個孩子的壞主意,要是被知道了,就是死路一條了。
昭陽郡主又再狠狠的瞪了依蘭苑的方向一眼,轉身已經往另一側的小徑快步走去,裙裾翻飛掃落一地的落花。
歐嬤嬤一急就要去追她,想想還是不放心,忽就冷了臉先是對後面跟著的一眾丫頭警告道,「郡主剛才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
聽了這樣要命的話,哪怕昭陽郡主就只是一說,但萬一有什麼差錯也足夠在場的所有人都跟著被杖斃了。
一眾丫頭侍女嚇的不輕,忙是齊聲回道:「奴婢什麼也沒有聽到,郡主她什麼也沒有說!」
「嗯!」歐嬤嬤這才滿意,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嚴厲道:「都給我管好你們的嘴巴,誰要是聽了不該聽的,說了不該說的,後果你們自己掂量。」
「是。奴婢們記下了!」丫頭侍女們誠惶誠恐急忙附和。
歐嬤嬤斜睨了一眼,這才一揮手帶著眾人小跑著去追昭陽郡主。
就在她們離開之後,鄭謙慢慢的從依蘭苑外面的假山走了出來。目光陰冷,有一抹了然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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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千字送上,羽羽沒有說謊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