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雲看到來的人是柳煙嵐,更是囂張得很。一直以來她最是不喜歡的就是柳煙嵐,憑什麼她侍寢一個晚上就能直接升到了從二品之首的昭儀。他們也只能升一級。他們住在同一座宮殿裡,看著皇上常常去看她,她的心就被揪著痛,她喜歡皇上,愛上了皇上。在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就愛上了,沒有小時候那種幻想,而是真真實實的愛上了。但是為什麼皇上看自己的時候眼神沒有看柳煙嵐那樣的柔情。
「怎麼昭儀要為這孩子出頭嗎?只不過是民間一些賤人生的孩子,值得昭儀你在蓮妃娘娘這裡大呼小叫的嗎?」鄭雲在緊要關頭毫不含糊的把蓮妃抬出來。
蓮妃只是正二品的妃子,也只是比惠昭儀大上一級。但是柳煙嵐是一個教養很好的人,就算是大上一級也是大。看到坐在亭子中間的蓮妃,緩緩的福了福身子:「妹妹見過蓮妃姐姐,姐姐金安。」
蓮妃冷哼了一聲:「妹妹倒是好心腸,居然這樣心疼一個小孩子。」
「姐姐,妹妹沒有孩子,現在看到這倆個孩子這麼可愛,覺得很窩心。而且他們只是一個小孩子而已,貴嬪的確是不應該這樣對一個孩子。」她微微一笑的把雲雅軒和與雨軒拉到自己的身邊,溫婉的問道:「怎麼樣,你們沒事吧。」
「我們沒事,謝謝娘娘的相助之恩。」姐弟倆齊聲說道。其實他們不需要惠昭儀的幫助也能對付得了這些不要臉的女人。但是現在有人願意為自己出頭,那更是樂見其成。
鄭雲看到雲雅軒對著的自己的時候就是針鋒相對,但是現在和惠昭儀卻是溫順得像一隻小貓。心裡很是妒忌,暴跳如雷:「惠昭儀,這兩個孩子污蔑我,難道就能這樣算了嗎?宮中的規矩,污蔑後宮妃子,應該杖責五十大板。」鄭雲說完後看向亭子外面的太監們:「你們還不快把人拉開,小心等一下這兩個不知道死活的孩子傷害了惠昭儀,你們要知道惠昭儀現在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傷了你們就死定了。」
「有本宮在,誰敢對這兩個孩子動手。芳貴嬪,想不到你小小年紀,卻是這樣的心狠手辣。你今兒的事情本宮會一五一十的告訴陛下的。」柳煙嵐低聲的拉著兩個孩子的手說:「跟姨娘離開這裡,姨娘帶你們去吃好吃的東西。」柳煙嵐用著只有他們三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說。
「你們不用擔心,我和你娘是認識的。我已經叫人去找你們的表哥了,他很快就會來找你們的。」柳煙嵐看到兩個孩子並不是很相信自己,在哪裡猶豫不決的。
最後只能無奈的承認了自己和楚雲兮那傢伙是認識的。
你說你認識我阿娘,你知道我阿娘叫什麼嗎?雲雅軒沒有說出來,只是一雙大眼睛眨啊眨。
「你阿娘叫楚雲兮,你爹爹叫君宇,你叫雲雅軒,你弟弟叫**軒。這都是陛下告訴我的,我說得對不對?」柳煙嵐感覺這兩個孩子有點讓人汗顏,小小年紀居然就能有這樣強烈的自我保護意識。突然她有點嫉妒楚雲兮了,人長得美麗,位高權重,而且還生下了這麼聰明可愛的孩子。老天還真是不公平什麼好的都留給了那個無良的傢伙。
**軒和雲雅軒聽到了這個娘娘能這樣的說出了自己的名字,爹娘的名字。一定是和娘親認識的。想著跟著這位娘娘走,也許能發現很多不一樣的好玩的事兒。
隨後點點頭。
柳煙嵐只是跟蓮妃說了一句後就帶著姐弟倆離開了御花園。
走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柳煙嵐站起來瞪了一眼跟在身後不遠處的小蘇子:「你這個該死的奴才,帶著兩個小貴人來這裡。看到這些花花草草這樣的說小貴人也不知道出聲的。我看待會兒見到陛下,不叫陛下把你的皮扒下來。」
小蘇子一臉無辜的看著柳煙嵐說:「昭儀娘娘饒命啊。剛剛不是奴才不想要出聲,而是這兩位小祖宗說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奴才都不能插手,更不能把陛下的大名抬出來。要不然小小姐就說了,要把奴才的衣服扒光,跪著圍繞皇宮爬一圈。」
柳煙嵐看著雲雅軒就像是看到怪物一樣:「這真的是你這個娃兒說的?」
「當然,要是小公公敢強出頭。我一定會要他這樣做,但是他還算是聽話的。要不然我真的很像看看這個小公公光著身子在這裡爬的摸樣,一定很好看,很好玩。」雲雅軒努著小嘴笑著說道。
柳煙嵐聽完後覺得頭有點大了,這個孩子怎麼就和楚雲兮那個傢伙小時候一樣的頑皮呢:「你還真是特別。和你母親一樣,喜歡捉弄人。小時候你母親不小被罰跪,就是因為去捉弄先帝。還真是一眨眼你們姐弟都這麼大了,歲月不饒人啊。」柳煙嵐帶著寵溺的微笑摸了摸雲雅軒的頭。
今天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楚致遠的耳朵裡。楚致遠聽到了太監來報,把今天在御花園鄭雲和兩個孩子說的話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楚致遠。楚致遠聽了後發了很大的一頓脾氣。想不到那個人是鄭謙,虧得自己還是這樣的信任他,他居然為了前途為了平順而這樣的對待丫頭。很好,鄭謙,鄭家你們給朕等著。不滅了你們,我就不是楚致遠。
北國冬天的夜晚的確有些寒冷,西北風呼呼地刮過光禿禿的樹梢,只吹得大樹、小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掛著的冰雪慢慢的被風一吹搖搖晃晃的飄下來。
這就是大齊的冬天,想不到今年風雪來的這樣的早,才十月多就下雪了。自從母妃走了,後來父皇也走了。最後留在自己身邊的只有那個小丫頭。最後小丫頭也走了,還是被自己逼走的。最後自己居然還重用了傷害了小丫頭的該死的男人。想到了這裡,楚致遠就是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告訴自己這不是有意的。他遣散了身邊的宮女和太監,自己獨自一個人慢慢的走向了秀芳齋。這個時候他只是想要見到明珠,很想很想。
走到了秀芳齋殿門外,楚致遠悄悄的滅了手中的燈籠。然後一躍,偷偷的進到了院子。
鍾明珠進宮已經是半個多月了,從麼有踏出過這裡一步。她甚至想著就這樣把自己關在這裡一輩子就算了。
「你要是累了就下去好好的休息吧,這麼冷的天氣不用守在我這裡。」鍾明珠對守著她身邊的小宮女說。這個宮女是進宮後被分配給自己的,這半個月來一直對自己很盡心,侍候著自己也是小心翼翼的擔心哪裡做的不好。鍾明珠本就不是一個凶狠的人,對身邊的丫頭向來是大度的。只要對方是忠於自己的,她沒有必要為難對方。何況在這裡,她本就不想著去搶什麼,只是希望能平安度日。
小宮女叫秀美,長得看起來很是溫順。做事很勤快,跟著秀美一起分配到這裡的還有另外三個丫頭,四個太監。都是看起來很是伶俐的人。
「那主子你早點休息,有什麼事情就叫奴婢,奴婢就在外面。主子爺不要那麼晚才休息,冬日夜寒,身體要緊。」秀美低聲的說道。
鍾明珠點點頭。
秀美退下後,一個黑影出現了在鍾明珠的背後。他輕輕地擁住鍾明珠。一句話也不說。
鍾明珠的感覺很靈敏,一下子就知道了是他,只是想不到他那麼膽大的會找來到了皇宮。她正想要弄開他抱住自己的手,楚致遠的聲音就傳來了:「女人,乖乖的讓我抱一會兒。我很想你了。」
他的聲音很沙啞,鍾明珠一下子就聽出了不對勁。
「你怎麼了。你不應該來這裡的。」
…。
楚致遠聽到鍾明珠不斷的叫自己離開。有點發怒了,把鍾明珠的身子狠狠的轉過來。吻上了鍾明珠的紅唇。
好半響,
「你瘋了,這裡是皇宮,要是被人知道了。你我都死定了,你快點離開好嗎?」鍾明珠著急的說道。
「你是擔心我會連累你。」楚致遠沉默了很久,終於問出了這樣的一句話。沒有人知道他的心傷得有多厲害,自以為一輩子只會在乎小丫頭的,然後看著小丫頭出嫁,最後自己只能做一輩子的孤家寡人。只是遇見了她,一個在小丫頭嫁出去後,來到自己身邊,點燃了自己那顆冰冷的心的女子。沒有人知道,他來見他是冒著多大的危險來的,這個皇宮說起來是他的,實際上,自從七年前丫頭離開之後。太后掌權,這裡很多人已經換上了太后的心腹。
只有這裡,只有秀芳齋的人是楚致遠一手訓練出來的暗衛。就連那個看起來溫柔的秀美都是楚致遠的暗衛。是楚致遠暗中安排進來侍候和保護明珠的。
鍾明珠沒有想到楚致遠是這樣想自己的,有點委屈:「你還是離開吧,我不想看著你出事。」鍾明珠無奈的說道:「我們今生是沒有緣分的。」
「我只要知道,你心裡是不是有著我,是不是愛我。」
「是與不是,又有什麼那麼重要。現在一切都已經是成了定局,我們再說什麼又有什麼用。」鍾明珠突然抬起頭,似乎有些惱怒楚致遠的步步緊逼,漆黑的眼眸中有著憤怒和擔心,種種交織在一起。讓鍾明珠生不如死,痛苦不堪。
屋子外面的秀美聽到聲音走了進來,看到了一臉憤怒的楚致遠。馬上跪下去:「奴婢見過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她苦著臉,早知道陛下在這裡自己就不進來了。這下子好了,看起來陛下是很生氣,好像是衣服慾求不滿的樣子。
楚致遠看了一眼秀美,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想不到這麼快就被知道了。也好,很多事情都不該再瞞著明珠了:「出去吧,朕有話跟你主子說。」
秀美出去後,明珠回過神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楚致遠,帶著顫抖的聲音說:「你不是雲遠,你是楚致遠。大齊皇帝。」
「沒錯,我是楚致遠。但是也是你喜歡的,喜歡你的雲遠。」
「喜歡,呵呵,陛下你在拿明珠開玩笑吧。喜歡,明珠何德何能讓當今陛下喜歡。陛下還是不要折殺明珠才是。」鍾明珠冷聲的說道。想不到自己一心一意喜歡的男子居然是這樣的欺騙自己,這樣的玩弄自己。鍾明珠怎麼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情願站在自己眼前的人就是雲遠,她情願自己一直在擔心他。而不是現在這樣,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自己…只是他後宮佳麗三千的一個。
「明珠不要生氣,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只是想著等到過一段時間再告訴你。我也不是不來看你,只是擔心。」楚致遠情願明珠狠狠地生自己的起,情願她在自己眼前委屈的大哭一場,不是像現在這樣說話帶刺。
「算了,陛下還是離開吧。以前的事情只是明珠和雲遠的回憶。和陛下無關的。」鍾明珠低聲的說道。「你說無關就無關的嗎?鍾明珠,你的心是什麼做的,要是不重要我能冒著險來見你嗎?我知道你恨,你怨。我也知道你恨我。因為我的一道聖旨讓你不得不進宮。但是你以為我願意這樣的嗎?我只是希望能跟你在一起,我喜歡你。我這段時間一直沒有來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是擔心你。我沒有你們看得這樣的風光,這座皇宮也沒有外面那些人看得這樣的華麗,裡面堆砌著對少白骨,流著多少鮮血。你知道嗎?我擔心你過早知道我的身份會有人對你不利。這個皇宮處處都是陷阱,處處都是那些骯髒的東西。我能做的只是冷落你保護你,等到一切塵埃落定後,我們就能在一起了,為什麼你就是不能體諒我,為什麼?難道我一輩子真的只能成為孤家寡人嗎?明珠,我愛你,喜歡你,在乎你。想留你在我的身邊。陪著我笑看萬里河山。但是我擔心,我擔心這樣驕傲的你,這樣瀟灑的你知道了之後會毫不猶豫的離開我。所以我才會瞞著你。」
楚致遠靜靜的站在了窗子旁邊:「你知道嗎?你是我看到的最特別的女孩子。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了你就是我苦苦追尋的那個妻子的人選。我帶你去見大長公主,然後回來的時候她說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然後我把本該出嫁的柳煙嵐追了回來,要求她進宮,為你清理所有在後宮的障礙。讓你無後顧之憂的登上後位做準備,本來我沒有打算來見你的。畢竟皇宮太多太后的耳目,我擔心這些人會對你不利。只是我今天心情很不好,我想見你。只有在你的身邊我才能更安心,所以我毫不猶豫的來了。我真的只是想要你呆在我的身邊,我們可以做一對甜蜜恩愛的夫妻,就像是大長公主和君宇一樣。只要把朝堂的那些多餘的勢力,不安的人清理之後,我願意為你肅清後宮。」
鍾明珠聽了後震撼的看了看楚致遠,想不到一個帝王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她的心現在真的是百感交集,這個男人,自己心裡是知道的。自己是很喜歡的,但是要是真的要和後宮那麼多女人分享一個男人,那麼她情願把心中的撼動慢慢的封閉起來。她真的做不到,她想要的只是很簡單,就像是自己的爹娘一樣的感情。
鍾夫人嫁給鍾尚書二十年,只是生下了一個鍾明珠,後來一位分娩的時候大出血,甚至是傷害了身體。一輩子也不可能再生另一個孩子。但是鍾尚書卻是心甘情願的只要鍾明珠一個女兒,也不願意再娶一門平妻,小妾來為自己的傳宗接代。要知道在這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的世界裡,鍾尚書這樣的做法就是為人所不齒的,但是鍾尚書為了不讓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受苦受委屈,就算是被同僚取笑,被族人譴責。也不願意抬通房,納妾。鍾明珠小時候就很羨慕自己的父母是這樣的恩愛,完全沒有其他那些人那樣的複雜。她喜歡這樣的家,喜歡爹娘那種細水流長的感情。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喜歡的人會是當今陛下,這個天下任何人都有可能會是只有一個女人,但是皇帝就是不可能。鍾明珠自嘲,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怎麼逃還是沒有逃的過。
「你今天晚上帶給我太多的震撼了,你還是先回去吧。現在我想要靜一靜,而且你出來久了,想必太后一定會起疑心的。」終究還是擔心他的安危,就算是再生氣,也只願意看到他平平安安。
楚致遠點點頭,他在離開之前很鎮定的說:「明珠,我沒有碰過那些女人,自從認識你之後一個都沒有。那些人都是假侍寢的,都喝下了一些帶有幻覺的藥。不管你在這段時間聽到什麼,都要相信我。我向你許下的承諾一定會做到的。」